從俱樂部回來的時候,一路被風灌着,周城安覺得整個人清醒了不少,至少不像之前那樣昏睡着。
他以前喝酒是不錯的,自從當了警察之後,因爲這個職責,不能碰酒,隨時都可能出任務的,今天要不是因爲受傷了休假,不可能出任務了。
他就算是心情再差,也不可能去俱樂部喝酒的。
酒量是練出來的,長時不喝,酒量自然一天不如一天了。
周茹頓住步子,看着周城安,原本是生氣的,生氣周城安喝醉了,讓唐語諾給司凌打電話,讓唐語諾給樑婧打電話,唯獨不讓唐語諾給她打電話。
可是看着周城安被自己氣成這個樣子,心中又是心疼的。
“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周茹有些擔心的問着周城安,眼底滿是慌亂,周城安是她的主心骨,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樣的。
周城安半磕着眼,聲音仍舊是無力的,頭昏昏沉沉的,死攥着周茹手,不肯鬆手:“周茹,別走,我以後不兇你了。”
他發現了,他一直以爲是周茹離不開他的照顧,現在,是他離不開周茹,周茹氣急敗壞的走了,他就覺得整個世界就變得有些崩潰起來。
來來去去的,周城安只有這麼一句話,讓周茹愈發的心疼了。
“我不走,我陪着你,你睡吧。”周茹回握住周城安的手,現在也不再顧忌那麼多,不管周城安是怎麼想的。
她喜歡他,越來越喜歡了,已經沒辦法去顧忌其他的了。
沒有多餘的話,周茹躺在周城安身邊,縮在周城安懷裡頭,吻着屬於周茹身上特有的味道,周城安覺得安心多了。
不知道有多久,周茹沒有和周城安一起這樣平靜的躺着了,這對周茹來說是一種奢望,周城安很忙的,而且大了,周城安總是刻意避開她。
所以讀了大學,她學的是管理,哪怕是她年年都拿獎學金,周城安都不知道,後來她第一次喝酒,醉醺醺的回去,同學聚會難得高興一回的,周城安正好在家。
周城安見到她喝的不成樣子,又是被同學給送回來的,周城安氣壞了,站在那裡就這麼冷眼看着她。
等所有的同學一走,周城安直接把她帶到房間裡頭,將門給反鎖了,她扔在牀上:“周茹,我養你這麼大,讓你讀最好的學校,不是讓你跟人喝酒廝混的,你也太不爭氣了。”
他太忙了,尤其是他剛剛入刑偵沒多久,是個組長,凡事都要衝在一線,難辦的案子,破不了的案子,他帶着人沒日沒夜的不睡。
也得把案子破了,大多數的時候,會忽略周茹了,只是他沒想到這好容易下一回早班,周茹就跟人喝的爛醉的回來。
周茹以前是不跟周城安頂嘴的,也是那一次藉着酒勁兒,周茹朝着周城安喊道:“你知道什麼呀,周城安,你眼裡只有工作,工作,你知道我嗎?你管過我嗎?”
自從周城安當了警察,她就成了孤兒一樣,沒人管沒人問的,周城安只有工作,連她得了獎學金,連她得了各種獎項,周城安都不在。
周城安氣壞了,收了周茹的卡和車鑰匙:“從今天起,司機去接你上下學,放了學,你就給我乖乖的回家,哪兒都不許去,敢亂跑,我打折你的腿!”
而從那天起,周城安都準時的回家了,一連幾天的按時下班回家。
周茹明白了,只有她惹事兒,不省心,周城安纔會按時回家,纔會想着管她,她要是一直聽話懂事,周城安是不會管她的。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她開始喝酒打架鬧事兒,但凡是能讓周城安氣急的事情,她都做了,她成了圈子裡頭最不聽話的那個。
甚至白帆,和白帆的那些朋友的媽都說了,你們找媳婦兒啊,千萬不能找周茹那樣的,簡直了,就是個混世魔王,一輩子嫁不出去的。
周茹縮在周城安懷裡頭,想着過去的那些事情,嘴角不由微微勾了勾。
想着周城安每每被她氣的吹鬍子瞪眼的模樣,還是挺有意思的,就在周茹出神的想着的時候,忽然,周茹覺得身子一沉,周城安就這麼壓了上來。
周茹猛然回過神,便見周城安就這麼直直的看着自己,屋裡沒開燈,藉着淡淡的光亮,周茹能夠看到周城安的眼睛,一如狼一般明亮。
周茹不由僵直了身子,和周城安對視着:“小,小叔。”
周城安看着身下的周茹,心底兒的某處柔軟就這麼散開了,擡手摸着周茹的臉,周茹是真的長大了。
成了大姑娘了,不再是從小惹他生氣的倔模樣了。
周茹生的好看,打小紮在人堆裡頭,一眼就能瞧出來的那種,從上學那會兒起,圍着周茹轉的男孩兒就特別的多。
上了高中和大學之後,就更甚了。
什麼送花兒的,送巧克力的,送名貴首飾的,太多了,有留名字的,有沒有留名字的,周茹不收,直接寄到家裡的,他一股腦子全都給扔了。
並且警告周茹,好好讀書,將來後接管她爹媽留下來的產業,現在的男孩子自己花的都是父母的錢,成不了大事兒,給不了你未來。
別玩兒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反而害了自己,周茹那時候對這些,還是挺聽她的話,真真就沒有胡來。
有那膽子大的,甚至在門口堵着周茹,白帆就追過周茹一陣子,他就把這些小子給教訓一頓,後來來家裡的男孩子少了。
他覺得是見了成效了,可誰知道,周茹交了男朋友,還告訴他,他氣壞了,把對方給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那是周茹第一次交男朋友,也是他第一次發那麼大的脾氣,就好像你放在手心的上東西,被人給搶走了,你能氣死了。
周茹分手了,也就沒再談過戀愛,直到白天,周茹讓他不要再管她了,說她交男朋友了,他根本沒辦法解釋自己的憤怒。
他才明白,自己喜歡上週茹了,已經不再只是把她當成個孩子來看。
周城安就這麼看着周茹,像是中了魔怔一樣,就這麼低頭吻了下去,許是藉着酒勁兒的,周城安瘋也似的吻了下去。
細細的密密的吻,充斥着周茹,周茹口中滿是周城安的味道,混着淡淡的酒味兒,周茹就這麼僵直着後背,不敢再動。
任由着周城安吻着自己,半磕着眼,就連呼吸都變得緊張起來,周茹越是緊張,周城安越是覺得心口酥酥麻麻的。
說不上什麼感覺,也或者是酒精推慫的緣故,周城安的吻越來越深,滑到周茹的耳邊,輕輕的啃咬着。
周茹覺得渾身燥熱的不行,只能本能的抓着周城安的衣服,任由着周城安吻着,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就像是螞蟻啃咬一樣,難受的不行。
周茹領口的扣子被解開,露出雪白的脖頸,這對周城安來說猶如莫名的刺激一般,周城安的吻越來越深。
因爲隱忍,額前已經起了薄薄的汗,明明只是穿着襯衣的,周城安覺得整個後背都浸透了,說不出的難受。
“周城安,我難受。”周茹像個小貓兒囁喏着,她只覺得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
她沒有經歷過這些,哪怕是交了男朋友,連手都沒牽過,人就被周城安給打跑了,別看她嘴上挺損的,像是閱人無數,其實她什麼都不懂的。
這會兒被周城安吻着,周茹覺得心底兒酥酥麻麻的,難受的不行。
一句話,猶如一盆涼水,當頭澆下來,周城安整個人清醒了許多,猛然從周茹身上彈跳開了,他承認自己喜歡周茹。
已經喜歡到離不開的地步了,可是周茹還不喜歡他,還交了男朋友了,自己就這麼藉着酒勁兒,這不是趁人之威嗎?
沒有多餘的話,周城安從牀上爬了起來,一個躍身下了牀,直接去了浴室,衝了個澡出來,花灑底下,周城安將涼水抹在臉上,懊惱的不行。
都說喝酒誤事兒,這是真誤事兒,要是就這麼把周茹給碰了,周茹不得恨他一輩子了。
用冷水衝了好一會兒,周城安才從浴室出去,周茹躺在那裡,將被子蒙着頭,想着周城安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臉上不由燥熱的不行。
聽見周城安從浴室出來,周茹連掀開被子的勇氣都沒有了。
周城安穿着短褲,裸着上半身,拿着毛巾,擦着頭髮,朝着周茹喊了一聲:“周茹!”
周茹沒有出聲,也沒有理會周城安,她知道周城安是藉着酒勁兒,纔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他喝多了,她不怪他,可是自己是清醒的。
就這麼任由着周城安對她胡來,周茹覺得面子丟大發了,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耳瓜子,還指不定周城安怎麼笑話她呢。
見周茹不說話,周城安走了過去,掀開周茹的被子,他怕周茹在被窩裡頭憋死了,周城安走過去,站在周茹身邊,掀開被子的那一瞬間。
周城安整個人燥的不行,慌忙別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