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安娜的喊聲從身後傳來,喬文軒的臉立刻垮下來,明顯帶着不悅。
蘇靜若明白這就是演給自己看的,她又不是傻瓜,男人的虛情假意她從喬文軒的身上是領教過了。
蘇靜若體貼的鬆開手,有些委屈的表情,戀戀不捨的說道:“她來了。”
喬文軒對着她眨了下眼,暗示她別生氣。
下一秒,安娜站在了喬文軒身邊,立刻挽住了喬文軒的手臂,一臉擔憂的問:“蘇副總,剛纔沒事吧?”
蘇靜若淡靜的笑了笑,“沒事,我剛纔不在別墅裡。”
“哦……這樣啊,文軒剛纔擔心你們這些合作商的安慰,進進出出救了好幾個人出來。”話的意思很明顯,在告訴蘇靜若他不是隻找你一個人,而是很多人,別自以爲是。
“喬副總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他能在危機關頭這麼做,我很欣賞他。”蘇靜若盯着喬文軒,目光筆直而深沉,讓站在一旁的安娜瞧得直冒火。
一把拉開喬文軒,讓兩個人隔開一段距離,而她就好像一個八爪魚似得纏着喬文軒的手臂,笑得明媚卻不失優雅,跟着說道:
“是啊,文軒就是這麼優秀的男人,所以很多女孩子都崇拜他。不過文軒也是太儒雅了,有時候連拒絕都說的很隱晦,就是不想傷害那些小女生的心。我也很理解、信任他,再說我們快結婚了,舉行婚禮的時候,不知道蘇副能否賞臉參加。”
蘇靜若從始至終都沒看喬文軒一眼,似乎在聽到兩人婚訊的消息時並未受到影響,目光平靜淡然。
只是看着安娜在那裡滔滔不絕的炫耀,她有些煩了,輕點了下頭,從容的對喬文軒說道:“喬副總,結婚的時候請柬送到公司就好。”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後,蘇靜若微微頜首,“這裡恐怕要兩位善後了,我也不耽誤你們,再見。”
擦身而過時,蘇靜若看了眼喬文軒,而後者的眼睛裡微微收斂了目光,看起來似在躲避她的眼神。
哼!蘇靜若嗤笑,喬文軒偷吃也不抹抹嘴,先看看胸口被扯亂的領帶吧,安娜一會兒看到裡面的內容,恐怕又要抓狂了!
蘇靜若脣角彎起得意的笑,看了眼自己修的漂亮的指甲,很滿意的做了個貓爪的手勢。
來到蘇亦琛面前時,她的臉色又恢復如初,冷靜,疏離。
“可以走了嗎?”蘇靜若看着蘇亦琛。
“玩夠了?”蘇亦琛別有深意的一句話。
別以爲他沒看見,剛纔蘇靜若趁機扯喬文軒領帶的時候,故意伸進襯衫裡,在他胸口狠狠的抓了一下,不用想都知道皮膚上一定留下指甲的抓痕了,一個男人的身上莫名的出現這種曖昧的痕跡,有幾張嘴也說不清。
他盯着她的手,心裡有種厭惡的想法,居然在討厭她觸碰別人的身體,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脣線緊緊的抿了下。
“沒有!”蘇靜若的回答打斷了蘇亦琛的思緒,看着女人冷着臉朝轎車走去,又對他說道:“這纔剛剛開始。”
蘇亦琛也走向轎車,雲淡風輕的說了句:“別玩過火了,打掃驚蛇。”他這麼說,她不會再碰喬文軒的身體了吧?
蘇靜若猛地停住,回頭斜睨着蘇亦琛,冷冷的道:“我有分寸,我的目的不是玩過火,而是玩死他們。”
說完,蘇靜若打開車門坐進去,蘇亦琛也緊跟着坐進了轎車。
火警響的時候,泳池派對已經接近尾聲,所以大家都紛紛乘車離開了。
熱鬧的海濱別墅前,一輛輛豪華轎車離開,蘇靜若坐在車裡,回頭看了眼別墅的方向,父母的房間裡原本有一張全家福的,原本想順手帶出來的,可現在看來喬文軒早就將那些屬於莫家的痕跡都丟進垃圾箱裡了,無奈的苦笑,撐着下巴看向車外的風景。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交流,轎車停靠在別墅前,兩人分別下車,回到各自的房間。
派對上蘇亦琛喝了不少紅酒,洗過澡就準備睡覺了,躺在牀上後,黑暗中那雙眼睛盯着天花板,卻又睡不着了。
他想起了皇甫熠最後看蘇靜若的那個眼神,那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意思,暗中保護她的人手要增加了。
蘇靜若此時正泡在浴缸裡,腦子裡全是今晚發生的事情,還有那個曾經讓她愛得刻骨銘心的男人,如今就要挽着別的女人進入婚禮殿堂了,畢竟是愛過得男人,心還是有感覺的。
她閉着眼睛,手覆在胸口處,捫心自問:你還對他還有感覺?你還愛他?你還想再萬劫不復一次?
心跳加快,劇烈的跳動,只是當那雙冰冷的眼睛睜開時,她確信了一件事,的確是有感覺,那是恨不得他去死,他和那個賤人都遭到報應的憤怒。
突然,蘇靜若從浴缸裡坐起,水隨着人的動作溢出了浴缸外,抓起一條浴袍穿上,推開房門走向了蘇亦琛的房間。
‘叩叩’敲了兩下門。
躺在牀上的蘇亦琛還以爲聽錯了,看了眼房門的方向,又是兩聲。
他揭開被子,起身走下牀,打開門時看到蘇靜若,“幹嘛?”口氣不耐煩,因爲他累了想休息。
蘇靜若雙臂環在胸口,“你準備就讓我站在門口談?”
蘇亦琛鬆開撐在門上的手臂,讓出了一條路,蘇靜若從容的走進去,經過蘇亦琛身邊時,男人的身體僵了下,他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茉莉花香。
蘇亦琛關上房門,回身時看到地毯上一排溼濘的腳印,眉心不由得蹙了蹙。
“你一直都不喜歡穿鞋嗎?”視線落在女人赤-裸的腳踝上。
蘇靜若低下頭,不太在意的表情,“我不怕涼。”
蘇亦琛無語,這不是問題的重點好嗎,她踩髒了他的地毯。不得不承認他有一點點潔癖,比如衣服要整潔乾淨,皮鞋上不能有灰塵,房間裡要乾爽潔淨,浴室裡都是如此,浴缸外的地面不能有水漬,那種溼漉漉的感覺他踩上去會覺得不舒服。
“這麼晚找我什麼事?”蘇亦琛一直盯着女人在他的臥室裡走來走去,看着地毯上越來越多的腳印,他覺得渾身都不舒服,而蘇靜若似乎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在落地窗前踱來踱去,突然身後的男人厲聲道:“你能別亂走嗎?”
房間裡只開了一盞壁燈,光線昏暗,蘇靜若被突然吼了聲,嚇得她渾身機靈了下,側頭翻了個白眼,你妹,吼什麼,嚇死老孃了。
她一邊拍着心臟,一邊坐在了沙發上,“我要你幫我件事。”
蘇亦琛蹙眉,這女人有病吧,大半夜來他房間要他幫忙?
“什麼事?”蘇亦琛緩緩走到另一側沙發坐下,將檯燈打開,淡淡的光灑在女人的臉上,她皮膚看起來剔透水嫩,頭髮溼漉漉的應該是剛洗完澡,臉上的緋紅嬌媚迷人,蘇亦琛多看了兩眼。
“你有可靠的新聞媒體朋友嗎?”蘇靜若從來不拐彎抹角,這是一直以來的性格。
“有。”他不想跟她周旋,也坦然的回答。
“幫我搞臭喬文軒的名聲。”
“……”蘇亦琛看着她。
“怎麼?你辦不到?”蘇靜若挑眉。
“好。”蘇亦琛輕微的頜首。
“明天我希望看到他的新聞。”蘇靜若冷若冰霜的臉上沒有情緒,甚至連脣線的弧度都是平直的,據說薄脣的人都薄情,她現在也算這類人了。
一切都要感謝喬文軒,都是拜他所賜!
“沒問題。”
男人的聲音深沉中帶着一絲非常好聽的暗啞,屬於很有磁性的嗓音。
“晚安!”蘇靜若剛一起身,整個人都僵住了,呃……擦,不會這麼巧吧!
蘇亦琛也起身,朝着牀上走去,沒聽到身後人的動靜,他回頭看了眼,“怎麼還不走?”
蘇靜若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紅,看起來還很窘迫,“蘇亦琛。”
“嗯?”
“你這個沙發……清洗費算我的。”
“什麼?”蘇亦琛走過來,卻看到了象牙白色的沙發上一朵鮮紅的印記,他咬牙切齒,“蘇、靜、若!”
“噯……你先別生氣,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這個一向不準的,總會差幾天日子。我給你擦乾淨,明天再找人清洗……”
蘇亦琛臉色陡然一沉,攥着拳頭的手咯吱咯吱的作響,看着蘇靜若朝着浴室跑進去,出來的時候手中拿着一塊白色的毛巾,在剛纔那塊位置上用力的擦,來來回回幾次,沙發墊上的印記可算變淺了幾分,但依然還是能看出那塊淡淡的粉紅色。
蘇亦琛感覺頭頂有一股火在竄,空氣中也好似瀰漫着一股血腥味,他指着牀的方向,“蘇靜若!今晚你睡這!”
蘇靜若看男人的臉黑的一塌糊塗,自覺理虧,誰讓自己作幺蛾子了,只好點頭,“噢。”
蘇亦琛狠狠的瞪了她眼,走出了房間,來到了蘇靜若的房間,揭開被子躺在了她的牀上。
蘇靜若站在蘇亦琛的房間裡,突然下面一股暖流滑出,該死,姨媽巾在她的浴室。急忙跑向自己的房間,蘇亦琛在聽到那聲嘈雜的開門聲後,心情煩躁的彈坐起,“又幹嘛?”
蘇靜若咬着脣,紅着臉跑進了浴室,蘇亦琛聽到裡面傳來了淋浴聲,過了會兒又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煩躁的躺下翻個身蓋上了被子。
蘇靜若將浴袍和內-褲洗乾淨後,走出了浴室,再一看自己的牀上,蘇亦琛似乎都睡去了,她走出房間反手關門,來到了蘇亦琛的房間裡。
她自認是個很認牀的人,換個地方會折騰很久,可今晚睡在蘇亦琛的牀上時,她卻出奇的很快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