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所有人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也有些想要過來幫助的人沒弄清楚情況不敢貿然上前,電光火石之間,權均梟突然出現,大手一把抓住猥瑣男的手腕向後一折,祁雲裳清楚地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猥瑣男尖叫一聲一臉痛苦和扭曲。
權均梟悠然地拿着兩杯果汁,手臂一拉,將祁雲裳拉到自己懷裡,對着正在觀望的羣衆勾了勾脣角,“我老婆這麼漂亮,怎麼可能和這種人有關係?”
人羣中忽然爆發出一句喝彩,權均梟沒有多做停留,摟着祁雲裳去果汁店老闆那裡領取他們的獎品,那輛傳聞中很牛掰的自行車。
祁雲裳吸允着果汁,兩眼放光地看着老闆把那倆坑爹的自行車放到她面前,完全不顧權均梟的說教。
這丫頭已經連續好幾天被流氓調戲了,他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宣示自己的所有權,讓她以後都不要出門呢?
權均梟還在想着,一個沒留神祁雲裳已經坐上了自行車,騎出去好遠,“喂,你幹嘛去啊?”
祁雲裳回頭一笑,明眸皓齒,“我的自行車我做主。”
“沒有我你能得到自行車嗎?”權均梟一臉壞笑着舔舔嘴脣。
祁雲裳騎着車在他身邊轉了一圈,然後停下,拍拍後座,既然這樣那我就勉爲其難的載你一程吧!
權均梟毫不客氣地坐上去,“你要是載得動就好,載不動就放着我來。”
祁雲裳上下打量着他一米八幾的身材,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權均梟脫下衣服後精壯的肌肉……然後嚥了咽口水,灰溜溜的從主座上下來。
權均梟心滿意足的帶着祁雲裳在沙灘上遛了一圈。迎接着衆人或羨慕或嫉妒的眼神。
他第一次覺得這窮酸的自行車比跑車還拉風。
祁雲裳雙手緊緊的摟着權均梟的腰,把臉埋在他的後背上,海風鹹溼,卻把權均梟身上的氣味吹過來。那是屬於男人專有的味道,將她包裹,彷彿全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
天色已經昏暗,祁雲裳靠在權均梟的身上吹着海風,身上還穿着單薄的裹胸紗質長裙,裙角飛揚,和權均梟的衣角糾纏在一起。
“是不是冷了?我們回去吧。”
“好啊。”
回到酒店的時候路上花花綠綠的霓虹已經亮了起來,酒店外的彩燈有節奏的閃爍。
祁雲裳和權均梟回到房間多穿了件外套,打算出去吃晚飯。
就在這時窗外忽然“砰”的一聲炸開了一朵煙花,祁雲裳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到窗外邊去了,天空中奼紫嫣紅,一簇一簇的煙花像不要錢似的,陸陸續續的飛向上空,片刻又暗淡隕滅。
都說煙花易冷,感情也像煙花一樣,圖的都是一時的新鮮感,若是每天都有這樣的壯觀、絡繹不絕的煙花可以看,那麼它就沒有那麼稀奇漂亮了,只有在喜慶的日子偶然看幾眼,纔會歎爲觀止
它的美麗。
愛情呢,她和權均梟之間的感情呢?
她看了看放在角落的那輛自行車,他們一同騎了那個被果汁店老闆吹噓得神乎其神,可以得到永久愛情的單車。可是祁雲裳心裡卻是明白得很,什麼扯淡的單車,不過是一些商家的銷售手段罷了,她從來就沒有當真過,他和權均梟之間也不會有什麼真正的愛情,合約時間一到,她就該捲鋪蓋走人了。
祁雲裳有些分不清自己心裡面那種悶悶的疼痛,到底是什麼感情?她也不確定自己對權均梟是否動了心,她只知道,這麼多天以來,她很少再想起靳舟寅。而對於權均梟她總是會不受控制的想到他,想要靠近他,貪戀他給的溫柔,對他的脾氣也不那麼排斥了,甚至是極其享受他因爲吃醋而對她發發牢騷,故意不理她的時候。
這是不是愛情?或者,祁雲裳到底有沒有愛上權均梟?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時此刻,他們是在一起的。
權均梟背後擁住祁雲裳,這是最具佔有性的姿勢。
權均梟就是天生的王者,無論是在商場還是在感情方面,他都是以絕對侵佔的方式擁有着,侵略着,這種強勢的人,男人在他面前,會俯首稱臣,而女人對待他,即便知道沒有機會也會趨之若鶩,無怨無悔。
“去吃飯。”是專屬於權均梟的肯定句。
祁雲裳點頭,被他拉着手頭腦裡暈乎乎的,像是在夢中一般,如果這是愛情,那麼就太完美了。
祁雲裳一直習慣於聽從權均梟的安排,但沒有想到的是,他說要帶自己去吃晚飯,竟然是去他們住的酒店的最頂層。
那裡是露天的花園式飯店,只有每天晚上接受一次顧客。預定的日期早就排到了年後,多少人重金相求都訂不到,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訂來的位置。
說實話,這裡人氣這麼旺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站在護欄邊上向下望去,所有的一切都茫然飄渺,大有“一覽衆山小”的氣勢,站得越高望得越遠,連幾公里外的海灘上此時舉辦的篝火晚會,升起的騰騰的黑煙都看得見。她似乎都能感受到火把的熱度,還有人們的歡聲笑語。
樓頂的空氣很好,四周很有規律的種着青草和鮮花,綠葉如蔭讓人很容易想起新西蘭的夏夜,青草的芳香,微風輕拂。
已經入夜,天色徹底的暗了下來,四周如同古代法杖上鑲嵌的夜明珠一般的燈“啪”的一聲亮起來。光線也不像普通的路燈那麼刺眼,而是柔和的乳白色,讓人心情舒暢。
桌子上極其講究的擺兩根蠟燭,一瓶不知道哪一年出產,但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價格不菲的紅酒。
剛纔已經有侍應生陸陸續續的上了兩塊牛排,祁雲裳有些驚喜,今天是他們在這裡住的最後一夜了,明天他們的蜜月旅行就將要正式結束。
她和權均梟一樣都不是很喜歡吃牛排,只有在照顧到別人或者在某些
必要場合纔會去吃這種又麻煩又昂貴,還不是很有食慾的東西。
看這樣子今天權均梟弄得這麼正式,是要玩一把浪漫吃燭光晚餐的節奏啊。
權均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對他來說準備了這麼一場晚餐還是費勁了心思的,以前的他從來都不會去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他不需要討好追求某個女人,可是在面對祁雲裳的時候他就不知所措了,什麼都想要做到最好,想要給他最好的環境,最舒適的心情,這樣算不算他權均梟承認愛上了祁雲裳?
音樂很合氣氛的響起,祁雲裳不禁感嘆,有錢能使鬼推磨,吃個飯都有人把音樂準備好了。
就像是舊時的留聲機裡放出來的音樂,大提琴的聲音渾厚純正,小提琴輕鬆明快,鋼琴的清脆,一切都結合的那麼美妙和諧。
權均梟和祁雲裳都沒有很餓急着用餐,心情倒是很好。
“這位小姐,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男人的聲音低啞,像是故意曖昧着說給她聽,不過祁雲裳倒是頗爲受用。
“當然。”祁雲裳把手搭在他寬厚的手心裡,溫暖而乾燥,那感覺和他天氣一冷下來就冰涼的指尖不同,像是觸電一般,感覺奇妙。彷彿兩個人都一下子回到了十幾歲情竇初開的年紀,和異性朋友碰一下手都會臉紅。
手指交握,祁雲裳另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感覺到權均梟的大手挽過她的纖腰,臉上不禁一陣燥熱。
這不是她們第一次跳舞,和他剛剛達成契約的那陣子,權均梟也會經常帶她出席各種各樣的酒會,出於她和權均梟的身份地位,都是舉足輕重,兩個人在一起就很有看點,免不了會被主辦方邀請跳一段開場舞。可是每一次都是尷尬收場,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不夠默契。
那時候祁雲裳原本心裡就對他有所排斥,在那樣的情況下,她怎麼也做不到自然。而見祁雲裳一臉不樂意的樣子,權均梟心裡不高興,臉色也一直不好。
可是這一次不同。可能是心境變了吧,兩個人竟然是意外的契合。
有可能是氣氛感染了人,也有可能是人帶來的氣氛。
總之,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話。
菜也上得差不多了,兩個人相視一笑便落座用餐,權均梟細心的將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到祁雲裳的餐盤裡,香醇的紅酒在酒杯裡搖晃。
祁雲裳不會品酒,但是權均梟對紅酒倒是別有一番研究,此時此刻,他正眯着眼睛,猩紅的液體在他嘴邊越發妖豔,祁雲裳主動和他碰杯,眼神盯着他上下滾動的喉結,無端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性感死了。
在權均梟眼裡也是這樣,就算祁雲裳什麼都不做,他也時時刻刻都覺得她是在故意誘惑他。
愛人之間相處的最好方式就是這樣的,兩個人恰好相互迷戀。
不過可惜,這世上更多的感情是單方面的迷戀,而另一方卻無動於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