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只慶幸當初拒絕了這次相親。”林舒歌由衷的說了句,臉上的表情不能更誠懇了。
卻不料,汪楠對此只是撇撇嘴巴,小聲兒嘀咕了句,“準確的說,應該是人家拒絕了你吧?”
下一秒,林舒歌的臉就徹底黑了下去。
注意到林舒歌的感應,汪楠就嚇得噤了聲,心裡卻還想着:本來就是啊!
對於這件事,汪楠身爲林舒歌的閨蜜,可是擁有絕對的發言權。
當時的情況大概是這樣的……
儘管如今林舒歌的父母催婚催的不是那麼緊了,可到底還是一直在爲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操心着。
這種操心雖然沒有怎麼表現在語言上了,但行動上卻一直在默默付出。
在林舒歌並不瞭解的背地裡,她的母親大人可謂是一刻也沒有得閒過,比林舒歌的父親可要着急多了,總是託人打聽有沒有林舒歌合適的男朋友人選。
不過,着急歸着急,林舒歌的母親對女婿的標準倒也不至於到是個男人就行的地步,要求高着呢。
給林舒歌介紹男朋友的人其實不少,只是林舒歌不知道,因爲永遠有她的母親擋在前面,而她也並不想知道。
一旦有人給介紹合適的人選,林舒歌的母親都會親自了解一番男方情況的,只有她這裡過了關纔會提出讓林舒歌去見上一見。
而段科就是林舒歌的母親在經過多番比對和挑選之後選出的比較合適的人選。
段科的花邊新聞林舒歌的母親也不是沒聽過,但是她綜合考慮了一下,覺得傳言的可信度並不大。
林舒歌的母親之所以會這麼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段科身處的環境。
且不說段科的父母和生意方面,就說段科的交友方面,能和霍四少以及蘇家少爺打成一片的,想必段科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雖說裡面還有個曾經傳言和段科一樣玩世不恭的凌寒,傳言裡凌寒比段科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自從凌家夫人也就是凌寒的母親去世後,這凌寒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從一個浪蕩公子瞬間變成了五好青年,
在商界也已經闖出不小的名堂了。
憑着這一點,林舒歌的母親就覺得這個段科可以一見,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再說。
而且,見一面又不是一定要結婚,先了解一下情況也不爲過啊。
於是林舒歌的母親就和介紹人定下了這個事兒,讓介紹人抓緊安排兩個人見面的時間。
這期間,林舒歌的母親還曾找汪楠商量過。
汪楠沒見過段科的人,也不瞭解他的性格,關於段科的一切信息都是從林舒歌的母親口中得知的。
儘管林舒歌的母親在此之前也根本沒見過段科,但卻說得一通天花亂墜,說的汪楠覺得這小夥子真是不錯,要是不見,錯過了可就可惜了。
於是,汪楠給出的回答是,“乾媽,您難道還不相信自己的眼光麼?我覺得可行!”
卻不料,汪楠一句話說完,林舒歌母親臉上卻出現了難色,只道,“我倒是相信自己的眼光,就是有一點,我擔心歌歌她接受不了。”
“什麼?”
汪楠一臉疑惑。
林舒歌的母親這才猶豫着開口道,“這個小夥子比歌歌要小三歲呢,你也知道,歌歌對姐弟戀是排斥的,我擔心……”
後面的話林舒歌的母親沒有說完,但是汪楠已經明白了她的擔心。
說實話,汪楠其實並不理解林舒歌爲什麼排斥姐弟戀,她覺得感情這個事兒都是因人而異,和年齡其實沒有太大的關係。
猶豫片刻,汪楠還是開口道,“乾媽,我覺得這個事兒咱們可以先不告訴歌歌啊,說不定他倆一見面一拍即合,那年齡不就不是問題了麼?再說了,女大三還抱金磚呢,多好啊!”
汪楠話音落下後,林舒歌的母親看着她好一會兒,最後眼中似是閃過得逞,“楠楠,這可是你出的餿主意啊,要是歌歌以後追究起來,可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啊!”
汪楠這才後知後覺,自己是着了這老太太的道兒了,頓時一臉生無可戀,有些委屈,“乾媽……”您老人家這樣坑我合適麼?
林舒歌的母親卻當是完全沒看見,只興沖沖笑着拍板釘釘道,“那行,咱們這就說定了啊,今晚就一起給歌歌做思想工作,無論如何也得讓她去見一見這小夥子。”
“……”
汪楠一陣苦笑,她還能有別的選擇麼?
反正這些年也沒少做背鍋俠。
爲了閨蜜的終身大事,她豁出去了!
事情這麼定下來以後,當晚林舒歌的母親就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菜,打電話叫已經搬出去單獨住的林舒歌回家吃飯,還說也叫了汪楠一家三口。
當時林舒歌聽了沒別的疑心,就答應了,畢竟以前也沒少有這樣的情況。
晚上的時候,林舒歌準時到家,到家之後才發現這是一場鴻門宴。
一場她老媽聯合她閨蜜爲她精心設計的一場鴻門宴。
也是那個時候林舒歌才知道,原來的她的母親大人一刻也沒放棄過爲她物色男朋友,也真是難爲她老人家了。
一心沉浸在事業中的林舒歌對感情暫時沒什麼期待和渴求,工作方面忙的腳不沾地,更不打算近期去相親。
她聽了以後,還不等她們說對方是什麼條件,立馬開口回絕了,“我現在事業上升期,律所特別忙,哪有時間談戀愛啊,過段時間再說吧。”
爲了避免家庭戰爭,林舒歌拒絕的口吻十分緩和,還是笑着說的。
可奈何林舒歌的母親早就和汪楠商量好了,發誓今晚一定要將林舒歌拿下,要不然就絕對不放她離開。
如事先商量好的那般,汪楠和林舒歌的母親輪番攻擊,一直在說着段科的基本情況,偶爾還假裝不經意的誇上那麼一兩句。
什麼都說了,唯獨避開了段科的年齡這個敏感的話題。
所以,在雙方夾擊輪流做思想工作之後,林舒歌被迫敷衍着答應了。
她對這場所謂的相親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爲了不被繼續攻擊才答應的,只想着抽個時間見一面然後再隨便找個理由回絕,這件事兒就算這麼過去了。
卻不想,人生到處都充滿意外。
就在她已經答應了去見一面的時候,她的母親卻在第二天接到了介紹人傳來的一個不美妙的消息。
介紹人說,原來人家小夥子現在正談着一個女朋友呢,聽說有人給介紹女朋友的時候,連條件都沒打算聽就義正言辭的回絕了。
回絕了……
爲此,林舒歌的母親還遺憾了好長時間呢。
介紹人也爲此愧疚不已,只自責自己當時怎麼就沒問清楚情況呢,這下好了,空歡喜一場,大家都還挺尷尬的。
但是當時的林舒歌卻只是鬆了口氣,只覺得省事兒了,正好她也不想去見。
本以爲那件相親時間就那麼翻篇兒了,可誰又能想到今天的冤家路窄啊?
林舒歌當時覺得無所謂,甚至還輕鬆得很,可如今經過汪楠這麼一說,她的心裡可就不是滋味兒了,姑娘的那點兒虛榮心和自尊心一下就受到了打擊。
尤其她剛剛纔見識過當初那個未遂的相親對象。
她竟然就是被這個小屁孩拒絕的!
被拒絕不說,她的親閨蜜還時時刻刻都不忘扎她的心。
越是想,林舒歌就越是堵心。
直到進了別墅換上拖鞋,林舒歌也始終沒和汪楠再說一句話,似是在賭氣。
而汪楠則是默默走在林舒歌的身邊,像是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兒。
林舒歌的紅色奧迪超跑前腳駛進御龍府邸的大門,一輛商務車就跟在後面開了進來,只是在第一個分岔路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沒有了段科,剩下的五個人的氣氛好似更融洽了一些。
回到市區的他們並未立即回御龍府邸,而是先在外面吃了午飯纔回來的。
這一路上,霍準都將許可當個珍寶似的照顧着,如果可以,真想捧在手心。
這會兒下車也是小心翼翼的扶着許可。
這倒是讓許可有幾分不自在起來,“我自己可以。”
奈何,她一句話說出去並未換來霍準的迴應,霍準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似的,默默執著的扶着許可下車。
這一幕看的後面等着下車的溫暖一陣“嘖嘖”,還不忘酸溜溜的開口道,“凌寒,你也和四哥學着點兒啊,你看看可可是什麼待遇,我又是什麼待遇?”
旁邊的凌寒也打趣的附和,“要不我給你公主抱下去?”
“不行不行……”溫暖立即像是受了多大的驚嚇似的,臉連搖着頭,“我可受不了,這也太難爲情了。”
凌寒只是笑,聲音不輕不重,霍準和許可都能聽到。
被這倆人這麼一番調侃,許可則是覺得臉上更是有點兒燒了。
許是因爲分別了一陣,這會兒她和霍準之間的相處像是兩個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悸動又青澀。這時,耳邊突然再度傳來溫暖的聲音,“再說了,我又沒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