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從一整面的落地窗外面,透過白色的薄紗投落到一塵不染的地板上。
兩米寬大牀上的人兒,緊閉着的眼簾下,眼珠子不安的轉動着,霍然睜開眼睛,那雙寶石一般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頭頂上的印着繁瑣花紋的天花板上。
她扭動着腦袋看了看四周。入目的畫面陌生中帶着夢幻。
大的離奇的屋子。三面牆壁用金箔玫瑰圖案鑲嵌的壁紙,豪華貴氣的歐式傢俱,空氣中飄着若有若無的橄欖薰香。
太,太不真實了!
她這是在做夢嗎?
姜芯桐掀開身上的被子,猛然從柔軟的牀上坐起來,伴隨着一陣頭暈目眩席捲她的大腦。
她伸手摸了摸裹着紗布的額頭,陷入沉思。
她這是怎麼了?
她記得昨天被調到蘇小姐舉辦生日派對的現場去幫忙,看見裴凡和那位蘇小姐跳舞,才從裴凡那裡得知他要結婚的事情。再後來她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大哭一場,卻惹到一尊煞神,威脅她去破壞他的相親,害得她被一瓶子砸暈過去。
啊!
真是可惡的人!
早知道會這麼危險,打死她也不要去幫他破壞相親的蠢事!
姜芯桐一激動就牽扯到自己受傷的頭部,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不管這裡是哪裡,她都要馬上離開,她沒有跟領班請假,這個月的全勤獎算是泡湯了。
姜芯桐從牀上起來,打開門出去,着實被外面富麗堂皇的裝潢驚呆了,她真的不是誤入了城堡?或者,天堂?
咦。好像之後死了才能入天堂吧?
“也不知道昨天
斐少帶回來的那個女人醒了沒有?”
“先過去看看吧,斐少吩咐過,不能讓她跑了的。”
“放心吧,人還昏迷着。”
兩個女傭的話逐漸遠去,剛纔慌忙躲在白色柱子後面的姜芯桐,拍着自己的小胸脯。暗自鬆了口氣。
他們口中的斐少應該就是殷煜斐吧?
他怕她跑了?爲什麼?
姜芯桐想不明白,腳底抹油,撒丫子七拐八拐的溜出豪華的別墅。
她本來是打算去酒店的,可是腳不聽使喚的往季裴凡住的地方去。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那棟小區的樓下,剛要輸密碼上樓去的時候,就聽見兩個熟悉的聲音,嚇得她急忙躲了起來。
“姓姜的那丫頭片子,該不會又回來賴着我們吧?”
這個聲音,姜芯桐一點都不陌生,那是季裴凡媽媽的聲音。
“是。應該不會回來了,昨天在舞會上我已經和她說的很清楚。”
“哼,不回來最好,這些年賴在我們家白吃白住的,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以後你和蘇小姐結婚之後就好了,再也沒有人拖你的後腿。你媽我啊,也能享幾天清福。”
“媽,你放心,我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吃苦的。”
“好好好,媽相信你。”
姜芯桐單薄的身子站在那堵牆後面,看着他們母子情深的畫面,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將她用過的東西無情的扔在垃圾桶裡,連看都不看一眼,就朝小區外面走去。
她只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眩暈,纖細的手撐在牆壁上,才避免一頭栽在地上。
她什麼時候死皮賴臉的
呆在他們家白吃白住了?當初他們買個房子的時候,她掏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她每個月的工資都用在貼補家用上。
姜芯桐痛苦的蹲在地上,一口整齊的白牙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臂,無聲哭泣,五臟六腑像是被刀絞一般的難受痛苦。
她看守了十年的愛情啊,就這麼沒了。
亦或者,從一開始,從一開始裴凡就從未對她動心,只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若不然……
這麼些年,他爲什麼從來不肯碰她?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緩慢的站起來,拖着疲憊的身子離開小區。
走在大街上才發現,在這個繁華的城市,她無處可去。
此時,殷家別墅。
殷煜斐從公司開完會回來,一邊將手裡的公文包遞給菲傭,一邊詢問道:“那個女人呢?”
“斐……斐少,人不見了。”菲傭低着頭,壓根不敢去看殷煜斐,聲音比蚊蟲還要低弱。
“什麼?”殷煜斐暗自蹙眉,全身的肌肉僵硬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眸裡逐漸被怒意取代,回來的路上,老爺子還跟他打電話說,結婚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讓他帶着人去殷家老宅見長輩。
半天的功夫,那女人竟然跑了?
一股煩躁之氣從殷煜斐的心底蔓延出來,俊美的臉上露出陰霾憤然之色,沉聲道:“立馬叫人去找。”
畢恭畢敬低着頭的菲傭,嚇得全身一顫,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站在暗處的保鏢,立馬領着一大堆手下去找人。
幾個小時之後,殷煜斐的屬下找到醉的一塌糊塗的姜芯桐,將她帶到別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