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來的魂牽夢繞,多少年來的牽掛,這是夢嗎?這難道還是一場美夢?若人生真的是一場虛無飄渺的夢,那就讓這夢永遠也不要醒來吧。
人生本就是一場夢,到頭來總是虛空,既然是夢,爲什麼要醒?
人若是在夢中就這麼過一輩子,又有什麼不好?
他們哭泣,爲久別重逢而哭泣,爲大難不死而哭泣,爲友情而哭泣,爲彼此的回憶而哭泣。
這世上男女之間,沒有了愛情,難道就沒有友情了嗎?
但誰又明白,他們哭泣究竟有沒有彼此愛慕的緣故?
三個小姑娘比玉霄還吃驚,玉霄嘴裡時常提起小時候的事,談論起村落中跟他最要好的男女朋友,談的最多的,就是他的姐姐和一個叫悠悠的女孩。
原來她就是悠悠!原來悠悠真的是這麼秀麗!
曲仙兒只覺得心發酸,她可以肯定,對於玉霄的喜歡絕不會遜色於悠悠,可是,爲什麼認識他這麼晚?爲什麼沒有在悠悠之前認識他呢?
難道愛情真的會輸給認識時間的先後?
洪袖兒和楚桂兒又何嘗不是心酸?
悠悠,悠悠,每當聽到玉霄口中提起這個名字,她們的心就莫名其妙的會嫉妒,會生氣,總想見到悠悠比一比究竟誰美,誰優秀,誰可愛。
但內心中卻又希望玉霄一輩子也找不到悠悠,就讓悠悠永遠的只活在他的回憶中那是最好不過了。
哪一個女人不是自私的?又有哪一個女人在愛情的面前不是自私的呢?
但是,悠悠始終還是出現在他們的世界中了,從此,情敵又多了一個,而且還是無法戰勝的一個。
她們本以爲所謂的悠悠就算美,能美到哪裡去?就算可愛,能可愛到哪裡去?
可是如今一見悠悠,自覺就遜色了幾分。
悠悠原來果然是那麼美,她身材苗條,肌膚白如雪,一襲潔白如雪的白衣,純潔無暇,猶若月宮中清秀的仙子,是那麼的美,那麼的脫俗!
就算她沒有那麼美,她們都感覺會敗給悠悠,因爲她生的好,比她們認識他早,在他的回憶中,她已經成爲了他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就算是生的醜八怪,他的心都會爲她牽腸掛肚,更何況她又生的那麼美貌了!
不知不覺中,曲仙兒也已經淚流滿面,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爲二人久別重逢而開心的流淚。
洪袖兒和楚桂兒也都哭了,誰也不知道她們究竟爲什麼而哭。
秦揚看在眼中,不由得幽幽長嘆一聲,女孩子的心思,她作爲女人那裡能不懂?
她知道,女兒已經敗了,已經敗得體無完膚,敗給了往事,敗在了時間的手中,剩下的就只有黯然情傷了。
沒有人管他們,也沒有人勸他們,所有人都不忍心打擾他們彼此心聲的傾訴。
終於,他們哭了一陣,漸漸的也止住了悲聲,陶天喜和三老再也看不下去了,一個個的過來解勸道:“喂喂喂,別哭啦,哭的我們都要陪着哭啦。”
姚霞和秦揚也過來勸解,姚霞雖然不拘小節,但卻是熱心人,連忙攙起卓霜雪,替她擦了擦淚水,笑道:“傻孩子,你們相逢是開心的事,幹嘛總是哭個不停的。”
凌玉霄和卓霜雪雖然都不再哭泣,可是彼此的手依舊緊緊的握住在了一起,彷彿只要一鬆手,就會再失去彼此一樣。
凌玉霄緊緊握住她的手,道:“你……你這些年過的可好?”
卓霜雪輕輕點點頭,道:“唉……湊付活着,你呢?”
凌玉霄苦笑道:“我很好,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他拉過曲仙兒,微笑道:“悠悠,這是我六師姐曲仙兒。”
曲仙兒勉強擠出點微笑,輕聲道:“你好……”
凌玉霄又拉過了洪袖兒和楚桂兒,笑道:“這是我七師姐洪袖兒和八師姐楚桂兒,我過的很好,她們都對我很好的,這位呢,我不說你們也應該知道了,她就是我們傲人族最美麗的花兒,傲人族最值得驕傲的大美女,我最好的朋友悠悠。”
卓霜雪微笑着點點頭,但她的手依舊握着玉霄的手,依舊是沒有鬆開,彷彿只要一鬆手,這場美夢就會甦醒一般。
玉霄又拉着她來到了師傅師孃的面前,介紹道:“這位是我師傅,這是我師孃,你應該認識的。”
就見卓霜雪松開玉霄的手,然後拜倒在地,輕輕道:“玉霄多虧了二位前輩照顧,卓悠悠在此謝過二位師傅!”
凌玉霄楞住了,沒等師傅師孃說話,他先攙起了悠悠,沉聲道:“你……你做什麼?爲什麼要叩頭?你難道忘了咱們傲人族的規矩了?咱們傲人族的人是不能屈膝跪拜他人的!”
卓悠悠悽然一笑道:“磕頭難道錯了?我是替你謝謝他們呢,我做錯了?難道你拜師不用磕頭的?”
凌玉霄道:“那當然,我拜師就沒有磕頭,我始終堅持着自己的原則,我還是原來的我,一點都沒變,沒有給傲人族抹黑!”
我還是原來的我,可是你難道還是原來的你麼?
人是會變的,多年後,你的他,她的你,會不會也會變?再見會不會已經彼此遺忘,再也找不到曾經的共鳴?
卓悠悠苦笑道:“你不磕頭就能拜師,這……這可能嗎?唉……玉霄,你還真的一點都沒變,依舊是那麼的愛捉弄人。”
凌玉霄嘆道:“悠悠,我捉弄誰騙誰,也不可能騙你呀?我真的沒有給師傅們磕頭,沒有做出屈膝的事來,不信,你問問我的三位師姐,我的師傅師孃。”
曲仙兒嗔道:“是呀,他真的沒有行過拜師禮的,他這混蛋,那懂得什麼禮數,寧死也絕不做有辱傲人族尊嚴的事。”
葉方士苦笑道:“不錯,他寧願不拜師,都不會屈膝,寧願死,都不妥協,這是真的。”
卓悠悠眼中充滿了不信和懷疑,緩緩道:“你不行拜師禮,你的師傅肯收你?這倒是奇聞了……”
曲天賦長嘆了一聲道:“唉,慚愧,慚愧,說到這一點,我們做師傅的真的很慚愧,我們竟然爲了那些俗禮,把一個可憐的孩子拒之門外,不管他的死活,唉,想想我們做師傅的就會臉紅。”
卓悠悠道:“那他怎麼還是拜了你們爲師的?究竟爲什麼?”
曲天賦就覺得臉有點發燒,就連陶天喜都十分不自然,說起玉霄拜師的事來,若不是人家孩子用山海經做引誘,他們又怎能收下他?若不是人家孩子聰明的用激將法,他們怎麼能免去這孩子的禮節?
若是說出這緣故,那他們這做師傅的成了什麼人了?跟見利忘義的小人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