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上門邀戰!
“師叔過譽。”
“近日修行的如何了,可有精進?”
戒貪並未上來就直奔主題,而是旁敲側擊。
他雖然是一空的引路人,也是金元寺的三大首座之一,可這些身份,在一空面前,其實都算不得什麼。
只要他想,下一任的金元寺主持就是他。
但現在問題是,一空不一定能看上區區金元寺的主持之位,連上宗天隆寺都曾有高僧親口相邀,讓他入寺修行。
明擺着是要培養。
畢竟,天隆寺可是越州數一數二的頂尖大宗,高僧無數,不只擁有金剛境的存在,即便是連羅漢都有坐鎮。
相比之下,金元寺只不過是偏居一隅而已。
“師侄最近都在鑽研佛法經文,並未修行。”
一空和尚緩緩搖頭。
“佛法經文?這些東西等你年邁之後再鑽研也不遲,現如今正值巔峰時刻,自當勇猛精進,不然,何以戰勝李道平?”
戒貪眉頭微蹙,覺得一空和尚似乎是本末倒置了。
但一空和尚卻道:
“佛法精妙,內藏萬千,師叔.切莫只顧爭勇鬥狠,此非我佛門之道。”
“師侄說的倒也有理。”
戒貪和尚勉強笑了笑。
“師叔若有事,直接開門見山即可,師侄若能辦到,自不會推辭。”從戒貪突然來到後山見他的那一刻,一空心中便如明鏡一樣。
戒貪和尚佯裝嘆息一聲:
“師侄你自前次與李道平一戰後,便閉關不出,不瞭解如今的泰安府局勢,就在前不久,那泰山城鎮守已經換了人。
此人名爲江徹,年不過剛及二十,便突破先天之境,仗着泰安府武備軍都尉齊三甲之勢,囂張跋扈,作惡多端。
只因程家莊程老施主大壽之時,並未向其發出請帖,便悍然帶兵大鬧壽宴,先殺程老施主,後又屠滅程家滿門。
老弱婦孺,一概不留。
陸家少主陸平州路見不平開口相勸,也被那江徹欺辱威逼,其行徑與魔頭無異,我金元寺乃泰安府正道執牛耳者,自當替天行道,還百姓一個安穩生活。
是以,師叔厚顏開口,請師侄出手,鎮殺此魔!”
“師侄記得,程家似乎是陸家的附庸,陸家是什麼反應?”
一空和尚平日對於大部分俗事都不感興趣,可這並不代表他根本不瞭解泰安府內江湖勢力之間的各種聯盟勾結。
新任鎮守覆滅程家,不應該是金元寺出手纔對。
而且,爲何會是他出手?
“那魔頭江徹實力非凡,年紀輕輕便領悟了一種意境,即便是陸家家主與之交手也沒有討到多少好處,並且他的身份也確實棘手。
無論是暗殺還是明殺,都不合適,爲了防止齊三甲暴怒,陸家主便找上了師叔,求我勸說你出手與那江徹切磋一番。
並且最好能在此過程中,廢掉其根基,以絕後患。”
戒貪和尚說出了前因後果。
當然,這個真相還是將他們放在了道德制高點,而江徹,始終都是魔頭。
“師叔不怕給金元寺惹來麻煩?”
“僅僅只是廢掉根基,斷其道途,想來即便是有麻煩,也不會太大。”
“二十餘歲,領悟意境師叔,莫不是你們怕了?”
一空和尚轉過身,幽深的目光直視着戒貪和尚。
即便是擁有先天中期元海境界修爲的戒貪,也下意識的不敢與之對視,只是道:
“江徹心性難馴,手段毒辣,若留之,日後難免會成爲我金元寺心腹大患,無論是爲日後計,還是爲蒼生計,此人都不能留。”
一空和尚閉上雙目,陷入沉思當中。
“年紀與那魔頭相仿,實力能夠勝過他的人,整個泰安府唯有你跟伏龍觀的李道平,此等重任,非你莫屬。
師叔希望你不要拒絕。”
“除魔衛道.拯救蒼生師叔金元寺真的就是正道嗎?以我觀之,寺中僧侶,與外界武者所作所爲,似乎並未有什麼區別。
這不是我想要的佛道。”
“一空,休要胡言,此話若傳出去,異端的帽子必定會扣在你的頭上。”戒貪和尚臉色微變,連忙呵斥提點。
“師叔勿怒,師侄只是隨口一言而已。”
“罷了,伱現在心性不穩,不宜出手,貧僧另想他法吧。”
戒貪和尚搖搖頭,轉身便欲離開。
他的確貪婪,但能分得清輕重。
以現在的狀態與江徹交手,勝負還真是尚未可知。
而一空和尚,那可是金元寺最爲重要的弟子,絕對不容有失。
“師叔應該已經收了陸家的東西了吧?”
一空和尚平靜的叫住了戒貪和尚,此言一出,也讓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尷尬之色:
“呃是陸家主強行要贈予寺中的香火。”
“既然師叔答應了,便沒有退還之說,與江徹邀戰一事,師侄應了。”
一空和尚接着道。
“一空,你.”
“師叔放心,師侄方纔之言,不過是胡思亂想而已,另外.師侄已有意前往天隆寺修行,此番也算是還了師叔當年引路之恩吧。”
一空和尚朝着戒貪單手合十,微微欠身。
戒貪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暗歎一聲:
“好。”
金元寺畢竟還是廟小,留不下一空這尊擁有金剛羅漢之資的弟子,能在臨行前出手相助,已經是得天之幸了。
口舌之爭結束後,黃姍姍便開口告辭,在這兒待的太久,終究還是有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而爲了滿足江徹的一些好奇心。
黃姍姍猶豫片刻,還是向江徹開放了自家戶型,供他參觀。
入住暫時不行,可參觀還是可以的。
而江徹也第一次見識到了何爲一線天。
許是黃姍姍體質特殊,生性冰寒的原因,總之,天寒地凍之下,她小家門外,堪稱是寸草不生,光溜溜一片。
與朱夫人家中那茂盛的花園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讓江徹都有些心猿意馬,不過爲了冰鳳靈氣,他還是忍住了悸動,選擇了放黃姍姍離開,日後總歸還是有機會的。
送走黃姍姍後,江徹摒棄雜念,仔細的思索着即將到來的一空邀戰一事上,對於極品羅漢果,江徹決定不拿其當賭注。
而是當做戰前之禮,展示誠意。
畢竟,目前急切想一戰的是陸家和金元寺,而不是他。
他有權利拒絕,對付不拿羅漢果之前,休想約戰,即便是傳出去,外面的人也不會說他是怯戰,知會覺得是金元寺吝嗇。
一空畢竟是泰安府年輕一輩之中的翹楚,既然陸行雲請他出手,那就證明,在陸行雲的感知下,對方是要勝過他的。
既如此,更不能冒險。
必須要在約戰之前,便進行獻祭,打通周身九竅,修成青龍鎮海經再談其他。
是以,不僅是羅漢果,包括萬壽莊的四葉靈芝以及龍血草,他也要提前拿到手,想通這一點後,江徹便立即修書兩封。
一封給萬鵬雲,邀請他來泰山城一聚,有要事交談。
另一封給齊三甲,向他詳細的稟報了關於程家莊一事的奏報,以及這一次陸家的報復,回請金元寺的一空邀戰等等。
希望他能抽空來一趟泰山城壓陣,並且,還道出了自己的請求,希望能請齊三甲出手相助,拿出一株龍血草來。
他可以以市價求購。
做完這些事後,江徹方纔半仰在座椅上沉思。
他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齊三甲給不給力了。
但回想着此事的前因後果,江徹覺得倒也真是因果循環。
他覆滅程家是爲了玄陰血晶來獻祭修行,因此而跟陸家結下死仇,陸家思前想後,決定請金元寺的一空出手。
而他目前最難搞到的就是金元寺的極品羅漢果。
的確是屬於頗爲巧合,循環往復了。
可仔細想想,似乎事態的發展,本就應該如此。
即便是他不需要羅漢果,也會有金元寺邀戰之事。
至於祭品上的巧合,江徹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則是很正常,因爲金元寺培育出的羅漢果,並非是只能用在佛門修士身上。
這本身就是一種煉體靈藥,就算是魔道也可用之。
他獻祭突破,本身修行到玄竅巔峰,就需要煉體靈物加持,獻祭天碑給出這種靈物,也是能夠說得過去的。
畢竟,玄竅境界,最爲注重的就是體魄。
時間悄然而逝。
就在黃姍姍向江徹提前告密的第二日,便有金元寺的僧侶,大張旗鼓的來到了城主府門前,送來了一封邀戰書函。
說是金元寺一空大師,聽聞江徹江都統修成意境,深感敬佩,而他也是剛剛領悟意境不久,希望能與江徹論道切磋一番。
這一次的聲勢很大,不僅是關乎着江徹這位正在風口上的風雲人物,還包括了金元寺的一空和尚,二人的名望都稱得上年輕一輩的巔峰。
他們的交手,本身就很吸引眼球。
再加上陸家在背後推波助瀾,目的就是逼的江徹不得不應戰,掀起的聲勢非常之大,也讓泰山城內的江湖武者興奮不已。
不說奔走相告,但也相差不離。
江徹之前在程家莊囂張跋扈,氣魄驚人,逼退陸家家主陸行雲,早已被人傳頌爲泰安府年輕一輩第一人。
而金元寺的一空和尚,則是之前跟伏龍觀的李道平並列第一。
二人的交鋒,很多人都覺得會是一場大戰。
還有意境交鋒,頓時引得不少武者議論紛紛。
陸家的目的達到了,短短一兩個時辰,泰山城內便傳遍了此事,並且,還在迅速的朝着外面擴散。
陸家要將此戰,打造成爲巔峰之戰。
將其堵住齊三甲的嘴。
一些明眼人,也能看出其中的門道。
總之一句話,此戰之下,暗流洶涌。
城主府外,一名年輕僧人盤膝而坐,身前放着約戰信函,對於周圍的議論嘈雜聲音完全不顧,靜等着江徹的回覆。
而在城主府內。
江徹則是正在與萬壽莊莊主萬鵬雲相談甚歡。
“江兄如今真是聲勢鼎盛,連金元寺的那位都向你親口邀戰。”萬鵬雲眼中閃爍着光芒,朝着江徹恭維道。
但實際上,他也看出了這其中的隱秘之處。
陸家真是吃不得一點虧啊。
居然還請動了金元寺助陣。
着實令他羨慕不已,畢竟,算起來他們萬壽莊也是金元寺比較親近的勢力之一,不過相比於陸家而言,萬壽莊更要臉面。
從不覺得自己是附庸,只不過是互相聯盟而已。
“邀戰是假,想挫江某鋒芒纔是真。”
江徹佯裝蹙眉,表露出一副凝重模樣。
“江兄果然眼力非凡,一眼便能看出,可金元寺的邀戰是陽謀,難不成江兄就準備這麼一直將其晾下去?傳出去,恐怕也會折損江兄的威名。
之前所做,豈不是全都白費了嗎?”
萬鵬雲舉杯問道。
他尚未進入城主府時,外面的金元寺僧人便已經盤坐在門前不動,時至現在,怎麼也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時辰了。
難不成江徹真的不準備應戰不成?
“那萬兄覺得,此戰我應是不應?”
江徹沉聲問道。
“若江兄有把握擊敗一空,自當應戰,可若是沒把握的話,還是避戰爲妙,畢竟,那和尚着實是手段非凡,尋常之人難及。”
萬鵬雲說了一句廢話。
這種事情,他怎麼好發表意見?
最爲主要的,還是要看江徹自己的決定。
“哎,這官做的.確實不容易啊”
江徹搖搖頭,感嘆一聲。
“對了,江兄此番邀萬某前來,不知是有何要事相商?”萬鵬雲可不準備跟江徹在這感嘆這些事情,他畢竟出身萬壽莊,跟江徹走的太近影響不太好。
隨即直接道明瞭來意。
“實不相瞞,江某邀萬兄前來不爲其他,只爲求購一株四葉靈芝以供修行之用。”江徹笑道。
“這”
萬鵬雲眉頭緊蹙,面露猶豫。
片刻後方才道:
“不瞞江兄,我萬壽莊雖善於培植靈芝,可大都是一葉二葉的靈芝,三葉靈芝都稱得上難得,至於這四葉靈芝我也很難做主。”
江徹放下酒碗,沉聲道:
“我聽聞,早年萬兄尚未入先天之境前,曾被陸平州打斷過一條腿,不知.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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