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大能轉世!強者奪舍!
鎮南侯府,書房之內。
燭火映照小半個房間,李成國被黑暗籠罩着半個身子,目光死死的盯着手中的書信,眼神有些陰鬱不定,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
書信自然是南越王送來的,而信中的內容,則是希望讓他幫忙處置江徹,還講述了江徹與赤血魔尊合謀,大鬧南越都城的消息。
並言辭懇切的表示,只要李成國能將江徹引到某個既定地方,有厚禮相贈。
而其之所以如此態度,那自然是因爲李成國與南越國之間的聯繫,是平等相待的,並且一直做事小心,沒有讓南越一方抓到過實質性的證據。
難以鉗制李成國。
只能如此。
“這個江徹,倒還真是不安穩。”
隨手將書信扣在案桌之上,李成國沉聲說道。
“莫非此人又弄出了什麼幺蛾子?”一直待在李成國身邊的李東昇忍不住問道,他是李成國的義子,也是親信,但還沒有那個膽子敢偷偷看信。
只不過看義父的神情,心下還是有些猜測的。
“這小子大鬧了南越都城,搶走了一批寶物,南越王希望讓我幫忙處置此人。”李成國隨口道。
“江徹不過區區玄丹修爲,怎麼可能大鬧一國都城,還讓南越王束手無策.”李東昇面帶驚疑之色,有些不太敢相信。
雖然南越國只是百越諸國之一,可其終究也是一個國度,還是百越諸國之中一個很強大的國家,論實力不下於鎮南王府。
必定是有着神相強者坐鎮的。
而他印象中的江徹,確實很不一般,但也不至於到那個地步。
着實是讓他狐疑。
“他自己自然是做不到的,不過他身邊有人相助,百年前的那個赤血魔尊還沒死,不知因何原因,在他身邊護道。
而且,還有其他大宗師助他,應當是齊家的那個齊天河,他們一起聯手鬧出了點動靜.”李成國簡單的講述了一遍。
李東昇這才面露恍然之色,但隨後便是臉色微沉:
“這小子竟然身邊有兩位大宗師護持,恐怕已經有了要超脫義父掌控的勢頭,依孩兒之見,要麼想辦法將此人調走。
要麼就提前扼殺此人,免得日後影響義父大計。”
李東昇眼底泛起一抹寒光,已然動了殺意。
李成國手指緩緩敲擊着桌面,一下一下,極有節奏,書房內的氣氛,也逐漸變得壓抑,眯着眼睛,似乎是在思索着這件事的利弊。
而李東昇則是保持靜默,不敢打攪沉思狀態的義父。
許久後,李成國身子微微前傾,淡淡道:
“這不正是個機會嗎?既然南越王有意對江徹動手,那就暗中籌謀,使得國境開戰,本侯則是趁機取慄。”
李成國其實從來都沒有謀反的念頭,他想要的,自始至終都是割據一方,從侯爵,走上王爵,成爲不受朝廷掌控的存在。
所以,在朝廷的隱晦打壓之下,他跟南越國有交集,也跟青天教的人見過面,就是爲了圖謀此事。
青天教是反教,在他看來其實成不了什麼大事。
但利用一番是可以的,所以,他一直默許了青天教在越州境內搞風搞雨,其目的,就是爲了將手伸到整個越州。
現在,這個已經在逐步進展中了。
此刻的他,表面上按兵不動,實際上已經掌控了大半個越州軍政,且目前情況也沒有引起朝廷的警覺。
若是能夠開啓戰端,則是能夠更加光明正大的積蓄力量,若是讓南越做大,更是有可能從朝廷那裡得一個異姓王的名頭。
現在,時機也來了。
至於江徹,即便是死,他也不會讓對方死在自己的手裡,爲國死戰,或許是他一個不錯的結局。
“東昇,你去準備吧,派人去天南城下命令,告訴江徹要警覺南越國突襲,必要時刻,給他擅自動手的權利。
除此外,也儘量探知到他的位置和虛實,讓南越國的強者,對他進行一次暗殺”
李成國目光淡漠的訴說着自己下面的計劃。
“是,孩兒立刻去做。”
李東昇恭敬頷首,緩緩退下。
李成國捏住書信一角,忽然間,憑空燃起了一道火光,將書信瞬間便燃之一空,化作飛灰。
同一時刻。
龍虎道宗宗主神虛道人也知道了咒殺失敗的事情,頓時一臉沉色,臉色有些難看,事實上,其實前幾日嚴平便已經回了龍虎山。
只是那時的神虛道人又閉關了。
不得已,只能等待。
“你是說,極目老人在咒殺的過程中,遭受反噬而死?”神虛道人擡起頭,眼底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眼色,再度問詢了一遍。
“不錯,當時極目老人渾身裂開,鮮血四溢,渾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衰敗之意,他還以爲是我故意坑害他,對我出手,想拉着我一起死”
嚴平也是一臉晦氣,將當日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的再度說了一遍。
“這怎麼可能呢?”
神虛道人吐出一口濁氣,依靠在椅背之上,滿臉的驚疑不定,他與極目老人相識多年,甚至還曾經一起聯手過的。
自是知道那老傢伙的本事。
雖然論及正面實力,遠遠不如他,但在旁門左道之上,卻能稱得上宗師,曾經他親眼見過極目老人咒殺過一個同境界的強者。
照樣遠隔千里,將其生生咒死。
一個小小江徹,哪來的本事抵禦神相咒殺?關鍵是,還讓極目老人受到了那麼嚴重的反噬,一般的神相大宗師可做不到這種程度。
“老夫也覺得不可能,但事實就是如此。”
嚴平搖搖頭,他最開始也不相信這種事情,但還是接受了現實。
“江徹現在在哪兒,你可曾知道?”
神虛道人忽然擡起頭問道。
“這個,暫且不知不過老夫猜測,這小子應該也受到了重創,極目那老傢伙可不是一般人,江徹能夠反噬已屬不易,必定也受到了創傷。”
嚴平推測道。
“不一定,如果江徹有反噬極目的手段,還真不一定會受到什麼損傷,嚴長老.你說,此人的身上,會不會有什麼異寶存在。
所以,才讓極目反噬而死?”
忽的,神虛道人擡起頭,目光之內閃爍着精光,想到了這個可能。
“這個,或許還真有可能。”
嚴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事實上,他之前就有這樣的想法,只不過沒有說出來罷了,而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念頭。
不僅僅只是因爲極目老人的身死,還因爲他曾經調查過江徹的出身,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江徹一路走來太順了
順到無法想象。
一個尋常漁夫出身,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就能成就宗師,打敗龍虎道宗的頂尖真傳,這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嗎?
這是僅僅資質過人,就能說通的嗎?
要知道,龍虎道宗之內不乏天才,甚至還有靈體,但他們就算是資質再高,從初入武道直至宗師境界,也需要多年的修行。
可江徹呢?
就算他是聖體,恐怕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另外.”嚴平頓了一下,繼續道:
“其實老夫還有一個猜測。”
“你說。”
“縱觀江徹此人的成長,老夫懷疑他不僅是擁有着什麼寶物,還可能是大能轉世亦或者奪舍,所以,才能修爲提升的如此之快。”
“大能轉世.強者奪舍.”
神虛道人眯着眼睛呢喃。
對於這種事情,他同樣也不陌生,事實上,到了神相境界,一旦肉身損壞,亦或者遇到了什麼巨大危險,是有一次奪舍的機會的。
雖然成功機率不高,但這世上不乏這種存在。
而一旦達到武聖真君亦或者菩薩境界,藉助外力,是可以擁有大能轉世的可能的,像是佛門之內,時常就有這種方式。
也正因此,才奠定了佛門代代強盛的基礎。
只不過轉世這種方法,不僅危險,有失敗的可能,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佛門有秘法傳承可以做到,但一般的勢力可沒有。
另外,轉世之後,也不一定就能再度成就武聖,也可能迷失在胎中。
並非是主流.
可嚴長老的話,卻不得不讓他深思這件事。
或許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釋江徹爲何會有如此妖孽的成長速度。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此人絕對不能留了,一個神相宗師便能威脅宗門,若是他是武聖轉世,那我龍虎道宗日後或許可能真的會有覆亡之禍啊。”
嚴長老沉聲道。
心底裡其實也有一絲後悔,如果之前沒有跟江徹將仇結到這個份兒上,或許就不會有這種苦惱,畢竟,用屁股想也知道,江徹如果真是大能轉世。
身邊怎麼可能沒有護道之寶?
一般的神相大宗師,可能殺不了他。
“禍兮福所倚,此人若真是擁有什麼異寶的話,殺了他,也不失爲一樁機緣。”已經到了現在的境地,雙方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
只能下殺手,不給江徹成長起來的機會。
“我去動手,想辦法誅殺此人,即便是得罪北陵齊氏,也絕對不能放任此子成長。”嚴長老沉聲道,有了獻身的覺悟。
決定用命去換江徹身死。
“你身受重傷,不可輕動,也不一定能夠殺了此人,畢竟,還有個齊天河一直護佑在江徹的身邊,這件事,得從長計議。”
神虛道人擺擺手,思索着其他的辦法。
許久後才道:
“你先調查一下江徹現在的蹤跡,看一看能否有能夠利用的方法,之後,本座親自出手,不給他絲毫的機會。”
神虛道人決定出手了,不是他信不過嚴平,而是爲了以防萬一。
畢竟,如果江徹真是大能轉世的話,一般的神相大宗師確實殺不了對方,可他不一樣,他是龍虎道宗的掌教。
修爲早已達到了神相後期,任憑江徹有萬般手段,如此大的差距,也絕對是彌補不了的。
既然決定要動手了,那就出全力。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更何況,江徹還不是兔子。
“好,我這便去準備。”
嚴平重重頷首。
此刻的他們,已經嚴重認識到了江徹的威脅,知道不能再放任對方成長了,也不能用添油戰術去一個個送。
必須要將江徹當成是一個大敵去對待,容不得絲毫鬆懈。
另一邊,江徹突破金丹境界之後,沒有急着立刻回去,而是再度轉換了一個地方,再度開始閉關,而他的理由,則是穩固修爲。
正常的武者,但凡突破之後,都得先穩固一下境界,熟悉一下力量。
江徹獻祭得來的力量,雖然沒有這個必要,可赤血魔尊卻在身邊,就算是裝也得裝一下,是以,對於此刻龍虎道宗以及李成國的謀劃沒有絲毫的瞭解。
但不瞭解歸不瞭解,他實際上還是很警覺的。
之前的咒殺,和大鬧南越寶庫兩件事,是他目前一個不得不重視的地方,他很清楚,這兩個勢力,不會對他有絲毫的鬆懈。
而經過他之前的推斷,龍虎道宗動手的可能性最大。
這個甚至不需要去拿證據。
就算是沒有,他們兩方勢力也是勢同水火,至於什麼和解,江徹從來都是不信的,他還沒那個能力迫使一個頂尖勢力和解。
至於南越方面,有赤血魔尊在身邊,一般的手段對他是沒用的,咒殺血跡之法,這些都可以提前規避,甚至可以反陰對方一把。
但之後的情況,就必須謹慎對待了。
自從得知了赤血魔尊的龍脈是從南越國斬下的之後,他就知道,雙方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對方一定不會放過他和赤血魔尊。
雙方早晚必有一場血戰。
所以。
提升實力,仍舊是他目前最爲緊要的事情。
金丹境界,匹敵神相雖然不錯,可他不知足。
他要擁有金丹巔峰修爲,斬殺神相之力。
乃至是,在短時間內突破神相境界,擁有反擊的力量。
是以,金丹巔峰,迫在眉睫。
這一日,晌午時分。
江徹的心神緩緩沉入到了獻祭天碑之中,看着空蕩蕩的天碑空間。
他開始刻下自己的下一個獻祭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