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看着他，“你笑什麼？”
目光直視過來，帶着滿滿的譏諷，“保證？一個金仙居然跟我保證，如此大言不慚，不該笑麼？”
周舒只做淡然，“你在玄黃界時也沒信過我，但我做到了，你現在依然可以不信我，但這次如果你再錯過，可能沒有機會後悔。”
“你說什麼？”
天道似是怒了，聲音震顫起來。
與之同時，好幾種說不上名字的法則之力朝周舒衝擊過來。
之前特意留下了周舒，而現在他也對周舒出手了。
不知來源於什麼法則，一股尖利而無聲的詭異波動，悄然侵入體內，不停的撞擊周舒心神。
瞬息之後，周舒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震動，整個人像是被撕成了很多片。
攻擊很快消去，過程不過數息，周舒始終動也不動的站着，絲毫沒有受損，所有法則之力都被他一一消弭。
這裡可是煉妖界。
是周舒的主場，周舒能夠自如調動煉妖界裡的一切力量，能量法則也能輕易的施展開來，只要不如能量法則的力量都能被抵擋，何況那些力量本來就不算很強。
畢竟在這裡的，只是一個蒲牢的投影，能撕開空間到煉妖界就已經不容易了。
至於採盈、壺老等人，則是一開始就被某種法則之力震住了心神，失了方寸，不然也不會這麼狼狽。
他們不像周舒是創道者，周舒的心神被道爐保護得嚴嚴實實，便是最高法則之力要撕破也要費一番手腳，他們一開始心神就失了守，也就很難擋住後續的攻擊，就算能調動煉妖界的力量也用不出來。
不過也不用擔心，天道出手，更多在於震懾而不是殺傷。
“看來我錯估了你。”
天道的聲音再度傳來，有許多詫異，更有一絲很難感覺到的驚喜。
周舒很從容，“帶一本心經不是很難，應該也不違規吧？”
天道冷冷的道，“什麼心經，就是荷音派的弟子渡劫用的那種心法麼？叫什麼舒心經對吧，平平無奇，簡陋且無趣，要求高又沒有前途，也只有那些愚昧的修仙者才願意學了。”
周舒緩緩道，“這本或許不同。”
他留在玄黃界的舒心經的確是平平無奇，但現在的可不一樣了，經過了數百年的改進，還有數千位修行者的修行經驗，現在的舒心經不僅門檻很低，煉氣境就可以開始修習，而且一路到渡劫境都不需要更換心法，當然，能做到這點的肯定是極少數。
天道沉寂了一會，“拿來我看看。”
周舒答應了一聲，也不見有什麼動作，空中很快浮現出一個個的金色大字，總數過萬，一個連着一個飄在空中，星辰一般，格外引人卻不晃眼。
他可以自如操控煉妖界，做這點事就像在玉簡裡寫字一樣，絲毫不難。
不過百息，就有聲音傳來，“比起之前的那本破書，的確強了不少，略有可取之處。”
很平淡的聲音，但聽得出來，似乎是故意壓抑了情緒，平淡中還帶着一些驚訝，還有興奮？
這點情緒異動可逃不過周舒的感知，他明顯察覺到了有利可圖，立刻沉聲道，“天道有什麼意見嗎？或者說，你從中得到了什麼感悟？”
天道呵斥了一聲，“幼兒塗鴉而已，能有什麼感悟！”
周舒平靜的道，“違心之言。”
天道滯了下，好一會才道，“就算感悟了一點什麼，那也不值一提。”
周舒神色鄭重起來，定了定神，“請問你感悟到了什麼？”
他無法確定天道蒲牢的修爲，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止是金仙、大羅等等，之前做出那些猜測，只是因爲自己見識太少，這樣的強者能從舒心經裡得到感悟，說明舒心經一定有什麼地方能打動他，瞭解這一點，對自己的舒之道肯定很有幫助。
天道冷聲道，“告訴你也沒用，你差得太遠。”
周舒皺眉，“那心經是我寫的。”
“有什麼關係，凡夫俗子也可能說出讓聖人深思的話，但他們真的明白自己的話的含義麼？”天道鄙夷道，“同樣的話，不到境界永遠理解不了，你不用多費心思，現在去想這些對你也沒有好處。”
周舒定了好一會，“我明白了。”
天道說的很有道理，是他自己一時執迷了。
其實周舒也明白，道是會自我成長的，並不說自己創的道，自己就一定能懂，之前就有一段時間，舒之道的發展超過了周舒自己的能力，後來才追上來。
他不再強求，笑了笑道，“不過呢，你從我這裡得到了好處，是不是也應該給我一些東西呢？我要求不高，你平時修煉的法則什麼的告訴我一點就好了。”
天道忍不住道，“這明明是你讓我傳遞的心經，難道不讓我看麼？你這無恥，不愧是玄黃界出來的。”
周舒不覺點了點頭，“那天道有什麼想讓我傳遞的東西？消息也可以。”
天道冷冷的道，“沒必要，我不會給你任何東西，你不用想了。”
周舒想了想，“感覺我還是虧了一點，要不，你幫我鑑定一個東西吧？只是一張符籙而已。”
看起來讓天道傳授什麼高階法則或是法訣基本不可能，只能退而且其次了，有很多東西是不能給天道看到的，但有些卻可以，也是周舒很想了解的。
天道頗是無奈，“拿出來罷。”
周舒取出得自屈臣的法符，朝天空拋了過去，符籙一直飛到那道紫色裂縫前才停住不動。
目光在上面掃視了一眼，便傳來平靜的聲音，“竟然是它？你能得到這樣的符籙也算不錯，不過不要對境界比自己高的人用，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說的話，和屈臣說的一樣，周舒似有所思，“這張符籙是按境界來劃分強弱的，就算我比一位太乙金仙強，用了符籙後，會因爲境界差別而強制輸掉？”
天道沉聲道，“不錯，已經被法則確定的境界不是你能打破的。”
周舒不覺道，“那好像沒什麼用啊。”
天道哼了一聲，不屑道，“周舒，你是越修煉越回去了！在玄黃界的時候，你難道沒見識過秩序之力麼？當時它幫你做到了什麼，你也忘了？還要我提醒你嗎？”
周舒心神一震，一絲明悟涌上心頭，“不用，我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