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幾十天過去。
高大的魔屍依然佇立在血池邊，不論生前是什麼樣子，現在他絕對是最堅韌的幻影戰士。
明知是幻像，但就是打不垮。
周舒站在大坑上，遠遠的注視着他，也是暗暗搖頭。
魔屍不會追擊，而這裡的輪迴之域也是自然形成，對周舒沒有限制，每當打累了，周舒都可以飛上去休息。
這幾十天來，他的消耗不可謂不小，當然，收穫也不可謂不大，每一次交手對輪迴法則都是進步。
戰鬥中他不是沒有勝過，事實上，每次都能勝，還是速勝。
只是勝了又如何，瞬息間，魔屍就能重生，再度出現。
一場持久的戰鬥裡，那魔屍可能要被他打散幾百次，不過最終結果還是一樣。
周舒還是不緊不慢，採盈則看得着急，“周，這個傢伙怎麼老也打不死啊，本宮都……”
“舒師兄，不如這樣吧？”
邊雪小聲道，“打不死的話，我們幫你纏住那個魔屍，然後你在裡面專心領悟？”
這是魔界，距離遠又在“秘境”裡面，周舒不覺得那絕靈鎖可能生效，加上週圍魔氣不多，更沒有一點仙氣存在，便讓邊雪出來了。
“本宮也覺得可以！”
採盈跟着點頭，“我們看了好幾天，那魔屍除了不會死，其他也不算很強。”
相如點點頭，“如果只有他一個，的確不是大問題，我和小石頭出手就能拖出它，也不用兩位姑娘幫忙。”
採盈不由道，“你說什麼呢？本宮一定要出手！”
周舒看了他們一眼，似有所思的道，“那你們下去試試吧，雪妹，你先別去，小石頭也別用大荒戟。”
“好！”
採盈二話不說，立刻就掠下去，衝向魔屍，而相如帶着小石頭，緊隨其後。
戰了不到十息，採盈化身的劍光就開始變得晦暗，而相如臉色也蒼白起來，匆匆變換了本體帝江，只有小石頭倒是一如既往的勇猛，每一棒虎虎生風，但看去沒什麼效果。
過了數百息。
劍光已是黯淡了許多，而相如又換回了人形，好像無法支撐龐大的本體施展力量了。
顯然，他們兩個已經沒了多少戰力，勉強自保，苦苦支撐的是小石頭，只是小石頭遲遲不能取勝，也露焦躁之色，雙眼漸有紅光閃出，平時打架，幾息幾十息就分出勝負，他也能越戰越勇，但現在……
周舒沉聲道，“回來吧。”
三人滯了下，一一飛了回來。
“時間太短，看來幫不了你了，周。”
採盈靠在山壁上喘氣，皺眉道，“怎麼回事，它……和看起來不一樣啊？”
相如撫須沉吟，“周兄，難道我們和你的差距這麼大嗎？你能和他有來有回的打幾個時辰，擊倒他上百次，我們這三個人，卻連幾百息都撐不住？”
小石頭則煩躁得緊，已經被收入了煉妖界，不然要把這裡的禍害得不淺。
周舒緩緩道，“我們差距沒那麼大，而且你們能撐幾百息就很不容易了，換了一般的太乙金仙都很難做到，之所以撐不住，是因爲你們一點都不瞭解輪迴法則，不知道輪迴之力和輪迴之域，就好象不會水卻在水裡戰鬥一樣，自然打不長久，沒什麼奇怪的。”
採盈眨着眼，“可本宮感覺不到什麼輪迴之力啊？只是……它的力氣好大，完全擋不住的感覺。”
周舒搖頭道，“輪迴之力一直都在那裡，魔屍使用出來的每一招都受了它的加持，你不明白輪迴的特質，那麼你能感覺出來就是他力氣大，你覺得只要自己力量比他大就能擋住？不是這樣的，就算你力量再大幾倍，它給你的壓力依然是一樣的，一樣很累，只有你理解了輪迴之力，才知道如何去抵擋如何去規避。”
他頓了頓，“你們不要問我怎麼去規避抵擋，我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釋。”
邊雪輕輕點頭，“我們明白的。”
如果輪迴法則能詳細的解釋出來，就能寫出書本，也就能形成一種大道，把輪迴當大道來修煉？根本不可能，不說最高法則，就算高階法則也不是能夠寫出來的，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大道里可能包含某些高等甚至最高法則，但要了解法則的實質，只能靠自己感悟。
雖然周舒一直有個想法，用舒之道包容各種法則，最高法則在裡面，然後加以解釋註明，幫助舒之道的弟子理解法則，但他也知道，這很難實現，或說不可能實現。
相如似有所思，“如果我們和它多打打，是不是也可能領悟到輪迴法則？”
周舒點點頭，“有可能。”
的確有可能，但可能性低到億萬分之一吧，輪迴法則作爲最高法則，是諸天裡最強大也最難理解的力量之一，除非天賦異稟正適合輪迴的人，有誰能做到呢？諸天不是沒有這樣的人，但周舒不覺得會在他們幾個人中間。
至於周舒自己，則是在玄黃界上就開始專心領悟，一路找到了許多把鑰匙，現在已有上千年還沒有達到了解。
雖然只差了一點，但如果找不到關竅，那一點就是咫尺天涯，永遠也邁不過去。
採盈揚起了頭，“本宮雖然不感興趣，但有架打還是不錯的，嘿嘿，等你休息的時候，本宮就上去好了。”
“我也試試。”
相如點頭，躍躍欲試，雖然機率極低，但如果真的撞到大運了呢。
採盈看着周舒，眼睛亮亮的，“周，下次讓小石頭帶上武器啊，我們肯定能打得久一點！”
“帶魔兵就是幫倒忙了。”
周舒伸指點了下她的腦袋，斥道，“大荒戟……是地魔兵，裡面的輪迴之力不少，在輪迴之域裡肯定受到影響，反過來對付你們都不一定，而且來的很可能是魔尊……我都沒用崑崙鏡，你還想着用大荒戟。”
“啊，本宮不說了。”
採盈乖乖的閉上了嘴。
周舒看着幾人，溫聲道，“我休息的時候，你們可以儘量試試，感受一下也好，不過我估計，下次你們面對的對手，可能就不是這具魔屍武士，而是其他的魔屍了。”
“嗯？”
採盈很快又擡起頭，沒臉沒皮的道，“周，你是不是想到擊敗他的辦法了？”
周舒搖搖頭，嘴角帶着一抹笑，“想不到，只是覺得，時間差不多到了。”
（PS：謝謝眼皮得了自閉症的一直支持，感謝收藏訂閱投票的書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