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邪魔之氣

半響過後,玄鳥終於被迫陷入龍毒潭中。潭中粘稠液開始不斷的翻滾,沸騰。繼而蒸汽嫋嫋,又慢慢地恢復平靜。

玄魑終於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玄魑師伯!……”

看到欣怡張口欲言的樣子,平靜地問道:“什麼事?”

“您沒事吧?它……”欣怡其實很想問有關玄鳥的事情。

“還記得你也是這裡出來的吧?”

欣怡搖了搖頭。因爲在自己的記憶力實在是太模糊了。

玄魑繼續說道:“你應該記不起來了吧?這麼久的事情了。記得玄曾師弟說你是一條即將死去的偏靈銀蛇,天下難尋。纔將你救下。就是在這裡,你擁有了重生。”

欣怡再次聽到玄曾的名字,內心又涌現出複雜的感情。也不知道玄魑是何寓意,在這個時候提起了玄曾。欣怡沉默不語,只是癡癡地望着龍毒潭。

“沒想到你們兩個也到這裡來了。”玄魑的眼光終於落到了他們的身上。

此時的易雪兒猶如失去了自己最愛的東西一樣,怏怏不樂地像一個小綿羊。目光柔弱如水地看着龍毒潭。沒有理會似笑非笑的玄魑。

一切陷入該死的沉默當中。許久,許久都沒有人先開口說一句話,乃至一個嘆息。

不知道在等待着什麼。平靜地等待着什麼。

這一個危險的地方怎麼會如此的安全?出乎意料的,誰也沒有害怕!是一切都被隱藏了嗎?

像所有人的不明情緒一樣,都被隱藏了吧?

牆壁上蒼白的火光在閃閃起舞。洞中漸漸變得悶熱起來。

“小樂!你隨我來!”爲等一系列反應過來,玄魑已經拉着他走向了黑暗的深處。消失在黑暗之中。也沒有人注視着他們。

不遠處出現了一道亮光,與龍毒潭形成了相映之勢。中間就是因爲黑暗的深邃,纔將兩者相隔開來的。

“你可知道爲何會來此嗎?”玄魑緩緩問道。

易小樂搖了搖頭,說道:“我是被捲進來的。之後又碰上了大鳥,也就到了這裡了。可是您爲什麼把大鳥給殺了呢?它雖然看起來比較可怕。可是卻從來沒有傷害我們啊!”

“它看起來很可怕嗎?”玄魑打斷了他的話!反問道。

易小樂略加思考,想起來幾日與玄鳥在一起的日子,早已漸漸習慣了那種能夠掀起狂風暴雨的惡戰。那是一種生存之道。可又不得不將最初見到它的那種害怕說出來。“塔好像很喜歡打架一樣,而且是那種剝其皮、食其肉之類的。但是他畢竟不是人啊!反正你就是不應該殺了它!”

“那你剛纔爲什麼不上前阻止我呢?”玄魑語氣依舊很平緩。

“我怎麼可能阻止的了您呢?”

“其實它並沒有死!我只是想讓它變得像冥鳥一樣完美。不用食人間肉,受世間苦!”玄魑語重心長的跟易小樂解釋。易小樂有些不明瞭,覺得難以理解。疑問道:“那它們不久等於成仙了?”

“呵呵,是啊!它們本來就是仙物,又怎能苟活於世間呢?時間的苦難本就與它們無關,不用食不用歇,本來就是它們所應該擁有的。像冥鳥就已經做到了,我只不過是在幫它而已!”

“那它什麼時候能夠出來?”

“玄鳥與你有緣。也許你難以相信。這幾年它是不會出現了。它的提前出來是因爲你無意間啓動了六角臨魔井!將大量的邪魔之氣帶到了龍毒潭附近,導致玄鳥難以抵禦,魔毒入侵體內。瘋狂發作,提早現世。也就擁有了嗜殺成性,嘗人間美味的習性如果任其發展的話,將來必成可怕的妖物,禍害人間。”說着說着,玄魑輕“咳咳”了兩聲。靜靜地望着迷惑的易小樂。

“我能與玄鳥有什麼聯繫?”易小樂心裡實在是想不明白。但是還是沒有再問出來。

“我現在要將你送回原地,將邪魔之氣帶離龍毒潭。不然我不可能在這裡守候幾年的時間。因爲邪魔之氣隨時都可能引發動變。只有徹底將它趕走了,我才能夠安心地回到仙蹟山上去。你知道嗎?”

易小樂勉強點點頭。雖然自己什麼都不是很懂。但是隻要按照玄魑師伯說的去做,自然就不會有什麼好怕的了。

玄魑伸手托出一個金色小瓶,說道:“這個是金源瓶!能夠收進一切世間魔戾妖邪之氣。你將它收好。等你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我待會兒會教你相應的口訣。再將那裡殘留的邪魔之氣收進其中就可以了。”

“嗯!”要走了重重地點了點頭。

玄魑開始將口訣傳授給他。

“玄魑師伯?”一個清脆柔弱的聲音響起。玄魑已經將口訣教給了易小樂。正是準備施法的時候,聽到了聲音,回頭一看。“哦!你來了!對了,還有雪兒也要一起回去。我差一點就忘了,是你們倆個一起帶來的。”玄魑恍然大悟。

“血幡大法!”玄魑大喝一聲,念出來這四個字。轉眼間,陰風大作。掀起洶涌的黑暗力量波浪不斷起伏,鬼厲之聲不絕於耳,淒涼慘淡。

也不知爲何這個原本寧靜的地方,突然變得萬物充斥般撕扯的煉獄。“嗷嗷”的恐怖之聲漸漸消逝,“嗯呶”的悶哼怒吼又透露着極其不情願的情緒。隨之萬聲聚會,難以入耳。“啊、呀”的慘叫聲開始叫囂,蔓延開來的無形力量在不斷地掙扎,瘋狂地叫喊。猶如感受着張牙舞爪,滿天可怖的流血的面孔。猙獰地向你走來,追喊着,趕着,掙脫着一道道的枷鎖。

“滋滋”地帶着些許血紅色的亮光閃爍,清脆的爆裂聲撕扯着黑暗。不絕如縷,漸漸飄散。

隨着無奈的聲音,易小樂與易雪兒化作一道亮光,消失在黑暗無比的洞中。縱使極不情願的邪魔之氣又能怎麼樣?面對玄魑這麼高深的道人,也只得無可奈何的離去。

玄魑緩緩收勢,轉過身來第一眼就是看到欣怡驚訝的表情。隨口問道:“這麼了?”

“玄魑師伯,你……”剛想開口,卻又講話嚥了下去。

“你是奇怪我爲什麼會使用如此邪惡的功法吧?”玄魑毫不掩飾地倒了出來。欣怡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坦誠弄得不知所措,只得連連點頭。

玄魑繼續說道:“血幡大法最古老的記載確實是邪惡之法。正道之人都沒有敢於嘗試的。因爲它不僅可以毫不費力地摧毀無數人的生命。而且修習之人本身也會受到損害。”說到這裡,玄魑嘿嘿一聲淺笑,帶着淡淡哀傷。又似有輕蔑的意思。繼續說道:“就是在上一次正魔大戰之後,我才反徹大悟。既然魔教之人可以偷修我們正道的功法,爲什麼我們就不可呢?我反其道而行之。於是我變選擇了它修習。”

“您不怕反噬自己嗎?”欣怡不免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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