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道化

“誰?”一切戛然而止。

窗外一身影閃過,四人一齊望去,什麼都沒有看到。

黃仁清已然衝到窗前。打開窗戶,跳了出去。江湖三人遲疑了一下,也緊跟而去。四人都是如此之快,可是被追之人更快。只留下一個身影作爲線索。黃仁清不甘心就此放棄,窮追不捨。

追!繼續追!

不知道盡頭是何處!

……

龍毒潭

小溪岸邊,青草依依。沿溪而上,有不見其底的深山大洞。玄魑乘坐冥鳥三天三夜到此。消失在洞口。

洞內黯淡,難以看清。玄魑手持拂塵,只左右一揮,立刻光芒大放。盛亮天堂,洞內十分寬廣,高不見上底。

玄魑以極快的速度衝向洞的深處。

洞口處一條疲憊的銀蛇,落入地上,慢慢地幻化成人形。忽然聽到遠處有尖銳的鳥鳴聲。擡頭一看,卻是一隻再熟悉不過的大鳥。以爲是玄魑和冥鳥趕了過來,不禁心中暗喜。

大鳥越來越近,現在欣怡是人形,若是原形,指不定會有一場惡戰。欣怡發現不對勁。心道:“怎麼會有兩個小孩呢?哦!對了!”想到了易雪兒兩個人,不禁興奮地大聲喊了出來。“雪兒,小樂!…”手舞足蹈地,不停地歡呼。玄鳥飛的極快,易小樂兩人也不敢騰出手來打招呼。只得大聲叫喊,待玄鳥收翅落地。易雪兒飛跑過去撲在了欣怡的懷中。

“你們怎麼會到這裡來了呢?”欣怡不解地問道。

易小樂與易雪兒兩個人看到欣怡猶如看到希望的曙光。心中說不出的喜悅。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這幾日裡玄鳥帶着兩人到處飛轉。可看的始終都是一條狹長的崖谷。況且這幾日的食物感覺真是難以下嚥,不過爲了生存,不得不吃些苦頭。

兩人將幾日裡所受的遭遇盡數告訴了欣怡,。話沒說多久,玄鳥開始焦躁不安,不停地煽動着自己的翅膀。心神不寧。

“應該是到了龍毒潭了吧?”欣怡自言自語道。便不多想,將易雪兒抱上玄鳥的背上,易小樂自己上去。問了一句:“欣怡姐姐,怎麼回事啊?”未等欣怡回到。玄鳥振翅高飛。

欣怡坐在最後,面無表情地道:“玄魑師伯到達龍毒潭了。”

易小樂想了想,說道:“怎麼師父沒有來嗎?師父都不多關心我們一下!”

“哦?是哪個充滿了黑色粘稠液的小池塘嗎?”易雪兒好奇地問道。

“你們去過那裡了啊?”欣怡有些吃驚,未想到兩個小鬼頭回去那麼危險的地方。而且對於兩人爲何來此都還沒有搞清楚。想必是兩個人與那玄鳥有緣,才能夠在這裡相遇。

由於易雪兒之前在玄鳥的帶領下來過這裡,洞中黑暗無比,要是沒有神奇的法寶,看不清一切東西。於是亮出了自己的藍青雙翅。只是沒有張開,而是折收在肩上。

這藍青冰鶴本就是黑暗之物,現在正好發揮起特別的功能。照亮了周圍數尺寬的範圍。雖然起了很大作用,但也只是眼前之光,看不到遠處有多遙遠。

玄鳥疾速飛行,山洞是自己的家,自然不必擔心碰壁之類的事情發生。加上本身就不是一般的鳥,飛越縱橫其間,如入平常之境。

漸漸地前方有無數個亮點,慢慢地擴大成亮團。由模糊變清晰。

最後是十幾個火燈插在了牆壁四周,火舌吞吐,蒼白色的火焰略感一絲淒涼。不禁讓人心裡感到一絲涼意。

玄魑立於洞中,這裡較小,可以看到周圍的石壁。中間有一柱臺,約一人來高。臺中有一池,其中的粘稠液平靜地躺在裡面。和其它的液體比起來,沒有一絲腥臭味。見到三人來此,不免有些驚訝,尤其時間到了易小樂兩個小孩。

玄鳥一聲低鳴,冥鳥相繼迴應。四人同時捂住了耳朵。雖然聲音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笑了許多,但是在這個狹小的洞裡邊,足夠震耳欲聾。若是尖叫一聲,豈不是要地動山搖。

“你們三個來做什麼?”玄魑厲聲道。

三人站到一旁,沒有多說話。

玄魑也不多問,手握法決。只聽得易雪兒一聲尖叫,玄鳥悶叫一聲,全身被赤炎烈火包圍。慢慢懸浮在半空中。隨着玄魑的作法,漸漸地轉移到了石柱的上方。

總是知道自己有了危險,也是無能爲力,再多的拼命掙扎也是徒然。不停地嘶聲鳴叫,纖羽散落,雙翅折轉,痛苦萬分。

玄魑更是加緊運功,臉上汗如雨下。此時赤炎烈火中出現了一道道藍光之氣,卻是玄魑運用了另外一道真氣,加以阻止玄鳥突破。赤炎烈火左一處又一處,不斷地有藍光之氣出現,像是一道道的裂痕。舊的剛剛恢復,新的有出現了。這下任憑玄鳥如何掙扎,如何的不服氣,都是徒增痛苦。不過畢竟不是人,自然難以靠理性來忍受,只有不斷地奮力掙扎,幾近瘋狂。

玄魑自然不會理會玄鳥的心聲。然而站在一旁的易雪兒卻想衝向前去,不過一開始就被欣怡拉住了。

欣怡也不知是爲何,大概是覺得作爲仙蹟山的掌門,他做的事情映是對的。從他的功法看起來,也不過是一直在掌控而已,並沒有傷害的意思。

於是拉着兩人在一起,眼睜睜地看着玄鳥受苦。殊不知易雪兒已經在一旁悄悄落下淚水。溼潤的眼睛裡早就看到了玄鳥的萬般無奈。

最奇怪的就是冥鳥,不爲所動。若無其事地看着玄魑。難道冥鳥都瞭解,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

冥鳥作爲它最好的伴侶,竟然沒有好好的安慰它,確實有些奇怪。如果僅僅是因爲尊重玄魑這位德高望重的主人,未免說不過去。

“畜生!你果然被魔毒侵入體內,難以清除。若今日不將你‘道化’,恐怕日後便嗜殺成性,難以自控了。”

‘道化’一詞,欣怡覺得聽了耳熟。不禁回想起當年,自己狂性大發,也是隱雲用類似的道法鎮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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