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的芳華迷失了三人的眼眸,這個讓天地失色的男人,深深地震撼着妖姬。有生之年,我妖姬若能得到他,也不枉此生。一向驕傲孤獨的心,此時溢滿了情思。
向老和虎頭及時地反應過來,虎頭指着彌月道:“來者何人?”
沒有理會虎頭的問題,彌月開口:“你們來此作何?”
身上凜然正氣震懾住了三人,感覺不到彌月的功法,心理安慰自己,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而已,虎頭硬氣道:“幹你什麼事?”
一道光閃過,三人立時被定住,也言語不得,這樣的法力讓虎頭和向老感到了深深地恐懼,聯想到了大王那未曾謀面的高深奇功。妖姬則是動心不已,她從未見過這樣擁有傾城之姿的人以及高深莫測的功法。她眼中流露出愛慕之情,心中默道,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我妖姬。
彌月順着小路向鳳凰居走去,屋內排列整整齊齊,並沒有打鬥的痕跡,往屋外走去,院子裡有一方形水池,水之精華,泛着清冽寒氣,應該是清羽所說的羽湖之心,用手觸摸卻微微有些溫暖,凝聚心神,提取了羽湖之心的記憶,羽湖之心沒有絲毫反抗,想來感受到自己並無惡意,又是與清羽親近之人。
知曉林清羽和蜀黎都沒有出事,彌月稍感安慰,徑直向山下飛去,定住的三人遠遠地看到彌月飛過的背影,焦急地想要開口奈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老伯,您知不知道蓬萊仙境在哪裡?”路過一個揹着柴的老人,林清羽急忙上前。
“不知道。”
前面搖搖晃晃走來了一羣拉着貨物人,林清羽趕緊過去相詢。
“這位大哥,你知道蓬萊仙境嗎?”
“蓬萊仙境?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江邊,一男子臨風而立,傲然的背影顯得有些孤寂。很清晰的腳步聲從背後傳來,男子卻不動分毫。
“這位公子,你知道蓬萊仙境在哪兒嗎?”清心悅耳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讓人聽了很舒服的聲音,男子心道,轉首,一個端莊秀麗的女子眼睛專注地盯着自己,很美很清幽的一個姑娘,就像......就像那朵還未開苞白蓮花一樣,男子出了神。
“公子?”女子重複道。
“姑娘剛纔問得是什麼?”回過神來,男子趕緊問道。
“公子可知道蓬萊仙境在哪兒?”
“蓬萊仙境。”男子聲音低低地重複着,神情似乎有些呆滯。“我知道。”
“太好了!”女子露出了激動的笑容。
“姑娘去那裡幹什麼?”男子問道。
“找我爺爺。”
“那裡可是仙界,難道姑娘也是仙?”
“我還不是仙呢。”女子笑笑。“公子可知道那裡怎麼走?”
“路途太遠了,就算在下說了姑娘也記不住,不如在下帶你去?”不知怎地,心裡就是不願與她就此而別。
“你會飛嗎?”
“在下區區一介凡人,怎麼可能會飛?”男子回答道。
“那我帶着你飛吧?”
“好。”
“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名叫古之恆。十口古,之乎者也的之,恆久的恆,姑娘可以稱呼我之恆。”轉頭看着正在專注飛行的女子。“姑娘叫什麼名字?”
“我叫林清羽,雙木林,清澈的清,羽毛的羽,你稱呼我清羽就可以了。”
“好。”古之恆臉上露出了微笑。
“天快黑了,我們下去休息吧?”向之恆建議道。
“好。”差點都忘了,林清羽有些自責,畢竟之恆是肉體凡胎,怎能跟自己相比,太着急了,竟然忘了他還需要休息。
在一個僻靜的地方降落了下來,喧鬧的街市還在繼續,只有一些生意不景氣的小攤老闆準備收拾回家。
“這位公子,給你娘子買個髮簪吧?”路邊一個婦人吆喝道。
林清羽在左邊正專注地尋找着客棧,並沒有聽到婦人的稱呼。
看着素面朝天的林清羽,雖然天生麗色,但頭上只有一根絲帶的她未免顯得有些清冷,古之恆抓着林清羽的衣袖將林清羽拉到婦人的攤子邊,一眼便挑中了一支鑲有一顆珍珠的髮簪。
“這根髮簪怎麼賣?”古之恆問道。
“一兩紋銀。”婦人笑道。
將銀兩付給婦人,把簪子放於懷中,倆人繼續往前走,直至找到一家客棧。
敲門聲響起,林清羽將房門打開。“之恆,有什麼事嗎?”
古之恆但聞不語。
讓開房門的位置。“先進來再說吧!”
“這支髮簪送給你。”古之恆將髮簪拿出來,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
“這不是你剛纔買的髮簪嗎?”原以爲他是爲心上人買的。
“嗯。送給你。”將髮簪遞到林清羽身前。
“我不能要。”林清羽拒絕道。
“清羽不要誤會。我的家鄉有個風俗,就是當你遇到一個美麗善良的姑娘時,要送給她一隻美麗的簪子,以讚揚她高潔的品性。”古之恆將他早準備好的說辭拿了出來。
“還有這等風俗?”林清羽表示驚訝。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清羽何必疑慮。這只是在下家鄉的風俗而已,還請清羽姑娘接受。”他認真地說道,彷彿這是一個神聖的儀式一樣。
“好吧!”看着古之恆嚴肅的表情,林清羽不忍拒絕地應着,表情有些拘謹。
“真好看!”古之恆順手將髮簪插在林清羽的髮鬢上,速度快得林清羽都沒有反應過來。
“謝謝!”林清羽侷促地笑着。
蓬萊仙境,避風亭裡,兩位老人正在下棋,不時傳來哈哈大笑的聲音。
“你這個糟老頭子又悔棋!”一個聲音叫起來。
“來者是客,你都不知道讓讓我。”蜀黎反駁道。
“你個糟老頭子,我都讓了你好幾次了。”不滿的聲音又叫了起來。
“境主,有客來訪。”一護衛通報道。
“有客找你們蓮主去,別來煩我們!”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有話快說!”
“來客是找林前輩的。”護衛立馬道完。
“找我?”蜀黎驚詫道,到底是誰來找我呢?
“帶我去看看吧!”蜀黎起身想了想,實在猜不到來者何人。
“你個糟老頭子,幾百年不來看我一次,來了後,下個棋也不盡興......”叫罵的聲音連綿不斷地在蜀黎的背後響起,直至他們走遠了才聽不到。
看着蜀黎滿不在乎,好似已經習慣了的表情,護衛表示很難理解,原來境主私下裡是這副德行,意識到自己竟然在貶低境主,護衛連忙搖了搖頭,將剛纔的情景努力地從腦中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