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兒,這水行宮只是傳言。區區一個冰極宗,要是有法訣,豈不是天下無敵?”五行宮在修仙者的眼中簡直是神話般的存在,哪怕是其後仙宗也沒有一個敢與之相比,初入修仙界的西門天也是這樣認爲。
“去看看還有沒有活的。”蘇琴拉着西門天,轉頭有意無意的輕輕一點,一道無形的波紋四散而去。
“這丫頭,會的還不少。”淼尊的圓鏡術上起了漣漪,隨後其上的圖像漸漸消失,只剩下波紋。
“此人不可小視。”另外幾個大能也是眼神一凝,最後也只能無奈的將圓鏡術收了起來。
仙魔兩宗雖然道不同,也算是敵人,可是基本上都不會出現傷及根本的大戰。大多數都是天人及以下的戰鬥,真正的大能者還是有所顧忌的。
西門天盤膝而坐,神識像觸角一樣延伸出去,尋覓活着的修仙者。
“嘿,醒醒。”他似乎發現了一個呼吸微弱的修仙者,拿起青鸞離火劍輕輕挑了一下。無數的毒蟲迅速從那人口中涌出,妄圖順着劍攻擊西門天。
“離火!”西門天嚇了一跳,一隻青鸞帶着無盡火焰將其灼燒殆盡。大多數毒蟲四散奔逃,化爲焦土,還有一小半竟然硬生生抗下,繼續瘋狂的撕咬。
不遠處琴音一響,剩下的毒蟲立即兩腿抽抽,死在了地上。
“居然能擋住離火。”西門天有些難以置信的轉過頭來,正對着蘇琴的綽約的身影。
“小心!”忽然一道黑影出現在蘇琴身後,西門天提劍直刺過去。
“這麼快就中毒了。”蘇琴迅速避開青鸞離火劍,輕拍其手腕,長劍脫手而出。少許仙氣迅速遊遍經脈,將毒蟲之毒趕出。
“呼,剛剛怎麼了。”西門天揉了揉眼睛,腦海中一陣刺痛,轉眼如香玉入懷,清香四溢,怦然心動的感覺再度出現。
“修仙界魔宗弟子手段詭異多端,下次要小心。”蘇琴故作鎮定,壓下心中的小鹿亂撞。手一擡,青鸞離火劍懸浮在半空之中。
“好,好的。”離火劍收入鞘中,西門天望着蘇琴有些緋紅的臉,語氣也有些結巴起來。
“我們,是道侶嗎?”爲了緩解尷尬,他整了整衣袖象徵性的走了兩步,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可下一刻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的時候,恨不得狂抽自己幾巴掌。
“或許……曾經是。”蘇琴被這突兀的一句話問住,心裡有也慌亂起來,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原本盯着西門天后腦勺的眼神情不自禁的移開,遊離在四周山峰之中。
“現在呢?”西門天轉過身來,露出真誠的眼神。在他兩世的記憶中,彼此經歷了許多,此生儘管多次下了決心,可一看着她,愛意便深深收在了心底。
他一直不敢,哪怕知道蘇琴也深愛着他。
“也是。”過了許久,眼前的俏佳人輕聲呢喃,一步步的走向了他,瀲灩的紫色宮裝下,是當年的琴仙子。
願此生,無負佳人,願此生,不離不棄。
“誰?”西門天忽然警覺的掃視周圍,三道劍芒盤旋飛舞,忽然鎖定一處,直接削了過去。
“砰!”一人斂息術瞬間被破,從人堆中倒飛出去。
“不要殺我!”正欲再度追擊,那穿着破破爛爛的修仙者連忙告饒,狀態顯然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西門天和蘇琴相視一瞬,白衣青年凌空飛去。
“說,你躲在這裡,意欲何爲?”凌厲的劍氣逼的人心驚膽戰,語氣中充滿了淡淡的威壓。
“死了,死了好多……”那修仙者目露呆滯之色,顯然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十分可怕的事情。
“你一個散修,來參與劫掠之事,反而嚇成這樣。”西門天鬆開了他的衣領,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昨天發生了什麼?你慢慢講。”蘇琴可不單單報那暗算之仇,她更關心的反而是衆多大能所覬覦的寶物。
在安撫的狀態下,那修仙者斷斷續續的將昨日發生的事情交代了出來。
“光幕?水行令?你沒看錯?”西門天頓時一震,隨即臉上充滿了遺憾。蘇琴卻是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水行令長什麼樣,只是魔宗的一位宗主說的。”看得出來眼前的一對道侶並沒有想要殺他的表現,他慢慢的放下心來。
“你說枯木宗的宗主沒有進入光幕,那他人呢?”
“枯木宗宗主昨日在這裡屠殺一番便去爭奪冰極宗的庫藏去了。”那散修迷迷糊糊指了一個方向,隨即露出了乞求的神色。
昨日的屠戮已經深深損害到了他的道心,他開始厭倦了這種無休止的紛爭,此生的修爲恐怕都難以寸進了。
“你去吧。”西門天嘆了一口氣,當然能看出這點。
那散修依舊充滿戒備之色,手中捏着法訣緩緩踏劍飛行,直到到了安全距離他才迅速飛走。
“琴兒,琴兒?”目送散修離去,西門天發現蘇琴陷入了沉思,連連在她面前揮手。
“別鬧。”蘇琴輕嗔一聲,向宗主峰頂走去。
“庫藏在那邊……”西門天追了過去。
“我知道。”
“那你還……”
“去水行宮遺址。”
西門天頓時無語了,老老實實跟了過去。
“沒有水行令,如何能進得了水行宮。”踏至峰頂,宗主所居早已破敗不堪。
“我可是仙。”蘇琴施展時光回溯之術,眼前的場景迅速一變。
西門天好奇的走到房間之中,掃視這些模糊的人影和話語。他下意識摸了摸,發現一切都是空的。
“這就是水行令?”西門天話語剛出,時間就定格在了這一點上。
“應該就是。”蘇琴走了進來,臉色有些蒼白。她手指輕輕一點,這塊令牌的虛影便出現在她的手中,令牌上的字跡波動逐漸清晰。
栩栩如生的上古秘文在令牌上流轉,彷彿如真的一般。
“這,這怎麼可能?”西門天有些心虛的看着蘇琴。自己以前做過的糗事如果經過時間的倒流,豈不是全暴露了。
“看好了。”十指似鴛鴦戲水,上下翻飛,一塊頗爲簡陋卻有着幾分神韻的令牌幾個呼吸間便迅速成形。
“開!”一聲嬌叱,光幕出現,二人的身影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