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侯爺處置。”張澤不敢擡起頭,只能低聲說道。
“你自廢武功,丟下官印吧,我不殺你。”段平嘆了口氣,背過身去。
“謝侯爺。”張澤心中一喜,隨即果斷自廢修爲。他回過頭怨毒的望着光頭大漢,緩緩向街道外挪去。
“來人,用水把他潑醒。”段侯爺指了指光頭大漢。
兩個官差立馬跑去河邊接水。
光頭大漢感覺一陣冰涼傳來。開始甦醒。忽然又意識到哪裡不對,急忙又閉上了眼睛。
“不要再裝了,以爲我看不出來嗎?”段平冷哼一聲。
“段老弟,我匯道盟的人在你這出了事情。你總該給我賠償賠償吧。”蕭騰又擺出一副小商小販市儈的樣子,開始討價還價起來。
“老狐狸,我可沒什麼家業。”段平甩開摺扇,又啪的一聲收了起來。
“笑話,你堂堂萬應侯,揮手之間覆滅楊國三百萬軍隊,單槍匹馬救趙恆於圍軍。整整一個郡的地盤啊!你跟我說賠不起?”蕭騰全然沒有匯道盟盟主的氣概。
“你匯道盟弟子練氣八九層,受驚嚇的怕是我的子民吧。”
“我...”蕭騰還想繼續說下去。
“好了,你是我大哥。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蕭騰頓時十分開心的笑了起來,用手比了一個一。
“一萬兩白銀?”段平皺了皺眉。
“不,不不,我們是修仙者。不在乎凡人的金銀。”蕭騰裝作高深的樣子。
西門天忽然插了一句話:“白芷姐,你怎麼老盯着段叔叔臉望啊。”
“瞎說什麼呢,小混蛋。”白芷臉紅了紅,作勢要擰西門天耳朵,嚇得西門天躲在蕭騰後面。
“哈哈哈,小姑娘審美觀倒是沒問題。還有,不要叫我段叔叔,叫我段侯爺或者段公子就行了。”段平輕笑道。
“得了,當年京城的四大公子。”蕭騰繼續嘲諷。
“現在我依然是萬應郡的公子。”段侯爺又抽出扇子,扇了一扇。
“不要打岔,一千下品靈石。”蕭騰一副無賴樣。
“算了吧,蕭盟主。”白芷弱弱出聲。
“我們不要那麼多靈石了。其實,其實也沒什麼。”
“要是你們沒武功,知道後果吧。”蕭騰爭辯道。
他頓了頓,又說:“別被他迷住了,就是一小白臉。你看我這樣纔是真正帥哥。”
“你夠了,都好幾百歲的人了。”段侯爺差點被口水嗆死。
“對了,你,有一千靈石嗎?”段侯爺突然問到。
“沒,沒有。”光頭大漢面無人色。
“我幫你交了。”段侯爺從戒指上一滑,一堆靈石嘩啦啦掉了一地,看得幾人眼睛發直。
“謝謝侯爺,謝謝侯爺!”光頭大漢連連磕頭。
“來人,公佈杜四罪狀。”段侯爺下令。
“是。”一帶刀侍衛立馬上前宣讀強龍會以及光頭大漢六十餘罪名。
“這靈石,來買你們的命。”段侯爺紙扇一揮,一道勁氣如刀鋒一般透過薄薄的紙片,將光頭大漢直接轟殺成渣。一旁的西門天和白芷都驚呼了一聲。
“不愧是鐵面修羅。”蕭騰轉過身,顯然是習以爲常。
“你們去侯府先坐坐。我稍後就來。”段侯爺笑了笑,呼喚了一下金翅鳥。
金翅鳥長鳴一聲,待衆人踏上金翅鳥的背上,它帶起一陣小小的旋風,振翅高飛。
泉城軍營。
“來人!剿滅強龍會!”段平大喝一聲,怒氣噴涌而出。
“是!”五百校刀手齊刷刷抽出長刀,跨上戰馬。清一色內勁十二層境界,其統領更是練氣大圓滿。強龍會進行激烈抵抗,最終被全部斬首,這是後話。
“這侯府,也不是那麼豪華。”西門天撇了撇嘴,望着地上鋪着的整整齊齊的青石板,感到的是無盡歷史的厚重,有些奇怪的壓抑感。
“請跟我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出來迎接。
“乖徒兒,你看不出來嗎。”白芷掩嘴輕笑。
“白芷姐,你看出什麼了?”西門天十分納悶。
“這整個侯府都是一大陣構成,上上下下如同鐵桶一般。另外還兼有迷陣,你沒人引路是進不去的。”蕭騰沉吟一下,說出了答案。
“義父,你知道進去的方法嗎?”西門天轉了轉眼珠。
“當然,我上次就是從外面直接進入院子的。要不要我再演示一遍?”蕭騰嘿嘿笑道。
“別別別...”管家忽然變了臉色,好像回憶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這回西門天好奇了:“義父怎麼進去的。”
當然是憑藉武力強行破陣。管家心中十分不滿,卻沒有說出來。
蕭騰哈哈一笑,也絕口不提。
“到了。”管家微微躬身,只見庭院中無數奇花異木,甚至西門天還能感受到有些草木上居然散發出一絲絲靈氣。
“這是靈藥!”白芷再也顧不得矜持,失聲喊了出來。
蕭騰聳了聳肩,表示十分無奈。
“看,全匯道盟最貪財的不是你義父我,而是你白芷姐姐。”蕭騰嘆息一聲。
“蕭叔叔,你可不能編排我。”白芷不依道。
隨即各自入住,暫且不提。
“白姑娘。”管家敲了敲門。
“管家。”白芷欠了欠身,充分發揮出淑女的優勢。
“叫我錢管家就行了。”管家笑了笑,端了一個盒子。
“這怎麼好意思。”白芷臉色發紅。
盒子裡正是一紫色宮裝。
“這是段公子讓我給你們的。姑娘這個可是一件頂級靈器,不妨穿上試試。”
西門天拿到了一柄做工精緻的長劍。
蕭騰拿到的是一株藥草。
“白芷姐。在嗎?”西門天心情雀躍,急忙想看看白芷拿到了什麼禮物。
吱呀一聲,門緩緩被拉開。白芷身着一襲紫色宮裝迎面而來。白芷本來就長得自有一段風情,現在更是變得十分雅緻。
西門天不禁呆住了。是因爲白芷的美嗎?可能。但是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真正想着什麼。因爲下一刻,他已經淚流滿面。
爲什麼,明明朝夕相處的師傅,平易近人的姐姐,卻在此時抑制不住眼淚呢?西門天一次又一次的質疑自己。
“你怎麼了?”白芷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