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緩緩地舒了口氣,身上忽然露出一股浩瀚如波的強大的氣息。突然對準段天一揮衣袖,一股無形而柔和的力量將段天一卷,臨空推到木屋之內。
段天穩穩的落在地上,面色一愣之後,頓時露出羨慕之色,着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內功功法嗎。
灰衣老者見到趙四的舉動,嘴角一翹,沒有任何的表示。徑直走到趙四對面幾丈外停住腳步,老眼四下掃視一圈,老者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臉上浮現一絲陶醉的神情,開口讚道:“這裡山清水秀,又僻靜又安逸。賢弟,你真會找地方啊!”
老者聲音略帶嘶啞,沒有蘊含內功在裡面,但是聽在段天的耳中卻不亞於一個驚雷。
這人居然稱四爺爺爲賢弟?難道這人是他大哥?可是看四爺爺的表現,完全不像是見到親人的樣子。
“再怎麼僻靜的地方,大哥你還不是找來了麼。”趙四深深的一個吸氣,面色平靜道。
“呵呵,老夫大老遠的來看你,怎麼卻不歡迎嗎?”灰衣老者似笑非笑的望着趙四道。
“歡迎,大哥遠道而來,小弟自然歡迎之極。這裡不是待客的地方。大哥不如請進請屋裡坐。”趙四似乎放下了心中的某些掛念,衝着老者微微一笑,擡手指着背後的屋子說道。
“算了吧,屋外敞亮,我還是就在屋外坐坐吧!”灰衣老者瞟了木屋一眼,不動聲色的笑道。
說着他忽然衝段天先前坐着的那把椅子一揮手,椅子“嗖”的一下離地飛過去,落到灰衣老者的身邊,灰衣老者旁若無人的坐了下來。
“這麼多年過去,大哥的工夫大有長進,可是這疑心卻是也有長進了。”望見穩穩地落在灰衣老者腳邊的椅子,趙四瞳孔微微一縮後,神色如常道。
“嘿嘿!廢話少說了,東西拿來吧!”灰衣老者淡淡一笑,突然衝着趙四伸出右手。
兩人目光互視着對方,誰也沒有說話,氣氛變得僵持,一股凝重的氣息在四周激盪。四下一片寂靜無聲,彷彿連風都靜止了。
段天使勁的饒了繞頭,一臉的困頓不解之色。兩人的稱呼雖然很是親切,但是從他們兩人無論是話語,還是相互之間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好似敵對的兩個仇人相見。
“唉!大哥,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的年齡都這麼大了,要那樣東西還有用嗎?不如就此放手吧!”趙四移開目光,扭頭望着遠處的天空,語帶奉勸道。
“哈哈!放手?年齡大了又如何。我的壯心還未消滅。我如果放手了,今天就不會出現在此地。你還是自己交出來吧,別逼我動手。”灰衣老者仰頭向天一陣狂笑,神色陰沉,冷冷的說道。
東西?這人原來是向四爺爺討要東西來的。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段天的一雙眼睛不停地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心中暗自猜測着。
“有一事小弟不明白,小弟住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大哥是怎麼會找到我的?”沉默了一會,趙四忽然問道。
“哦!此事實在是僥辛,連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灰衣老者面露輕鬆笑容,忽然他扭頭望着一旁的段天,神色變得古怪道:“這個小孩是二弟你的弟子吧?呵呵!根骨很不錯。”
“大哥,我們的恩怨跟這個孩子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傷害他。”趙四聞言神色一沉道。
“哈哈!你放心,只要你將東西交給我,我是不會傷害任何人的。不過,我能出現在這裡跟你這個弟子可有莫大的關係。”灰衣老者神態輕鬆,淡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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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何意?”趙四困頓望着老者。
“當年,你被那人救走後,我化妝潛伏滿天下的到處尋找你。我當過遊方郎中,做過販夫走卒,隱入各各行業,尋找你的消息,可是卻都是一無所獲。直到幾年前我混入到威遠鏢局,在鏢局內我隱身當一個馬伕,一邊隨着鏢局走鏢一邊打探你的消息……”老者目光深遠的凝望着天空,口中彷彿自語般說道。
“威遠鏢局,以你的能耐居然肯隱身到威遠鏢局去做馬伕。看來你是鐵了心的煞費苦心。”趙四突然插口,嘆息道。
聽到威遠鏢局幾個字,所有的一切都隱約明白了。
“看來賢弟都明白了。爲兄也就不再過多的解釋了。你是自己將東西交出來,還是爲兄自己來取。”灰髮老者目光鋒銳如針般逼視着趙四。
“夜正發,所有的東西都不在我身上,都被救我的那人拿走了。”趙四神色如常,緩緩的道。
灰衣老者聞言,神色一沉寒聲道:“趙無極,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以當初救你那人的能力,他會要你的東西嗎?看來你是不想交了。”
說話間,灰衣老者猛然起身,輕輕的朝前踏上一步,地面好似都晃了一晃,一股強大磅礴的氣息從他體內爆發而出。地面無形中颳起一股狂風,吹得灰塵漫天飛舞。
段天面色一變,一股無形的勁力撲面而來,只覺得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然而趙四身形一晃不晃,宛如江河中的一隻中流砥柱,身上同樣爆發出一股不壓於灰衣老者的息。
“哈哈,多年不見,趙無極,你的工夫似乎沒有多大的長進吶。灰衣老者卻突然冷笑道。
說完此話,灰衣老者猛地一腳跺在地上,隨着一聲悶響,一股更加強大的氣息從灰衣老者身上爆涌而起。
趙四似乎不堪重壓,面色微變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小步。
而灰衣老者身形早已直接飛起臨空,身體像一隻灰色的大鳥一樣竄上半空,雙腳連環絞殺踢向趙四。
只見漫天都是灰衣老者踢出的腿影,隱隱發出一片“呼呼”的風聲。
趙四面色凝重,腳步飛快的移動,雙手曲掌成爪,揮擊向雙腿。
“嘣嘣”連續數道沉悶的撞擊聲,趙四腳步踉蹌的一連後退數步,一張老臉先是漲紅,接着又變的雪白,然後似乎忍不住胸中的氣息,劇烈的咳嗽起來。
灰衣老者身體瀟灑的臨空幾個後翻,穩穩地落地,臉不紅,氣不喘。
“二弟,多年不見你的功夫不但沒有長進,反而倒退了。難道當年你的傷還沒好嗎?”灰衣老者譏諷道。
說着他不等趙四反應過來,再次縱身躍起,雙腳再次連環向趙四踢過來。
段天抿緊發乾的嘴脣,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兩人。此刻他完全已經看出來了這個灰衣老者就是四爺爺的仇家,上門尋仇來的。
夕陽下,只見一隻灰衣大鳥猶如蒼鷹搏兔一般,不停的上下飛擊。
在其腳下,另有一道身影飛快的移動着,每移動一下,地面上就會留下一道深深的腳痕。其一雙手掌彎曲成爪,快速揮動,身前變化出無數的殘影回擊。
兩人都是內功精湛,身形和拳腳相交間散發出一片呼呼的風聲。
段段天滿臉焦急的望着趙四,雖然他看不出兩人的工夫高低,但是隻見兩人每一次沉悶相交,趙四的面色總會一紅一白的變換一番,身形也略顯踉蹌。他就明白四爺爺不是對面這人的對手。
“趙賢弟,既然你已經退隱江湖了,這件東西你拿着也沒有用,還是交給我吧!”灰衣老者手中凌厲的攻擊不停,語氣卻奉勸道。
“夜大哥,我說過東西並不在我這裡,我怎麼拿出來給你。”趙四奮力抵擋着,口氣不容置疑道。
“好!很好!既然你不識擡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夜正發聲音發冷道。隨即,就見他身體沖天而起,然後雙腳宛如兩把剪刀飛擊而下,雙腳之間沒有任何的變化,就是直直的落向趙四的胸口。
灰衣老者雖然使用的是這個招式,但是趙四卻沒有躲避之路,因爲他兩腳下落蘊含着強大的威勢,而且速度奇快。任你如何精妙的招式也不管用。
趙四面色狂變。除了硬拼這一記外,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一咬牙將身上所有的功力全部灌注到雙手,然後雙手飛快的舞動出一片拳影,迎着夜正發雙腳拍去。
“咔嚓!”一道清脆的骨裂聲響起,趙四仰頭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如斷線的風箏摔向木屋。
“四爺爺!”段天眥目欲裂,口中一聲驚叫。
正當他身形一動準備竄出屋門,就起趙四時。摔到在地面的趙四,身體突然一個翻滾,一下子竄到屋內,並順手揮袖將屋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