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後是一條鋪展的整整齊齊的寬闊石道。寬三丈,兩邊和頭頂呈圓弧形,似乎是用銳器刻畫出來的,刻痕粗糙觸目驚心。
不僅如此,石壁上還有一條條禁制符文,只是處於寂滅狀態,並沒有光芒閃爍的樣子。
段天對於這些顯得毫不驚奇。跟隨海雲天向前走了近百丈距離,就到達盡頭處。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間寬闊的大廳。面積大約三四百平米的大廳內設置的金碧輝煌,地面鋪着平整光滑的條石,四壁鑲滿了白玉,正中心處鑲嵌着十八顆碗口大小的夜明珠,放射出明亮的光芒。
在大廳的四角擺着四尊古色古香的香爐,嫋嫋檀香飄蕩而起。廳內顯然有連接外面的通氣孔,廳內空氣清新,毫無氣悶之感,並且充斥着一絲淡淡的檀香味。
廳內擺着數把造型精美的石桌石椅,已經有五六人在廳中石椅上就坐着。
段天步入廳中目光立刻向這些人掃過去。所有人的相貌神情全都落入到段天的眼中。
而這些人在見到段天和海雲天兩人進來,神色表現各自不同。
有的面露微笑的望了兩人一眼;有的神色漠然的望過來……
其中一人見到兩人更是焦急的大步走了過來,口中嚷嚷道:“海道友,這位就是最後的那位道友嗎?怎麼現在纔來。”
說着此人驚奇的目光在段天身體上下肆無忌憚的掃視個不停。
段天神色一愣,有些古怪的望着對面這人。從對方出口的聲音他就可以看出,對方就是先前說話的那人。聲音洪亮,宛如洪鐘震盪。
此人身穿錦袍,相貌也與他的聲音一樣,充滿了霸氣。一對環鈴大眼,相貌粗狂。身材即高大又威猛強壯,站在段天的面前居然比他還要高出半個頭顱的樣子。
“呵呵!讓諸位道友久等實在是過意不去。來我向諸位介紹一下,這位叫段天,段道友。”海雲天聞言,滿臉堆笑的連忙衝廳中諸人拱手施禮,道。
段天顯得平淡之極,目光從四周諸人身上掃過。突然他面色一怔,目光盯着其中的一人,眸子微微陰冷起來。正在這時,聽到海雲天介紹自己,段天立刻若無其事的移開了目光,面帶一絲淡淡的笑容衝着諸人拱手,道:“諸位道友,多多指教。”
然而他剛纔的表現還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廳中諸人的眼中,他們一個個或詫異、或目光玩味的在段天和那人身上掃來掃去。似乎想從之中看出些什麼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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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變得極其安靜,氣氛變得有些古怪,有種說不出來的沉悶。
“怎麼,段道友認識這位齊道友嗎?”剛纔的情形也被海雲天看在眼中,見情形有些不對,他不禁驚疑的望着段天,問道。
其他人聞言也都豎起了雙耳,投過來目光。
只見對面被段天注視的人獅口闊鼻,一頭黃髮亂糟糟的梳在腦後,整個人給人一種異域的感覺。這人赫然是那在莽莽森林中差點要了他命的齊毝。此刻他的一身想也達到修法後期境界了。
“嘿嘿,認識?當然認識了。”段天面色陰冷,口中不客氣的說道。語氣中彷彿有無數的憤怒被他壓在心底深處,隨時都能爆發一般。
“呵呵!段兄別來無恙,小弟還以爲你死在裡面了呢?”齊毝衝着段天咧嘴一笑,露出一嘴潔白的牙齒。彷彿擇人而噬的猛獸。
聽到他毫不客氣的話語,聽得廳中諸人皆是一愣。
“怎麼?你們只見有仇怨嗎?”海雲天聞言神色一沉,面容嚴肅的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
“當然,這位齊兄當初給我留下的印記在下可是記憶猶新。有時間一定要好好的指教一番。”段天恢復平靜之色,淡淡的說道。似乎他突然將某些東西全都壓下去了。
齊毝卻也是望着段天嘴角噙滿了冷笑。
其他人面面相覷,都有些無語之極。世界這麼大,有仇的人爲何總是不由自主的相聚在一起。
“兩位道友,海某不管你們以前結下何等深厚的仇怨,現在都得給我放下。你們都是海某請來幫忙打開古修遺府的人,在沒有打開遺府前,你們不得以私怨壞了海某的事情。如果不能做到,你們就主動退出去,別壞了海某的大事。否則海某承諾的東西絕不會給你們的。兩位道友都明白嗎?”海雲天面容嚴肅,毫不客氣的說道。
“海道友放心,在下絕不會在古修遺府打開之前衝動的,道友承諾的東西在下是勢在必得。”段天回頭望着海雲天,拱手說道。
而讓人好奇的是,對面的齊毝也是一模一樣的說法。似乎海雲天身上也有他急需獲得的東西。
“兩位道友能如此的深明道理,海某很欣慰。好了段道友我來爲你介紹一下其他的道友吧。”海雲天欣然說道,隨即他指着站在段天面前的高大男子,微笑道:“這位道友名叫洪亮。”
“洪道友你好。”段天微微欠身,道。此人居然也是修法後期的修爲,而且也是將要步入得道期的大圓滿境地。
“哈哈。好說。”洪亮乾笑了一聲,隨即竟然自顧自的轉身走到一處椅子上坐下。
“這位錢烷,錢道友……”海雲天接着將廳中諸人一一介紹給段天。
除了洪亮、齊毝和他自己外,廳中還有四人。
錢烷是一名看上去五十多歲,白面無鬚的老者。此人面容消瘦微黑,有一個碩大的酒糟鼻子,天生長着一張笑臉。此刻他左手持着一個翡翠玉菸袋,不時的將菸袋嘴兒放入口中,吸上一口,然後便有大團的藍色煙霧從他口鼻中噴了出來。
不僅如此,在他面前的石桌上更是擺着一隻白玉酒壺,而他另一隻手卻持着一隻精美青銅酒杯。不時的倒上一杯,喝下肚中。
他旁若無人的自斟自飲,顯得愜意之極。
大廳內除了檀香味外,還有一股子酒味混雜的菸草味道。
段天無語的望着此人。心中充滿了苦笑。
而更讓他無語的是,其他幾人都離此人坐的遠遠的,似乎不想與他太過接近,而且其中的兩名女子更是眉頭緊蹙,眼神充滿了一絲厭煩之意。
海雲天介紹他的時候,他毫無形象的打了個酒嗝,晃了晃手中的菸袋,衝段天微笑的點了點頭。
段天連忙客氣的衝此人拱手回禮。
在錢烷左手相隔三丈之外的椅子上坐着一名身穿翠綠衣裙的雍容婦人。此婦人面如銀盤滿月,脣上長着一顆醒目的紅痣,不僅不顯得難看,反而讓婦人充滿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媚意。
婦人名叫孫豔,一個極其普通的名字,也不知是不是她的真名。
海雲天介紹她的時候,她起身向段天客氣斂衽行禮。段天也客氣的回禮。
緊挨婦人坐着的是一名身穿火紅紗裙的年輕女子。此女眉目如畫,身姿凹凸曼妙,一身好比火焰般的紗裙使得她的肌膚若隱若現,只是她板着面孔,氣質顯得有些冷傲。但越是如此,越使得她宛如火中精靈一樣給人以無限的誘惑與美感。
此女有一個靈動好聽的名字叫王靈珊。對於海雲天對她的介紹,她只是冷冷的瞟了段天一眼,而沒有其他的任何表現。
段天無語的摸了摸鼻子,還是客氣的抱了抱拳。
最後一人則是一名儒衫男子,約三十多歲模樣,面容方正,頜下幾縷長鬚,續道下巴下面。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也充滿了一股子虛無縹緲的浩然正氣。顯然修煉的是儒家功法。
而在此人身前的石桌上居然擺着一本翻開了一半的古卷,顯然先前在等候的時候,他正在閱讀着什麼。
“呵呵,幸會幸會。”此人倒也顯得熱情,衝着段天抱拳,風姿翩翩笑道。
此人名叫程玉山。廳中諸人居然全部都是修法後期境界修爲,連一股修法中期都沒有。
而從這些人散發的氣息來看,他們顯然都不是一般修爲的修士,至少神識也應該極其強大。看來那處古修遺府的禁制絕不一般。
“好了,海道友都介紹完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性子急切的洪亮大聲問道。
其他人聞言也都將目光投注到海雲天的身上,他們聚集在此可都是爲了得到海雲天的報酬纔來的。
就連那自斟自飲的錢烷也將酒杯酒壺都收了起來。
“呵呵,諸位道友別急,這次去破古修遺府可能耗時較長,海某總要將在下的洞府收理一下,才能離開。”海雲天卻顯得不慌不忙的說道。
“那好,我們就再等道友一天的時間。明天就出發吧。”洪亮不容置疑的說道。
“用不了一天的時間,只要半天就可以了。”海雲天搖頭說道。
“諸位道友請到外面等海某半日,半日後,我們就出發。還請諸位多多見諒。”海雲天面帶歉意衝諸人拱手笑道。
段天都明白接下來海雲天將要收拾自己的洞府,而有些東西是不方便別人在場的。
於是諸人也沒有多說什麼,起身向海雲天拱手施禮後,便前後走出海雲天的洞府。
段天滿心都是鬱悶,自己剛剛進入海雲天的洞府還沒有坐下,就又要出去。不過他心中雖鬱悶,卻也沒有耽擱。最後一個走出海雲天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