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脊山脈對面的三萬裡之外有一片巨大的山脈。
這片山脈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叫雲菇山脈。從高空俯覽這片山脈,就會發現這片山脈內各座山峰排列在一起,好似一隻巨大的蘑菇狀。
雲菇山脈曾經是逍遙門旗下的一座分院。曾經無數的修士在這裡修煉。
但是自從魔道發難以後,雲菇山脈就被魔道大軍佔據了。在山脈內數以萬計的魔修佔據着各處山峰。天空中一隊隊魔修飛來飛去,將山脈守護的如同鐵桶一般牢固。
山脈北邊一隊二十餘名修法期的魔修在一名身穿黑袍的中年人修士率領下在一小片的區域內飛來飛去。
忽然,中年魔修面色一怔,身形頓立,他猛地擡起了手臂,目光驚疑不定的望着北方。
在他身後的其他修士全都停止飛行,詫異的望着中年人。
中年人閉目探查了片刻後,突然面色一變,急忙扭頭說道:“徐賀!李慶元你們快點回內部稟報,就說邪宗有人乘坐邪文舟造訪來了。”
在他神識掃視的百里之外,那前端擦着“邪”字巨大旗幟的樓船清晰的落入眼中。
“邪文舟!”
“看來來的是邪道的大人物!”
聞言,四周向前其他人的驚呼議論聲。
邪文舟可是邪道著名的飛行法寶,與仙道的飛仙靈車一樣,魔道的天王魔鼎一樣,都是標誌性物品。有資格乘坐邪文舟的人,在邪道能絕不是一般的人物。
其中兩名青年修士一愣之後,連忙轉身化爲一道驚虹,快如閃電一般向着身後的山脈飛去。轉眼就消失在天邊。
“其他人隨我前去迎接對面的前輩。”黑衣男子沉聲吩咐一聲,身形向前飄飛而去。
在他身後的諸人全都緊跟上去。
轉眼間,雙方就在半途相遇。
忽然,巨舟樓船上面光芒一閃,一道身影從上面飄飛下來,迎向了黑衣男子。
這人面容英挺,充滿了邪異的魅力。正是百仰天。
“見過這位道友,在下已經讓人進內部傳訊去了,上面很快就會有人來迎接諸位的。”黑衣男子含笑的衝百仰天拱手說道。
“有勞道友。金前輩已經向你們上層發傳音符告知了。”百仰天拱手回禮,面上的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春風的感覺。
“金前輩?”黑衣男子目光向樓船掃視了一眼,心中的困惑一閃而逝,他也沒有多問,而是面帶笑容的引領着百仰天向內飛去。
樓船則緩慢的飛遁在他們身後,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人來迎接一般。
緩緩前行不久,就在樓船將要接近雲菇山脈外沿時,數道驚虹從雲菇山脈深處疾飛而來。宛如幾顆飛逝的流星,初現時還遠遠地在天邊,眨眼之後就來到了近前。
幾道驚虹飛入到樓船上方,盤旋一陣後,毫不遲疑的直接飛入樓船的光幕內。
看到這幾道飛來的遁光,黑衣男子心中鬆了口氣,他明白自己的使命算是徹底的完成了。
看到這幾道驚虹,百仰天簡單的和黑衣男子說了幾句,閃身飛回到樓船上。
黑衣男子則率領身後諸人改變方向飛遁而去。
接着樓船光芒大放,飛遁的速度憑空暴漲,宛如一道驚人流星一般向前飛去。沿途過處,雲菇山脈內的魔道禁制陣法毫無阻礙。
在雲菇山脈內部的中間是一座廣闊的巨大城池,無數的宮殿樓宇坐落在城池之中。此城的中央是一處氣勢恢宏的大殿,這裡就是魔道大軍的權利中心。
此刻,在大殿頂層的一處寬闊廳堂內,中間擺着一張橢圓形的白玉石桌,圍着石桌擺着數把石椅。
邪道和魔宗的數十人圍着白玉石桌正襟危坐,一個個面色肅然,正在交談着什麼。
大半日後,一支隊伍從雲菇山脈中飛出,向着南邊飛遁而去。這支隊伍規模浩大,足有五六百人組成,其中三分之一是邪道中人。
他們分成兩批,邪道之人乘坐着邪文舟,而魔道中人則乘坐着一隻體型百丈的魔鳥。
這支魔鳥雙翅展開足有百丈,一對足有臉盆大小的眼眶中鑲嵌着數顆閃閃發光的極品靈石。其通體閃爍着烏金般的光澤,沒有任何的生氣,竟是由機械器物製作而成的傀儡巨鳥。
巨大的鳥首宛如平臺,其上放着幾把木椅,三名修士端坐其上。而在那更加寬闊平坦的鳥背上,超過四百名魔修靜靜站立着,他們一個個面色肅穆,神色陰沉。
與此同時,龍脊山脈內正義盟的主峰,一處金碧輝煌的大殿頂層內,兩名修士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堵牆壁前。
一人容蒼老無比,佈滿了溝溝壑壑的皺紋,頭髮稀疏,彷彿大半個人都進入到棺材之中一般。另一人身高彷彿一個童子,長的白白嫩嫩,頭頂梳着無數的小辮垂在腦後。但是其眼眸中卻充滿了一股飽經滄桑之色
在兩人面前,原本雪白光滑的牆壁上光芒刺目閃爍,其內變得無比的詭異,一道道扭曲的符文交織遍佈在牆體上面,猙獰的好似無數的怪蛇在纏繞。一股深邃磅礴卻又飄飄渺渺的氣息從內散發開來。
站在牆壁面前的兩人面色肅然,恭恭敬敬的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
突然,兩人面前的牆壁上光芒劇烈的顫抖起來,其內散發出陣陣宛如天籟般的仙音仙樂。飄飄渺渺的霧氣從牆壁內揮散出來,頓時整個殿宇廳堂內充滿一股子濃郁至極的仙靈之氣。
站立在牆壁前的兩人目光充滿了狂喜,兩人周身靈光閃爍,不斷的吸收着從光芒內散出的仙靈之氣,充斥着自身。
就在這時,一點紫色的光點在牆壁的光幕內閃亮浮現,紫色光點初現時只有米粒大小的一點,恍如不見。
但是看到這紫色光點,端坐的兩人渾身齊齊一震,目光充滿了無比炙熱之色。
紫色的光點一閃一閃的逐漸變大,似乎正在衝擊着牆壁上光幕是束搏。
牆壁上的光芒劇烈的顫抖着,彷彿沸騰的海洋一般。隱隱有股驚濤駭浪般的呼嘯聲音在咆哮。其上的符文更是狂閃不定,光芒更是逐漸的黯淡下去。
大股的仙靈霧氣從其內揮散出來,使得整個大殿內飄飄渺渺,充滿就無盡的靈氣。站立的兩人面色焦急,目光緊緊的盯着那個紫色光點。
“仲道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必須加上一份力氣才行。”貌似童子般的中年人扭頭望着身邊的老者,焦急道。
“嗯!你我各自再分出一些本名精血來激發這個大陣。”老者肅容點頭說道。
隨即兩人各自擡手對準眉心一點,一道血痕口子浮現在兩人的額頭之上。兩滴殷紅的血液從口子內泌出。
兩人面色瞬間變得雪白,目光都有些黯然。兩人同時張口一吹,懸浮身前的本命精血激飛而出,打入到面前的光幕內。
“嘭”
一聲爆響,兩人的本命精血同時爆裂,化爲兩團血霧瀰漫在光幕上。
頓時原本正迅速黯淡的符文瞬間變得明亮耀眼起來。
光幕內突然間紫色光芒大盛,一道紫色驚虹掙脫光幕的束搏,從中一飛而出。
兩人面色狂喜,同時揮動手臂,一青一藍兩片霞光同時飛卷而出,將紫色驚虹包裹定格在殿內的半空中。
隨着紫色驚虹飛出,牆壁上的光芒迅速的黯淡下去,其上的符文寸寸碎裂,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展現在兩人面前的牆壁卻宛如抽盡了精髓,變得灰白一片,表面上甚至出現了一條條的蛛網般的裂紋。
站立在殿壁前的兩人卻看都沒看殿壁一眼,兩人的目光同時集中在被青藍兩色光霞包裹,懸浮在半空中的紫色驚虹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