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甦醒

提前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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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響起得極爲突然,陳瑾一怔之下,一時間連腦中那種頭暈目眩都忘記了,手扶山壁,臉上露出迷茫的神態。

隨即他猛地叫道:“七……老傢伙你……你……”

不過他馬上發覺,這個聲音與七蹬的聲音頗有區別,唯一相同的是,兩者的都是從他腦海了傳出來的,也就是七蹬說的意識中。

果然,那個聲音道:“我不是他,他早就煙消雲散了!”

白澤看出陳瑾的異樣,低喝一聲,停住口中亂七八糟的咒語,癱在地上直喘粗氣,問道:“來了麼?是不是有人對你說話?”

陳瑾轉頭瞪着它:“你怎麼知道的?你究竟在弄什麼鬼?”

白澤抖了抖身上的汗珠,舔着自己的爪子道:“我用的是一種能喚醒人最深層次意識的法術——爲什麼人有時候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念頭?或者看見某個地方、某個人,突然會想想道,怎麼這麼熟悉呢?但想來想去,確確實實沒來過這個地方,沒見過這個人……”

“到底你想說什麼?”陳瑾打斷它的話頭,他害怕腦海裡那個聲音又突然消失,急切的想結束與白澤的對話!

“聽它說完吧,嗯,有些時候,它瞭解的東西倒也不少!”腦海裡那個聲音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突然開口道。

白澤被陳瑾打斷談性,搖了搖頭,居然把嘴巴閉起,仔細舔着自己的爪子,眼睛也不朝陳瑾多看一下。

陳瑾嘿嘿笑了幾聲,用那種肉麻的口氣道:“這個,老前輩繼續往下說啊,我嘛,一定洗耳恭聽,一定!”

白澤翻了翻眼皮:“那聲音又對你說什麼了?”

看見陳瑾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它鼻子里長長出了口氣,繼續道:“這些意識或者說感覺,並不是說無中生有的,而是,這個人的一些深層次的意識,這些意識,又可能是與生俱來的,也有可能就像你一樣,是別的意識附體在你身上……

總的說來,這些意識並不會控制你的身體,只會在特定的時間與特定的地點讓你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情,或者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來——有的人會夢遊,但醒來後他完全不知情,但他在夢遊時,有可能會做一些非常理智或者有條理的事,這就是另一個意識在支配他的身體!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當一個意識處於情形狀態時,另一個一定在沉睡,我的咒語作用是,把身體內沉睡的那個意識喚醒,而讓你自己本身的意識也處於情形狀態——好了,我說得夠明白了吧?小子,你體內的人是誰?”

這時,體內那個聲音也道:“它說得夠明白了吧?”沒等陳瑾說話,他又說道:“不過它有一點沒說對,我不是附體在你身上的‘別’的意識,而是……你自己的意識!”

陳瑾吃了一驚,一個踉蹌,幾乎摔在地上,他吃驚的表情被白澤看在眼裡,白澤嚴肅起來,低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瑾突然擺了擺手,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白澤知道他正與體內的意識交流,收回要問的話,焦急的等着他。

那個聲音笑道:“很震驚是吧!我知道你會有這種反應的,呃,有這種反應也是正常的,畢竟,如果有一天誰跑來告訴你,我就是你!這種話說出來,恐怕會被當成瘋子!”

隨即他嘆了口氣:“不過,許多世人所謂的瘋子,又有幾人比他們更清醒?又有幾個人能比他們更聰明?畢竟他有幾個腦子,同時有幾個意識在思考!”

陳瑾愣了一下:“那些瘋子是因爲腦海裡深層次的意識甦醒了,不能接受瘋的?”

那聲音道:“也不一定,也許他們接受不了瘋了,也許是接受了,不過世人看他們行事怪異,才把他們定位爲瘋子的——除了這樣,實在找不到什麼好的解釋了!”

不過他嘿嘿笑道:“哼,縱觀史上那些有大智慧、大成就之人,如果就憑他自己,會有那麼大的成績?只不過都是些接受了幾個意識的人……好了,不說了,這些不關咱們的事,剛纔我告訴你,我就是你!確切的說,我是以前的‘你’!”

陳瑾雖然聽他說了一次,現在聽他提起,還是覺得難以理解:“什麼你你我我的?我就是我,你是誰?”

身體裡面那個‘陳瑾’輕笑一聲:“我知道你的感受……哦,說錯了,應該是咱們這種感受!”

陳瑾慢慢從心頭升起一股惱怒,這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句句話都要牽涉到他,這讓他非常的不舒服,就像……兩個大男人玩背背似的!

突然那個‘陳瑾’顯得語氣有些蒼涼:“咱們,都要經過這個過程的,以前你剛知道這個訊息時,也是非常的震驚,而且那時我沒有像你見識過這麼的怪異的事情,直過了很久很久都還在懷疑!”

他幽幽嘆了一聲,接着說:“咱們的使命,必須得接受這一點!”

陳瑾喝道:“我不要做別人,我就是我!”

體內的‘陳瑾’道:“我也不願……不過事實如此!這也是你當初自己選擇的,或者說是我們選擇的!”

陳瑾費力的壓下心頭的煩悶,沉靜了片刻問道:“既然你那麼說了,我姑且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體內‘陳瑾’笑道:“不錯,比上一次接受得快了,上一次我等了很久都無法……好了,說正事吧!你與我其實都是同一個人,準確的說,是同一個人的意識,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件大事,嗯,爲了方便稱呼,我們當時的意識稱爲第一代,我是第二代,你稱爲第三代吧……

這個第一代作出這個決定,是因爲七蹬找了上來,與我……嗯,與第一代商量的結果,要不然,七蹬爲什麼不附體在別人身上,偏偏附在你身上?”

“本來說好了,等時機成熟,把你喚醒,完成那件事,不過中間出了點紕漏,還沒有到時間,我先甦醒了……”

“等等,你說你先甦醒了,那就是說,我與你不是同一個人,你也不能說咱們咱們什麼的了!”

那個聲音嘆道:“你聽我說完,好麼?中間出的這個紕漏之前,那個第一代,也就是最初與七蹬商議的意識,把自己的記憶封印起來,按道理是要等到現在才甦醒,不過因爲那個紕漏,我提前醒過來,然後第一代的所有記憶與我融合,相當於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而現在,我只要與你融合,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也都是第一代那個意識……明白我的意思麼?靈魂是什麼?就是意識,而我們都是同一個靈魂裡分出來的三個意思,現在只要融合,就會變成完整的一個靈魂——也就是當初完整的第一代!”

陳瑾其實早已隱隱猜到這個原因,不過一時間他哪裡接受得了什麼‘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這個結局,如果是方琪或者荷姑這麼說,其中的風情自然又不同,一個大男人那麼說,總覺得有些怪怪的,而且似乎還有點……噁心!

“你想得怎麼樣了?”那個聲音問道!

陳瑾沉默了一會,怒吼道:“我不幹,我就是陳瑾,陳瑾是我……我不是什麼第一代、第二代的!我不幹!”

那聲音輕微的嘆息了一下:“曾經我反應比你還激烈,唉,等過一段時間你就會慢慢明白了,好吧,就這樣!我甦醒了,你會感覺到驚喜的!”

隨之他的聲音就消失了,過了一會,陳瑾低聲問道:“你……你還在麼?”

“想通了?”那個聲音馬上回答道!

陳瑾訕訕道:“有個事情……你能不能離開我身體?”

“不行!”那聲音斷然拒絕道:“我離開了,你也會消失……而且,我還不知道怎麼離開!”

陳瑾嘆了口氣,斷絕了這個想法,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不過上次七蹬附體後沒有說這些曖昧的詞語,所以沒那麼反感。

體內的‘陳瑾’清嘯一聲:“好了,既然我醒了,該做點事情了!”

隨之陳瑾腦門嗡一聲響,亂七八糟的東西猶如潮水一樣涌進腦海,他大驚之下,連聲喝道:“你在幹什麼?快停下!”

白澤突然看見陳瑾靜坐的身體發生扭曲,全身上下開始亂動起來,臉色漲得通紅,手腳不停的舞動!

它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急忙上前想探個究竟,剛接近陳瑾身體,一股浩瀚無比的壓力涌了過來,它一時不防,被衝得遠遠的摔在地上!

它一骨碌爬了起來,看着手舞足蹈的陳瑾,臉上佈滿了疑惑:“怎麼才這一會,這小子變得這麼厲害了?”

陳瑾閉着眼睛站起來,猶如喝醉酒一樣偏偏倒到走了幾步,突然口鼻中噴出一絲鮮血,手腳又舞動幾下,嘭一聲倒在地上。

隨即一句話從他口裡說了出來:“唉,抗拒太劇烈了,還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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