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數日前的夜晚,說書老人向元小樓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之後,就開始着手傳授元小樓一些真法。
這些真法,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推演看相之術,而是實實在在的神通。
而且,很多神通,在人間已經失傳了超過萬年之久。
元小樓很聰明,修爲也高,在葉小川所傳授的天書第七卷獸妖篇的幫助下,她的修爲已經達到了長生境界。
這種境界的高手,對天道的領悟很透徹,學什麼都快。
說書老人傳授他的“御靈之術”,只兩三天的時間,就已經小有成就。
不過,元小樓似乎只在男女之事上很單純,她修爲如此之高,自然知道真法的屬性。
爺爺說,這御靈之術乃是巫術的一種,其實她早就看出來了,爺爺是在晃點自己。
這所謂的御靈之術,就是幽冥鬼道一脈的禁術。
否則,也不會專門找義莊鬼宅這種陰氣濃郁的地方讓她修煉了。
元小樓性格良善,她對這種搜魂奪魄的鬼道異術,天生的厭惡。
加之,龍門大戰就在眼前,她心中擔心葉小川的安危,修煉起來很不在狀態。
說書老人氣的吹鬍子瞪眼。
道:“你這個丫頭懂什麼,遠古時期人間便流傳一句話,一巫二屍,三玄四佛,五妖六魔,七星八寶,九陰靈。
這御靈之術,源自遠古巫術。巫術一脈源遠流長,排在萬法之首,乃天道巔峰之奇術,這種深奧的遠古巫術,別人想學都沒有機會呢,你倒還嫌棄?”
元小樓撇嘴道:“得了吧爺爺,什麼遠古巫術啊,別以爲我是小傻瓜,這明明就是幽冥鬼術,別什麼法術都往遠古巫術上扯行不行啊?”
說書老人一窒,道:“爺爺傳授你的這套異術,確實與鬼道一脈有那看似密切又很不密切的關係,再說了,你沒聽過天下真法出巫術這句話嗎?不論是什麼法術,其源頭,都是巫術!”
元小樓搖頭道:“我只聽過天下武功出少林,沒聽過什麼天下真法出巫術。爺爺,我不想修煉幽冥鬼術,感覺好邪惡啊。”
說書老人哼道:“什麼邪?有多惡?就算這是幽冥鬼術,也不妨礙它很強大的事實嘛,你沒聽剛纔爺爺說嘛,七星八寶九陰靈。
這陰靈之術,位列第九層,乃是天道巔峰之奇術……”
元小樓道:“等等,爺爺,你這話我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呢,對了,你剛纔不是說巫術是天道巔峰之奇術,怎麼現在又變成陰靈了?陰靈之術不是排在第九位,是老末嗎?”
說書老人正色道:“小樓,我問你,在修道過程中,是第一層吐納境界厲害,還是第九層天人境界厲害?”
元小樓無言以對,只好一臉鄙夷的盯着爺爺看。
說書老人被看的十分的不自在。
只好嘆了口氣,道:“小樓,爺爺欺騙你修煉幽冥鬼術,是有苦衷的,你別怪爺爺啊。
爺爺老了,活不了幾年了,所以想着在臨終之前,將自己一生所學,盡數傳授給你。
你能體諒爺爺的良苦用心嗎?”
這話說的很傷感,剛纔還在埋怨爺爺的元小樓,心立刻就軟了下來。
她道:“爺爺,你別胡說,你身體好着呢,再活一百年也不是問題。”
說書老人搖頭,傷感的道:“爺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道、魔、佛、巫、鬼五家真法,還通曉天罡神算,神機九算,摸骨看相,風水堪輿,五行八卦,符籙丹藥,傀儡讀心等異術。
爺爺所學的這些本事,都是十幾萬年來,歷代祖師代代相傳。
哎,爺爺的一生都是在遊戲人間,耽誤了收徒傳藝。
現在爺爺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你的身上。
你若不學,祖師傳下來的十幾萬年的基業,可就斷絕了啊。
爺爺死後,還有何面目去面對那些祖師爺啊!”
說着,說書老人竟然擠下了兩滴眼淚,一臉悲天憫人的模樣。
元小樓實在受不了了。
她道:“爺爺,你別這樣,我學還不行嘛。”
說書老人的眼淚立刻止住,道:“那行,咱們再來一次,清空你腦海裡的雜念,集中精神,心中默唸爺爺前日傳授給你的御靈禁術的心法口訣。”
元小樓只好照做,再度打坐修煉。
看着周圍重現出現了數十團幽冥鬼火,說書老人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走到了正在呼呼大睡的飯桶跟前,身子一倒,便枕着飯桶毛茸茸的大啤酒肚閉目養神起來。
口中喃喃的道:“神煌印,御天兵,上蒼之主號蒼生。
翻天印,人王令,可觀銀河北斗星。
五鬼璽,幽冥符,修羅地獄陰靈憷。
輪迴璽,可御極,黃天再現鬥蒼天。
鴻蒙之光破混沌,生命之水孕衆生。
五彩神石空間固……”
“爺爺!你別吵啊,我都無法集中精神修煉了!”
就在這時,元小樓的聲音響起。
說書老人乾笑道:“行,爺爺不打擾你,你好好修煉!爺爺看好你哦!”
這一夜,中土很平靜,但是似乎很多人都沒有入睡。
所有人都在牀上輾轉反側。
天還沒有亮,就有無數凡人推開房門。
他們都聚集在每天朝廷張貼邸報的村頭巷口,等待着朝廷最新的邸報。
至於修真者,則比凡人緊張多了。
崑崙山,數十萬修真者徹夜未眠,枕戈待旦。
天山縹緲峰,十數萬修真者嚴陣以待,做好向南部崑崙山轉移的準備。
修羅谷,二十萬魔教弟子,在天上佈下法陣,其前哨已經向外圍延伸了五百里,以免天界借龍門之戰吸引人間修真者的眼球,暗中偷襲魔教大本營。
南宮蝠率領十多萬神女宮的修女,出現在了龍背山南部大約百里處。
她下令神女宮上下,停止前進,做好警戒工作。
龍背山上方,鬼玄宗弟子,組成了九個方陣,每一個方陣約一千人。
可以看出,這九個方陣中,又有九個中型方陣,每個約一百來人。
在這些中型方陣中,又細分九個方陣……
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方陣,形成了整齊劃一的一個神秘的陣型,這九千多號人,給人的感覺,似乎就是九個人。
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