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孩有些惱怒,他睥睨了一眼前面的一衆選手,道:“與他們比有什麼意思,我要跟一連四屆的冠軍比。”
莫相離從大男孩的話中聽出門道來,一臉崇拜地盯着鬱樹,問道:“你是一連四屆的冠軍?好厲害啊。”
“過獎過獎。”鬱樹謙虛的道,“走吧,我們到前面去。”說着他拉着莫相離的手向場地內走去。
莫相離怔怔地看着他昂揚的背影,她從來沒想過與一個明星走在一起的感覺,也從來沒有被這麼多人注目,那種感覺就像是千萬只煙花在頭頂齊齊炸開,有些炫目,有些暈眩。
“今天的比賽規則與以往有些不同,允許現場未報名的選手參加,Mark,你看那邊那臺奔馳最新款SLK級敞篷跑車便是今天奪冠的獎品,我眼饞很久了,今天我一定要拿到。”黃毛大男孩信誓旦旦的道。
鬱樹拍了拍他的肩,以作鼓勵。對於他來說,他最想要的東西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可是卻無能如何也得不到。
莫相離順着黃毛大男孩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正好看到陽光下銀光閃閃的敞篷跑車,難怪他要眼饞,這款跑車優雅高貴,線條流暢,就是她這種不怎麼開車的人見了,也忍不住眼饞。
鬱樹見她打量着那款跑車,低頭附向她耳邊,輕聲道:“你也喜歡這款跑車?”
莫相離面上一臊,連忙遠離他的氣息,“喜歡是喜歡……”
“那我贏來送給你。”鬱樹誠懇道,以前他從來不注重獎品是什麼,他參加衝浪比賽,純粹是在比賽中找刺激,而現在看莫相離一個勁的盯着跑車看,他很想把它贏來送給她。
莫相離沒料到他會這樣說,明顯怔了怔,才明白他誤會了,“不用了,這太貴重了。”
“對我來說,它只是一個獎品,還是你不希望我贏?”鬱樹狡黠道。
“怎麼會,我當然希望你贏了。”莫相離連忙道。
鬱樹奸計得逞,得意的笑了笑,說:“那我就理解爲你願意收下了,好,我一定會把它贏來送給你。”
他說話間,大賽已經開始,正好叫到鬱樹的名字,他抱着天藍色的衝浪板站到主席臺前,與夥伴們互相擊掌示意,站在最後一名選手旁邊,溫柔地看着莫相離。
主持人拿着話筒介紹鬱樹以往參加過的比賽以及戰績,他與鬱樹也算得上是朋友,從剛纔起就注意到他身邊那名美麗女子,此時又見鬱樹不掩深情地望着她的模樣,於是打趣道:“……看來今日Mark是有佳人相伴前來,在比賽開始之前,Mark有什麼話想對女朋友說?”
主持人的話音一落,全場的目光就在鬱樹與莫相離之間徘徊,莫相離第一次遇上別人當衆亂點鴛鴦譜,除了尷尬還是尷尬,她見鬱樹一直盯着自己,連忙向他搖頭,意思是讓他解釋清楚,她不是他的女朋友。
鬱樹卻視而未見,他大方地接過主持人手中的話筒,深情道:“今天我很開心,因爲有你陪在我身邊。”
一句不怎麼煽情的情話,頓時點燃了現場的氣氛,莫相離一下子成了衆人眼中的焦點,主持人微笑地接過話筒,高聲道:“Mark的話很樸實很純真,我們活在塵世中,不就是盼着有一個人永遠陪在我們身邊,這位小姐,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上來給Mark一個鼓勵的吻?”
主持人的話再度將氣氛烘托到最HIGH,人羣中不知誰喊了一句“獻吻”,而後衆人便異口同聲、有節奏的喊道:“獻吻,獻吻,獻吻……”
場地上羣情激昂,焉有莫相離不吻鬱樹就不罷休之勢。
莫相離站在人羣中間,被比基尼美女組成的拉拉隊擁着向主席臺走去,她擡頭望着鬱樹,盼他能替自己解圍,而鬱樹卻只是淡笑着凝視她,一點替她解圍的意思都沒有。
她有些惱怒,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被這麼多人架到這麼窘迫的地步,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腦海裡突然就閃過景柏然替比基尼美女擦防曬油的情景,許是憤怒,許是不甘,許是較勁,她停住的腳步毅然向鬱樹走去。
鬱樹看着她向自己走來,眼中的神色越發的驚喜,他並沒有奢望過以人羣的力量來迫她吻他,雖與莫相離相處不多,但他就是知道她的性格很倔強,別人越是逼她,她越是不會如別人的意。
看着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他的心花也跟着她的腳步朵朵盛開。從來沒有如此渴望一個女人的吻,哪怕是蜻蜒點水,他也知足。
短短的距離耐不過前進的腳步,莫相離踏上階梯,穩穩地站在鬱樹面前。她望着他,無措大過忐忑;他望着她,激動掩蓋了驚喜。
“加油。”聲音不大,卻一直落進了鬱樹的心裡,她輕闔上雙眼,踮起腳尖吻向他的臉頰……
莫相離這一吻到底沒有落到鬱樹的臉上,在衆人的尖叫聲與期待中,莫相離被突然降臨的景柏然一把扯開,一陣天旋地轉,莫相離落入景柏然的懷裡。
衆人呆呆地看着主席臺上的這一突變,一吻落空,衆人掩不住失望,而這些失望的人中,尤以鬱樹最甚。
莫相離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她連忙睜開眼睛,一下子撞進景柏然燃燒着熊熊怒火的鳳眸內,她一陣心悸,口乾舌燥地瞪着她,結結巴巴道:“你……你怎麼來了?”
景柏然狠瞪她一眼,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剛纔他被秦子言硬拽過來看來熱鬧,心中早已是不悅,後又看到莫相離走向主席臺要去吻鬱樹,他就憤怒到極點。
這個該死的女人,上一刻纔在花園裡吻了他,下一刻就要去吻別的男人,他怎麼可能允許她如此胡作非爲。
在大腦還沒有做出決定時,他的身體已經迅速做出反應,快步奔上去拽開她,直到她重新落入他懷裡,他才安心下來,緊接着想到若是他沒來,她就真要吻鬱樹,他就氣得想殺人,“回頭再跟你算賬。”
看他的模樣,也該知道他有多生氣,莫相離俏皮地吐吐舌頭,不敢再吭聲。
突然出現的意外令衆人呆滯了片刻,鬱樹率先反應過來,他向前搶了一步,惱道:“景總,請把我的女朋友還給我。”
“女朋友?”景柏然不屑地重複了一遍,睇了一眼惹禍的莫相離,這才擡眸注視着眼前的鬱樹,他譏誚道:“我以爲我的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她不是你能夠招惹的人。”
“窈窕女子,君子好逑,我也說過,即使她結了婚,我若不放棄,也必定讓她爲了我離婚,更逞論你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可言。”經過那紙協議,鬱樹明白,景柏然根本就沒有得到莫相離的心,所以纔要用一紙協議將莫相離囚禁在他身邊。
鬱樹不愧是律師,一語切中了景柏然的死穴,他惱怒地瞪着他,輕蔑道:“也是,你們鬱家的男人撬人牆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有什麼樣的父親自然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我不許你侮辱我父親。”鬱樹惱羞成怒地瞪着景柏然,他的忍讓並不是讓他一再得寸進尺的。
衝浪比賽的主辦方看到景柏然時,連忙走過來笑臉相迎,“景總,您來了,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好前去相迎。”
景柏然瞥了那人一眼,見他一臉的殷勤,他認出此人是皇家酒店公關部劉經理,“劉經理,把我的名字加進選手中,我要參加這一屆的比賽。”
劉經理連忙點頭哈腰的去加名字了。
“鬱樹,我知道你不肯死心,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若在這場比賽中贏了我,你想怎麼追求阿離我不管,但是若你輸了,從此以後,你不得再來騷擾她。”景柏然定定地注視着鬱樹,要讓他退出得乾乾淨淨。
鬱樹桀驁不馴地盯着他,冷笑道:“與一個不會衝浪的人比賽,我豈非勝之不武?”
莫相離見景柏然來真的,連忙道:“景柏然,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你別意氣用事。”
景柏然拍拍她的肩以作安撫,“勝?你怎知你不是言之過早,鬱樹,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好,我接受你的挑戰,但是我要另外加個條件,若我贏了,你必須去醫院見媽媽一面,如何?”鬱樹此刻仍不忘記伊筱的囑咐。
景柏然蹙起了眉頭,半晌方道:“你贏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