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卻半句怨言都不敢發,原因無他,她鬧得起,人家就輕飄飄說一句:看來你還不累,那我們繼續做,做到你累爲止。
後來她敢怒不敢言,論腹黑,某人首屈一指,無人能及;論陰險,某人更是當仁不讓,直讓她恨得咬牙切齒,又拿他無可奈何。
“累,怎麼不累,我又不是少林寺的十八銅人,有金鋼不壞之身。”時小新拿起換洗的衣服向浴室走去,結果路過池城時,某人將她一把撈進懷裡,輕輕在她耳邊吹氣,誘惑道:“一起洗?”
看似徵求她的意見,實則根本就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因爲他已經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向浴室走去,邊走邊盯着她平坦的小腹,突然意味深長的道:“看來我還得再努力一點……”
“唔。”未盡的話語消失在兩人貼合的脣上,時小新哀嚎,她這澡至少洗一個小時都出不來。
………………
時小新被吃幹抹淨,池城抱着她走出浴室時,她手腳無力地攤在牀上,任池城爲她穿上內衣底褲,然後套上T恤與牛仔褲,她連遮羞的力氣都沒有。
躺在牀上好一會兒她才緩過氣來,幽怨地瞪着池城,“再這麼下去,我非得被你**不可。”
“放心,你有金鋼不壞之身,再說我也捨不得你死。”池城說完,在她脣上蹂躪了一下,看着她飽滿的脣紅灩欲滴,星眸波光流轉,臉頰如罩紅霧,他才滿意的放開她。
時小新無語,也不跟他做口舌之爭,反正她也爭不過他。她撐身坐起,拿起一旁的LV豹紋提包,向門口走去,穿上高跟鞋時,她擡頭看着池城,突然想太歲頭上動土,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道:“池城,既然你那麼喜歡做那事,不如去當牛郞,天下女人總夠你操。”
聞言,池城一愣,眼神危險地眯起,時小新看着他的模樣情不自禁地抖了抖,她拉開門飛快走出去,甩上門匆匆奔向電梯,就好像身後有鬼在追,直到進了電梯,她才安心。
電梯裡很安靜,只有她一個客人,她整個人還沉浸在挑釁了池城的愉快中,手機冷不防響起,她嚇了一跳,盯着提包愣了半晌,才拉開拉鍊掏出手機,看到莫相離的電話號碼,她才稍稍安了心。
“阿離,我在路上了,你別催。”
“……”
莫相離站在百業商場前,時不時擡腕看錶,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時小新的在路上還在路上,她就知道這傢伙很不守時,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在美國那種爭分奪秒的環境下生存下來的。
一個小時後,莫相離等得已經沒了脾氣,她剛想進去找個地方坐着等,就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自己跟前,時小新從車裡急慌慌地衝出來,看到她時,她一臉歉意,“對不起,遇上一樁車禍,塞了大半小時的車。”
她說得是實話,莫相離還是忍不住伸指彈了彈她的額頭,“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走吧,我們進去吧。”
與時小新一臉陽光比起來,莫相離此刻的神情不知道有多落寞。時小新看出她情緒低落,伸手挽着她的手臂,就像回到讀書時候,兩人手挽着手親親熱熱地逛街。
“阿離,莫叔叔走了這麼久了,你就別再傷心了。”
莫相離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兩人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家電玩城前,莫相離道:“小新,你還記得我們在美國受到那些白人的鄙視時的情形嗎,那時候我們鬱悶得沒處可說,就逃學跑去打電玩。”
“嗯,我記得,我還記得你打怪獸最厲害,我們進去玩玩?”時小新看出她的失落另有原因,於是不動聲色的將她拖進去。
她去服務檯買了一百塊的幣,然後拉着莫相離走到打老鼠的機器前,塞了幣進去,她拿起木錘子遞給莫相離,“來,阿離,我們看誰打得多。”
說完開始瘋狂地打起來,莫相離也不客氣,與她配合得很好,幾乎每次都是以一百分結束遊戲,打了不知道多少次,兩人打是手臂都痠麻了,這纔拿着退出來的幣去服務檯換禮物。
她們換了兩個同色同款的鑰匙鏈,是一個可愛的QQ公仔。兩人出了電玩城,莫相離抑鬱的心情終於舒緩了些,“小新,池城怎麼找到你的?”
“你還說。”時小新一想起這個就有氣,“我聽池城說,是你老公告訴他的,當時我就想你有了老公忘了朋友,逃命的時候我不是打了電話問你嗎?”
莫相離一臉茫然,“我沒有跟景柏然說過。”
“我知道,憑景柏然在Y市的勢力,想要找個人還不簡單,不過我也不怨你了,也許我該給他一個機會。後來我被他追到,他說他已經跟連家取消婚約,以後會一心一意待我。”這也是時小新不再逃的原因,再說她的心已經被他囚禁,她還能逃到哪裡去?
莫相離瞧她一臉甜蜜,也實實在在爲這個朋友開心,時小新與池城認識兩年多,當池城的地下情人也有一年多,現在終於能正大光明地跟池城在這一起,她着實爲她高興。
時小新說完自己的近況,又問起莫相離,“你與景柏然怎麼會結婚了,我實在好奇死了。”
莫相離一怔,眼神又迅速落寞下去,她言簡意賅道:“我借了他三千萬替爸爸還上那筆鉅款,他的條件是讓我在他身邊一年。後來……”她頓了頓,笑着岔開話題,“別說我跟他了,你跟池城都這樣了,什麼時候結婚,到時可別忘了請我去喝喜酒。”
提及這個問題,時小新的目光一黯,“池家在美國的勢力不容小覷,他們又怎麼會允許未來接班人娶一個孤兒當媳婦,我也從來沒想過要與池城有什麼未來,只想過好當下。能幸福一日便幸福一日,若是再也不能走下去,到時再來想後路。”
門當戶對的觀念即使跨越國界也改變不了。莫相離明白,於是不再問。兩個難姐難妹難得聚在一起,也不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兩個女人聚在一起,無所事事便去逛街。
將市中心的幾個大型商場都逛了個遍,直到走得吆喝腳疼,兩人才在一傢俬房菜館裡坐下,點了菜,時小新起身去了洗手間,莫相離坐在窗邊發呆。
玻璃窗外行人行色匆匆,大家臉上都掛着忙碌了一天後的疲憊,莫相離很是豔羨這些忙碌的人,不管工作是否辛苦,他們忙碌着,就不會有時間胡思亂想。
記得那天晚上,她跟景柏然提自己想出去上班,她在美國學習的是營銷,在這方面也有些經驗,可是景柏然二話不說就拒絕了她的提議,他說他能養活她,不需要她那麼辛苦地出去工作看人臉色。
她聽了後,就沒有再說話。也對,她現在掛着艾瑞克集團總裁夫人的名銜,就算出去工作,別人也會拿異樣的眼光看她。可是又有誰能懂得,她整日待在別墅裡無所事事的空虛?
時小新從洗手間出來,遠遠地就看到莫相離看着窗外沉思。她知道她有心事,可是她不願意跟她說,她也沒有辦法幫助她。
“阿離,不如我們把池城跟景柏然叫出來吧,聽說他倆認識還有一段有趣的故事。”時小新想,也許等景柏然來了,她就能知道問題的癥結所在。
莫相離回過頭來,她看了看錶,已經六點半了,以往這時候景柏然已經回去了,他晚上若是有應酬,也會提前告訴她,讓她不要去外面接他,可是今天都到這個點了,他連電話都沒打一個,莫非是早上讓她吃避孕藥,所以心懷愧疚?
“不用了,他今天有應酬,已經提前跟我說了。”莫相離不擅於撒謊,說着這話時,一個勁的喝水。
“阿離,一撒謊就喝水不是個好習慣啊。”時小新知道莫相離與景柏然之間確確實實出了問題。
“咳咳咳。”時小新的話音未落,莫相離已經被水嗆到,她不停的咳嗽,水嗆進氣管裡一陣難受。時小新連忙過去拍她的背,幫助她順氣,“唉,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現在是越發的不當我是朋友了。”
“我沒有。”莫相離急急辨駁。
“那你告訴我,你跟景柏然之間出了什麼問題?”時小新追問。
莫相離一下子不吭聲了,這讓她怎麼說得出口,時小新見她爲難的樣子,她拿起電話,威脅道:“你若不說,我就打電話讓池城把景柏然叫出來,我要當面問問他,他娶你的初衷是爲了什麼?爲什麼讓你這個新婚之人成天愁眉苦臉?”
莫相離頓時慌了神,她從時小新手裡搶過電話,哀求道:“小新,你別問了,我實在難以啓齒。”
時小新還要追問,可是看到莫相離的神情,她的話全都哽在喉嚨口,她重新坐回椅子裡,曬笑道:“我們還真是一對難姐難妹,罷了,你不願意說,我也不逼你。但是阿離,你要記住,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只要你想傾訴,無論是什麼時候,我都會洗耳恭聽。”
莫相離除了感動就是感激,在這世上,最懂她的莫過於時小新。
兩人剛要吃飯,時小新的電話就響起來,她瞅了一眼手機,上面顯示着鴨霸二字,她將手機推到一邊,拿起筷子給莫相離佈菜,莫相離瞥了一眼手機,淡淡道:“小新,你接電話吧,要不一會兒池城該又要着急了。”
時小新想起下午時在浴室裡,她苦苦哀求他,他卻仍舊不肯放過她,她心裡就來氣,“阿離,甭理他,我們吃飯,來,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紅燒肘子,多吃點,短短一個月,瞧你都瘦得不成樣子了。”
莫相離最近憂思過重,有些厭食,看着碗裡的紅燒肘子,就覺得心裡一陣噁心,她將碗推得遠了些,“我不想吃。”
時小新見狀,勸她道:“你好歹也吃一點吧。”
莫相離搖搖頭,時小新瞧她懨懨的模樣,又想起她剛纔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現在見她又不喜歡吃油膩的東西,一個想法頓時浮上腦海,她一臉喜色,道:“阿離,莫非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