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晨風的辦公室就是從前陳皓的辦公室,只是他搬進來之後,幾乎所有的陳設都換過了,陳清幾乎已經認不出來了。
她八點半的時候來到了這裡,有人讓她在這裡等了一夥兒,她心中猜測着沫晨風會做什麼?
今天她將頭髮散了下來,也沒有帶眼鏡,穿着的不是古板的正裝,而是米白色的高腰褲,陪着白色與酒紅色相間的長條襯衫,並且穿了高跟鞋,顯得她很是高挑。
這樣的裝束更加接近陳氏員工的形象,看背影與從前幾乎沒有什麼不一樣,她站在窗邊瞧着樓下街道上的景物,樓層太高几乎看不到什麼,不過能夠看到對面大廈的窗戶,偶爾會有幾個人經過。
沫晨風是九點整到的,他剛開門就看見這樣一道身影站在窗前,這幾乎就是陳清,雖然她的穿衣打扮不一樣了,不過背影真的很相似,特別是這頭烏黑亮麗的頭髮。
“聽說,你是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看來我誤會了,你來早了……”背後傳來沫晨風的聲音,語氣很冷冽但是又攜帶着幾分戲謔。
“您是?”陳清回頭,就在那一轉身的剎那,她的頭髮甩起了一個弧度,她的臉是一點點慢慢地浮現在沫晨風的眼前,陳清嘴角裂開一絲絲淺笑,她很是禮貌而客氣地問道。
她仔細地瞧着沫晨風,也許她從未瞧清楚過他的模樣,的確這張如同雕刻出來的帥氣臉龐很是吸引女人,高挺的鼻樑,嘴脣美好的弧度很有男人味,他穿着潔白的襯衫,乾淨得一層不染,與陳清的衣服還有幾分相配。
“真的很像……”沫晨風冷冷地說了一句。
“哦,您就是昨夜給我打電話的沫總經理,您好……”陳清到了沫晨風的面前,伸出手想要跟他握手,但是沫晨風拒絕了,他近距離地又看了幾眼,眼前的人何止是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陳玉說你穿得很老土,很醜,看來人靠衣裝這話沒錯,我看着很漂亮。”
昨日的一幕陳玉怎麼會一個人記在心裡呢?一個
幾乎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沒有拉下的跟他說了。
“還說你是高度近視,看來也是假的。”陳清不會這樣正視他,眼神沒有這樣的犀利、精明。
“昨夜聽您的口吻,我好像被錄取,那麼我覺得應該改變一下形象,這樣才能配做陳氏集團的員工,不是嗎?”陳清碰了碰自己的鼻樑,道:“託那位總監的福,我覺得帶隱形眼睛更爲安全一點。”
沫晨風,你看到我的臉,竟然能夠如此冷靜,看來從前我高估了你的善良,你跟薇安的確是天生的一對,一樣的虛僞無情,一樣的心狠手辣。
“你……你做什麼?”突然陳清叫了一聲,因爲沫晨風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動作,他擡手從陳清的頭上取了一根頭髮。
“沒什麼,你跟我的前妻太相似了,拿你的頭髮去做做DNA,看是不是你失憶了,也許你就是我的前妻,只是,你在海水泡得太久了,自己都忘記了。”沫晨風戲虐道。
“前妻?”陳清疑問道。
“哦,不,就是我的妻子,我們還來不及離婚,她就自殺了,而且大家都是說,是因爲我要跟他離婚,所以她纔會自殺的,她跟你長得一摸一樣。”沫晨風坐在辦公椅上,將辦公桌上擺放着相框拿給陳清看,上面是陳皓與陳清的照片,是陳清回國後第一次過生日時拍的。
“這是我大舅子跟她的合照,你瞧瞧?”陳清接過,心中自然不好受的,“我大舅子說,她自殺的前一天還跟他通過電話,請求幫助,所以她開始並沒有打算自殺,是因爲我無情地寫下了離婚協議書,她纔會萬念俱灰,跑到我家附近的濱海跳海自殺。”
“的確跟我長得很想,難怪昨天大家都跟見了鬼一樣瞧着我?”陳清故作驚訝道,摸了摸鼻樑上的那一顆痣,自嘲道:“我們不同之處就是我比她多了一顆痣,命運卻是南轅北轍,她生來就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千金小姐,而我卻是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不、你們還有個不同之處,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裡裝着
的是無窮無盡的淚水,跟個泉源似的,而從你的眼睛裡我看到了慾望跟貪婪……還有、她不會穿盜版的衣服……”。
沫晨風刻意地拿着陳清跟眼前的女人比較,如果讓他來選擇,他會更加喜歡過去的陳清,雖然曾經他也很討厭她。
“慾望與貪婪?也許吧!”陳清短嘆了一聲,朝沫晨風道:“既然我被錄取了,那麼我們可以談一談薪資問題了吧!我的簡歷上寫得很明白,工資10000是我的底線,八小時制,六日雙休,需要午餐補助與租房補貼,以及交通費與通訊費。”
陳清說了自己的要求,比網絡上放出去的條件要高出很多,陳氏集團的員工福利向來不錯,但是一個普通的行政助理條件還沒有這樣的優越。
“可是你從前的工資,亂七八糟地加到一塊還不到五千。”沫晨風聳了聳肩問道。
“大部分的加薪升職都是通過跳槽來實現的。”陳清反駁道,看來他已經諮詢過她簡歷上寫着的各種資料了,“既然公司已經聘用我了,那麼不該多給我一點工資好讓我買件好的衣服穿嗎?何況,我這張臉也可以值一點錢吧,畢竟可以讓您來緬懷您的妻子。”
沫晨風無言以對,陳清可沒有如此厲害的口舌,他示意讓陳清在沙發上坐下,道:“的確,不過你的DNA更加的值錢。”
“也許吧,不過我遺憾從前不知道我跟這位千金小姐長得如此相像,不然可以好好利用一番,隨便從陳氏集團拿走一顆珠寶,就可以讓我少奮鬥幾年是吧!”
陳清還玩笑地說道。
端起茶水喝了起來,卻不知道爲什麼心跳急速增加,就好像要從她嗓子眼裡跳出來。
端着茶杯的手也有些顫抖,她知道她是在害怕,從前她害怕的僅此是沫晨風對她冷淡而厭惡的態度,而現在,她更加害怕他那顆“狼子野心”。
她心中安慰自己道:“陳清,你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你要將自己當成鬼,只怕人怕鬼,難道鬼還會怕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