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晨風回家問阿姨說:“阿姨,那串手鍊到底有什麼契機啊?爲什麼老爺子看到之後會這樣的激動呢?”
“老爺子?陳家的老爺子?”
“是啊,他要非要見見您,跟我去一趟四季院吧!聽清兒的語氣恨不得您直接馬上過去,這串手鍊是不是陳家的作品啊?”沫晨風好奇道,在他的理解裡,阿姨給予她的東西不該是多麼貴重的物品,因爲媽媽曾經說過,阿姨當年比他們的情況還要慘,可能是窮人之間相互照顧一下,阿姨就留在家裡了,不管家裡如何貧窮,都沒有拋棄過她,她在沫家也算是一輩子了,她就是這個家的親人。
“恩,那、那我得換見好衣裳,可能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啊?哎,原本都是要放棄的,沒想到還有人認得這個手鍊。”阿姨目光裡似乎燃起了某種希望,讓沫晨風很是起疑。
沫晨風的媽媽見她這樣正式,悄悄地跟她一起進了房間,問道:“晨風她阿姨啊,這個手鍊到底是什麼契機啊?會不會……”沫夫人謹慎地朝外面瞧了瞧,唯恐被人聽見。
“美玲啊,我們可是一輩子的朋友了,這些年,若不是你們,我、我……”阿姨說着就有了要流淚的衝動,連忙捂住了嘴,“我婆婆這輩子含冤而終,今日怕是要嚥下那口氣了,我得去見見四季院裡的陳老爺子,他可能就是我婆婆愧疚了一生的人啊。”
“那、那跟晨風沒得關係吧!”沫夫人追問道,阿姨搖了搖頭道:“沒得關係的,你放心吧!”阿姨拍了拍沫夫人的手,這話似乎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來到了四季院,阿姨很是有禮數地給老爺子見了禮,這倒是讓衆人好奇,怎麼沫家的那對夫妻那樣沒見識,來沫家參加個壽宴就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而這個在他們家做飯的阿姨反倒頗有見識的,一點兒也不怵場。
“你是這串手鍊的主人吧!”老爺子看對方也是個和藹的太太,心中也很是尊重。
“是的,老太爺您應該也認識這串手鍊的故人吧!不如我們借一步說話。”阿姨提議道,老爺子很爽快的答應了,道:“你與我去祠堂吧!”
衆人一聽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阿姨到底何人?竟然能夠進入陳家的祠堂?陳玉瞧着沫晨風問道:“沫晨風,你這手鍊是哪裡來的?真的是你們家的嗎?那看上去是個老東西,我聽說你們家從前特別的窮,哪裡來這麼貴重的東西?給女朋友的定情信物都那麼廉價,家裡怎麼能夠拿出來什麼珠寶來呢?”
“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對我尊重點,小心我打你耳光,貌似陳家是個有規矩的家庭,做你姐夫,抽你幾個耳光,我覺得特別的合適。”沫晨風握了握自己的手腕,陳玉在沫晨風眼中一直都是欠揍的模樣。
“算了,晨風!”陳清攔着他道,那邊林致逸也攔了攔陳玉道:“你少說兩句,那個手鍊看上去是個上念頭的物品,不過應該不是陳氏的作品,
可能是從前陳家競爭對手的東西。”
“競爭對手?”衆人都好奇到底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怎麼讓老爺子如此重視呢?
“對啊,陳氏集團的珠寶主要以鑽石與珍珠爲主,而我知道從前有一家何氏珠寶公司是以琥珀爲主的,不過據說在很多年前他們家舉家搬遷到了香港,而後出了國,現在也沒得後人了,我看那串手鍊上是以怕琥珀爲材質的,有可能是他們家的作品。”
聽林致逸如此解釋,大家都覺得很是合理,陳玉有些驕傲地道:“還有我老公厲害,什麼都知道。”說着很是驕傲地瞧了一眼陳清跟沫晨風。
沫晨風很是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此時剛好陳皓不知從哪裡回來?看見大家都在,很是驚訝地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自從他的新婚妻子突然葬生火海後,他幾乎是在用工作麻痹自己,一向在員工面前很是溫和的他也變得嚴厲起來,很多事情都要求格外地嚴格起來,連續換了好幾任助理,幾乎是以公司爲家了。
大家都很是擔心他的狀況,“大哥!”陳清笑着跟她打招呼。
不過陳皓似乎沒得什麼心情,淡然一笑道:“出了什麼事情?”陳清說:“沒什麼事情,就是晨風的阿姨來四季院看爺爺,今天怎麼會回來得這麼早?”
陳皓道:“今天是詩詩的生日,我去看她了,沒去公司。”大家看提起了他的傷心事兒,也都不再說話了,陳皓朝沫晨風道:“到我房裡來,我有幾句話要問你。”
雖然不知道具體什麼事情,但是沫晨風還是很聽話的跟着去,陳清有些擔心,因爲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很融洽,好不容易有了些好轉,但是因爲李詩詩的死又矛盾起來。
沫晨風示意她不必擔心,陳清也知道陳皓不會拿沫晨風怎樣?只是害怕他們長久如此,會影響兄妹之間的關係。
來到了陳皓的房間,牆壁上還掛着李詩詩與他的結婚照,這是新裝修的房子,裡面還有些裝修材質的味道,沫晨風問道:“大哥,你找我什麼事情?”
“沒什麼,就是想要問問,詩詩出事兒的那一天,新房爲什麼會着火?”
“我不是都說過了嗎?大嫂早早就有了求死的心,她在新房裡放了火藥,在傢俱上塗了油,那天新房裡放着囍蠟什麼的,很容易起火的。”沫晨風的話似乎在心裡練習了很多遍,所以說得很順溜。
“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當然沒有,難道我會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我在醫院裡躺了好久。”沫晨風極力地反駁道。
“可是,她爲什麼將我們使喚出去,偏偏留下你一個人?若是她早就有求死之心,那麼她怎麼會連累別人?爲什麼你也會在火海里?”陳皓質問道,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似乎太大了,這個幾個月他似乎都無法接受事實,一面自己要承擔這樣的壓力,另一方面還要安慰李詩詩的家人,
李家就這樣一個寶貝女兒,先是因爲他開車不當白白地失去了她跳舞的腿,此時好不容易結婚了,沒想到竟然連命都沒有了,老兩口對陳皓哪裡還能有什麼好臉色呢?
“這、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我覺得湯圓太好吃了,我多吃了兩口。”沫晨風搪塞道。
“呵呵,起火的時候,門是反鎖的,除了是詩詩想讓你一起死,我想不出什麼別的理由,我問你,那場車禍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陳皓一把擰起沫晨風的衣領一副要打人的架勢,沫晨風連連後退了幾步,被抵到了牆上才停止下來,“一定是詩詩知道那場車禍是你設計的,所以她恨你入骨,所以她要與你同歸於盡是不是?”
沫晨風剛開始不說話,稍微想了想才問道:“那不過是一場交通意外而已,跟我的車禍是一樣的。”
“你以爲你的車禍是我弄的?所以你來報復我對不對?我告訴你,我是恨你入骨,但是我們陳家的人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陳皓斬釘切鐵地說道。
“是嗎?那麼小叔跟陳玉做的都是什麼事情?”沫晨風不屑地反問道。
“所以,你承認了是吧!你永遠也感受不到,詩詩知道自己不能跳舞之後的感受,你也不知道她在康復中心承受的那些煎熬,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們陳家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清兒險些丟了性命,而詩詩卻丟掉了她視爲生命的夢想,你、你可真該死。”如果殺人不犯法,陳皓覺得自己一定會殺了沫晨風的。
“那你也永遠感受不到我爸爸躺在醫院裡,他明明還活着,卻總是醒不過來的痛苦,曾經我很恨你們陳家,不過現在不那麼恨了,就算大嫂知道我是害得她失去夢想的人,她也不至於與我同歸於盡,真正讓她自行短見的緣故,大哥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你敢說你不知道原因嗎?是什麼讓一個女人絕望想要以死來解脫,要在新婚之夜燒燬自己的婚房,穿着婚紗去死?”沫晨風的語氣一句比一句重,說得陳皓沒得話說。
“我很明白你的感受,你跟清兒沒得血緣關係,你發現自己對她的感情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情會很糾結,但是你應該講這樣的情緒永遠地埋在心裡,你不該用日記都記錄下來,更加不應該讓要跟你結婚的女人看見,而你最不應該的是,知道她有所察覺之後,還捨不得捨去它,你太低估女人的敏銳度了,她因爲對你太過絕望了,所以纔會走上這條路的,她臨死前說,她要用自己的死讓你今生都不得安生,本來這些話我不想告訴你,是你自己偏偏要來我這裡自找不痛快的。”
沫晨風狠狠地扯下了陳皓抓住自己衣領的手,其實他過往真沒發現陳清有什麼可愛之處,一個十足懦弱的、愛哭的千金大小姐,可是怎麼現在感覺自己的情敵這麼多啊?在外面有個挑釁的路家大少爺,在家裡還有一個神情的大哥,幸虧陳清的感情敏度感不高,她可能還一無所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