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坐定,靈花抱着香枕站在她身後,薛蘭的丫頭趕忙給玉竹倒茶,薛蘭在玉竹的右邊坐下,看着玉竹,玉竹則是觀賞房裡的佈置。
“公主請喝茶。”薛蘭笑着說。
“恩。”玉竹端起茶準備喝,突然想到什麼,放下茶杯。
“寂哥哥沒來你這兒?”
“他要來也是晚上來啊。”薛蘭有得意的嬌羞。
“那正好,我要送一個香枕給寂哥哥。”玉竹說着從靈花手中拿來香枕。
“這香枕可以提高睡眠質量,寂哥哥近來特忙,也很累,就麻煩你帶我交給寂哥哥。”玉竹把香枕遞到薛蘭面前,薛蘭一看那香枕,臉色變了,但是趕忙又恢復笑臉。
“這,”薛蘭心裡發愁,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怎麼?”玉竹晃晃手中的香枕。
“這是公主的心意,只是我怎麼好替王子收下。”薛蘭很爲難。
“寂哥哥不在啊,你是他的王子妃,替他收下有什麼不對,難道你認爲寂哥哥不會喜歡這香枕?”
“不是。”薛蘭急道,就算玉竹給寂王子送毒藥,他也喜歡,可是那也要玉竹本人親自送到他手上啊。
“那是懷疑我這香枕有毒?”玉竹步步緊逼。
“王子妃不敢。”薛蘭跪下,眼裡有點絕望。
玉竹心想,要怪就怪你的姐姐薛玲兒,誰叫她送這毒香枕給我。
“那還不快收下,我手都酸了。”玉竹把香枕遞到薛蘭面前,她只好接住,滿臉的不安,恐慌。
“你是王子妃嘛,怎麼總是跪着呢,快起來吧。”玉竹看着薛蘭,嘴上心痛,卻懶得去扶她起身。
薛蘭被丫頭攙扶起,她把香枕交給丫頭,然後坐下。
“王子妃的臉色不怎麼好,是不是生病了?”玉竹關心地問。
“沒事,多謝公主關心。”薛蘭笑得比哭得還難看。
“那好吧,我不打擾你了,你歇息着,寂哥哥今晚可能要來你這裡呢。”玉竹站起身,薛蘭跟着站起身,她恨不得殺了玉竹。
“恭送公主。”薛蘭對玉竹說。
玉竹走到問口,突然轉身,薛蘭嚇了一跳,“記得把香枕給寂哥哥。”
玉竹叮囑一句,然後和靈花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了。
玉竹離開,薛蘭就變成熱鍋上的螞蟻,她心裡焦急,擔心。寂王子是何等厲害角色,這毒香枕他一定一看就知道,那麼她就要揹負謀殺王子的罪名,這罪名和欺君之罪相當。
薛蘭本以爲一個月之後玉竹遠嫁,只要玉竹一走,寂王子就是她薛蘭一個人的了。
她沒去招惹玉竹,玉竹現在反倒來陷害她,都怪她太大意粗心了。
夜晚來臨,寂王子果真如玉竹說的,薛蘭沒有往日的高興,她心思重重。寂王子一眼就看出了,寂王子坐下,薛蘭親自給他倒茶。
“怎麼了?”寂王子輕佻一下眉,本來不想問的,不過他好奇是什麼事讓薛蘭不安。
“王子垂愛,卑妾身子欠佳,不能”薛蘭嬌羞,她不好直言趕寂王子走,所以只好用這招。
“噢?那我就更要好好陪在你身邊。”寂王子放下茶杯,很溫柔,疼愛的握住薛蘭的手,薛蘭的心感動,有那麼一刻忘記了毒香枕帶給她的煩惱。
“可是卑妾”薛蘭想說,嘴卻被寂王子給封住了,他的吻,讓她亂了,醉了。
玉竹一個人在她住的後院練劍,除了練劍,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天玄雪和寂王子都忙着協助國王辦事,她突然覺得,以前看的穿越小說,似乎沒有一個女主角像她這樣清閒了,什麼事都沒得做的。
很多人穿越了,做好事,不肯認輸,性格絕強,勇敢追求真理和幸福,可是爲什麼自己做不到呢?
玉竹開始想自己對天玄雪到底是怎樣的愛,他們之間的愛情算不算愛情。自己真的是爲什麼男尊帝國,爲什麼這裡的百姓平安,所以拿自己的幸福換,可是寂王子說的,她嫁過去,真的能改變什麼嗎?
“公主,三王子來找你。”靈花從外面跑進院子裡,遠遠站着喊道。
玉竹放下劍,“我知道了。”
玉竹走出院子,來到房間,看見天玄雪坐在茶桌旁,兩個人就這樣對視着,誰也不開口,靈花識趣兒的把門關上,然後退出去。
“見一次面就會心痛一次,又何須再見。”玉竹緩緩走向天玄雪。
“竹兒,你是在怪我嗎?”天玄雪望着玉竹,他眼裡滿是痛苦。
“你我現在的身份有別,這樣見面,只會惹人誤會。”玉竹撇過頭,不讓天玄雪看見自己流淚。
“我愛你,我不在乎。”天玄雪握住玉竹的手,他的淚掉在玉竹的手背上,溫熱,玉竹有如尖刀錐心的痛。
“我也愛你,我在乎,在乎你的安慰。”玉竹心裡清楚,王宮到處都有眼線,天玄雪和自己如此親近,只會讓人誤會,毀壞自己的名聲沒關係,可是天玄雪不能。
“竹兒”天玄雪把頭埋在玉竹的懷裡,玉竹抱住,他們真的不可能,那麼,愛他,就放開他吧。
天玄雪心裡清楚,他如果與玉竹過於親密接近,會玷污玉竹的名聲,畢竟她不是真正的王室公主。到時關於玉竹壞的流言蜚語傳到蠍宇國,那麼玉竹一定必死無疑,就算他是男尊帝國的帝王,也無能爲力。
愛一個人,或許並不是要佔有她,他已經佔有了她的心,他何須再奢望得到她的全部,默默守着,庇護她,讓她幸福。
天玄雪更幸慶自己愛上的是玉竹這樣明事理的女子,她不胡鬧,顧全大局,就算深深傷害自己。
“許秋,寒假你打算做什麼?”秦飛燕把頭湊到許秋的面前。
“不知道,你呢?”許秋深呼吸一下,看着飛燕。
“我?當然繼續泡白俊偉。”飛燕眼睛一轉一轉的,許秋無奈的搖搖頭,她真的佩服飛燕對追男人鍥而不捨的精神,這樣的精神要是用在學習上,她一定是全國第一。
“你不是參加什麼文學愛好之旅嘛。”飛燕用手託着下巴,看玉竹收拾課桌。
“是啊,因爲考慮到高三學生的升學問題,所以等高考完了再去。”許秋也很鬱悶,她都煩躁死了,報名參加文學愛好之旅,只是爲了放鬆自己。
“不能考上大學,再補也是白忙乎。學校真變態。”飛燕雖然對文學沒一絲興趣,甚至不知道文學是啥玩意兒,但是她還是有權罵兩句的。
許秋輕戳一下飛燕的頭,“你啊,時間過起來很快的,眨眼就到高考,所以你也不要只忙着釣凱子。”
“Yes,madam”飛燕站起來,對許秋做一個敬禮的動作,許秋忍不住笑。
“許秋,外面有人找。”一個男生喊。
“誰啊?”飛燕轉頭向外面瞄了瞄,啥也沒瞄到。
許秋走到教室問口,看見走廊上站着等她的唐軒,他看見她出來,立刻微笑迎上來。
“找我有事嗎?”許秋第一句話,讓唐軒聽了心裡很難受。
唐軒還是笑道:“放學一起回家好嗎?”
“爲什麼?”許秋看着唐軒問,他真的劈開許秋腦袋看看,裡面都裝啥了。
“一起聚集。”唐軒不想再和許秋多說了,他每次好的心情來找她,總是傷心而歸。
“好啊,校門口,不見不散。”許秋開心的笑着說,有免費的飯可以吃,她樂意呢。
唐軒鬆一口氣,然後離開了。飛燕從後面抱住許秋,許秋嚇一跳,飛燕笑,“很多人想得到唐軒的邀請還得不到,你咋的這樣刺激他?”
“我有嗎?”
“看得出,他喜歡你,你難道沒感覺?”飛燕覺得唐軒喜歡許秋是他人生的一大錯誤,許秋似乎不怎麼感冒。
“知道啊,不過,現在談感情,對我來說太早。”許秋聳聳肩。
聽了許秋的話,飛燕差點暈過去。
許秋、飛燕、唐軒和俊偉,四個人來到一個火鍋店,飛燕和俊偉都知道唐軒對許秋有意思,於是落座的時候,飛燕和俊偉坐一起,許秋和唐軒只好坐他們對面。
俊偉讓飛燕坐裡邊,許秋則是要唐軒坐裡面,唐軒沒法,只好依許秋的意思。
飛燕像個小媳婦似的,滿臉的幸福,許秋看在眼裡,心裡鬱悶。
服務員把他們點的小菜全上齊,俊偉和許秋則忙着往火鍋湯裡放,飛燕則是癡迷的看着俊偉,唐軒則是坐着甘窘迫。
“開吃了,你想吃什麼?”許秋扭頭看着唐軒問,唐軒受寵若驚。
“魚丸。”唐軒笑着說,許秋在鍋裡翻出魚丸,一看還沒熟透,“沒熟,先吃韭菜好不?”
“好。”唐軒覺得此刻太幸福了,許秋把韭菜夾到唐軒碗裡。
飛燕看着許秋對唐軒體貼,俊偉則是自顧自己吃,她氣得恨不得掐死俊偉。
“我要吃羊肉。”飛燕瞪着俊偉,俊偉差點嗆着。
俊偉擡頭看許秋,看見她正拼命往唐軒碗裡夾韭菜,唐軒看着碗裡壘起的韭菜,正發愁。
俊偉笑着放下手中的筷子,開始在鍋裡找羊肉,然後把羊肉夾到飛燕碗裡,飛燕低頭幸福的吃起來。
飛燕吃得很猛,嘴巴上全是油,嘴角一邊的油快要滴下了,俊偉趕忙拿起桌上的餐巾紙,伸手給飛燕擦,很溫柔,飛燕羞紅了臉,俊偉想,她也知道害羞。
唐軒好不容易把一碗韭菜消滅,許秋又開始給他夾魚丸,唐軒本來就怕辣,許秋不知,全給他夾的是辣湯裡下的韭菜和魚丸,俊偉看着唐軒,也是愛莫能助。
等他們消滅所點的菜,唐軒已經辣的說不出話了,唐軒把餐巾紙遞給許秋,許秋看他滿臉通紅,嘴巴一張一合的,辣的不行。
“服務員,6號桌,四瓶下火涼茶。”許秋站起來大喊。
不一會,服務員呈上四瓶涼茶,許秋取一瓶遞給唐軒,唐軒感動呢,許秋太體貼了,他更喜歡她了。
“公主,該起牀了。”靈花蹲在牀邊輕輕地喊。
玉竹在被子扭動幾下,還是豎起來了,靈花趕忙把衣服遞給玉竹,玉竹接過衣服,揉揉雙眼,開始穿衣。
玉竹和靈花在王宮裡溜達,沒人敢阻攔她們。玉竹想,嫁期在一天天逼近,她的心竟然開始感到恐慌不安,難道要發生什麼事了嗎。
或許自己還是放不下,這裡又太多的人,她不想離開。
玉竹深呼吸一口氣,靈花知道玉竹又在傷懷了,“公主,要不我們出宮散散步吧。”
快半個月沒出宮了,不知道王宮外是不是發生了一些變化。宮外,有太多的悲傷,玉竹不願去。
“靈花,你說我會嫁給一個怎樣的人呢?”玉竹突然好想知道自己要嫁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性格如何。
“善良、溫柔、英俊的王子。”靈花仰着頭想。
玉竹覺得靈花說的似乎很適合寂王子,如果自己嫁的人如寂王子一樣溫柔和善就萬事大吉了。
“小心。”玉竹一把推開靈花,靈花跌倒在地,玉竹沒來的急躲閃,飛鏢擦臉而過,她的右臉留下一道血痕。
“有刺客,抓刺客。”靈花大喊,暗處的人又出了三鏢,玉竹躲過,那邊的巡邏將士往她們這邊趕來,玉竹本想追,被靈花拉住。
將士們見玉竹受傷,一部分護送她回房,一部分去追刺客,靈花去找尹太醫。
玉竹覺得刺客似乎很容易就進入戒備深嚴的王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尹太醫給玉竹看了傷勢,還好鏢上沒有毒,他給玉竹臉上上藥,玉竹看着和仙醫有着一樣面龐的尹太醫,腦海裡浮出自己和仙醫的過往,不免傷心落淚。
“公主”尹太醫低聲叫到,玉竹的淚水把上上去的藥洗掉了,臉蛋對女人來說很重要,尤其對於玉竹這樣即將遠嫁的公主,尹太醫給她上了最好的皮膚修復藥膏。
“尹太醫,公主的臉會留下疤痕嗎?”靈花擔心的問。
“只要靜養的好,按時上藥,是不會的。”尹太醫收拾自己的醫箱。
“尹太醫”
“卑職在。”尹太醫放下醫箱,跪在牀邊,等候玉竹發落。
玉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
玉竹輕嘆一聲,“靈花,送尹太醫。”
“卑職告退。”尹太醫站起,拿起自己的醫箱,跟在靈花身後。
玉竹看着尹太醫的背影,心想,《醫典》對他,或許已經不在那麼重要了,不要攪和了他平靜的生活。
“竹兒,你沒事吧。”寂王子直接衝進來,玉竹坐牀上。
“沒事,刺客抓到了嗎?”玉竹很平靜地問道。
“你的臉。”寂王子心痛的想去摸,被玉竹擋住。
“沒事,只是劃傷而已。”
“刺客知道逃不過,咬舌自盡了。”寂王子很遺憾,沒能讓刺客活下來。
玉竹心想,這個刺客真忠心,不知道他的主子會不會爲他的死感動一點點難過。
“寂哥哥的精神不錯。”玉竹輕笑道。
“是嗎?”寂王子覺得奇怪。
“恩,我送你的香枕,感覺如何?”
“香枕?”寂王子懵了。
“是啊,難道你沒收到?”玉竹心裡知道,王子妃一定不會把香枕給寂王子枕的。
“什麼時候送我的?”寂王子在牀邊坐下。
“一兩天前吧。”玉竹仰頭想想說。
寂王子想到薛蘭這兩天有點不對勁,原來是玉竹送的香枕她沒給自己,可是爲什麼不給他,難道香枕有蹊蹺。
“竹兒,你先休息吧,我已經在門外加強看護了。”寂王子溫柔地說,他還是那麼疼愛玉竹。
“恩。”寂王子讓玉竹躺下,幫她蓋好被子,然後走出去,直蹦薛蘭住處。
“寂王子到。”太監喊道,薛蘭趕忙把香枕放進櫃子裡,跑出來迎接寂王子。
“卑妾給王子拜安。”薛蘭跪在地上,寂王子走過去扶起她,然後拉她進房坐下。
“蘭兒,吉祥公主是不是給我送了一個香枕?”寂王子不溫不火,薛蘭摸不清他的心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卑妾該死,卑妾不小心撕破了香枕,所以”薛蘭緊張含淚的說,她不敢直視寂王子的眼。
“沒關係,你把它拿來讓我瞧瞧。”寂王子看到薛蘭的表情,心裡已經猜到一二。
“王子”
“沒事,你拿來。”寂王子溫柔地說,薛蘭心裡很害怕。
薛蘭站起來,到櫃子裡取出玉竹送的香枕,緩緩走到寂王子麪前,把香枕遞給他。
寂王子接過香枕,發現一個枕角是人爲的撕破,薛蘭刺客真想死了算了。
“這香枕有毒,你怎麼知道?”寂王子把香枕放桌子上,看着薛蘭。
薛蘭嚇得跪在地上,哭道:“王子,卑妾是冤枉的。”
“我沒說這毒是你放的。”
“王子,卑妾”薛蘭不知道怎麼去解釋。
寂王子扶薛蘭起來,坐到凳子上。
“這香枕的刺繡之技,是你們薛家僅有,吉祥公主怎麼會有這樣的香枕?”
“卑妾不知。”
“吉祥公主到”門外太監喊道。
薛蘭的心亂如麻,玉竹跨進門,薛蘭慌張地跪下,“王子妃給吉祥公主拜安,公主吉祥。”
“起來吧。”玉竹看了一眼桌上的香枕,寂王子則是一直看着玉竹的臉。
“寂哥哥,這香枕怎麼爛了一個角?”玉竹不請自坐,薛蘭恨不得吃了她。
“我也是剛看到你送的香枕。”寂王子看了看薛蘭說。
“難道是我送來的時候就爛了?”玉竹扭頭看着薛蘭,薛蘭不敢看玉竹。
“竹兒,這香枕是你繡的?”寂王子問道,他心裡清楚,薛蘭也是無辜的。
“不是,是王子妃的姐姐送我的,我覺得不久自己就要遠嫁,這新香枕用了又帶不走,所以就送哥哥你。”玉竹有點難過,寂王子只要一聽玉竹要遠嫁,他就揪心的痛。
“原來如此。”寂王子明白了,薛蘭也鬆了口氣,姐姐跟玉竹一定是有摩擦。
薛蘭開始煩躁了,有點恨薛玲兒,她比自己嫁的好,還要這樣間接害她。
寂王子是個聰明而明事理的人,發現香枕有毒,他不會不分青紅皁白就怪罪薛蘭,這是薛蘭的幸福。如果當初她不接寂王子的玉,那麼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公主,實在抱歉,是卑妾不小心撕破了香枕,我現在正在趕做一個一模一樣的香枕,就快完工了。”薛蘭把自己這兩天趕做出來的香枕拿出來給玉竹看。
玉竹發現真的很像,刺繡技術很好。
“反正香枕是送給寂哥哥了,你們愛怎麼處置都行。”玉竹笑着說,薛蘭看着玉竹的笑臉,雖然厭煩,但是心裡踏實不少。
其實玉竹只是想讓薛蘭和薛玲兒的關係不和,這樣,她們就不會聯手起來對付其他人。
“竹兒,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寂王子站起來,準備扶玉竹,玉竹閃開,走出房門,寂王子跟上。
“恭送寂王子、吉祥公主”丫頭太監們跪下,薛蘭看着他們遠去,一下癱軟在地,丫頭們趕忙扶她上牀躺下。
“竹兒,爲什麼這麼做?”寂王子有點生氣,他不是心痛薛蘭,而是玉竹,如果薛蘭反咬一口,那麼玉竹就有危險。
“我只是隨心做事,沒想過後果,也不願去想後果。”玉竹急急忙忙趕來,其實也是怕薛蘭把罪名推她身上。
她來了才知道,薛蘭其實比自己想象中要善良的多。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薛蘭愛上寂王子了。
寂王子這樣優秀又溫柔的男人,是女人都會喜歡他,可是,自己選擇了天玄雪這樣冷傲的男人。
“媽媽,我的右臉好痛啊,你幫我看看。”許秋把臉湊到許母面前。
許母一看,手中的菜刀差點掉落,“是誰抓了你的臉?”
許母有些氣憤,是誰抓了她寶貝的臉。
“媽,我這兩天根本沒出門,誰抓我啊。”許秋白了許母一眼,許母放下菜刀,然後把許秋推到鏡子面前。
“你自己看看,這一條不是抓的。”許母指着鏡中許秋右臉上的一條長紅印。
“真是中邪了。”許秋摸摸那條紅印,微痛,她鄒起眉頭。心想,可能是晚上睡覺,自己抓的。
“傻話,過年過節的。”許母輕拍一下許秋的頭說。
“媽,快做菜吧,我餓了。”許秋轉頭對許母說,許母揉揉她的頭,然後進廚房了。
許秋到洗手間洗漱完,換好衣服,然後坐大廳看電視,許母在廚房裡奮戰。
飯桌上,許母看着許秋狼吞虎嚥,她突然有種會失去女兒的心痛,許母放下手中的筷子,“寶貝,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思?”
“沒有,媽,你不要整天沒事,瞎操心。”許秋吃着,許母拿起筷子,給許秋夾菜。
許母想,高三,女兒的壓力大,情緒肯定有波動,是她自己多心了。
“媽媽,我們一會去逛街吧。”許秋擡起頭看許母,一條韭菜一半在她嘴裡,一半在外面晃動。
“好,你看你,小心點,別把油滴衣服上。”許母用筷子夾住外露的韭菜,不讓它晃來晃去,許秋嚅動着嘴巴,韭菜慢慢消失不見。
“下次炒韭菜,還是切斷吧。”許秋吃下那根韭菜,覺得一半在胃裡,一半在喉,她喝了幾口水才把喉嚨裡的韭菜趕下胃裡。
“恩,來吃點肉。”許母把瘦肉夾到許秋碗裡。
許秋挽着許母的手在大商場裡逛,母女有說有笑的,旁人嫉妒死了。
“唉,你來逛街啊。”一個肥婆向許母打招呼。
“喲,是田姐啊。”許母笑着迎上去。
“這是你女兒?”田姐上下打量許秋,許秋覺得有點倒胃口。
“是啊,寶貝,這是田阿姨。”許母對許秋說。
許秋微笑道:“田阿姨好。”
“好,好。你女兒真乖巧。”田姐看着許秋挽着許母的手臂,心裡有些羨慕嫉妒。
“呵呵。”對於田姐的讚美,許母收了。
許秋想早點擺脫,不想看到田姐,她覺得再多看一眼,早上吃的東西全都要吐出來了,“媽,你看那邊那件衣服,很好看,我們去看看。”
“田姐,我們一起逛逛。”許母是出於禮貌的喊,心裡還是希望田姐不要跟來。
“呵呵,你們母女逛吧,我要回去做午飯了。”田姐笑着說。
“田阿姨,再見。”許秋笑着向田姐笑笑,然後拉着許母向另一邊走去。
田姐看着她們母女幸福的背影,心裡有些難過。她也有個女兒,可是女兒從來不與她逛街,因爲她太胖了,女兒覺得丟人。
許母試穿一件羊毛衫,很合身,也很好看,整個人顯得年輕不少。許母問問價格,打了折還要八百多,她不想要了。
“服務員,把這件羊毛衫包裝。”許秋喊道。
“寶貝。”許母心痛。
“媽,一年到頭,你就知道照顧我和老爸,把自己都忘記了。”許秋抱着許母。
“寶貝”
“只有你身體健康,纔可以更好的照顧我跟老爸呀。”許秋不讓許母有說話的空隙。
“已經包裝好了,請跟我到前臺付款。”服務員微笑着說。
許秋拉着許母來到前臺,許母準備從包裡拿錢,許秋攔住,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建設銀行的卡遞到收銀員面前。
她對收銀員眨眼,收銀員笑着拿下去刷。
“寶貝,你”許母不敢相信的看着許秋。
許秋輸完密碼,轉頭笑着說:“這是秘密噢。”
許秋把卡放進口袋,然後提着衣服,挽着許母去下一家衣服商場。
許母女逛了一天,收穫不小,全家的新年新衣都購齊了。許秋回到家,把手中
的戰利品丟地上,直接倒進沙發,許母則是把手中的菜先放廚房,然後上廁所。
晚上,一家三口吃一頓美餐,許母忙家務,許父則是看NBA球賽,許秋看會雜誌,然後洗澡,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腦上網。
許秋照鏡子看着自己臉上的紅印,覺得邪邪的,不像是被抓的。從進高三開始,她就覺得自己黴事不斷,總覺得有股力量牽引着自己,近來,這股力量愈來愈強烈。
許秋想,難道就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她是什麼神仙鬼怪投胎轉世,現在原本的自己在慢慢甦醒。
許秋越想越離譜,最後她自己趴在牀上大笑,覺得自己真是太天真爛漫了。
“寶貝,你電話。”許母對着許秋的房門喊道。
許秋馬上出來,直蹦電話旁,拿起電話放耳邊,“Speaking”
“你個大頭啦,我在你家樓下,快出來。”飛燕大聲說,許秋趕忙把電話移離耳朵遠點。
“有事嗎?”許秋問,說實在的,她真的怕飛燕,因爲飛燕動不動就狂轟濫炸,也不管你願不願意。
“下來再說。”飛燕把電話掛了,許秋只好掛了電話,然後罩上外衣出門。
“媽媽,我出去耍了。”
“寶貝,回來吃晚飯哦。”許母從廁所探出一個頭。
“OK!”許秋開門出去了。
許秋來到樓下,只見飛燕在狂搓手,她看見許秋,馬上跑過來抱住,“我還以爲你不下來呢。”
“你怎麼不直接上去?”許秋問
“不想麻煩你老媽啦。”
“那也是。”許秋把手臂讓出來,飛燕挽住。
“去哪兒?”許秋問。
“美男滑冰場。”飛燕笑着說。
“你神經啊。”許秋不會滑冰,許母許父特別疼愛她,只要是有可能受傷的運動,他們都不讓許秋參加。
“俊偉在。”飛燕可憐的看着許秋,許秋只好妥協,她真佩服飛燕,俊偉到那,她都能知道。
“唐軒在嗎?”許秋問,不知道爲什麼,她不希望看到唐軒。
“呵呵,怎麼?你”飛燕賊笑。
“你什麼你,我對她不感冒。”許秋不爽,
“真的嗎?”
“難道煮的?”
“唐軒人很好,很優秀,而且還是理科尖子。”飛燕一個勁兒的誇。
“這些跟我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也優秀,你們簡直就是天上一對地上一雙。”
“那你和俊偉呢?”
“我們也是絕配啊。”飛燕有點不好意思。
在俊偉面前,飛燕其實很自卑的。俊偉和許秋一樣,都是文科尖子,她雖然能歌善舞,尤其是她的芭蕾舞跳得相當好,而且國內一著名舞蹈大學已經錄取她了。
只要飛燕高考畢業,就直接到那學校報到,而且免學費。很多人都很羨慕飛燕,可是她總覺得自己膚淺,沒文化,配不上俊偉。
許秋其實知道,飛燕對俊偉是真心的,爲了俊偉,飛燕努力的去改變自己。
飛燕認真學習,認真背書,有時甚至爲做不出的數學題,三更半夜打電話問許秋怎麼解。
許秋和飛燕很快到了美男滑冰場,很大,裡面的設施很好,應該算得上是這縣城裡最好的一家滑冰場。
許秋想,俊偉那樣的公子哥,當然會來這樣的地方滑冰。
許秋所居的縣城,雖然離國都是遠了些,但是還是蠻富裕的。
許秋和飛燕到處張望,尋找白俊偉的身影,人太多了,音樂聲很大,不過女生的尖叫聲比音樂聲更大。
“這麼多人,怎麼找得到?”許秋從在飛燕耳邊說。
“我要給她一個驚喜。”飛燕湊在許秋耳邊說。
許秋想,只怕是有驚無喜。
“我們租冰鞋去。”飛燕湊到許秋耳邊說,然後拉着許秋往一邊走。
許秋拗不過飛燕,只好穿上冰鞋。飛燕帶許秋在新手練習區滑,開始許秋離不得飛燕的手,離了就摔倒。
練習一個小時後,許秋可以自己滑了,不過滑的很慢,而且只要看到別人向她滑來,她就慌亂了,然後摔倒。
“我們去主場滑。”飛燕湊到許秋耳邊說。
許秋扶着欄杆站着,看着主場裡的人,個個都滑的不錯,她羨慕又嫉妒。
“我這樣的技術還是不進去了,你去吧。”許秋有些挫敗感覺。
“那好,我找到俊偉了,就來這兒找你。”飛燕滑出去,姿勢很優美,一會兒就閃到人羣中去了。
許秋想,她要達到飛燕那樣的技術,恐怕練上半年吧。
許秋剛要轉身滑到休息區去休息,突然一個人影從她眼前閃過,很快消失在人羣中。
許秋覺得這人影很熟悉,但絕對不是飛燕,會是誰呢?
“他的技術好高哦。”兩個女生牽着手慢慢滑行,其中一個含羞漂亮點的女生說(我用A代表她)。
許秋認得,那女生是文科三班的班花,成績優秀,人也長得不錯,追求者不少呢。
“Hi。”許秋向她們打招呼,她們看到許秋,向她滑過來,她們抓住欄杆站穩。
“哇,文科一班的才女耶。”B 驚呼,許秋恨不得掐死她。
“你也是第一次滑冰?”A的態度就友好多了。
“是啊。你呢?”
“我也是,出來主場滑吧。”A邀請道。
“呵呵,我怕,我已經摔得體無完膚了。”許秋搖搖手說。
“主場的人技術好,不像新手場,不會讓道,結果可想而知。”B其實不是針對許秋,不過許秋聽了心裡就是特別不爽。
“呵呵,我去休息了,你們滑吧。”許秋不想跟她們說話了,她覺得再和她們說兩句,她就要打人了。
“好的,拜拜。”B投來一笑,拉着A滑走了,許秋慢慢滑到休息區,坐下休息。
眼裡看着高技術的人不斷變換姿勢,耳朵除了受震耳的音樂聲,還要承受女生們的殺豬般尖叫聲。
許秋覺得太受折磨了,突然,音樂聲變得柔和一些,只見很多男女手拉手的慢慢滑行,一對一雙的。
許秋不想看到這樣少兒不宜的場景,她剛要轉過頭去,卻看見俊偉拉着A的手慢慢滑行着,A含羞,俊偉還不時在她耳邊說着什麼,惹得A笑。
許秋想,飛燕要是撞見,非自殺不可。許秋開始責怪自己的眼睛,看黑板就近視,看別人親熱就遠視了。
俊偉沒有看到許秋,他牽着A的手滑着。許秋想,得趕緊把飛燕帶離這裡,於是她滑進主場,找飛燕。
許秋本來技術不好,加上不會轉彎,不會讓道,所以滑一小段就摔倒。
好不容易爬起來,還沒準備滑行,又倒。許秋真想死了算了,很多人看到她的窘樣,雖然沒笑話她,不過許秋覺得特別丟人。
許秋想,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這樣丟人了。
許秋乾脆坐地上,一個身影蹲下,“新手?”
許秋擡頭,眨巴幾下眼睛,面前的人太帥了,像漫畫裡走出的王子。
他微笑地看着許秋,許秋覺得自己心跳在慢慢加速,全身的紅全往臉上匯聚。
“我帶你滑。”帥哥伸出手,他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很整齊,手很乾淨。
“哦。”許秋趕忙把手放到他的大手上,他一把握住,然後拉許秋站起來。
他的手很暖和,許秋從手暖到心。許秋好不容易站穩,發現自己完全是靠在他懷裡了,旁邊滑過的女生嫉妒的看許秋。
許秋調整好兩人的距離,然後由他拉着自己滑行,他滑的不慢不快,很適合許秋的初學速度。
許秋要和別人相撞了,他總是能巧妙的拉着她躲過,許秋第一次體會到滑冰的樂趣。
他拉着許秋在人羣裡穿梭,很多人都很羨慕他們。雖然許秋的技術不高,他們只是按常規滑冰,但是給人的感覺是浪漫,是幸福。
“飛燕。”許秋看見一個男生要拉飛燕,飛燕不讓,那男生不肯罷休。
“怎麼了?”他拉着她靠邊。
“她是我朋友。”許秋指着飛燕,那男生似乎要抱飛燕。
他拉着她滑過去,大喊:“放開她。”
聲音很冷,許秋不禁多看他幾眼,覺得他真是恐怖呢。
他把飛燕拉到身邊,然後把許秋的手交到飛燕手裡,飛燕拉着許秋站住。
“你誰啊!?”男子是流氓地痞,他的幾個兄弟圍上來。
“他是我大哥。”一個胖墩突然插進來。
“哼,憑你。”流氓推了一下胖墩,胖墩沒穩住摔地上。
許秋心想,不好,要鬧事了。男人就是這樣,動不動就來武力的,真的太恐怖了。
“你他媽的推我?”胖墩站起來指着地痞,準備衝上去拼命,被帥哥攔住,“有種衝我來。”
“哼,一塊收拾。”那地痞發話,幾個兄弟向帥哥出手,其他人忙散開。
地痞滑到許秋她們面前,他伸手要摸飛燕的臉,許秋伸手打開他的手。
“臭婆娘,滾開。”他猛一推許秋,飛燕也跟着向後倒去,飛燕怕許秋碰到頭,她先倒下,許秋壓她身上。
帥哥和胖墩對付其他人,他們以多欺少,帥哥和胖墩處劣勢。
地痞滑到許秋她們面前,蹲下,拉飛燕的手,飛燕摔開,他打了飛燕一耳光。
“你”許秋氣得要出手,有人比她先出手,一腳揣在地痞的胸口,地痞向後倒。
“俊偉”許秋和飛燕同時驚呼,地痞捂着胸口,指着俊偉,“你媽的。”
地痞站起來攻向俊偉,俊偉一轉身,一腳揣在地痞屁股上,地痞撞到對面的牆上,他捂着頭,指着俊偉,“給我宰了他。”
只見另一邊又衝出幾個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許秋心想,完了。
“兄弟們,給我砍死他們。”一個牛高馬大的男生站出來,指着地痞他們喊。
一時間,從圍觀的人羣中衝出一羣拿刀的傢伙,許秋和飛燕嚇得縮成一團。
地痞的兄弟全圍到頭兒的身邊,有些膽怯。
“你們還愣着幹嘛,給我砍。”只見剛纔的壯男大喊。
“算了。”帥哥整理一下衣服,拉地上的胖墩站起來。
“老大,他們”壯男很氣憤。
“把他們送去監獄。”帥哥冷冷地說,拿刀的兄弟們逼近地痞,然後綁住他們。
“飛燕,你沒事吧。”俊偉焦急擔心的問,一邊給飛燕脫冰鞋。
許秋看着俊偉那擔心心痛的樣子,她不懂了,他到底對飛燕是啥感情嘛。
許秋脫下自己的冰鞋,準備站起來,一隻手伸到她面前,許秋擡頭看見帥哥的笑臉。
許秋把小手給了帥哥,帥哥拉她站起,俊偉直接把飛燕抱起,然後向大門口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