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背影消失後,冷爵傲摟住玉竹,溫柔地說:「愛妃,我們進房歇息。」
玉竹用很複雜的眼神看了寒梅扇一眼,便和冷爵傲進房了,看見他們兩個那黏糊的勁兒,寒梅扇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他身後的四味輕聲提醒:「王子,我們該走了。」
寒梅扇無奈的笑笑,然後轉身離去,九味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四味,四味並沒有理會,默默的跟在寒梅扇身後。
許秋是第一次乘坐古代的馬車,因爲趕時間,他們的速度很快,馬車東倒西晃的,比蹦極還難受。
俊偉看許秋緊鄒着眉頭,一臉痛苦的樣子,關心地問:「要不我們先歇息一會兒?」
許秋對他揮揮手,「我還行,不能誤了期限。」
毒丹覺得許秋一個大男人的,不可能這點苦也吃不得。不過細想一下,她沒有男人應有的強壯體魄,細眉鳳眼,小嘴翹鼻,皮膚嫩白光滑,身材瘦小,男人生成這個樣子,真是罪過。
相處這麼久,毒丹還沒看出許秋是女的也難怪。許秋讓自己的行爲舉止儘量的像個男人,他們三個幾乎是同吃同睡,俊偉和毒丹兩人一個牀,許秋單獨一個,中間隔着一塊黑簾子。
許秋枯喪着臉,感覺比死還難受。
「有多餘的馬匹嗎?」許秋轉頭問俊偉。
「你想騎馬?」毒丹驚疑的表情。
許秋不爽地說:「難道想讓我慘死在馬車裡啊?」
毒丹急着辯解:「我不是那意思。」
許秋不耐煩地向毒丹擺手,「不要解釋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以爲我吃飽了撐着,招你這個護衛當擺設啊。」
「你」毒丹氣得握緊拳頭,俊偉笑着按住他,許秋此時心情糟糕得很,所以纔會出口傷人。
俊偉掀起馬簾,對趕馬車的一個士卒說:「找個平坦的地方把馬車停下來。」
「是,將軍。」
不一會兒,馬車停下,毒丹掀起馬簾跳下馬車,臉色難看。
許秋試着站起來,發現腿腳不停使喚,俊偉趕忙扶住她,然後兩個人下了馬車。
「中陽,快去牽三匹千里馬。」俊偉說,中陽抓抓頭,有點莫名其妙,只見毒丹極爲不爽,許秋是極爲難受,俊偉則是有些心痛。
中陽和一個士卒很快牽來馬匹,毒丹選一匹,踩馬鐙一躍上馬,然後獨自一個人騎着往前走。
俊偉和中陽把許秋好不容易弄上馬背,俊偉也躍上馬背,跟上許秋。夏末,天氣還是熱,不過總比悶在那折磨人的馬車裡好,雖然呼吸着高溫度的空氣,但是許秋的心情還是好了不少。
許秋追上毒丹,與其並肩行駛,俊偉跟在他們身後。
「還在生氣啊?」許秋偏頭問道,毒丹不理睬。
「啊。」許秋假裝跌下馬去,毒丹立馬抓住她的手,緊張地說:「這樣很危險。」
「哈哈哈,不裝了吧。」許秋陰謀得逞地壞笑,俊偉搖頭笑,毒丹撇過頭去。
許秋開心地笑着轉頭問俊偉:「俊偉,跟我說說你們國家的一些風俗民情吧。」
俊偉笑着回道:「一言難盡哦。」
「呵呵,話是如此,我怕到時一個不小心得罪人啊。」
「放心,有我們呢。」俊偉笑着說,越來越喜歡她了,和她在一起,溫暖而輕鬆。
「毒丹有到過帝都嗎?」許秋問一直聽着他們說話而目視前方的人。
「恩,去過幾次,不過都是辦事,沒遊玩過帝都。」
許秋拍手叫道:「好耶,到時我們三個玩轉帝都,俊偉做嚮導。」
「怎麼像個女人似的。」毒丹微微蹙眉。
許秋趕忙乖乖坐好,挺起胸膛,沉着聲音說:「我高興,我樂意,你管得着嗎你。」
俊偉和毒丹笑着搖搖頭,中陽跟在他們後面輕笑,除了後來的三萬精兵和毒丹不知道許秋是女人外,其他的都知道。
不過他們都是守口如瓶,而且也都真把許秋當成男人看了。許秋的樂觀,自信和堅強可是無時無刻不感染着他們每一個人。
在他們最絕望的時候,許秋給了他們希望,給了他們勇氣和信心,不喜歡她不愛護她纔怪。
時間飛逝,許秋他們終於進去帝都城區,俊偉命中陽前去捎信,他們則是後續跟上。王宮城門高聳入雲,許秋驚歎,在沒有現代化技術支持下,古人是怎麼建成的。
他們一干人等進了王宮,許秋是睜大着眼,張大着嘴,那樣子很像鄉巴佬進城。
「你注意點形象。」毒丹一副嫌惡的樣子。
「切,我形象比你好多了。」許秋鄙視毒丹。
大隊軍馬去王宮軍宿歇息,俊偉帶着許秋和毒丹去朝見聖上。許秋心跳好快啊,她可是第一次面見皇帝,而且是真真實實的,不是電視劇裡看到的。
許秋腦袋裡想象着皇帝的模樣,21世紀,她最喜歡陳道明飾演的康熙皇帝了,期待男尊帝國的皇帝不要讓自己失望。
一太監已經在大殿門外不遠處等候俊偉他們了,俊偉走過,「久等了,勞煩公公通報一聲。」
太監公公看看俊偉身後的需求和毒丹,笑着說:「白將稍等。」說完公公就轉身向大殿走去,一扭一扭的
,許秋看了想笑,電視劇裡刻畫的太監還沒這麼噁心。 щшш ¤ttкan ¤¢ O
「傳白將軍」
「傳白將軍」
「傳白將軍」
一聲接着一聲,俊偉在前,許秋和毒丹並肩其後,來到大殿。
他們齊齊跪下,「微臣白俊偉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賤民許秋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賤民毒丹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皇上。」俊偉三人站起身。
俊偉和毒丹微微低頭,許秋則是大膽巡視整個大殿,朝聖的大殿可真大啊,許秋驚歎。
高殿之上,半百皇帝正襟威嚴,許秋看了,在真有些失望,她覺得老了點,不過男人味還是有的。
視線從皇帝身上移至其左邊,許秋差點驚呼出聲,那英俊霸氣的男子不是吳佩俊嘛,不過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陌生奇怪。
是啊,現在可是在古代,許秋再看皇帝右邊,一個微笑着,看似特別溫柔的男子,哇,是對自己微笑耶,有點頭暈。
許秋想,古代咋的這麼多美男啊,到時,劫持幾個帶回去。許秋再看殿下的左右,美男多多,當然,有個老頭兒看了甚是心裡不爽,這個老頭兒就是薛石軒薛丞相。
「白將軍,你可知罪?」皇上微微蹙着眉頭。
「微臣知罪,今日特來請罪,請皇上降罪。」俊偉跪下,許秋莫名其妙,打了勝仗變成罪過了。
「陛下,請從輕發落。」翰墨林站出來第一個求情,許秋聞聲看去,原來是翰墨林啊,今日再見,他的着裝可是高貴唯一啊,看來官品不小。
「陛下,白將軍是帶罪立功,就以降低品級爲處罰。」柳坤站出來。許秋看看柳坤,英俊帥氣中有些邪氣,桃花眼,是個帥氣色鬼。
「陛下,白將軍幾次欺君之罪,只怕是要貶爲庶民方可。」一個向着薛丞相一邊的臣子說。
白丞相不敢也不好爲自己的兒子求情,薛丞相是想整死俊偉,而作爲父親的自己卻只能靜觀,心裡難受。
「陛下,白將軍是功不可沒,貶爲庶民,只怕會惹百姓非議。白將軍同時又犯了欺君大罪,不如禁閉天牢三個月以示懲罰。」唐軒的父親站出來。
「你們說的,我都不同意。」許秋大聲說,所有人都看向她。
「我還是第一次見打了勝仗,沒有封官加爵,反倒是成了犯人。」
許秋頓頓接着說:「白將軍雖然有欺君之實,但是,那也是情非得已。他又不是小孩子,難道是不是欺君之舉,還辨別不出?雲曰: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們有沒有讀過書啊?」
羣臣被許秋最後一句給激怒了,薛丞相反擊道:「將不受於君就是謀反。」
「嘖嘖嘖,您是人老了,記性不好使,還是真沒讀過書?」許秋不屑的看着薛丞相,皇上、冷爵傲等等着看戲。
「大膽賤民,竟敢侮辱丞相。」向着薛丞相的那個官員指着許秋怒道。
「哎喲,人老了,聲音倒是聽響的嘛,我的小心肝兒,嚇得噗通噗通跳得好快哦。」許秋用手按住心口說。
「你,來人,把這個賤民拉出去斬首。」薛丞相氣得臉色發紫。
「慢着,這裡是您說了算,還是皇上說了算?」許秋直視薛丞相。
薛丞相知道自己失態了,趕忙跪下,「陛下,微臣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許秋轉身面對皇上,「皇上,請問這樣當衆無視皇上的舉止,是何罪?」
天玄雪讚賞的勾起嘴角,「滅九族之罪。」
「皇上,微臣冤枉,臣冤枉啊。」薛丞相急了,磕頭求饒。
「丞相可真會喊冤,難不成我們的眼睛都瞎了?」許秋第一眼看到薛石軒就討厭,他竟敢跟自己對着幹,得給點顏色看看。
「陛下,丞相大人年事已高,聽不得什麼刺激的話,聽了,血壓升高,頭腦癱瘓無法正常思考,纔會說出這樣的話。念在丞相往日的忠心份兒上,誅九族之罪就免了,讓丞相告老還鄉,安享晚年吧。」許秋看一眼趴在地上磕頭的薛丞相說。
薛石軒一聽許秋的話,擡頭驚恐的看着皇上,他不要告老還鄉,他的願望還沒實現。
皇上蹙眉沉思,其實許秋算是幫了他大忙,只是現在還不是讓薛石軒告老還鄉的時候。
殿下死寂,許秋也看出皇上有苦衷,只怕是丞相的權利大,黨羽遍佈各地,不是輕易能剷除的。
許秋鬱悶,剛完打仗,又遇到這個棘手的老頭,不行,她不管了。下了殿就變回女兒身,找白玉竹去,她纔沒時間關這等閒事兒。
「父王,薛丞相也是一時被氣糊塗了,就讓丞相禁閉思過9天吧。」寂王子打破沉寂,也是給皇上一個臺階。
「陛下,就讓丞相禁閉思過吧。」向着薛丞相的官員齊齊跪下。
許秋很不屑,都是一羣垃圾。
皇上看了一眼殿下跪倒的人,「薛石軒。」
「臣在。」
「念在你往日的忠心,罰你禁閉思過9天。」
「謝皇上不殺之恩。」
薛丞相等站起來,退至一邊站着,薛丞相看了看許秋,這口怨氣,他一定要
報。
「陛下,賢民許秋所言有理,請陛下法外開恩。」柳坤稟到,他們到是喜歡許秋的大膽和機智。
朝中,一直沒人敢這樣說過薛丞相,許秋是第一人,而且狠狠地打擊了薛丞相。
年紀輕輕,聰慧,膽識過人,皇上思緒着給許秋封個什麼官兒好。
「陛下,白將軍不是一次欺君,罪名不小,如果罰輕了,只怕難以服衆。」另一個理監說,他是屬於中立派,不過言之也有理。
許秋不爽了,看着那個官員,「賤民斗膽問一句,這位大人,你讀過書吧,可曾得知這麼一句?」
「請講。」
「先人曰:凡用兵之法:將受命於君,合軍聚衆,圮地無舍,衢地合交,絕地無留,圍地則謀,死地則戰。」這是孫子兵法裡面的,這些古人哪裡看過,官員沉思,面有難色。
所有人被許秋的這句震驚,皇上驚喜大於震驚,薛丞相眉頭緊鄒,心想,對付他,看來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許秋嚥了一口水,繼續說:「當時軍中已無軍餉,進城不去,可謂走投無路,奮力一戰以死裡求生,這難道有錯嗎?」
「堂堂男子大丈夫,要死也是轟轟烈烈去死,怎能囚地餓死,叫天下人笑話?」
「皇上,各位大人,不知賤民說得可對?」許秋的語氣那麼堅定,不容別人說不對。
各位大人可是真正領教許秋的伶牙俐齒了,個個沉默不語,天玄雪勾起嘴角,微笑。
「陛下,微臣斗膽,想問殿下這位賢才一個問題。」薛丞相站出來。
「你可否願意?」皇上問許秋,大家都期待看許秋跟薛丞相鬥智呢。
「哼,問。」許秋高臺下巴,看着薛丞相,一副你放馬過來。
薛丞相陰笑一下,「西城出擊是因爲走投無路,那麼,不上報陛下,出軍火焰玉山又怎麼解釋?」
「丞相大人怎麼又愚鈍了?」許秋裝出一副你真沒得救了的表情,薛丞相氣得臉色發白。
「雲曰:是故智者之慮,必雜於利害。雜於利,而務可信也;雜於害,而患可解也。」
「這正說明白將軍是明智之人,當時唐將軍全軍覆沒,倭軍氣焰囂張。火焰玉山離金沙一江不到40裡遠,又因我軍奪得西城,倭軍一定想失而復得。那麼,倭軍必會先佔風谷口,威逼西城。」
「正是白將軍高見,所以及時出兵佔居風谷口,與倭軍對峙,先穩住局勢,待皇上的精兵軍餉到,先發制人,打敗倭軍,迫使倭軍簽訂投降協議書。」
「這樣的解釋,丞相大人,您可聽明白?」許秋很鄙視薛丞相。
薛丞相嚕了嚕嘴,什麼也沒說出來,氣得直咳嗽。翰墨林等對許秋是投去讚賞叫好的神色,毒丹和俊偉到也是第一次領略許秋氣死人不償命的舌根。
看薛丞相猛咳嗽,許秋嫌惡的離他遠些,捂着鼻子嘴巴,「我說丞相大人,你沒有什麼傳染病吧?」
薛丞相更氣了,天玄雪他們看了,心裡樂壞了。
「賢民許秋。」皇上也不顧薛丞相的咳嗽。
「賤民在。」許秋趕忙跪下。
「朕封你爲帝國軍師,官至極品。」
「謝主隆恩。」許秋高興呢,暫且把尋白玉竹的事兒拋到九霄雲外。
薛丞相一聽,一個不穩,跌坐地上。
「勇士毒丹。」
「賤民在。」
「朕封你爲一品專屬護衛,保駕帝國軍師的安全。」
「謝主隆恩。」
「青品白將軍。」
「罪臣在。」
「朕也想啦,你是功大於過,升封你爲紫品將軍,統領禁軍一萬。」
「謝主隆恩。」
翰墨林、柳坤等率先跪下,其他的人也跟着下跪,「陛下聖明。」
「哈哈哈,快平身。」皇上第一次在大殿之上開懷大笑。
「陛下,微臣斗膽。」許秋想弄清楚一個很重要的事兒。
「軍師講。」皇上笑着說。
「微臣和薛丞相,那個官大?」許秋是,要莫不做,做了,就做大官。
被許秋這麼一問,除了薛丞相,其他人都笑了。
「愛卿不知道本朝官銜等級?」
許秋拼命點頭,皇上也不直面回答,「這個問題,朕私下裡告訴愛卿。」
「冰粒,傳令下去,設君宴,今晚,爲軍師等接風洗塵。」皇上對身邊的太監公公說。
「遵旨。」太監公公看了一眼許秋他們,然後走了。
「退朝。」
「恭送陛下。」羣臣低頭哈腰,太監攙扶皇上離開,薛丞相被同黨攙着離開。
許秋問俊偉,「我們現在幹嗎?」
「回家。」俊偉笑道。
「回你家?」
「是啊。皇上現在還沒賜宅子給你,所以你和毒丹暫住我家吧。」
「好,就住你家。」許秋拍一下俊偉的肩膀。
「你現在是帝國軍師,注意形象。」毒丹在一邊小聲說。
「軍師請。」俊偉做一個請的手勢。
「將軍請。」許秋跟着做,然後三個人相視一笑,並肩走出大殿,這一幕,盡收寂王子的眼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