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ANN工作室的設計師,ANN言丹煙。”
言丹煙保持着得體的微笑,打量了一眼臺下的人羣,其中不乏些許熟悉的面孔。她衝着周長嶺略微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對於言丹煙這個名字,雖然已經過了五年,仍有記憶力絕佳的記者能夠和五年前御風國際春季時裝發佈會的新人設計師對上。
“您五年前作爲御風國際的主推新人設計師,此次回來,和御風國際是怎樣一種關係呢?”
聽聞記者的發問,也又不少人把目光看向了人羣最後面御風國際的總裁顧西爵。想要知道他是怎樣的感慨。
“關於因緣造化這件事情,每個人都大不相同。”聽到御風國際的名稱,順着人羣的眼神,言丹煙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站的筆直的男人。眼神一掃而過,沒有一絲的情緒。“只能說上天自有安排, 五年前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去到了應該,找到了我的姐姐,也是因此,我們一起創辦了ANN工作室,”
言丹煙看向言安安,拉住她的手,繼續說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再比親人的力量更加強大的了,儘管經歷了許多讓人難以想象的困難,但是我們都堅持過來了。可以說,ANN不止是言丹煙,也是言安安!”
兩人相視一笑,舉起相握的手。
“請問,言丹煙小姐,以後ANN工作室會和您的老東家御風國際有接觸嗎?”
似乎每一個問題,都在圍繞着言丹煙和御風國際。
“就商場而言,御風國際是桐市最具有知名度和最優秀的一家,如果符合ANN工作室在桐市的發展方向,那爲什麼要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呢?”
言丹煙微微一笑,俏皮的話引起人羣一陣輕鬆的贊同聲。
顧西爵站在人羣后面,靜靜的看着臺上的人,五年不見,變得更加的漂亮和自信了。談笑自若的模樣,完全沒有了當時會往他身後躲的羞澀。
不可否認的是,這樣的言丹煙,遠比五年之前更加的迷人。
“不知道言小姐,是否單身呢?”
有個記者問出了大家尤其是顧西爵最想知道的問題。
言丹煙挑眉,看向一旁的言安安。不着痕跡敷衍過去。
“不知道您問的是哪一個言小姐,據我所知,美女主持人也姓yan(嚴)。”
臺下一片鬨笑,還沒等記者再開口,主持人已經心領神會的接過了話題。
“好了,今天的採訪就到這裡,大家請隨意。”
在言安安的帶領下,言丹煙和幾位重要的人物一一打過招呼。
“這是海闊的周董。”
言安安也是提前熟悉了每一位的資料,才能夠這樣準確無誤的介紹出來。
“周哥。”言丹煙笑眯眯的喚了一聲。
言安安詫異的打量了一眼兩人,聽起來是關係不錯的熟人。
“很高興,你能夠成爲現在的模樣。”
五年過去,周長嶺的兩鬢多了些許白髮,人啊,終究是挨不過時間的打磨。看到現在言丹煙的模樣,周長嶺也算是放下心來。
人最難得的是可以拿的起,又放的下。
“謝謝周哥。”
言語之後的深意,不用說出來,都能夠明白。言丹煙點點頭,道了謝。
“回了自己的家,有什麼難處,儘管說。”
周長嶺是打心眼裡對這個小姑娘歡喜,這脾性倒頗有他們家裡那口子的年輕的時候的樣子。只可惜斯人已逝,空惹人悲懷。
“好。絕不客氣。”
閒聊了兩句,周長嶺就遠遠的看見顧西爵站在那裡,直盯盯的看着這邊。請咳了一聲,周長嶺藉口走開。
“小煙?”
言安安也看到了顧西爵,於是輕輕喚了一聲言丹煙。略擔心的看向她。
言丹煙深吸一口氣,然後彎起眼睛來,明媚的笑容猶如春日裡的陽光。她衝着言安安點點頭,示意自己沒有問題。
如果說沒有心酸和難過,那還是不可能的,只是恨意,言丹煙已經感受不到了。有人說,在愛情裡面,當你不恨一個人的時候,恰恰說明你不再愛他了。 讓人鼻頭髮酸的,只是那些回憶,與人無關。
“走吧。”
言安安帶着言丹煙來到顧西爵的面前,沒等言安安出聲,言丹煙率先說道。
“好久不見。”
顧西爵微怔,盯着言丹煙看了好久,許多話在心裡蠢蠢欲動,他有好多好多的問題想要問她。這麼些年去了那裡,過的怎麼樣,有沒有受欺負,有沒有好好吃飯。顧西爵張張口,說道。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真的是好久不見。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長到每一日的相思都如刀割一般,短到他們不過昨日才見過。
顧西爵一心的悸動難以平息,看着言丹煙的眼睛裡透着千言萬語。他以爲她會懂,但是她並不懂,也不想懂。
“言小姐,好久不見。”
溫璇挎緊了顧西爵的胳膊,完全無視男人看向另一個女人的眼神,對她是莫大的恥辱。衆所周知的身份,是她最得意的武器。
“好久不見,顧夫人。”
言丹煙早就聽見了被人對溫璇的稱呼,這個女人一晃五年還在未婚妻的位置穩坐如山,這倒值得人深思了。
不得不承認,言丹煙有些惡作劇的小心思。一直停留在未婚妻的身份上,大概是這個女人最不願意讓人提起的事情了吧!
“你——”
溫璇被戳到軟肋,剛剛要發作,就聽見身邊的男人又是重重一擊。
“阿煙,我並沒有結婚。”
顧西爵結沒結婚,言丹煙並不在乎,她只是想捉弄一下這個當初對她做了許多壞事的溫璇而已。但言丹煙忍不住要爲顧西爵的神補刀而歡呼了。那個女人青青紫紫的臉色,讓人分外的開心。
看見言丹煙眼神之中亮晶晶的色彩,顧西爵也隨之開心起來。
還是那樣的調皮,偶爾喜歡捉弄不喜歡的人。但卻從來不會真正的去傷害他們。
“小煙。”
言安安當心言丹煙會受欺負,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該離開了。
顧西爵原本還想說什麼,卻見言丹煙轉身離開,背後的大片風光落入眼底,讓人美的難以忘記,卻又恨的牙癢癢。
這個女人,穿這麼清涼幹什麼?!
“西爵!”
溫璇不滿的拉了拉顧西爵的胳膊,自從看見那個女人,他的目光就從那個女人的身上離開過!照這樣下去,顧西爵遲早要被那個女人搶走!
顧西爵不耐煩的甩開溫璇的手,冷冷的拋下一句。“你自己逛逛。”然後跟了上去,保持着一正好可以看到的距離上。癡癡的看着她。
溫璇盯着顧西爵癡迷的目光,不由的握緊了拳頭。既然走了,爲什麼還要回來?!她不會再坐以待斃,等兩人糾纏到一起的時候,一切就都晚了!
等言丹煙忙的差不多,顧西爵才適時湊上上去,剛巧擋在言丹煙上樓的面前。
“那個阿煙……”
言丹煙微微蹙眉,心口不着痕跡的扭動了一下。
“顧總有什麼事情嗎?”
顧總……顧西爵心口一滯,雖然言丹煙從來沒有‘西爵’‘爵’這樣的叫過他,但是非工作場合的時候,從來不叫他顧總。
而且不是這樣冰冷冷的,透着疏離的語氣。
“我……”
顧西爵想要說什麼,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口。
嘟嘟如果累了想要睡覺,會特別的鬧, 離開的這幾天,都是通過視頻,一直安慰到她睡着,可是今天嘟嘟知道她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言丹煙有些擔心,一點也不想理會顧西爵的示好。
“顧總沒什麼事的話,就請讓開,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也許是冷冰冰的語氣太過嚴肅,亦或者顧西爵自討沒趣有些沒法繼續下去,他往一旁側身,任由言丹煙在他的面前走過,消失在樓梯的盡頭。
顧西爵哀嘆一聲,爲什麼他們之間,只剩下了好久不見。
還沒有進門,言丹煙就聽見了嘟嘟的哭聲,撕心裂肺的喊着要麻麻,言丹煙心疼的要死,鼻尖一酸,眼淚就要掉下來。
開了門,言丹煙連忙把嘟嘟從陸以探的懷裡接過來,溫柔的安撫她。
嘟嘟緊緊的抱住言丹煙的脖子,哭聲變成不斷地啜泣,不斷叫着媽媽的聲音有些嘶啞。小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疼。
“媽媽在呢寶貝。”
言丹煙抱着哄了一會,嘟嘟才哭累了,陷入沉睡之中,眼淚和鼻涕抹了一臉。言丹煙正準備放下她,跟言安安打個招呼,先帶嘟嘟回家。但是嘟嘟一直抱着言丹煙的脖子不肯鬆手,一動她的手,下意識的癟嘴就要哭。
言丹煙是被這小祖宗哭怕了,只得哀求的看向陸以探。
“那你等會,一會我開車送你們回去。”
宴會已經進行到尾聲,人羣三三兩兩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顧西爵不理會溫璇,等了許久也沒有見到言丹煙的身影,只得有些不甘心的離開。
陸以探下樓跟言安安打了招呼,由言安安留下來處理後續的事情。
“路上小心。”言安安叮囑道。
陸以探點點頭,返回樓上,拿了鑰匙和言丹煙的包。
抱着嘟嘟言丹煙也沒辦法換衣服,初夏晚上的溫度還是有些清涼的。陸以探把自己的外套披到言丹煙的身上,把母女倆一起包進衣服裡。
“走吧。”
一路保持着低聲交流,唯恐會吵醒了熟睡的嘟嘟。
“西爵,那個抱着孩子的女人怎麼這麼像言小姐呢?”剛剛坐進車裡,溫璇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連忙拍拍顧西爵的肩膀。指向不遠處的一輛車,一個女人抱着孩子,披着男人的外套,正往車裡坐。
顧西爵愣了一下,朝溫璇手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