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頭，眼神銳利得像刀子。
開口的聲音低沉逼迫，“你剛剛說什麼？”
記者被嚇懵逼：“我……”
這位傳說裡的莫總不論外形怎麼帥得掉渣，可連那臉一沉下來，氣場就能壓得人透不過氣。
太可怕了，她站在他面前，生生有一種被他目光凌遲的感受。
“我在問你話。”莫凌靳薄脣再度動了動，“將你剛纔那句，重複一遍。”
記者：“莫，莫先生，請問您……對，對莫太太找了……找了律師打離婚官司，怎麼看？”
周圍零星的幾個記者本來都等着回答，可剛剛一看到莫凌靳臉色不對就走了。
就剩這一個女記者冷汗直冒的站着他面前，腳像灌了鉛似的。
莫凌靳沒有立刻說話，不知道腦子裡過了什麼，眸子極深。
但他只要沒開口，女記者都沒有自己走的膽子。
“找律師，打離婚官司。”幾聲喃喃的低語重複，聽不出任何語氣，片刻，他平靜的又問，“我太太找了什麼律師？”
“……”
女記者冷汗直冒。
他聲音不怎麼大，也沒有刻意的兇人。
可是就是這種平靜彷彿更有種直逼人心的恐懼。
“說。”莫凌靳再度掃過來，笑意像浸透在寒潭中，聲音輕了起來，“哪家事務所的？我怕我太太被人騙了錢又回來找我哭。”
“不知道。”女記者差點自己先哭出來，“律師說，無可奉告……”
生怕他不滿意，女記者想起自己剛纔有拍照。
馬上將相機拿出來給他看。
“莫先生，是這個律師，我不認識。”
她手抖得相機都差點摔了。
莫凌靳看了一眼，照片裡，季流蘇被記者包圍，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擋在她前面，像是她的發言人。
她微低着頭，臉都被他身體擋了一半，安安靜靜的。
他瞳子裡翻騰的情緒被強壓了下來。
這畫面讓人看着極其的刺眼。
“他們人呢？”
“不知……是律師不許問了，讓我們去追問季初雪，他們就自己走了。”
莫凌靳緊抿着脣線，臨走前甩下一句話，“把這張照片發給我助理。”
女記者在他走後，才驚覺自己一身的冷汗。
跟這樣的男人離婚真是可怕，他太太還敢要財產嗎？
給他太太打官司的律師大概也慘了……
記者有一種預感，可能全城主理離婚的律師都從此不敢接莫太太的案子。
記者馬上找社裡的人問到莫凌靳助理的聯繫方式，將照片發過去，片刻都不敢拖延。
*
莫凌靳從酒店出來，心裡被掀起的波瀾還沒平復。
他站在酒店門口，看向公路。
給高特助打了個電話，“等會會有人給你發一張照片，給我查清楚那個男人是誰，以及在哪裡。另外，找一下季流蘇在哪裡，她是不是還跟那個男人在一起。”
高特助應了下來，也很快收到那條短信。
他本來以爲莫總要查的男人，是季流蘇今天要見的網友。
可這短信上的男人，不就是剛纔聲稱季流蘇律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