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未晞是覺得轎輦稍微有一些不方便,不過看到宋澈這麼興高采烈的,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南疆的環境氣候像極了海南,白未晞說,南疆長夏無冬。
“那就是不會下雪?”宋澈好奇的問,擡頭看着天空。
“雪?”白未晞疑惑了一下,“南疆從未下過雪,我長這麼大,只有在還小的時候,在白國見過一次雪。”
宋澈收回了視線看着白未晞,此刻的白未晞似乎再使勁回憶着什麼,那次雪真的好模糊了,白未晞想不起來。
宋澈心想也是,現在的海南如果下雪了,應該也要世界末日了吧。
“那雪應該只從天空中飄下來,落在地上就化了吧。”宋澈喃喃自語道。
“你喜歡雪麼?”白未晞看着宋澈。
宋澈搖搖頭:“沒有很喜歡,就只是問一下。”
到南疆都城的時候,宋澈明顯感覺到街道上的人多了起來,市集也熱鬧起來,形形色色的和宋澈擦肩而過,這讓宋澈感覺有些興奮,很期待接下來的旅程。
“明日我帶你在南疆轉一轉,領略我南疆的風采如何?”
“好!”
隔天才轉了一上午,白未晞就突然接到南疆王的詔書,召見白未晞到王宮裡一聚。
白未晞實在是不好意思,但是宋澈表示自己沒關係,可以就在客棧附近轉一轉,如果自己有困難,就呆在客棧好了。
白未晞點了點頭,交代了掌櫃的一些事情,留下了些散碎銀子,和宋澈說快去快回,就騎馬離開了,一路快馬加鞭趕到王宮。
“臣白未晞,參見南疆王,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賜座。”
待白未晞坐好,南疆王才屏退了身邊候着的人,和白未晞坐的近了一些。
許久不見的二人稍微有一些生疏,特別是南疆王,感覺眼前的這個自己一心一意崇拜哥哥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白未晞彷彿從南疆王眼裡看出了那一絲絲生疏,不自覺得笑了出來,先開口打破了這個僵局:“可還能找到能看到生世輪迴的玄鏡?”
“玄鏡?”
“
嗯。”
“那面鏡子已經找到了,就在一年前,現在放在朕的書房。”
當白未晞聽到那面玄鏡已經找到的時候心裡猛地一震,暗自叫好,這下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了。
南疆王將白未晞帶到了書房,指着那一面古銅色的玄鏡,說道:“說的就是它吧。”
白未晞點頭,視線停留在那面古銅色的玄鏡便不再離開。
那一面古銅色的玄鏡此時鑲嵌在一塊兒潔白無瑕的漢白玉上,看起來非常的和諧,感覺這玄鏡本身就是生在漢白玉上的。
那玄鏡大概有五十公分,呈長橢圓型,玄鏡周圍有深深淺淺的刻痕,看不出是什麼。不過那漢白玉上卻雕刻的十分仔細,白未晞甚至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精巧的花紋,像是許多太陽鳥一般。
南疆王看着就這樣呆呆看玄鏡的白未晞,也沒有說什麼,自顧自的離開了,走時還將書房的門輕輕的關上。
感覺得南疆王的離開,白未晞走進了玄鏡,想要伸手去觸摸那面玄鏡。
冰涼的觸感是因爲漢白玉的特質,觸摸到那玄鏡周遭的花紋時,白未晞只覺得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吸引着自己。
白未晞坐了下來,就這麼呆呆的看着玄鏡,一遍遍的回憶自己的妻子……
“未晞……我不想死,不想離開你。”
這一世的白未晞是當今的王爺,與妻子結實也是因爲一見鍾情,之後相識相知相愛,彼此深深的愛着對方,只可惜造化弄人,婚後一年小夫妻很是和睦,正準備要個孩子的時候,妻子身患絕症,從發病到死亡,只有短短的五天,白未晞根本都沒有反應過來,而且連救治的機會都不留給白未晞,白未晞失望極了,眼睜睜的看着妻子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絕望的白未晞來到三生石下以血祭石,許諾自己生生世世僅愛妻子一個人。
“你怎麼纔回來?皇帝找你有什麼事?”宋澈一見到白未晞就圍在他身邊追問。
白未晞從南疆王那裡回來了之後,思緒還在那一面玄鏡上,他與南疆王說定,自己一有空就會來皇宮裡找南疆王,也請南疆王允許自己多看看這一面玄鏡。
南疆王應允了白未晞的要求,許諾他隨時都可以來皇宮,還給了白未晞一塊兒玉佩,只要拿着這塊兒玉佩,隨時都可以進出皇宮。
“南疆王算是我弟弟。”
“弟弟?”
宋澈還真的不瞭解白未晞的身世,只是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白國的七皇子,母妃已經去世,其他的一概不知。
看着宋澈一臉疑惑的樣子,白未晞像是在說一個故事一般,告訴宋澈,自己的母妃是南疆王的姑姑,遠嫁到白國,生下了白未晞之後更得白帝寵愛,只不過白未晞的母妃命薄,沒有活到白未晞長大就去世了。
白未晞五歲時就被白帝送到南疆當質子,白帝送他去南疆,算是給他早逝的母妃一個交代,是爲了讓白未晞避開皇子之間的紛爭,保他平安,贈他繁華。
說道這裡,白未晞不再往下說了,瞬間的沉默讓氣氛變得低沉。
宋澈沒想到白未晞的身世如此坎坷,原本應該是南疆人,卻出生在白國,做了白國的七皇子,卻又在那麼小的時候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送到南疆去當質子。
“你還好吧?”
“我有什麼不好,你看我現在很不好麼?”
宋澈生怕白未晞誤會,也怕自己說錯話,就趕忙搖頭說自己不是這麼意思,只是他突然不說話了,就有點擔心。
“放心吧,我之所以不往下說,是因爲之後我就回到白國了,就遇到你了,還有衛嵐和林冶。”
“哦哦,好的好的。”
兩個人隨便吃了點東西,就休息了。
這一晚,宋澈又做夢了,這個夢依舊真實而且漫長,長到醒來時宋澈已經記不得夢境的全部內容,只是手中握着的那一支玉簪讓宋澈驚得合不攏嘴,差一點就大叫起來。
宋澈緊緊地握着那一支玉簪,許久說不出來話,只是就這麼呆呆的看着那一支玉簪。
玉簪通體透白,材質應該是漢白玉沒錯,拿在手裡涼涼的,說不出來的舒服。
細細地看,那玉簪的簪身刻得有花紋,但卻不知道刻了些什麼。簪尾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細緻到能看得到那朵桃花所有的脈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