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小女人嬌俏而柔美,渾身都透着一股他不捨得轉移目光的神采,陰鷙的眼眸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不自覺的微微蹙眉收回目光,唐哲一言不發。
忽然,面前的小女人輕聲開口,甜美無奈的嗓音在屋子裡響起,若是此刻她回頭或許會看見不一樣的唐哲,陰鷙眼眸裡閃過的溫柔和笑意令人心動,說,“你要是不想喝我熬的湯我現在立馬拿走,只是好歹我也是來感謝你的,你說怎麼在你眼裡所有事情都是交易呢?還能不能好好相處了?”
輕鬆自在的話語傳出來,陰鷙的眼眸轉開,唐哲努力讓自己不去看她,可嘴角還是不由自主的揚起,甚至眼角的餘光裡都是她嬌俏的身影,病房裡濃郁的香味越發美味,這是時君兮第一次用那麼自在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以往的她總是一臉擔憂害怕的模樣,彷彿他是什麼危險人物般。
將高湯遞過去,時君兮第一次主動擡眸直直望進他的眼眸,說,“唐哲,不論怎麼樣,謝謝你那天對我的幫助,不論你是出於什麼原因。”
微眯着眼眸看着面前的小女人,靈動的眼眸裡都是他的身影,手裡還端着爲他熬的湯,嬌俏而溫柔,剎那間讓他有種被人記在心裡的錯覺。
伸手接過湯細細品嚐一口,唐哲輕聲反問,“時君兮,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把所有的事當做一場交易,我們就能好好相處了?”
頓時,病房裡一陣寂靜。
好好相處?
一個唐家的少爺,一個景家的少夫人?
溫熱的湯汁順着喉嚨下去,唐哲竟覺得時君兮的手藝好得出奇,連帶着話語也變得越發溫柔,“我是唐家的少爺,我妹妹撒下彌天大謊害得關鍵時刻景紹梵甚至沒出手救助他自己的妹妹,景容軒和王梓琳恨唐家入骨,那麼多年來但凡是唐家有可能跟景家冰釋前嫌的事景家一概不予理會,對唐家在A市裡的境況也完全不多言半句,徹底將唐家當做一個隱形的家族,也將唐家當做一個不能與之相抗衡的家族,時君兮,我在唐家,你在景家,你真的認爲我們
可以好好相處?”
不解的看着唐哲,時君兮嘴角不自覺輕揚,說,“唐哲,我要是沒記錯傷害景紹穎的人是唐悅不是你吧?一直跟景家作對的人或者家族裡也沒有唐家的存在不是嗎?甚至每一年爸媽的生日或者景紹穎的生日你都會精心準備禮物送上不是嗎?你是你,唐悅是唐悅,唐家跟景家從來都不是我可以左右的,我只是時君兮,只需要過好我自己的生活就可以,那爲什麼我不能選擇自己的朋友?”
“朋友?”微微呆愣,唐哲尚未從時君兮的話語裡回神她又說出那樣一個詞,左邊心房的器官不斷跳動,帶着點點的激動,卻又自嘲的揚着嘴角說,“時君兮,你不是一直很害怕我嗎?從第一次見我開始,雖然我自認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也不是什麼嗜血成性,可每一次你眼裡對我的恐懼可從未消散過。”
嘴角微動,嬌俏的小臉微微泛紅,看得唐哲的呼吸都微微一滯。
緊咬脣瓣,眼眸微動,時君兮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你知道,在知道你之前我是聽人家說你的嗎?A市的人都說唐家少爺手段狠辣,六親不認,甚至你常常會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你說我一個懷着孩子的女人敢跟你接觸嗎?我又不是不要命了,再說,以你對景家的姿態,我更是不敢靠近好不好……”
“所以,是因爲這樣所以你纔不敢的?”嗓音忽然變得微微激動,手裡的湯碗已經見底,唐哲陰鷙的眼眸裡帶着點點笑意,問,“那現在呢?你不怕嗎?”
“那……”嗓音微頓,時君兮問,“你還會傷害我的孩子嗎?”
一句話,唐哲眉頭忍不住緊蹙,手裡的空碗放下,隱隱帶着點點的憤怒,說,“時君兮,我那天說的話是真的,我承認那天帶你到唐家是想逼你做些事,比如簽下我給你的那份協議,甚至我也的確想過在那杯茶水裡放點什麼東西,可是我都沒做!除了嘗試着讓你簽下那份協議之外,時君兮,我自問一點未曾傷害你!”
話音落地,時君兮嬌小的身軀微微僵硬一下,唐哲看在眼裡嗓音
卻不自覺溫柔起來,說,“時君兮,我僅僅只是不希望你繼續留在景家,如此而已。”
陰鷙的眼眸裡都是認真和她對自己質疑的憤怒,卻絲毫沒發現自己此刻的心情。
爲什麼,他就不願時君兮留在景家?
一瞬間病房裡有抹尷尬在蔓延,時君兮看着唐哲卻忍不住上揚着嘴角,輕聲說,“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會傷害我,也不會傷害我的孩子,對吧?既然,你不會傷害我,那我也沒有害怕你的理由,只是偶爾你會讓人覺得很有壓迫感,而已……”
嘴角微微抽搐,唐哲看着面前的女人頓感無語,她還真是格外的天真和簡單!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時君兮拿起空碗又盛一碗湯遞給唐哲,說,“你好好在醫院裡養傷,我會來看你的,或者你下次想喝什麼湯也可以告訴我,我給你做。”
說罷,唐哲不由自主擡眸看向她,靈動的眼眸裡都是真誠去惹得他忍不住蹙眉。
時君兮,她這般的單純可怎麼在景家那灘深水裡活下去?
眼看着時君兮就要離開,唐哲輕嘆口氣,說,“時君兮,慕容家跟景家曾經有婚約,慕容瑾的未婚妻是未出事前的景紹穎,在景紹穎出事後,慕容家反悔了,你那天參加的宴會明目上慕容家一次再簡單不過的晚宴,可卻是慕容家家主爲慕容瑾挑選妻子的宴會……”
轉眸看向一臉震驚的時君兮,唐哲揚着嘴角說,“就我所知,慕容瑾深愛景紹穎。”
一番話駭得時君兮整個人差點駭在原地,慕容瑾和景紹穎?
“而景紹穎沒有嫁進慕容瑾的原因,就是因爲唐悅害得她失去了行走的能力,政界出生的慕容家不需要一個自行不良的當家主母。”殘忍的話語落地,唐哲望着時君兮的雙眸都沒有絲毫的躲閃,說,“時君兮,景紹穎會厭惡唐家,厭惡景紹梵,她也會厭惡你,因爲你健康,因爲你美麗,因爲你比她幸運!”
臉色微變,時君兮想起第一次見到景紹穎的情景。
景紹穎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