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53 真相如斯
嚴春說:“二奶奶,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生氣,要恨,就恨我,就是要了我這條賤命,我也無怨無悔,但是孩子是無辜的啊……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吧,我保證帶着他離開你們遠遠的……”
這是一個母親的請求。
不管她是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不管她是不是毫無道德想上位的小三,也不管她當初抱着什麼樣的心情生下這個孩子,在一刻,她只是一個可以爲了自己的孩子去求饒的,偉大的母親。
可是郝貝聽到嚴春這懺悔就一陣噁心的想吐。
你看你這話說的多漂亮,那之前十幾年你怎麼不帶着孩子遠遠的找個地方生活就得了,非往人家跟前湊幹嘛啊?
蘇韻這邊則是板着一張臉,滿臉的不耐煩問:“就沒有別的想說的了,比如誰把你送到這兒的,又是誰讓你來找我的?”她是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那種人,不然當初也不會和呼弘濟分開,那麼也許就沒有今天的難堪了,所以說命運弄人啊!
嚴春只是一直的哭着不答話。
嚴春的年齡來說真就不大,當年蘇韻遇上的時候說是剛從農村老家出來,也就十**歲的樣子,現在算起來三十出頭,先前看着就像二十多一樣,真是年輕,但故作老成,打扮的很是老氣,這些天因爲兒子的事情,像是老了十歲一樣,跟蘇韻這麼正對面着,倒像是他們是同齡人一樣的。
“二奶奶,我要說了,你就能放過我了嗎?”她的樣子好像終於是下定決心做了一個母親該做到事兒,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的樣子。
蘇韻好笑的看着嚴春,這都這份上了,還在這兒講條件呢,弄死嚴春,她有方法千千萬種,但是她不想髒了自己手,而且她的本職是醫生,她是救死扶傷,不是拿手術刀當武器殺人的。
嚴春在蘇韻這樣蔑視的眼神下敗下陣來,好一會兒後才又擡頭說道:“好,我說。”
嚴春就講了,說當年她也是情迷心竅,包括現在她都是愛慕着裴紅國的,她說:“蘇韻,你根本就配不上我家少爺的。”嚴春說的我家少爺就是說的裴紅國。
她講:“你明明都可以生孩子了,但是你選擇不生,你自私,你不想生少爺的兒子,難道還不允許別人生嗎?”
嚴春說當年她雖然是蘇韻領進門的,但卻對裴紅國一見鍾情,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裴紅國,再加上蘇韻對她有恩,開始時,她也真只是暗戀。
不過當她發現蘇韻的私心,發現蘇韻不想給裴紅國生孩子的事實後,心就變了,生出一種,她要爲裴紅國生個兒子的念頭,就像是春天埋藏在地底下的青草一樣,一旦萌發,勢不可擋。
所以那天裴紅國酒醉後,她勾引了裴紅國,可惜,正如裴紅國說的那樣,這個事兒沒成。
後來裴紅國就戒備了許多,可是不怕賊上門就怕賊惦記這話說的不假啊,嚴春有了這個心思,還怕找不到機會嗎?
機會都是人給的,也是人創造出來的,那時候蘇韻三天兩頭的值大夜班,這正是嚴春的機會,但是嚴春也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所以趁着有一次裴紅國醉的厲害時,在解酒湯裡下了藥的。
不好意思的狠,就算是那樣,裴紅國也沒有要了嚴春的,不過是嚴春利用那一次,弄得了裴紅國的精子罷了。
嚴春說,這就是天意,她只不過是把精子裝進推管裡,推入體內罷了,就這樣也受孕了的,所以這是天意,這個孩子就是老天爺要給裴紅國的孩子。
嚴春說到最後很是憤怒,甚至還埋怨着蘇韻:“如果不是你自私,這個孩子也許應該生在你的肚子裡,蘇韻你是怎麼能那樣的自私?”
蘇韻臉色煞白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這個遲來的真相雖然不堪,但卻爲裴紅國洗清了污點,但那個私生子就像是顆黑痣一樣,植入皮層內部,不管私一子是生是死,都是永不可消除點的,惹人厭惡的黑痣。
她的手不自覺的撫在肚子上,心裡百味雜陳的,是不是真的當年,如果自己肯生個孩子,這些事兒都不會存在,那個孩子,真的是像極了紅國小時候的樣子,那樣小小的,那桀驁不訓的,可是現在卻……
“你走吧,我原諒你了,你跟他們說,我原諒了。”蘇韻終於鬆口,就當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積福,就當是爲了自己積福,爲了裴紅國積福,那孩子已經成那樣了,真的再斷了生路,就這樣死掉嗎?
不,不需要了……
就這樣吧。
嚴春站起來,抹着眼淚,一步步的往外走。
廚房裡,方薔薇簡直就是不要命的往丁方的嘴裡塞食物的,開始是粥太燙,這會兒粥早就涼了,而且這一碗粥都見底了,方薔薇還一勺子一勺子的舀着往丁方嘴裡送着呢。
丁方可能讓方薔薇剛纔那一巴掌給制住了,這會兒不言不語地就那樣張嘴,看着空勺子就閉嘴,郝貝看得實在是眼疼了。
你知道這丁方吃了多少粥嗎?就他們幾大人的早點的五碗粥全給吃完了。
“行了,都吃完了,沒有了,你出去吧,二嬸現在可能有空了。”郝貝不得不趕人出去,心裡唏噓着這丁方得虧是生成了方薔薇的兒子,這要是生在普通的人家裡,不得把家裡給吃窮了的啊。
方薔薇木然的往下碗和勺子,推着丁方往外走,郝貝在裡面收拾着,打算重新熬鍋粥的,這大清早的把她家的早飯都給吃完了,簡直就是豬。
蘇韻還坐在客廳裡出神兒,手撫在肚子上,方薔薇推着丁方走出來,那麼大的動靜,都沒能讓蘇韻擡下頭的。
等郝貝把粥重新熬上,納悶外面不是在談丁方的事情嗎?怎麼沒有一點點動靜的,一回頭髮現屋子裡沒有方薔薇的身影了,奇怪的走出來問蘇韻:“二嬸,方薔薇呢?”
蘇韻這才擡頭,輕啊了下,又趕緊住口,手撫在肚子上,輕聲的回了句:“不知道。”
郝貝嘴角抽了抽,這是幾個意思,那方薔薇過來不就是找蘇韻的嗎?怎麼就這樣走了?是因爲看着蘇韻也很不好過,所以纔不煩蘇韻的了?
再說另一邊,方薔薇推着丁方出來後,就看着前方正在往外走的嚴春,丁方那麼大的個了,弄個推車肯定不能是輕便的,輕便的那種估計丁方能給壓塌了的,所以打後面追嚴春,沒追上,只遠遠的看着嚴春走出大門上了一輛黑色的房車,方薔薇站在院裡面,身子開始一陣陣兒的發抖……
丁方又嗷嗷嗷嗷地叫了起來,剛纔吃太多的粥了,這會兒就得小解,這傢伙特別能吃,但是吃的多拉的也多,這纔多大會兒,就要小便了,哦,忘記說了,這麼大了,還穿着開襠褲呢,小丁丁就在外面露,直接就澆在了人家大門口的。
警衛員站在那裡,真是臉都黑了,你就是再等不及,去別的地方尿吧,正好就尿在這個地方了,簡直就是——不要臉!
方薔薇和呼弘濟來京都是住酒店的,當年在丁家的所有財產,幾乎全都用作處理善後潛水艇的事兒上去了,以至於在京都就是連一處私產都沒有落下的。
方薔薇回到酒店時,呼弘濟才起牀,總統套房,呼弘濟和方薔薇是分開住的,復婚是復了,但不代表要像從前那樣激情澎湃的了,再加上方薔薇總是要照丁方的。
而呼弘濟對丁方真是又愛又恨,愛因爲這是他的兒子,沒有一個男人不想要個兒子的,盼望那麼多年的兒子啊,總算是有了;恨則恨這個孩子是個腦癱,雖然這個詞兒,到現在方薔薇都沒有接受過,連呼弘濟自己也沒有說過,但心裡卻是認定了,那麼多家的醫院,醫生都說了這個地論的,不過說的好聽一點罷了……
起牀就沒見方薔薇人呢,這是習慣了方薔薇的伺候的,別看方薔薇生的這個兒子不怎麼樣,但是把呼弘濟伺候的很好,比如說呼弘濟早上喜歡吃什麼樣的粥,粥都熬的是有分成幾分爛的那種,並且放上桌的時候,溫度還要是剛剛好,不太冷,不太燙,能確保讓呼弘濟用最短的時間吃完,這是在家裡的時候,在酒店這些不能要求了,但早上起來沒見着這麼一個人,沒有人給倒杯水,呼弘濟還是不順手的。
“大清早的,你去哪兒了?”呼弘濟就黑着一張臉坐在客廳裡呢,屋子裡客房服務正在收拾着的。
方薔薇啊了一聲,思緒終於迴歸了正常,吱吱唔唔地開口道:“我帶孩子出去散散步……”
丁方嗷嗷嗷嗷地亂叫,說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呼弘濟何其聰明的人啊,之所以對丁方沒有完全的放棄就是因爲,他覺得這個兒子不是傻子,就像此時一樣,丁方的嗷嗷叫,在呼弘濟的解讀裡就是方薔薇說了假話的。
果真看着丁方衣服上的小米粒,顯然是剛纔吃過飯了。
“你又帶他出去吃東西了,不是說過了嗎?要控制他的飲食?”呼弘濟吼着。
方薔薇縮了下身子,低頭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語無倫次,扔下丁方在客廳,自己就往屋子裡跑了,跑到屋子裡有客房服務的人員在收拾屋子,都讓她給嚇了一跳,人家剛想說話,方薔薇又一陣風的跑進衛生間,砰的一聲鎖上門。
“神經!”呼弘濟在外面咒罵了一聲,真是處處不順心的,深吸了口氣,把推車推到自己跟前來,坐下來,跟丁方溝通着。
“兒子啊,別吃了,再吃下去,你胖的真的就一輩子坐在小車子上了,那還怎麼去交女朋友玩呢?”
丁方眨巴着一雙胖的被擠成一條縫的小眼晴看着面前的爸爸,不理解那話的意思,只是伸手拽着呼弘濟的大手在玩兒……
呼弘濟嘆氣,就這麼個兒子,這麼個東西,真是……
大約十幾分鍾後,客房服務打掃完畢,出來跟是說,只差一個房間的廁所因爲客人正在使用沒有辦法打掃,如果需要打掃的話,可一會兒打電話叫他們。
呼弘濟擺手說不用了,就皺着眉頭喊方薔薇,因爲丁方又尿了,上次澆人家大門口,這次是澆了呼弘濟一身的。
方薔薇是紅着一雙兔子眼出來的,出來看到這樣,眼淚馬上就又出來了,有時候她都想直接從二十八層往下跳了,兒子永遠都不能像夢中那樣的爭氣,她的夢想,過平凡的日子,那怕很窮,那怕每天爲了三餐奔波着都好,但都沒有實現過,她已經不年輕了,沒有可以依靠的,她不在乎自己有沒有依靠,而是這兒子,真就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不可能不疼的……
不是沒有想過女兒呼小筠,但呼小筠自顧不暇的,那方菲現在還在醫院裡呢,兩年了沒有出過醫院,前幾天方薔薇還去看過,那孩子的身上全都是針眼,不打針沒辦法,就一直的反覆的生病。
還好當年郝貝給的錢足夠多,所以呼小筠雖然過的不好,但總歸是有個盼頭的。
方薔薇有心想跟呼小筠說放棄這個孩子,你帶着你弟弟吧,以後爸爸媽媽沒了,家裡的家產都是你的,你再找一個,帶着你弟弟一起過……
但是這話沒說出來就被呼小筠給趕走了,呼小筠根本就不認方薔薇,就連呼弘濟她也不待見的,網絡上還報道過呼小筠的事蹟,被列爲前年最感人母親的稱號的人物。
“說吧,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早上去見誰了?”呼弘濟皺着眉頭的問方薔薇,不然不可能這樣,整個跟個淚人一樣,愛一個人時,那怕是哭都會給找一個梨帶雨這樣美麗的詞彙來形容,現在呢,呼弘濟只想用一句,醜人多作怪來形容方薔薇。
有話你就說,總是這樣,時不時的就哭一場,不知道哭給誰看的!
方薔薇委屈啊,沒有人理解她的心情,但是現在卻又必須跟呼弘濟一個交待的,呼弘濟太多疑了,你要不說清楚的,他能給你一個月的臉色過,她沒有收入,丁方的所有看病的費用,還有費全都是呼弘濟出錢的,所以這不是丈夫,是主人,主人問話,你就得給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我去找蘇韻了,然後……”
纔剛說這麼一句,呼弘濟就抓起面子的茶杯摔了出去。
砰——
四分五裂的殘渣飛起,正好紮在方薔薇的手背上,瞬間便有血紅之色蔓延,方薔薇衝着呼弘濟就哭吼了起來:“呼弘濟,你這樣算什麼,蘇韻跟裴紅國有間隙了,你就火急火燎的回了,可是你回來又能如何?你可能不知道吧,蘇韻懷孕了,懷孕了知道嗎?蘇韻不光給你懷過孩子,也懷上裴紅國的孩子了,同樣是老來得子,你心裡難受了嗎?可惜了,註定只有丁方纔是你的兒子!”
呼弘濟一臉黑的看着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一伸手掐住了方薔薇的脖子,陰沉地道:“我講過很多次了,不要讓你去惹蘇韻的!”
方薔薇梗着脖子,這樣也好,讓你以爲我是嫉妒了,總比別的好吧,那件事太可怕了,她不敢,不敢啊,只要一想到那件事兒,她就驚駭得眼睛睜得核桃似的突突的瞪着。
呼弘濟不能掐死方薔薇,要是掐死早就掐死了,少來夫妻老來伴,這個歲數了,還想什麼年輕的貌美的女子,不想傲幹自己,還是結髮夫妻最實在。
等這一股怒火平靜下來後,呼弘濟給蘇韻去了一個電話。
其實方薔薇不理解呼弘濟,如果真理解的話,就該明白,蘇韻就是呼弘濟心中一個永遠不能碰觸的禁忌之地,這個年紀了,不要說愛與不愛的了,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感情了。
“你沒事吧?”呼弘濟上來就是這麼一句,把蘇韻還給問懵了,什麼意思啊?
但蘇韻今天心情很好,想不通是因爲在意,可是當你有了一個比這個更加在意的人之後,纔會發現,這世上的事兒,從來就只有兩年,一件是別人的事兒,一件是自己的事兒,何必爲了別人的事兒生氣呢,現在自己的事兒纔是最重要的。
“沒事啊,我很好,恩,我懷孕了……”這是一個喜訊,蘇韻還是想分享給呼弘濟的。
呼弘濟一愣,沒有想到還是真的,說不上難過,也沒有多高興,訕訕地說:“是嗎?恭喜了。”
蘇韻笑着說謝謝,然後掛上電話,就是一臉的笑意,倒是郝貝驚的張着嘴巴,嘴裡都快能塞下一顆雞蛋的了,蘇莫曉一伸手把郝貝的下巴往上一擡,翻着白眼說:“吃飯!”
郝貝不淡定啊,就是看着蘇韻的肚子都要看直眼了,怪不得剛纔她說二嬸怎麼手一直就摸着肚子呢。
蘇韻也是白了郝貝一眼,剛纔就跟是要跟她說的這個事兒的,沒有說,但想着郝貝生過孩子應該就是能看出來的,可是……
“二嬸,真的嗎?”郝貝問。
蘇韻點頭,郝貝高興的站起來就拍手:“太好了太了了……”真的覺得蘇韻和裴紅國之間要說有什麼不完美的就是一直沒有一個孩子,現在終於有了,郝貝覺得這間直就比中五百萬大獎,還讓她高興着呢。
蘇韻淡淡地笑着,繼續吃早點,郝貝也跟着坐下來,滿臉寫着高興,嘴裡還唸唸有詞兒:“天呀,小寶寶的輩分可是真大啊,剛出生就要當叔叔了的……”小曦和小瑜他們要管蘇韻的孩子叫小叔叔的,這麼小的叔叔呢,郝貝想想都覺得好興奮。
這個早飯吃的就特別的香,真就比那會她自己懷孕都要高興的,倒是鬱默和蘇韻則是一臉的暗沉之色,好像並不太高興蘇韻懷孕一樣的。
蘇韻交待着郝貝見了裴紅國怎麼去說這樣的,然後就送郝貝出門了。
回身就見蘇莫曉和鬱默看着她,她笑了笑舉手保證:“我現在開始,不進實驗室,專心養胎……”
鬱默嘆氣,他是醫生,蘇韻懷孕的事兒,他早有懷疑,一直到早上蘇韻說出來,才證實了的,作爲醫生和學生來說,是不建議蘇韻生產的,蘇韻的心臟不太好,並且最近血壓偏高,這樣最容易誘發壬辰型的各種疾病,並且作爲高齡產婦來說,蘇韻的身體不適合受孕,不過是這上結天在實驗室裡的原因,還是那些天酗酒的事實,都在說明着一件事兒,這個孩子最好是不好,在優生學上來說,是這樣的。
但顯然,蘇韻是做足了生下這個孩子的準備,實驗室裡的事兒,全部交給鬱默去研究了,並且開始規律作息。
蘇莫曉也是知道這點,所以才高興不起來的,不建議蘇韻生這個孩子,但顯然蘇韻現在想生了。
而對這些完全就不知情的郝貝,則是一臉欣喜的到了看守所,天天來裴紅國都成了必修之課了,每天都來,送點家裡做的吃的,今天也不例外。
但是今天格外高興啊,連看守所的人看到她時,也是笑着問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兒了。
郝貝笑笑地答話:“是啊,大喜事,又當嫂子了……”可不是嗎?那蘇韻的寶寶也是管她叫嫂子的。
裴紅國看到郝貝來,也是高興的笑,覺得自己要是能有郝貝這麼一個女兒,真是這一輩子活的也是值了,天天都來看他,就是親閨女也未必能這麼給力的呢。
“怎麼這麼高興呢?”問着。
郝貝看着裴紅國就一直的笑啊笑啊,她就想說,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保養的呢,方薔薇那時候也是挺大歲數了懷孕的,之後還有裴雅,那裴雅是本來就保養的好,接着就是蘇韻……
全都是老來子啊,而且夫妻年齡都差不多,中年後的人了,居然懷孕了,不得不感嘆造物主的神奇。
“你猜?”郝貝玩心大起。
裴紅國笑着猜了一個:“是阿南的事兒好了嗎?”
郝貝搖頭,自己沒忍住不說了:“二叔,你要當爸爸了呢?”
裴紅國的臉一黑,沒覺得這是什麼喜事兒,因爲沒有想到蘇韻會懷孕,扭頭沒講話。
郝貝一愣,隨後想自己講的可能不太明白,就趕緊補充着:“二叔,我二嬸懷孕了呢,你想哪兒去了……”
“什麼?”裴紅國怔,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一副要往外走的模樣,可是走了兩步,看着那關上的房門,又退了回來,坐下來,有點坐不安,不住地問:“你說真的,沒騙我,不對,不會的,不會的……有可能,有可能……”
不相信就是肯定的,覺得這可能是郝貝想讓他鬆口的謊言,可是又想想也是有可能的,蘇韻不是不孕,而是想懷孕,難道就是上次,裴紅國的臉黑了紅,紅了白的,最後歸爲平靜,問:“那她怎麼說?”
郝貝輕咳了一嗓子,這纔是重點啊。
便開口說道:“恩,你聽好了啊,我這可是替二嬸說在的,二嬸是這樣說的——裴紅國我懷孕了,你的孩子,你愛信不信,我不想讓我的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父親,你要是不能給孩子當父親,我不介意再給孩子找個父親!恩,二嬸就是這麼說的。”郝貝說完就看着二叔,一臉調侃的神色,你看吧,她沒有說假的,這語氣,這調調都跟一嬸學了一個十成十的。
而且又趕緊的補充着說:“那個嚴春也去找二嬸說情了,說是……”把嚴春說的那些話說給裴紅國聽了,就說是怎麼得到的那個孩子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