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羽凰在乾京鬧騰的這一場,讓北疆部洲衆人大開眼界,同時對傅羽凰也更加欽佩。
畢竟煦帝雖然平時不聲不響的,又不要臉的以大夫自居,一身氣息看着溫和無害的,可誰都不敢忘記她在五行秘境幹出的事情。
重活八十次就有能耐拉着所有人死八十次什麼的,太挑戰人的承受能力了。
五行秘境開啓,聚集了北疆部洲半數強者,秘境中的好處究竟被人得了,他們這些年也看的心知肚明。
但在北疆部洲內卻無一人提起,更無人不長眼的前去找茬。
畢竟短短數年時間,他們還沒有將煦帝種下的心魔全部剷除。
平日裡除了暗搓搓的看戲外,還是得好好修煉。
說實話,之前天道摻和了那一下,讓所有人都得知煦帝被人奪舍,容國的文武百官祈求天道救人,他們心裡可樂和着呢。
巴不得煦帝趕緊被人奪舍,一個個的都在等着#落井下石#。
隨便來個什麼人,哪怕是個戰爭販子都比煦帝那瘋子強。
可惜最終他們的希望落空了,煦帝那瘋子還好端端的穩坐皇位。
但是不怕,他們還能站起來擼。
不是還有個道臺爭王戰嗎?
他們就不相信被神秘人奪舍那段時間,煦帝會完好無損。
哪怕稍微受創,也足夠讓所有修士腦補出煦帝在道臺爭王戰上跪了。
衆人紛紛將目光投視在離開的傅羽凰身上,傅羽凰不僅得劍帝真傳,還有一位魔主爲兄,而且這兄妹二人都與煦帝有仇。
#怎麼一個‘妙’字了得#
修士們被自己的腦補激動的雞血上頭,一窩蜂的跑去追傅羽凰。
哪怕說上一句話,也要讓傅羽凰知道他們剷除煦帝之決心,是誰都無法動搖的,他們是同一戰線的!
面對這羣明裡暗裡拐彎抹角想讓她對本體下狠手的修士們,傅羽凰:呵呵。
一個都別想逃。
嘛,只能說以後流下的淚都是如今腦子進的水。
皇宮內,容嫺神色微妙的朝着書房而去。
她微微側頭,朝着蘇玄詢問道:“朕看起來很好欺負嗎?”
蘇玄面癱着臉,低沉着聲音很認真的回道:“陛下從不好欺負。”
以爲陛下好欺負的人,墳頭如今都是荒草叢生了。
容嫺得到答案,滿意的笑了笑,調侃道:“一會兒國公和御史恐怕就要來了,華卿,你去迎迎國公。”
她幽幽的說:“畢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指不定給國公心裡留下來陰影。”
華琨給了蘇玄一個眼神,恭敬應道:“諾。”
華琨離開後,容嫺一行繼續朝着書房走去,眼看就到了,容嫺忽然語帶笑意道:“蘇卿,雖然華總管讓你看着朕,但也不用一直不眨眼的盯着。”
蘇玄一本正經道:“鑑於陛下時不時失蹤一下的前科,臣認爲這樣更好些。”
被屬下懟回來的容嫺也不生氣,她目光一轉,就看到了乾巴巴站在書房門口趙滬。
“朕保證不會亂來了,蘇卿放心。”容嫺說完,便來到了趙滬面前。
她微微挑眉,施施然道:“趙先生出宮去吧。”
趙滬一頭霧水:“您不是……”答應我提升實力的嗎?怎麼二話不說就開始攆人了。
容嫺笑容高深莫測,說出來的話卻一針見血,毫不客氣:“將你留下來,難不成朕覺得自己國家人太多,需要減減壓力嗎?”
趙滬嘴角一抽,知道被嫌棄了,神色有些喪。
他看了眼容嫺,發現皇帝陛下完全不爲所動,只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出宮這一路靜悄悄的,連只鳥都沒有。
趙滬:┗-`O′-┛嗷~~
他們肯定是被窩的黴運嚇怕了。
趙滬心塞塞,等出了宮門後發現宮門口的守衛都不在了。
他滿是滄桑的嘆了口氣,扭頭就對上了一雙瀟灑不羈的鳳眸。
趙滬:“……”
趙滬:!!
救命,他怎麼碰到這煞星了。
傅羽凰提着酒葫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少年,我見你眉清目秀,骨骼清奇,是難得的奇才,你願意跟我走嗎?”
趙滬臉色開始犯青,剛出了皇宮就碰到了大佬的對頭,他可能要涼。
傅羽凰饒有趣味的欣賞了會兒趙滬變臉,這才嗤笑道:“走吧,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什麼能耐被容雅這般重視。”
趙滬當機立斷,直言說道:“我一無所有,唯一能值得煦帝看上的就是這張臉了。您、您就放我一馬吧。”
趙滬委屈巴巴簡直想哭,傅羽凰的臉卻黑了。
這廝仗着本尊不在面前就使勁兒的抹黑自己,她冷笑道:“我與容雅不對付,她喜歡的我深惡痛絕,她深惡痛絕的我喜歡。”
趙滬神色一緊,立刻緊抱着胸,結結巴巴道:“我,我不會從的。”
傅羽凰指尖一彈,趙滬只覺得渾身一麻,竟然動彈不得了。
“這可由不得你。”傅羽凰戲謔一笑,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
趙滬就像牽線木偶一樣跟着,他有着自己的思維,身體卻動彈不得。
趙滬:“……”我有種預感,覺得自己可能要清白不保。
趙滬心裡對傅羽凰怕的不行,卻也覺得這人實在是厲害。
剛剛跟煦帝打了一架,轉身就來乾京皇宮門口劫人,是完全沒有將煦帝放在眼裡啊。
不過有劍帝的名號在,也難怪傅羽凰天不怕地不怕了。
趙滬被傅羽凰帶走以後,宮內立刻收到了消息。
蘇玄得到消息後,讓屬下的人遠遠監視着,他來到容嫺面前,低聲稟報了什麼。
容嫺神色不變,淡漠道:“讓他們去吧,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蘇玄微微頷首,轉身隱在了暗處。
這時,書房外的華琨稟報道:“陛下,國公和鬱大人求見。”
容嫺嘴角一勾,隨即又將自己的好心情隱了下去。
畢竟人家家裡可是出了大事的。
容嫺擺出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她站起身,隨手拉了拉袖子,剛纔還整潔平坦的衣服頓時多出了一些褶皺,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有些焦灼。
鬱國公剛一進來,便對上了陛下那雙罕見帶着不安的眼神。
鬱國公心裡一酸,俯身行禮道:“臣參見陛……”
“快起來。”容嫺大步上前,將人給扶了起來、
她將鬱國公上下打量了下,目光又從鬱肅身上劃過,這才放心的舒了口氣。
隨即好似意識到了什麼,帶着兩分尷尬和無措道:“是朕失態了。”
她垂頭不緊不慢的理着衣袖上的褶皺,神色微微黯然,裝模作樣的胡說八道:“傅羽凰與朕命格相剋,不能同時出現。她之前出現在宮外,朕……”
剩下的話容嫺沒有說出來,她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神色真摯道:“幸好國公和鬱卿平安無事。”
鬱國公父子二人微微紅了眼眶,陛下一向注重外在儀態,這次卻衣着凌亂,神色焦急。
最讓他們不得不在意的,卻是陛下在看到他們的剎那,那雙高傲淡漠的眼裡閃過的一絲近於安心和放鬆的神色。
溫暖的讓人心口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