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躺在牀上,已經輾轉反側了半個多小時,始終睡不着。
她趴在柔軟的大牀上,將手機翻來覆去的。
所以顧安南急着回來是因爲什麼?
剛纔在心裡盤旋的一點小愧疚,現在全變成了困惑不解。
過了這麼久,是因爲……剛纔他沒接的那個電話?
陸晚晚突然想起,他說那個電話是記者打來的,於是趕緊從手機上翻找剛纔有沒有什麼關於西港電影節的消息。
各個媒體都查了一遍,暫時沒有。
她懶得想那麼多,將腦袋埋進枕頭裡,死命閉着眼睛讓自己入睡。
半睡半醒間聽到門外的敲門聲,她清醒過來。
再看時間,發現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手機突然一亮,是顧安南打了過來。
她皺着眉頭,看着上面那一串號碼,不知道應該應不應該接通。
放一條餓狼進房間?在放進來趕出去,和直接不開門,她選擇後者。
好半天,她按下接聽。
那個熟悉的低沉嗓音從聽筒傳來,“睡着了?”
“恩……”她呢喃着。
“起來開門,我在門口。”
陸晚晚沒有下牀的意思,側着身子,“睡了,不開。”
“聽話,先開門再睡。”
她白眼,開了門還怎麼睡。
她還沒那麼傻,覺得他只是單純的進來談談人生。
“真的不開!”
顧安南怔了下,沒想到她的這麼堅決。
片刻後,陸晚晚聽到電話裡的人說,“我房卡落房裡了,進不去。”
她差點笑出聲,人也完全清醒了過來。
“你可以下樓找前臺啊,顧總!”陸晚晚的回答裡,還含着一絲笑。
“或者我也可以找前臺,要你的房卡,對麼?”
“我會投訴這家酒店的,不管你是誰!”
“這是紀邵陽家旗下的酒店,你覺得投訴是什麼結果?”他笑着威脅。
最近見識過他數次無恥後,陸晚晚已經不覺得罕見了。
她很不高興的在這個威脅下起身走到門口。
房門開了一條縫,冷冷看着門外還穿着西裝的男人。
她穿的睡衣,回來便洗了澡,然後一直躺着打算早點睡。
那麼顧安南這麼長時間,就連衣服都沒換,他在幹什麼?
“有事直說。”她只開着那一條縫隙,看着他掛斷了電話,緩緩將左手插進西褲口袋,走上前來。
右手按在門上,嘴裡說,“你這麼警惕,防狼?”
可不是嗎!
陸晚晚手抓着門把手,“我看你也沒什麼正事,不說的話,我去睡了。”
門正要關上,男人的大腿飛快的伸進來。
大門被他的腳攔住關不上了。
“你……”
趁着這個空檔,他輕而易舉的將門打開,堂而皇之走進來。
陸晚晚被他這個自作主張的舉動,氣得咬牙。
“不是說想去沙灘嗎?”顧安南沒有往裡走,進來也只是站在門邊靠着,垂目看她,“剛纔有點事耽誤了,現在去?”
她還沒說話,又來一句,“還是說不想去了,只想……睡覺?”
從他口中說出想睡覺,陸晚晚怎麼聽都覺得不太對,清眸直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