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南輕輕關上門，噙着幾分嘲弄，“奶奶睡了？也放任薛如和顧雲思走了？”
王媽哂笑了下，尤其看到他明知故意的嘲諷表情，知道他肯定對顧老夫人不滿。
“少爺，她們跑不了。”王媽不溫不火的開口，勸說，“這件事，老夫人也不會算了的。所以少爺放心好了，老夫人雖然上了年紀，身體不是很好，但她腦子還是清醒的，不會隨隨便便就算了。”
這一點他自然也知道，尤其看到奶奶對小墨墨和小悠悠的喜歡，恨不得將這幾年的，一次性全補給他們。
“但是奶奶依然打算給她們機會，是嗎？”顧安南朝着口袋，根本不用猜。
年紀大了，幫親不幫理，但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時候，只要不痛到骨髓，都不可能下狠心割掉一半。
王媽不好說什麼，“那個……少爺，如果事情不是特別大的話，其實……”
“其實就算了？”顧安南聲音平靜，眸子驟然凌厲起來，盯着王媽，“王媽，你在顧家多少年了？”
“啊？”王媽一愣。
“一直跟着奶奶，從曼城到英國再到奶奶回國，你一直在她身邊。”他語氣頓時變得讓人難以揣測，“原本，你應該是顧家的功臣。”
王媽慌忙說，“少爺這是什麼話，這是我應該做的啊。而且這些年，顧家也從來沒有虧待過我，更沒虧待過我兒子女兒……”
“王媽，搞清楚你在顧家應該聽誰的。有些事情我沒有說過的，你應該自己心裡有底。”他嗓音冰冷涼薄，“所有人跟薛如有關係的，我都會清查一次。如果這個家裡誰是主人都不知道的，也就沒有必要在顧家呆下去了。您說對嗎？”
王媽捏着拳，冷汗直冒。
少爺說得不錯，如夫人不僅僅是將老夫人哄得開心，這宅子裡的人，老夫人身邊的人，全都收過她的好處。
這自然，包括她在內。
“少爺，我從來只會聽老夫人的話，並沒有做過什麼對顧家不好的事情。”
顧安南淡淡道，“王媽心裡清楚就好。照顧好奶奶，纔是你唯一的職責。”
上次在查試圖私自劫走兩個孩子的人時，他就已經查到了一點貓膩。
家裡的傭人，老夫人能夠用的親信，安保系統的負責人……
看來每一處，她們都沒有放過。
“我明白。”王媽不敢多說什麼，連忙退下。
顧安南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一字字冰冷的吐出，“給我弄點藥來，越狠的越好。今天晚上就要，立刻！”
*
陸晚晚在**上躺了半天，快要呆不住了。
小墨墨將顧雲思帶出去了，然後呢？
這裡每個房間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只要關上門，外面的動靜就什麼也聽不到。
她又擔心會影響到小墨墨，所以一直躺在**上沒有動，裝作自己沒有知覺。
可是一個姿勢躺久了不能動也是煎熬，爲什麼小墨墨還沒有進來，出了什麼變故？
她正想要不要出門看看的時候，終於聽到門重新被打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