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染和厲景呈在泳池鬧騰了許久,纔回到了兩人的住所。
在泳區待了一晚上,裴染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不過,單純的裴染並沒有感受到來自身邊的威脅。
厲景呈看着裴染,眸子裡閃爍着隱晦的神色。
之前裴染在水裡靈活的身子似乎還在他的眼前,果真是有些人,只要看上一眼,就再也沒辦法忘卻。
回到兩人在布拉格的住所,裴染先是去保姆那邊看了一下厲明溪,雖說玩了一晚上,心情愉悅地差點要把自家孩子都忘掉。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從自己肚子裡掉出來的一塊肉,才一回到住所,裴染就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想把厲明溪抱回自己的房裡。
裴染來到保姆的房間,厲明溪在保姆的牀上睡得真香,連裴染過來都不知道。
厲明溪閉着眼睛,小小的睫毛在燈光底下倒影在眼底,彷彿是要展翅飛走的蝴蝶,裴染的脣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弧度。
正準備俯身把厲明溪抱起來,裴染被厲景呈突然伸過來的手拉住了。
“怎麼了?”裴染看着厲景呈的舉動,有點不太明白狀況,疑惑地問道。
對着裴染單純的問題,厲景呈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說道,“讓明溪和保姆睡吧,晚上你會很忙的,沒有空照顧明溪。”
“忙?”裴染更加不明白了。
“一會你就懂了。”
於是裴染全程不知道狀況的情況下,只好看了兩眼厲明溪,給她把被子掖好,又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保姆的房間。
這是明溪第一次不和她一起睡,也不知道半夜醒了要怎麼辦?是不是會哭個不停?
不過事實上就是裴染想多了,厲明溪一晚上都睡得很舒服,一覺到天亮,比和裴染一起水的時候還乖。
也不知道這粗神經的性格是像誰。
才一進房間,裴染整個人就被制住,動彈不了。
略帶涼意的脣瓣準確地捕獲了裴染柔軟的雙脣,厲景呈直接把裴染一扯,關上房門之後就壓了上去,動作毫不拖泥帶水。
裴染倒是被嚇了一跳。
熟悉的氣味提醒着裴染,反應過來面前那人就是厲景呈。
剛想說話,脣瓣微張,地盤就被厲景呈入侵了,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讓裴染竟然有些呼吸不過來了。
厲景呈早就想這麼做了,在泳池裡的時候他就想這麼做了,不過那個時候裴染的興趣正濃,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游泳上面,厲景呈看她情緒正好,也就沒有打擾。
殊不知他壓抑着所有的情緒,連回家的路上都覺得這條路分外的長,走了許久都沒有走到住所。
現在房間裡面再沒有其他人,打發了厲明溪和保姆睡之後,也沒有人再吸引裴染的注意力。
要知道厲明溪一直和裴染睡,把原本屬於他的福利都搶走了,他的心情很不好!
都說女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他怎麼就看不出來呢?光知道和自己的父親搶人來了!厲景呈很是鬱悶。
今晚上能逮着這個機會,他是肯定不會放過的。
過了不知道多久,裴染都覺得自己要窒息了,厲景呈纔算是放開她。
趁着這個空隙,裴染不住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剛纔厲景呈的掠奪感太強烈了,幾乎把她口腔裡剩餘的空氣都搶走了纔算甘心。
還沒等裴染緩過來,厲景呈一個公主抱就把裴染抱了起來,害的裴染一聲驚叫。
厲景呈把裴染扔到房間正中央那張最大號的牀上。
要知道,夜還正長着呢,這個夜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不過,厲景呈絕對不會想到,過了這個夜晚,他就要有一段時間見不到裴染和自己的女兒了。
清晨,陽光從未拉上的窗戶裡照射進來,喚醒了牀上的人。
厲景呈是被電話吵醒的,側臉看向旁邊,裴染還在睡覺,閒適地表情、舒展開來的五官都顯示出她此刻愉悅的心情。
悄悄在裴染的臉上落下一個吻,厲景呈掀開自己這邊的被子,拿着手機走到窗邊。
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來自國內,不是厲父厲母的電話,想來應該就是公司裡的人給厲景呈打的電話了。
歷景呈站在窗前,眼睛略微眯起,眸子裡卻是看不到昨晚上的半分柔情,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
似有風拂過,吹動窗邊的雪白色窗簾。
厲景呈選的這件房間很好,透過窗子能看到窗外的許多景色,不過此刻的厲景呈可沒有心情欣賞美景。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不長眼,偏偏挑了這麼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小兩口正甜甜蜜蜜着,結果甜蜜和美的二人世界就這麼被破壞了。
當然,厲景呈自動略過了那個在保姆房間睡得正香的厲明溪。畢竟自家女兒有自家媳婦罩着,那是不能惹的主兒。不然萬一惹了裴染不開心,晚上僅有的福利都沒有了可怎麼辦。
“喂?什麼事?”厲景呈的聲音帶着剛睡醒時的沙啞,除了在面對裴染的時候,厲景呈的態度好到不行以外,對於公司裡的員工,厲景呈可以說是一個冰山上司了。
可以說,基本上在厲景呈手底下工作的人,都要在說話前先揣摩一下厲景呈的想法才行,最好是挑厲景呈心情好的時候報告,這樣還能少挨幾句罵。
不過今天卻是個例外。
電話那端的張秘書並沒有像往常一般,說話前仔細揣摩厲景呈的心意,說話時的語調略微有些發顫,盡顯慌張,“厲總,公司裡的賬目出問題了!”
聽到這話,厲景呈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一般來說公司裡的賬目問題都不會經過厲景呈,賬目問題自有財務科去解決,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直接打電話給他了。
歷景呈投向窗外的視線裡帶上了些許的不滿,冷着聲音說道,“賬目問題,找我做什麼?”
而且張秘書也可以說是跟了他多年了,算得上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將了,平時做事也很沉穩,怎麼現在反而這麼慌張?
或許是因爲對員工的要求比較高,聽到張秘書這個反應,厲景呈握着手機的手加重了力道,說道,“難不成我花大價錢養的那些會計,都是擺設嗎?我又不是超人,能夠解決所有問題!賬目問題還要我這個總裁親自出馬?那你們這一羣商業精英算是什麼,都要我來解決問題的話,你們是不是可以通通都給我捲鋪蓋走人了!”
厲景呈說話的聲調不自覺地調高,剛說完,又想到裴染還在牀上睡覺,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把她吵醒了。
說完了之後,厲景呈又轉頭看向牀那邊,牀上的人兒依舊雙目緊閉,還在睡眠中,不過也許是因爲他的聲音嚇到了她,眉頭有些微微地皺起。
“這件事事關重大,也牽扯到了不少人,所以我們不敢擅作決定,恐怕還是需要總裁您親自回來處理。”張秘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尚算理智的聲音剖析道。
歷景呈屈起食指,有節奏地敲擊着窗臺,用辨不出喜怒的聲音緩緩道,“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說吧。”說話的聲音卻是不自覺的降低了下來,像是害怕吵醒牀上的人兒。
“上一次兩個經理交班時,其中的一個在賬目上做了手腳,改動了幾個小小的數字,看似沒有大問題,但實際上是種下了一顆毒瘤。當時集團就爲此付出了整整兩千萬的代價。”
“前幾天我們和盛世集團爭奪一筆生意,最後以我們集團中標而告終。誰知道盛世集團順藤摸瓜,抓住了這個賬目問題,更是出言威脅我們。屬下不敢輕舉妄動,還望總裁給我們一些指示。”
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解釋清楚之後,張秘書這才屏息凝神,靜靜地等候着總裁的怒火。
電話那端一片死寂,任是誰被打攪了蜜月,恐怕都不會有好心情。
歷景呈
心中惱怒,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他是個理智的男人,這次的事件的確是事出突然,而且一旦處理得不完善,便會造成數以億計的損失。
還真是一個件大事呢。
過了許久,厲景呈才緩緩開口道,“等着我回去處理。”
張秘書頓時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鬆了一口氣。只要有總裁在,公司就有了主心骨,面對盛世集團的威脅也不必再那麼慌張了。
“不過……”歷景呈話鋒一轉,音調淡淡地警告道,“這樣的歷史遺留問題,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上次已經因此損失了兩千萬,你們就應該提起注意,小心處理,而不是讓這些落到對手手裡,成爲對方制約我們的把柄!”
張秘書連連稱是。
“你要回國?”厲景呈剛打完電話,裴染就醒了。
前面厲景呈和公司裡的人打電話的內容裴染幾乎沒怎麼聽到,不過倒是聽到了最後一句話,就是厲景呈說會趕回去。
“嗯。”厲景呈點點頭。
說實話,好不容易度個蜜月,厲景呈其實是一點都不想回去的。
都說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果然是這個道理,自從和裴染互訴衷心了之後,厲景呈感覺自己也快要變成這個樣子了。
只想着一天到晚陪着裴染,看着自己的女兒,卻是一點都不想工作,之前還因爲工作失誤被秘書調笑了呢。
不過這麼想歸一碼,公司裡出事了又是另一碼事情。
怎麼說也是厲景呈撐起來的公司,好不容易公司壯大成現在這個樣子,厲景呈自然是不會想着放手的。
之前已經損失過兩千萬了,沒想到公司裡的人還是這麼不經用,這回他纔出來度了個蜜月而已,又讓對手抓了個把柄。
看來公司裡的人還是得要再好好調教一番才行,至少總不能老是在他和裴染氣氛正好的時候出來插一腳。
“那你什麼時候走?”裴染問道。
頓了頓,裴染又繼續說道,“我們要一起回國嗎?那我去收拾一下行李。”
厲景呈想了一下,說道,“問題不是很大,不過還是需要我回一趟國,應該很快就能解決的。”
對於原本答應裴染要陪她在布拉格多呆幾天,沒想到最後還是食言了,厲景呈心裡感到很抱歉。
“你和明溪先留在布拉格吧,我回去一兩天,解決完了事情就回來陪你,好嗎?”厲景呈說這話的時候看着裴染的眼睛,語氣無比的認真。
也許是被他的態度說服了,原本裴染是打算直接和厲景呈一道回國的,雖然這個蜜月就這麼倉促的結束了,好歹兩人都還是在一起的。
不過既然厲景呈這麼說了,她也覺得這兩天沒有好好把布拉格走過一遍,就這麼回去了,說不定也是會帶着遺憾的。
裴染點點頭,“那好吧,我幫你收拾一下行李,先送你上飛機。”
聽到裴染這話,厲景呈心底的歉意更濃了。他傾過身子,輕輕地在裴染額上落下一個吻,帶着滿腔的溫情,也帶着安撫。
“我很快就會回來陪你的,裴染,相信我。”說話的時候,厲景呈的聲音是啞着的,呢喃的語氣裡,是對着愛人的承諾。
他會盡快把國內的事情解決完了以後,再回布拉格,把布拉格所有的地方都帶着裴染走一遍,留下他們兩的身影。
這是厲景呈對裴染的承諾。
很快,裴染就收拾好了行李,陪着厲景呈趕往了機場。
因爲急着回去,厲景呈買的是最近的一班飛機,到了機場已經安檢的時間快到了。裴染一下子就後悔了,她根本就不捨得厲景呈就這麼一個人回國。
早知道還不如他們一起回去,帶着厲明溪一起回國。不過既然已經決定好了,現在裴染也不打算給厲景呈找事,拖延他的腳步。
裴染伸手抱住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厲景呈,說道,“你說的,要早點回來,我和明溪在這裡等你。”
“好。”厲景呈反手抱住裴染,懷抱中帶着一絲不捨。
明明不過只是一兩天的事情,爲什麼被他們這麼一說,彷彿是一場生離死別呢?
厲景呈剛剛回國,一下飛機,助理便擁上前來,噓寒問暖,雖然厲景呈一向喜怒無常,不苟言笑,做事情也是公私分明,嚴肅果斷,不拖泥帶水,讓公司的人很是害怕他這個總裁,但是憑着厲景呈那英俊的臉龐,深沉的眼眸,沉穩的氣息,就連走路都帶着自信的,憑着這些也足以讓一干人等拜倒在他的西褲下。因爲拖了好久的公事,這幾天厲景呈連軸轉,人忙着簡直是要飛起來了,好不容易休息了,此時。
厲景呈站在自己辦公室裡的大落地窗前,手裡拿着一杯咖啡,自己貌似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悠閒地站在落地窗前喝咖啡了,也正在奇怪自己怎麼會有了欣賞都市風景的心情。也許,是因爲裴染吧,明明才分開沒有多久,自己卻抑制不住的想念她,想念她的一顰一笑,想念她偶爾歡笑是上挑的睫毛,想念她偶爾委屈時向自己撒嬌的語氣···
這時助理輕敲了敲門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看到厲景呈厲總裁背對着她站在窗前,手裡拿着一杯咖啡,感覺很孤單寂寞的樣子……孤單寂寞?天哪!助理簡直懷疑自己有沒有戴自己的隱形眼鏡了,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了,這個詞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從來都是沉着穩重,帥氣優雅的厲總裁身上呢?
厲景呈在聽到開門聲的時候便收起了思緒,轉過身問道:
“什麼事?”
助理這才從自己腦洞大開的思緒驚醒,快速地說道:
“是這樣的,總裁,xx公司的張副總來了。”
“請他進來。”
厲景呈收起自己那些憂鬱的小心思,面無表情的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噼裡啪啦,一頓交談,總算敲定了合同,張副總伸出手來,厲景呈笑着伸手握了握說道:
“祝我們合作愉快!”
張副總對於此次的合同也是比較滿意的,也笑了笑說道:
“厲總裁果然手段非凡,前途不可估量啊!”
厲景呈費了好大的氣力才送走了張副總,此刻是半分也不想再懂了,厲景呈正筋疲力盡毫無形象的趴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這時“碰”的一聲巨響在厲景呈的耳邊響起,厲景呈無奈地睜開眼睛說道:
“能不能不要每次一出現就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xx是公司技術部門的經理,同時也是厲景呈的合夥人之一兼好友。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的人卻偏偏要靠技術服人,他身材碩長,筆挺的西服配着那個無比騷包的格子領帶,使他顯得更加瀟灑,白皙的皮膚,俊朗的臉龐,深沉的桃花眼,彷彿眼裡有水波一樣讓人沉淪其中,不願自拔,高高挺挺的鼻子,又秀氣又魅惑,嘴脣呈現迷人的桃紅色。但是!這一切美好的形象都毀於他頂着一鍋泡麪頭,這等相貌讓辦公室無數女生爲之迷倒,偏偏他自己還不注重形象,想想就讓人寒心啊!此刻他悠閒地坐在厲景呈對面,極其囂張地蹺着二郎腿說道:
“接下來我們的總裁大人有什麼安排?”
厲景呈連頭都不擡地說道:
“加班。”
“不會吧!”
他大聲呼救道:
“我們的厲大總裁,今天可是週末哎!”
“那又怎麼樣?”
“那又怎麼樣!”
他重複着厲景呈的話,搖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
“這的確像是工作狂魔兼冷血無情的我們的厲大總裁說的話。”
厲景呈此時也翹起了二郎腿說道:
“原來你的語言學也學得這麼好。不如調入文秘部門吧!我相信她們會很樂意的。”
“NONONO!!”
他趕忙撇清,他可不想進女人堆裡,每每看見文秘部那兩個僅有的男性同胞黑着眼圈,有
氣無力的樣子,他就渾身顫抖,這一看就知道是被榨乾的節奏啊,太恐怖了!!
對這種無聊又低級的智障分子,厲景呈理他就是神經病。正好助理進來送上兩杯咖啡,正好解救了厲景呈,等辦公室終於清靜得時候,厲景呈才終於卸下了自己全部單位僞裝,癱倒在老闆椅上,若是裴染在的話,又該埋怨他不重視自己的身體了。
厲景呈藉着此刻沒有什麼重要的公務便躲進總裁休息室裡,準備洗個熱水澡,天知道這幾日沒日沒夜的工作,一向注重乾淨整潔的厲景呈此刻也變的邋邋遢遢的,實在讓他自己都受不了,來到浴室裡,脫掉多餘的衣服。
赤裸的上身,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雖然趕不上電視上那些健身猛男健碩無比的胸肌,但是膚色均勻,孔武有力,俊秀的臉龐,清墨般的眼眸,頭頂的蓬頭灑出流水,水珠覆在厲景呈的胸膛,看起來真是秀色可餐,厲景呈輕抿着脣角,頗有點古時候風流才子的韻味。厲景呈洗完後,穿着自己那套深藍色的西服,深藍色的西服有着不易被察覺到的暗紋,想來也是個悶騷的人。
厲景呈從浴室走了出來,準備再繼續工作時,看見電腦旁邊裴染和他的照片,想到裴染,厲景呈的眼裡都充滿着笑意,空蕩蕩的心裡也變得滿滿當當,充滿着甜意,想着裴染此刻帶着孩子,那充滿母愛的環境裡,讓厲景呈的心也變得柔軟起來,這時助理敲了敲門走進來,一眼就看見厲景呈那還沒掩蓋住的笑意,助理如遭雷劈一樣,誰能告訴我,我是穿越了麼!!平日裡嚴肅克於律己的大總裁哪裡去了,這人什麼鬼,這笑的滿臉花癡是誰??
厲景呈尷尬的咳了一聲,把助理那驚得不知道飛到哪裡去的三魂七魄都給叫了回來,助理也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迅速恢復成面無表情的工作表情說道:
“總裁我是來向您報告一下您接下來的行程。”
厲景呈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助理繼續說道:
“公司這邊暫時沒有什麼緊急的事情,但中午有一個聚會,是有關於早上談的案子開的慶功宴,其他公司幾位老總也會到場,希望您不要遲到。”
厲景呈點點頭便去往應酬場所,酒過三巡,這個時候,裴染打電話過來,看看是否有好好吃飯,睡覺,兩個人膩歪了一陣,裴染的一個電話就能讓厲景呈心滿意足了。
厲景呈收起了手機,推門走進剛剛聚會的包廂,外貿公司的張總一見他進來就起身敬酒說道:
“厲總裁你剛剛跑哪去了,找一圈都沒找到你,來,我敬你一杯,今天的合作實在是太精彩了。你都沒看,那價格壓得那個張副總臉都綠了。”
厲景呈應酬地笑了笑,碰杯,然後把酒喝淨。響起一片附和聲,恭維人的事情誰不會做,好聽的話誰又不會說,這種事情見多了也就習慣了,聽聽也就罷了,以後免不起要碰面,何必把關係弄僵,弄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吃了一個多小時,物流公司的李總說:
“厲總裁,我看我們也吃得差不多了,酒足飯飽,不如咱們換個地方如何?”
一陣的擠眉弄眼,一羣男人立刻意會,曖昧地淫笑起來。厲景呈看他們的樣子,就已經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地方了,厲景呈這時連忙說:
“李總你們去吧,我就先回公司了,公司還有一大堆事呢!你們玩好啊!”
“厲總裁,這你可就不夠意思了。”
李總故意拉下臉來。
厲景呈假意苦笑着說道:
“這實在是家裡的老婆管得緊,你看,那剛纔不還打電話來查崗麼,一會兒要是打到公司座機發現我不在,這回家啊恐怕要不得安生了。各位通融通融吧。”
一羣男人聽到這話立刻一副有苦說不出兄弟我懂你的感同身受的表情,手在桌底下立馬摸了摸電話有沒有響動,李總也是一副苦哈哈的嘴臉說道:
“既然厲總裁堅持這樣,那我們也就不好再強求了,畢竟讓家裡那位也不好收場,就讓那個司機小陳送你回去吧。”
厲景呈婉拒擺了擺手說道:
“不用了,公司離這邊不遠,我走回去就行,路上正好看看風景。消化一下。”
厲景呈總算擺脫了那幫人,一個個腦滿肥腸的樣子,想起來就讓人噁心,厲景呈習慣性皺了皺眉,這時,看見外面,正直下午,街道上滿是人羣,孩童嬉笑着,這是一個璀璨的城市,城市的人每天無一爲着生計而東奔西跑,但偶爾停下腳步看着這外面,心中也會一片通明。
厲景呈走在街邊的小巷裡,看着奔跑玩樂的孩童,心中想起自己和裴染的孩子,想着是否長大後也像他們一樣在小巷奔跑玩樂,想着想着,臉上便露出幸福的笑容,他很想念裴染和孩子,想他們在做些什麼,孩子有沒有聽話,裴染是不是還那麼孩子氣的跟寶寶搶東西,就這麼幸福的想着···
厲景呈回到了公司,滿心疲倦的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覺,結果剛剛有這個苗頭,助理便敲門進來了,恭敬的對厲景呈說道:
“總裁,樓下有一個叫張錚宏的人,他自稱是您的高中同學,他想要見您。”
厲景呈想了想,便讓助理帶他上來。
厲景呈坐在椅子上上沉思,張錚宏,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他是自己高中時候的班長,那時一股子書呆子氣,不知道他找自己什麼事情,自從畢業後,自己跟以前的同學都甚少有聯繫,甚至有些都記不清樣貌和名字,平時也沒有聯繫,此刻,張錚宏來找自己,必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此時,助理領着張錚宏來到了厲景呈的辦公室,然後便退了出去,也順手帶上了門,辦公室裡一片寂靜,厲景呈在仔細打量着這個高中同學,雙色系的正規呢子大衣,大衣不落俗套的敞着懷,露出裡面乾淨而整潔的格子襯衣。腳下也是踩着中檔的皮鞋,看起來家境也算的上不錯的樣子,張錚宏低着頭,畏畏縮縮的樣子讓人看不見他的臉,厲景呈皺起了眉。
厲景呈沉思了一下便笑着開口說道:
“別這麼拘謹嘛,老同學見面,快,來這邊坐,別站着了。”
說着便要上前去拉張錚宏,張錚宏彷彿受驚一樣,連忙躲了躲,然後帶着討好的笑臉說道:
“不用勞煩你了,我自己來,自己來!”
厲景呈也不再堅持,等到兩個人都坐到真皮沙發上,張錚宏也露出了臉,長相還算是俊秀,穿着什麼的也算是潮流,跟現在的小年輕別無二致,如果忽略他那滿是懼意的眼睛,厲景呈真是越看越不順眼,這時,助理很恰好的進來送上兩杯咖啡便退了出去,厲景呈的眼睛裡透漏出滿意,助理跟着他很久了,這點眼色還是看的出來的。助理察覺到總裁對自己工作的滿意,心裡都樂開花了,腦子裡迴旋着漲工資幾個血紅大字··
厲景呈靠在沙發背上,慵懶的喝着咖啡,眼睛不經意的打量着張錚宏,只見他兩隻腳合併在一起,背挺得直直的,兩隻手擺的直直的,非常不自然,表情也很拘謹,厲景呈心裡暗自嘆了口氣,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厲景呈輕咳一聲對張錚宏說道:
“老同學,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麼?”
此話一出,張錚宏就更緊張了,渾身抖的跟篩子似的,說話也斷斷續續的:
“我,我,我,我來就是想說,那個,那個,咱們高中同學要聚會了,那個,我就想說,那個,問你,去不去···”
“我當是什麼事情呢,去,肯定會去的,同學都很久沒見了,正好趁這次機會都見見。”
厲景呈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頭,老同學的態度讓他覺得心裡有點淒涼,期期艾艾的態度讓他有點恍然,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厲景呈知道或許是因爲現在自己總裁的身份,但是他覺得這不能成爲藉口,看着老同學如此低微的態度,拒絕的話也不好意思說出口,只好應了下來,答應會出席同學聚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