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漢子不屑的瞄了一眼,卻又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看你不是資質差的人,修煉一看造化二看努力。千般大道任你選,若你選中了適合你的道那你便會領先於人。這其中,跟自家師傅的能力有關。這些話兒你不該來問我,你便去問你師傅郭先生最合適不過!”
李凝心中暗襯,自己倒是想問郭先生,可他卻又不是自己的師傅啊。頓時雙眼一亮:“我問逍遙子如何?”
“嗯,逍遙子昔年與郭先生能力尚在伯仲。依他的天賦,恐怕如今比之郭先生都要略勝一籌吧!”漢子淡淡的道。
李凝聽言心中無比歡喜,暗道自己出去後便要去找逍遙子討教兩招。他歡喜過了頭了,忽而又問道:“那除去這三個人,真當沒有其他天才了麼?”
漢子道:“什麼是天才?只有踩着無數天才的屍體上位,才能算的上是天才!這世間,天才還能少麼?”他又道:“不說別的,就說這古往今來能在修真歷史中抹上一筆的門派。這門派幾乎囊括天下,天下修士莫不臣服。其宗主更是通天徹地,無所不通。談古論今,只此一人者你猜是誰?”
李凝想了想,道:“莫不是太乙神宗宗主?”
“不錯,就是龍傲天!”漢子說完話,便又不肯多說了。似乎龍傲天的話題,比起先頭的話題更爲禁忌。
李凝喝了一杯酒,皺着眉頭道:“這酒兒釀的也忒不講究了,粗加工製造的吧!”
漢子呵呵一笑,道:“我常年在隕妖谷中不出一步,能有這口酒喝酒不錯了!”
李凝見他笑的憨態可掬,心中不禁大爲憐憫心疼。熱氣一衝腦海,他頓時拍着胸脯道:“綠林豪傑大碗喝酒大塊兒吃肉,待李凝出去之後便落過雲陽城就給你送酒喝!”
漢子哈哈大笑,不以爲意。但心中歡喜自然不言而喻,拍着李凝的胳膊道:“便記住你的話了!”
李凝忽然嘆了口氣,道:“我與逍遙子郭先生他們比,可就大大的不算天才了。這長生之路,卻是難了!”
漢子蹙着眉頭喝道:“怎會沒了鬥志?修真一途本就千難萬難,你修煉時郭先生沒跟你說麼?明知道艱難,你既然選了這條路就要走下去!”
李凝知他乃是好意,被他說得臉一紅。頓時強詞奪理道:“我只是缺了師傅!”
漢子蹙着眉頭:“郭先生不教你?”他忽然想通了,頓時拍着額頭笑道:“我知道了,郭先生喜歡四處雲遊怕是不帶着你吧!臭小子,趁着這機會兒你若有不懂的便來問我!”
李凝雙眼一亮,道:“煉體方面的都能問你麼?”
“那是當然!”
“....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府邸後院所在,獨坐小樓之上。一個弱小的女子穿着孝衣望天而嘆。
雪地裡,樹上簌簌的踏下了一層雪。女子抹了抹欄杆上的雪,放在嘴邊而後又不說話了。
她癡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妹妹,可是想父母了麼?”冰冷的聲音卻極爲悅耳,徐芸回過頭來一看便即呆了。冬季的黑夜自然不是那般的黑,白雪反射之下能依稀看的見人。雖然沒有燈光,但卻可以看見女子的白。這個不知何時出現的女子,白衣勝雪。
她沒有惡意,儘管自己不認得她是誰。
徐芸苦笑了一下,道:“家中頻生事故,纔出虎口又如狼窩。我在這裡自哀自憐,倒是讓姐姐笑話了!”
“哪裡的話,一入侯門深似海。富貴人家,卻也總有那許多的傷心事!”白衣女子也望向了天空,看起來也是個有着憂愁的人物。
徐芸道:“姐姐說的正是,偏有那剪不斷的愁緒,理還亂的心事。不知道姐姐是那座府邸的,可惜我早年沒能認得姐姐!”
白衣女子笑着道:“我自小無父無母,是一戶人家收了我。弱女子哪裡能插手自家的事?只好又由了那戶人家將我送忘了另外一處人家做了人家的義女,本以爲命運多曲折了。好在義父待我不錯,我十五歲不到時便出門雲遊了!”
徐芸聽言心中微驚,但卻道:“姐姐命運倒是比起我曲折了許多,雲遊四海可比妹妹長了見識了。我雖生來沒有許多坎坷,但到底父母死後便無依無靠了!妹妹是這徐家中獨女,單名一個芸字”
“我的家離這裡可遠了,姓張喚瑩瑩!”張瑩瑩笑着道。
徐芸聽言一笑,道:“姐姐好名字!”
張瑩瑩笑而不答,轉而道:“妹妹才添舊愁,又惹新事。可是爲了白日裡那娶親的新郎而惱?”
徐芸道:“若是在早些前我也不怕他,只是家中的貴客卻偏偏去了鄰城了。那唐家乃是朝廷中新上任的知府,娶親的便是他家公子了!”
張瑩瑩聽言又笑着道:“這事妹妹又何須惱?你不是認得那賈仙長麼?”
徐芸雙眼一亮,卻又疑惑的看向張瑩瑩,問道:“姐姐認得他?”
張瑩瑩笑着道:“他救過我一命!”
徐芸聽言黯然的嘆了口氣,笑着道:“賈仙長就是這般的人,似他這般好心腸的人可就不多了。他,可是仙長呢!”
張瑩瑩笑着不說話,徐芸問道:“我與父母逃難時遇到的賈仙長,他知道了雲陽城有妖作祟後便來了。姐姐,你又是如何碰上他的?”
張瑩瑩道:“我歷遊四海,一直在尋找親生父母。路經雲陽城的山中,被妖精捉了,正巧碰上了他!”
徐芸聽言,啊的驚叫道:“是啦,他定然是去山中降妖時碰上的姐姐。”她忽然眼圈一紅,道:“姐姐,同賈仙長一起來的任仙長在山中找了賈仙長一年了,他可是被妖精給吃了麼?”
張瑩瑩忙擦了她的淚,道:“哪有,我正巧從山裡出來。賈仙長前日裡才救過我, 你說任仙長?啊,他我也見過。只是那時我也不曉得賈仙長是他的朋友,便讓他們二人給錯過了!”
徐芸聽言止了淚,臉上煥發着光芒道:“這怨不得姐姐,只要賈仙長還活着便好了。對了,那妖怪死了麼?”
張瑩瑩道:“死的不能再死了,我親眼看見賈仙長將他封進了一個旗幟裡。用陰火燒他,讓他不能再爲非作歹了。賈仙長說了,他要煉化那隻妖精,然後要將那妖精收錄門牆讓他潛心修道,以後造福世人!”
徐芸聽了喃喃道:“賈仙長便是這般的好人,他從來不願意傷人的!他寧可自己去冒險,也要爲我們雲陽城解難!”說完話,有抽泣着哭了起來。
張瑩瑩雖也是女子,但卻也架不住徐芸哭哭啼啼。心中沒了奈何,只好遞上羅帕。
張瑩瑩道:“賈仙長因事情耽誤了,不能來了!”
“他又去降妖了麼?哎,他便是這般的忙!本來還等他回雲陽城時感謝他的,可是....”
張瑩瑩怕她又哭,頓時道:“他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便教我來幫你!”
徐芸雙眼一亮,道:“只顧着說話了,姐姐莫要笑話我哭。只怕我再哭幾日,便沒了淚水。來姐姐,我幫你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