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見李凝癡迷的拿着劍,於是跟他解釋道:“這劍材料雖不錯,但卻被煉劍的人給煉廢了。我幫你重新拆分打造了一番,加入了三顆沙精,幾粒水蘭,還有一顆通靈泥。嘿嘿,目前只能提升到這級別!”
李凝捏着輕若無物的光隱劍,道:“靈器在修真界中稀少的緊,便是名門大派也極爲稀罕。更何況,更何況這乃是中品靈器?”他輕輕一揮,光隱劍發出一聲顫鳴。李凝喝道:“果真是靈器,竟然如此通靈!若是它的主人,定可拿它來馳騁天下!”
漢子哈哈大笑:“馳騁天下未免說的太遙遠了,臭小子,你不會打算讓光隱劍認你爲主吧?”
李凝哼道:“這劍乃是我師伯所持之物,我李凝哪有資格逼它認主?”他說完話,將光隱劍收入了儲物袋中。心中卻是算着小九九,興怕打鐵漢子把光隱劍給收回去。
漢子哈哈笑了笑,道:“你說的不錯,大丈夫何愁法寶?怎能奪人心愛之物!臭小子,我這裡還有一柄劍,算作老夫與你作別時送你!”
“你說讓我走?”李凝微微驚訝。
漢子嘆了口氣,滿臉的意興闌珊:“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你總不會,在這兒呆一輩子吧?”
李凝眼圈一紅,喉嚨似是灌鉛了一般的難受。囁嚅着嘴,說不出話來。
漢子眼睛一瞪:“男子漢大丈夫的,怎麼興哭鼻子?來,你瞧瞧這把劍”他說完話,拉着李凝朝着大殿一旁走去。
“揭開它!”漢子指着一塊兒布吩咐李凝道。
李凝抓住紅布一角,呼的拉了開來。只見一柄黝黑的劍靜靜的躺在了地上,李凝瞳孔一縮他從未看見過這般大的劍。
“劍,身長七尺。寬四寸。淨重六千斤,通體右沙精和通靈泥打造,未摻其他任何材料。可塑性,達一百!”漢子沉沉的說道。
李凝心中宛若驚濤駭浪:“鑄造這麼一柄劍,可得花去多少沙精啊!便是拾揀一千年,也未必能湊齊那許多沙精!”
漢子呵呵笑了笑,拍了拍李凝的肩膀道:“這千年來我在神殿之中每日煉精,便是爲了鍛造這麼一口無鋒重劍。用此劍者,乃真男兒也!”他又道:“本來這劍我還需打造一千年,但既然你要走了。以後這劍,便讓你自行塑造好了。你還記得我說的話麼?任何法寶,只有出自自己之手時才能算的上是完美的法寶!”
李凝道:“我便以這柄劍做本命法寶如何?”
漢子聽言得意的笑道:“這柄劍決計不會辱沒你!”
“這劍兒是幾品的法寶?”
漢子道:“未入品!”
未入品也就是隻能算普普通通的飛劍級別,李凝一陣無語。漢子又道:“不過這柄劍的價格,便是靈器也換不來的!你拿它試試!”
李凝勾下腰,右手抓住劍柄。血脈之力自行凝聚,他悶哼一聲抓住劍柄緩緩提起。體內的真氣被重劍壓得一滯。
“這柄劍能壓住人的修爲和力量,若你隨時帶着它修煉,無論對你煉體還是煉氣都會有極大的幫助!”
李凝‘呼’的迎風拍了一劍,腳下一個不穩倒退了好幾步。重劍‘鐺’的劍尖鐺的壓在了地上,砸出一個坑來。李凝喘着氣道:“我終於知道爲何隕妖谷能壓制人的修爲了,並非這沙漠不普通。只因爲這沙漠中夾雜着沙精,沙精的作用就是壓制人的修爲。”
漢子點了點頭,笑看着李凝。
李凝接過漢子遞來的藤條,將重劍拴在了腰上。
“這便要走了麼?”漢子蹙着眉頭問道。
李凝點頭哈哈大笑:“總歸是要走的,留着幾日又有何用。以後我若有時間,便來看你。給你帶酒喝,找肉吃!你天天悶在這神殿中,可不是要淡出個鳥來!”
李凝又道:“便還要託付你一件事!”
漢子點頭,李凝拿出鬼旗道:“我進隕妖谷便是爲了捉妖而來的,這妖精喚作保太歲是隕妖谷中戾氣所化。我沒來時它在外興風作浪,此刻將它封在了這鬼旗中。打殺了它好歹也是天生的靈物,若放了他又害怕它興風作浪!”
漢子大手一抓,將李凝手中的鬼旗拿了過來迎風一晃道:“你自管放心去,有我看着還能怕他鬧事不成?”
李凝拱手答謝,而後邁着大步消失在了神殿之中。保太歲被漢子放出鬼旗,大叫着追逐着李凝的步伐要離去:“臭小子,你怎麼能把我留在這裡!”
它化作烏光遁的快,漢子出手卻更凌厲。擡手一把將它抄住,喝道:“叫什麼叫?留在我身邊,還委屈了你不成?”
“臭漢子把我放開,我乃是未來隕妖谷谷主...我乃是...啊...疼...我錯啦...”
... ...
時光荏苒,等李凝走出這隕妖谷時皚皚白雪換成了一片春意盎然。花朵發出了嫩芽,林中昆蟲也開始四處亂飛。
揹負重劍的李凝,渾身真氣只能用出一成,血脈之力也近乎被壓得潰散。每走一步,都要在泥地上露出深深的腳印。走到樹旁他忽然停下,伸出手在一個樹洞中掏去。
那是一張紙條,上面還寫着幾個雋秀的字‘謝君,逍遙張瑩瑩筆’。
似乎能聞到紙上張瑩瑩殘存的香味,李凝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後蕩着一臉的笑意將紙揣進了懷裡。他穿的是打鐵漢子的衣服,一身黑衣,頭髮飄零。揹負重劍,往雲陽城趕。
今日之雲陽城去年有天壤之別,從一座空寂的死城變成了繁華的城鎮。比之京城,也不遑多讓。
青樓的小姐們早已忘了年前鬧妖的事情,站在閣樓上搔首弄姿,嗑着瓜子調戲下面的路人。瓜子殼飄在了李凝的臉上,李凝憤憤的瞪了那小姐一眼而後繼續趕路。
“讓開讓開讓開,知府大人上香!”
兩個小吏騎着馬在前面開道,接着街頭傳來了‘咚咚’的銅鑼聲音。只見一隊官兵簇擁着一個騎馬的中年人朝着這邊疾步走來,那中年人穿着朝服鼻孔仰天的自鳴得意。
李凝站在遠處看着,跟着浩浩蕩蕩的一羣人迎着豔陽來到了西街。
那裡是一處新砌的廟宇,廟外有一處荷花池,花池之上漂着荷葉。裡面有游魚戲水,廟宇磚牆瓦頂,雕樑畫棟。門口站着兩個青衣小廝,肩臂上繡了一個‘徐’字。他們分站在兩旁,身後是一對石獅子怒目而視着諸人。
小吏通報了一聲知府大人到,那守門的兩個小廝卻也不去相迎。只等知府大人來時二人才只微微拱手,笑着道:“知府大人前來上香,我們竟忘了相迎,可該死,可該死!”
那知府早在十米開外時就下馬了,小吏們把周圍的百姓紛紛趕開。只等知府走到廟前,那知府拱手朝着那兩個家丁笑着道:“還承蒙諸位日夜守着神廟,保我雲陽城風調雨順,兩位大人辛苦!”
遠處的李凝看的稀奇,便即問旁邊的一個人道:“那兩個小廝是什麼來歷,怎麼朝廷知府也對他二人畢恭畢敬?”
那賣包子的哼哼笑道:“年輕人說話可得小心些,你若一口一個小廝被人聽了去小心你的腦袋!”
那賣包子的附耳在李凝耳邊輕聲道:“那兩個小廝可是徐府的人,可是萬萬得罪不得的。便連知府大人見了徐府的人,也須得客氣!”
李凝待要再問,那賣包子的便不肯多說了。李凝只好問道:“那這神廟中供奉的卻又是誰?”
那賣包子的拱手向天,一臉虔誠的道:“便是逍遙派來的仙長,賈明賈仙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