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衆人都出去了,李凝才撓了撓頭。他此刻倒非是不敢找趙思要女弟子的衣裳,不過總覺得此刻去要衣裳便也太過欺負人了。
李凝雙眼一亮,對吳蕊喝道:“姑娘等一下!”
李凝此刻當然不會再叫吳蕊作姐姐,他雖然有時隨性了一些但一些規矩還是要守的。既然吳蕊知道李凝此刻的身份,她也不會再如以前那般肆無忌憚的跟李凝說話了。平生生的自然跟李凝習慣性的拉遠距離,這種距離便是地位方面之間的距離。讓人變得生疏,陌生。
吳蕊突然被李凝叫住,心中便是一慌。以爲李凝幫了她一把會藉機向她開口要價!吳蕊相信李凝不缺錢也不稀罕自己的孝敬,但如果他要自己的身子那又該如何?
果然李凝對吳蕊道:“你能借我兩件衣服麼?”
吳蕊一愣:“衣服?”
李凝笑着道:“對,就是衣服。只要是女人的衣服便成!”
吳蕊愕然,沒想到李凝會有這樣的嗜好。她算是好奇的看了李凝兩眼,於是道:“有是有,不過大抵都穿過了!”
“穿過了也不怕,你看看她適合穿什麼樣的衣服!”李凝不太懂得挑選衣服,自然把寧風月給拉了出來!
吳蕊恍然大悟,知道李凝是給他的小妾挑選衣服了。不過吳蕊心中也有疑問,她是知道李凝剛成婚的。可這成婚不久的人物居然大搖大擺的在逍遙派四處偷腥,這就有些不大對頭了。她好奇的問道:“這位姐姐是誰?”
李凝眉頭微蹙,自然不會說是在玄真子洞裡救出來的。於是道:“這是我的師侄!”
吳蕊知道自己不該多問,於是忙點頭道:“我那裡有幾件成衣,一會兒便給這姐姐送去!”
李凝大喜,把目光又轉向吳芯:“你妹妹得病多少年了?”
吳蕊雙眼一亮,慌忙不敢隱瞞的道:“我妹妹兒時貪玩,十餘歲時在一處河邊忽然落水。昏睡了幾天後,便得了這病。”
李凝點了點頭,道:“我看她體內的妖邪已成了氣候,與令妹的身子成了一體。此刻想要出手強行用真氣將她體內的妖邪打死,反而會加速令妹的傷。你帶你妹妹來這逍遙派,便是爲了幫她找到解救之法吧?”
吳蕊苦澀笑着點了點頭,她在逍遙派中無親無故,吳芯也在逍遙派中無親無故。自然只有她費盡心機想要幫吳芯找解救之法了。
“令妹的傷勢若無大機緣大造化任誰也難以解救,若不早早的用丹藥鎮壓安撫她體內的妖邪。恐怕令妹的安危會多生變數,吉凶禍福在她身上很難說得清楚!你們要早先做準備!”
吳蕊心中一驚,自然知道李凝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相信李凝沒有騙她,李凝告訴了這麼多她不清楚的事情已經說明李凝是個大善人了。不過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很可能明天就死,或者後天就死,吳蕊便覺得心頭壓着很重的石頭一般得不到解脫。
李凝呵呵一笑:“我說了這許多,便算是沒有白拿你的衣服了。峰中還有要事,此間事了你多尋一些熱性的丹藥。此類丹藥對令妹來說乃是救命之物,切不可忽視。寒性的藥物縱是仙丹也不要吞食,這類藥反而會助長令妹體內妖邪的生長。”李凝說完話,又別有深意的看了吳芯一眼,其實福兮禍所致,禍兮福所依。這吳芯雖是被妖邪侵體,但那強大的妖邪卻悄悄的在經年之中改變了吳芯的體質。在李凝眼中這吳芯極爲適合修煉,在修真者眼中她便是至寶,假以時日這塊兒璞玉若遇良師必然能於修道之中一日千里。只可惜,這小小少女若不能保命,那麼便如同火坑中的玉縱然價值再大卻也沒人願意去取。
“張師姐正在收徒,這吳芯可是難得的大好材料!”李凝心中一動,旋即又否定了心中的想法:“這吳芯縱然有資質,但卻命不久矣。誰又會願意傳授一個死人道法?更何況張師姐修的是極寒的功法,極不適合吳芯的修煉!”
李凝看着吳芯既是點頭又是哀嘆,揪的吳蕊的心是七上八下。見李凝滿是失望之色,吳蕊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李凝沒有久留,他沒有料到來雜物處取衣服也會橫生變故。很快將這件事情忘卻,而後徑直往懸瀑峰飛去。
他沒有忘卻自己身爲一個師傅的職責,風幽雖然貴爲護山長老但他只是常年在門中閉關。可以說風幽是極窮的,他沒有丹藥沒有法寶在修真界中顯是極落魄的一種。李凝如今接手了徐芸的事,自然會替徐芸考慮一下法寶和丹藥的問題。他首次收徒弟,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弟子窮的像風幽一樣叮噹響。
回到懸瀑峰,李凝萬沒料到自己的門外聚集了許多人。
“怎麼回事?”李凝剛一落下,頓時沉聲問風小小。
門口瞬間從喧鬧變得安靜了下來,只看見風小小站在門口一臉難堪的樣子,而溫如玉面色也不是很好。
“李師叔,您貴爲執法長老。如今接受懸瀑峰已有兩日了,可我們懸瀑峰的衆弟子丹藥卻依舊沒有着落!”其中一個弟子站了出來說道。
李凝一愣,眯着眼看着站出來說話的那白衣中年。這白衣中年資質平平,有三階中級的修爲。他話一說完,所有的弟子都齊齊看向了李凝。其中竟然帶着質疑,還有不滿。
一百多道目光齊齊看向自己,李凝不怒反笑喝道:“好,好,好!你們找丹藥找到我家門口來了,欺負我李凝家中無人麼?”李凝臉色一厲,冷冷的望着所有的人。
“李師叔,話不能這麼說。您既然接手了懸瀑峰的事情,自然要給衆弟子一個交代!”先頭說話的中年又站了出來。
李凝眉頭一挑,反卻不怒了。他微一思量,轉身坐在了身後的凳子上。只半日多不見,溫如玉已經把屋子打掃的乾乾淨淨。正中擺放着一張太師椅,一旁就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溫如玉已經放好了茶,李凝只是坐在凳子上喝了杯茶。然後纔看向那中年人:“如果我沒記錯,你叫何東?”
中年人一驚,心中難免一慌。旋即他很快反應過來,道:“師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凝呵呵一笑:“老子什麼意思需要向你請示麼?”
衆人愕然,那中年人更是大驚。旋即臉上旋即羞紅,他不禁擡高了聲音:“師叔,我們是來咬丹藥的,你怎麼罵人?”
李凝哈哈一笑:“老子罵你不得麼?”
中年男子大怒,可終究不敢太過張揚。這個時候,風小小早已躲在了李凝身旁,而溫如玉則是板着臉坐在了李凝的右首處。她始終沉着臉,倒有一番師孃的樣子。
中年男子連番捱了李凝兩番罵,心中是氣惱非常。他便即要找回面子,頓時強撐着道:“我雖然只是一個外門弟子,可師叔不講道理折辱人。我堂堂七尺男兒焉能受這鳥氣?師兄弟們,咱們去找掌門師祖評理去,大不了咱們不在懸瀑峰呆了!”
話音剛落,李凝把茶杯往桌子上狠狠一拍讚道:“好,有種!”
衆人愕然,本來還有幾個想要站出來挑刺頭的人都忍不住把想說的話給嚥了回去。只有李凝站起身來,揹負雙手笑嘻嘻的看了衆人一眼。然後又把目光定在了那說話的中年男子身上:“這可是你說的?既然你不想在我懸瀑峰呆,那我李凝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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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畜無害的笑了笑,然後轉臉看向風小小:“按照規矩,離開宗門的弟子都有銀子可以拿。除了一些法寶需要交接外,離開宗門的弟子可以拿好衣物走!”
李凝又道:“風小小,按照宗裡的規矩。我需要支付多少銀子給何東?”
風小小一遏,沒想到李凝說做就做。但她不敢違逆,慌慌張張的道:“何師兄在宗裡呆了有十四年,宗裡需要支付一百兩銀子的路費!”
李凝‘嗯’了一聲,笑眯眯的看着驚慌失措的何東道:“既然你要走,那我李凝便按照宗裡的規矩辦事。按規矩,宗裡需要支付你一百兩銀子做盤纏,這筆錢本該是玄真子來出的。但我李凝不是那般小氣的人,替玄真子支付五十兩的銀子。另外五十兩銀子,你自去找玄真子去要想他念及多年的試圖情分不會不給你!”說完話,李凝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五十兩銀子,不多不少正好是他在外面歷練的時候帶回來的。這五十兩銀李凝遞給了風小小:“去,給你那位何師兄送去!”
何東又驚又氣,沒想到自己的一句氣話正好落入了李凝的圈套。他慌忙道:“不,我沒說我要走!”
李凝大怒,猛地一拍桌子:“老子懸瀑峰是你他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何東一遏,臉上青筋暴起。竟然被逼的想要發怒了。
李凝也是目眥欲裂,他今天本就心情不好。又看見一干弟子居然跑到了自己新房門口來鬧事,這實在讓李凝覺得面子上何其的過不去?更何況自己家中只有溫如玉和一個丫鬟兩名女子。被一干大男人圍在屋裡,算什麼樣子?
“想打架?”李凝嘿嘿冷笑,習慣性的去摸背上的重劍:“老子拍死你!”
何東何其忌憚?就算要打,他也得向李凝下戰書。否則貿貿然的跟李凝打,恐怕他便要受宗門的制裁了。
比武不成,何東準備先繼續鬧事。他聲情並茂的朝着四周的人道:“師兄弟們,你們現下兒總該知道了吧?這李凝容不得我們咧?他跟玄真子有仇,可就不把我們一股腦的恨上了麼?咱們想要他來幫咱們,那可真就是想錯了!”
風小小一驚,他知道何東的這些話是極有煽動力的。身處在懸瀑峰的弟子人人自危,玄真子逃了後他們就被宗內的長老們遺忘。尤其是孤寒百當初一連擊殺幾位長老更是讓這些弟子們心驚膽戰。李凝同樣跟玄真子有仇,很難說不用手段去對付玄真子留下來的弟子。
風小小本來希望李凝站出來澄清,可哪知李凝又是喝了一口茶,不鹹不淡的道:“想走的可以跟何東一起走,我懸瀑峰不留這樣的弟子!”
這一句話頓時堵住了所有人的嘴,本來還想討些便宜的人都紛紛住了口。害怕一句話說錯,便會如同何東一般被李凝直接趕走。
何東知道大勢已去,嘿嘿冷笑狠狠的瞪了李凝溫如玉等人。最後才道:“山水有路總相逢,好,好,好!”說完話,風蕭蕭兮的就準備飛走。哪知李凝頓時大喝:“慢着,那飛劍乃是我逍遙派的東西。宗內有過規定,難道你還想把我宗內的飛劍帶走嗎?”
何東沒料到李凝這般不講情面,身影再也瀟灑不了。最後他卸了飛劍,御空朝着空中飛去。哪知他根基不高,全是靠吃丹藥吃出來的修爲。又才突破修爲沒多久,所以根本不會御空飛行。剛剛騰挪起三丈多高,只覺得真氣一下子不濟,頓時媽呀一聲朝着懸崖上落了下去。
李凝啞然,嘀嘀咕咕的道:“自殺麼?在我懸瀑峰門口自殺那可是不管埋的!”
本來準備鬧事的弟子們看到何東的下場之後,紛紛不再說話了,只見李凝擡起頭來冷冷的看着他們哼道:“怎得?你們還想留下來讓我請你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