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有人會在幾個高手面前表現的粗魯,哪怕李凝並不知道白衣女子楚玉的底細。
但是金貞在此,李凝跳過她罵韓厚忠就顯得對她十分不禮貌了。
“好一個無懼無畏的少年郎啊!”金貞笑着讚道,臉色卻陰沉無比:“厚忠,這是你跟他之間的恩怨,老婆子我就不參與了。但是誰若敢胡亂插手,老婆子也不會置之不理!”
“耍賴,韓厚忠修爲比他高了一階誒。你不幫忙,韓厚忠照樣要贏了!”楚玉頓時道。
金貞就要說話,哪知李凝太極劍一揚跟楚玉道:“姑娘,今日之事起於李某。你我既然有緣,便勸你一句。凡事量力而爲,待你修爲夠了後再來管人閒事吧!”
“你...額...”楚玉無話可說,她幾時成了不中用的花瓶?
金貞聽言也是訝然,轉而哈哈大笑了起來。韓厚忠更是想笑,他萬沒料到李凝居然如此眼拙連楚玉都不認識。更是把楚玉當成了一個沒有修爲的人。其實仔細想想,李凝雖然在逍遙派中呆的時間長,但卻沒有管過宗內的許多實事。五華山的所在李凝沒聽說過,他除了知道門中有護派長老外就不知道這些長老究竟是誰,長什麼樣子了。便連韓厚忠,也只是有緣認識那麼幾個而已。
... ...
這便是蒼茫山,風起雲涌。而在鎮妖之地,卻暗藏殺機。
楊清風終究還是出手了,他的劍幾乎很少出過手了。自從一直在逍遙派中深居,他幾乎以不用出手便也不再出手。
楊清風是幾個真傳弟子中最謙和的一個,他沒有孤寒百的狂傲,沒有薛陽的霸氣。但並不代表着他不會動怒,也不代表着他不會殺人。
然而,同門之中。護派長老的弟子是除真傳弟子之外的另類存在,這樣的人一般不受宗門規矩約束。這樣的人既桀驁又放肆,楊清風一劍至此將汪冰徹底打的奄奄一息。汪冰雖未死,卻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楊清風嘆了口氣,一步走出了鎮妖之地。他準備負荊請罪,因爲殺一個護派長老的弟子,這等罪名是很大的。哪怕宗內沒有規定說護派長老的弟子比其他弟子有什麼不同,可楊清風知道護派長老的弟子就代表着護派長老背後的人。殺汪冰,就等若於得罪了汪冰背後的那個人。
“吼!”一聲長嘯,就在楊清風走出鎮妖之地時,那大山環繞之間驀然傳來了一聲妖獸咆哮之音。
一陣濃重的威壓降下,楊清風面色就是一變。
只見一個白衣男子飄然從天空極北之處緩緩出現。這白衣男子面色蒼白如雪,雙眼冷漠毫無人情。似在他的目光之中,衆生皆爲螻蟻。
這白衣男子額頭之上,乃是一道金色的圖紋烙印。那圖紋烙印,泛着金色的光芒。
“你,楊清風?”男子的到來讓四周的空間與時間流轉的極慢,氣氛極爲壓抑。他所來的和所去的強大氣場,隱隱已能改變天地間的強大氣場。
“是!”楊清風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極美男子一眼,淡淡的道。
男子聽言皺着眉頭,又道:“你,殺,汪冰?”他說話似乎從來不肯多說,也從來不肯連着說。只因他不喜廢話,他也不喜歡說話。
“是!”哪怕知道自己說出來就必須死,可楊清風還是不得不說。修到了這等地步,楊清風早已修成了一顆不會輕易怕死的心了。
楊清風知道,只要這個男子一出手就會死。可楊清風很疑惑,他在宗內爲何沒有看見過這個男子?隨即楊清風釋疑了,之所以沒看見過這個男子,酒店代表着這個男子是從五華山來的。五華山住着的人,都是五華山中最神秘的的人物。極可怕,極可怕。
“你,殺,汪冰,你得死!”男子話畢,緩緩的擡起了手指。那白皙勝女人的手指就那麼一點,也只是輕輕的一點。楊清風就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危機感。他慌忙的斬出了一劍,斬出了自己全身真氣灌注的最強一劍。
也在這時,一聲虎嘯。只見一隻斑斕的巨虎驀然出現,咆哮着迎上了那男子的一指。
清風斬被男子一指點隨,那巨虎也一聲哀嚎之後被一指崩殂。楊清風閉上了眼,他知道這天地間似乎再沒有任何人能夠擋得住男子的一指了。
然而這時,楊清風忽覺得自己雙腳離地。一股澎湃的巨狼將自己推出數丈之遠。楊清風詫異無比,睜開眼時只看見一個魁梧的壯漢站在了自己先頭所站的地方替自己擋下了那一指。
這壯漢身高八尺,濃眉大眼膀大腰圓。表情卻甚是憨厚,聲音亦如滾滾奔雷:“斑豹,你不在尹真人那裡伺候,來我鎮妖之地意欲何爲?”
這壯漢的聲音楊清風實在是太熟悉了,這壯漢不正是自己大師兄廣寶嗎?
到了此刻,楊清風也想起了先頭替自己擋過男子一指的那隻老虎正是廣寶的坐騎。那坐騎乃是通靈之物,被廣寶馴化爲坐騎用來日後進階以及抵抗天劫之力而用的。居然,居然就如此死了?
“大師兄!”楊清風雙眼溼濡濡的,真不知該說些什麼。
廣寶一擺手,道:“師弟,你的事我大概也都知道了!”
廣寶作爲鎮守鎮妖之地的人,對於鎮妖之地的一些大事情還是大抵知道的。
楊清風頗爲感動,忽然哈哈一笑。頗爲自己先頭竟然有赴死之心而感到羞愧。如果是五師弟孤寒百,一定不會甘願等死。
那邊的男子卻不廢話,擡手就是一指。這一指以加了力道。廣寶翻身就是一掌,楊清風翻手就是一劍。
廣寶會劍,但更擅長掌法。這一掌的掌道比之楊清風的劍道不知要強上多少,至此楊清風總算對廣寶的實力有了一番新的認可。看起來幾個真傳師弟之中廣寶最是低調但其實力卻是最不容讓人小覷的。
“死!”斑豹大怒,一拳將廣寶和楊清風轟退。
此刻楊清風固然覺得自己會死,但卻比之先頭的心情又有所不同了。先前他死的不甘,此刻他死的卻心甘情願。轉而居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卻看廣寶忽然拿出一張符紙,應天一晃。符紙燃燒,一股濃重的威壓席捲。
只見那符紙燃燒化成了烈陽,而那烈陽之中一個少年揹着一柄劍緩緩的從那裡面走來。
那少年走的極是緩慢,速度不緊不快。那少年頭髮飄飄,神色倨傲。雙手抱胸,似乎將這天地之間一切都不放在眼裡。
那少年,怎會如此熟眼?
緊接着,所有人的目光又都看向了那少年背後的那柄劍。
那實在算不得劍,那分明就是一根被壓扁了的鐵棍。鐵棍已經粗糙不堪,你以分不清其劍柄和劍身。
那少年,究竟是誰,怎會如此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