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洞開,兩道契機,神體驗身,鬥法高低。】
“弟子鍾雁冰,拜見掌門!”鍾雁冰昂首闊步,走上大殿,就在他現身的一瞬間,他感覺到渾身上下簡直被人看透一般,引來的是無數的挑剔目光。
見此景,加之玄真掌門的激動舉動,鍾雁冰心智聰慧,隱隱猜到了些什麼。
玄甫道長喜悅自露,眉頭舒展,道:“雁冰可算回來了,來,我與你引見引見我仙道的諸派掌門。”
“不必了!”鍾雁冰手一揮,傲然回拒,這叫大殿之上許多人爲之一愣,更是心中有些惱怒。
鍾雁冰轉而解釋道:“我仙道大盛,諸派羣起,各掌門前輩都是仙道人傑,不過一一引見,怕是一時半晌也引見不完的,晚輩太虛門鍾雁冰,在此,拜見各位掌門人諸位前輩!”
鍾雁冰話鋒緊緊銜接,絲毫不給衆人惱怒責問的機會,身處太虛門,許多人雖然心中憋悶不平,但也無法發作。
“我太虛門鍾雁冰,自小便是神體體質,而且是上古神體,三十年來精進不斷,這是我門之幸,也是仙道之幸,如今我仙道苦求神體弟子,恰逢雁冰歸來,當真可算一位。”
玄真掌門白鬚垂立,朗聲對衆人道。
“鍾雁冰的事情咱們多少有些瞭解,只是這上古神體,還需驗身石一試。”
“對啊,即便他修爲再精進,倘若過不了驗身石這一關,哪也是與我們一樣,入不得仙魔洞的。”
“太虛門鍾雁冰雖爲晚輩,但是揚名已久,只是不知是虛是實?”
“驗身石?仙魔洞?”鍾雁冰心中不禁自問,摸不着頭腦。而衆人幾句話下來,直叫玄真等人有些大不悅。
鍾雁冰毫不理會這些雜人,而是拘一禮,朝自家衆師伯問道:“敢問諸位師伯,這驗身石是何物?而仙魔洞又是怎樣一回事?”
“身爲小輩,叫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哪裡來那麼多廢話?”
不知從哪裡又冒出這麼一句不聲不響的話,直接惹怒了玄蕭道長。
“砰!”的一聲驟響,玄蕭道長一巴掌拍碎了身旁的紫檀木桌,那木桌碎屑卻不落地,反而空中急轉,由一股真氣包裹着,直接襲向了大殿右側一處。
人羣當中,忽然轟出一拳,乃是淺綠色的光芒,直接與玄蕭的藍色真氣相撞。
兩股勁力散去,玄蕭穩如泰山,安然不動,卻聽人羣中有一人“呃”了一聲,身形微微搖晃。
玄真掌門瞥了一眼,嘴上雖道:“玄蕭休得胡鬧,我太虛門豈可有怠慢客卿之舉?回頭給人家賠上不是!還望那位同道莫要氣惱,以仙道大義爲重纔是。”
玄真不提對方門派、名諱,已經是給對方留住了面子,而他嘴上批評玄蕭,心裡卻是十分痛苦,大讚玄蕭這一記打得好,看似輕描淡寫,卻叫對方掌門人出手搭救,也沒能完全救得下來,如此一級,無疑彰顯了太虛門的實力,更是叫許多人閉上那口無遮攔的臭嘴。
玄甫道長從容淡定,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繼續問鍾雁冰解釋道:“仙魔洞即將開啓,乃是千年一個輪迴,其內每每蘊藏通天寶物,而據史料推算,這一次的寶物將是仙魔神燈。此燈乃是大陣的無匹輔佐之寶,如今魔道欲作喚魔大計,召喚上古八魔臨世,此燈至關重要,萬不能落入魔道之手,而對於我們仙道,這仙魔神燈也是壓制魔道喚魔大陣的絕佳之物,憑此寶在手,纔有一拒之力。”
“既然如此,晚輩願以命相搏,奪回仙魔神燈!”鍾雁冰決然道。
“好!不過,欲入得仙魔洞,必需是神體體質,更是要良品以上神體,首先,就得通過驗身石的考驗。我門李燕依然通過,就看你也通過,叫這些不開眼的傢伙見識見識,閉上一個個囉哩囉唆的沒用的臭嘴!”漠孤煙已經多日未發言了,此刻見鍾雁冰充滿了年輕的豪氣,心中大讚,不禁動情,桀驁地說上了幾句。
太虛門礙於情面,不好口出如此之言,但是以漠孤煙的身份和性格卻不慣人,更不買賬!聽得漠孤煙此言,好友玄蕭道長無比通暢。
鍾雁冰看了看大殿中央,果然有一塊不起眼的石頭,這石頭雖然嶙峋,但也平常,就如同江南人家園林裡的擺設一般。
鍾雁冰走上前去,漠孤煙舉手示意,叫他把手掌按在試身石之上。
鍾雁冰沒做猶豫,直接將手掌按在了那石頭頂端,頓時,驚呆了衆人。
普通的石頭金光大放,耀眼奪目,宛如一塊絕世的珍寶臨世,叫衆人紛紛運轉神識法力以遮眼,就連鍾雁冰自己,也被這突然的變化晃得不輕,連連捂着自己的雙目,畢竟,他離得太近了。
“哈哈哈哈……”大殿正首,傳來了朗朗笑聲,漠孤煙更是挺起胸膛,咧嘴大笑道:“恭喜玄真掌門,貴派鍾雁冰的上古神體,果真在我李燕之上啊,如此體質,怕只有古籍纔有記載,我們卻都不曾遇見吶!”
有了漠孤雁的肯定,加上驗身石的異像,足可以震驚四座,堵住衆人之嘴,漠孤煙此言此語,也正有添一把火的本意。
衆人緩了一陣神兒,隨後又有人道:“光有神體,恐怕不夠,連日來,我們各派也都有神體弟子通過驗身石考驗,就在方纔正有行雲閣雲淼與流水洞水清的比試,被貴派鍾雁冰歸來所耽擱了。”
“對,此事事關我仙道生死存亡之安危,萬不能輕易潛人,必須經過衆人力舉通過,入得仙魔洞只是競爭的先決條件,卻不是絕對條件,一旦進入,必須有高深的修爲才行。”
“是啊,仙魔洞現世乃是衆人皆知的事情,魔道既然有意爭奪天下,更是選擇如此時機,必然有着充足準備,必定遣人入洞,到時候少不了彼此爭鬥,而那時候,便要看雙方人馬的修爲本事了。”
“是我太虛有失,還請行雲閣雲淼與流水洞水清繼續比試。”玄真掌門重回淡然,不急不緩,應是心中有數,更是過了方纔之惱。
而衆人口口聲聲所說的仙道生死存亡之安危,以及對魔道人馬的殘酷爭鬥,現實卻是如此。當然,之所以人人都想進去,一來是揚名立腕的絕頂機會,二來,仙魔洞中“寶物頻出,從不虛入”的說法也叫人人心動。
鍾雁冰也走過來站在玄真、玄甫等人身後,靜靜地觀看着場中的比試。
行雲閣與流水洞兩派都是仙道小門派,雲淼與水清這一男一女雖是兩門最倚重的弟子,不過放在一般時候水準倒還可以,如今在這太虛殿上就很難叫諸人稱讚了,況且,兩人都是神體體質,這也只是近些年來才被各派重視起來的,從前被棄用的神體,忽然委以重任,主要培養,但無論在修爲上還是功法上,仍然差上了一截,不過兩人相搏,殿上仍有竊竊私語,不是爲二人的本領,而是爲二人兒女私情的謠傳。
雲淼掌如流雲,水清短劍如流瀑,二人鬥不過時,雲淼負,水清勝。
在場都是仙道界一流人物,哪個不是身經百戰的老江湖?明明看得出來水清是讓了雲淼的,看來這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偉大,且不論雲淼是否能走到最後,畢竟仙魔洞是千年輪迴一次的神聖所在啊。
水清衝着雲淼微微留笑,轉身去,卻是流水洞洞主的一聲冷哼。
自從鍾雁冰、李燕突破築仙境界頻頻晉升,仙魔兩道各派抓緊着蒐羅神體人才,大門派打算以此擴大威望,小門派打算抓住一棵稻草,一旦得到個絕世人才,能夠迅速成長,在修道界佔據一席之地。
人人作着美夢,也給了神體全新的一個時代,如今,哪個門派都能叫出幾個神體體質的弟子,只不過,凡夫俗子多,絕世人才幾乎沒有。
所以,隨着一場又一場的比試,先前叫仙道界諸位羣情激奮的整整三十人通過驗身石考驗的喜悅一掃而去,換之的是場上稍顯冷漠和沉寂,唯有一些中、小門派爲自己的弟子歡呼雀躍,而對於漠孤煙、扁詩韻這樣的人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鍾雁冰也知道,自己一會兒將下場去比試,他從不輕敵,此刻正認真琢磨着每一個人的功法套路,猜想着自己將會與誰相鬥。
耳邊,傳來了玄蕭道長的隆隆之音。
“雁冰啊,這些不太入流的傢伙,你一會兒應付一下就可以了,在你回來之前,老夫早摸清楚了,沒一個入流的,全是些蠢蛋,一個個的名聲與實力都不成正比。”
“弟子不比師伯,還當謹慎而行。”鍾雁冰回道。
“還好你回來了,不然,老夫真不知道這仙道的出路在何方,大傢伙也曾找尋過你,怎麼也沒你的下落?”
“弟子前一陣子潛心閉關,煉體修行,纔出關不久。”
“嗯,我觀你氣定神閒,仙韻自放,應是有精進了不少啊。”
鍾雁冰未語,即便給玄蕭多幾個腦袋,也萬萬不會想到,眼前這一個青年,已經晉升至與其並肩的化仙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