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栽樹,霜蕊乘涼,電蚓土遁,世人敬仰。】
兩日後,紫英郡。晚霞鋪滿天邊,映着大片鮮麗血色。
鬱德少爺在房裡消受着強擄來的年輕美女,索魂轡在潛移默化地侵佔着小太極的自主心神,房間裡有女人被辱的叫聲,房間外是小太極痛苦的呻吟。
“主人和猛男怎麼還不來啊?揍個胖女人咋就這麼過癮,還沒打夠麼?”小太極心中苦苦念着。
不是沒打夠那和悅酒樓的胖女人,而是這兩個初出茅廬的小傢伙,因爲一時情急,又不熟悉路況,竟走錯了路,繞了個大圈子過來,不然早就趕到了。
小太極正念着,忽聽鬱府外打鬥聲不斷,痛苦哀叫聲連連。
管家慌忙着叫人分去稟報鬱安、鬱德,鬱德少爺得報後提着褲子就衝了出來。
砰!砰!砰!鬱府的打手僕人是橫飛豎躺,人仰馬翻,大門外衝進來一男一女兩個青蔥少年,那男的雙手端着一把寬厚粗笨的大石劍,身體上附着燦燦金鐘,宛如拍蒼蠅蚊子一般,將鬱府上的家丁打得滿地找牙。
許是搞女人累得太累以至於眼花了,鬱德少爺第一時間沒能看出雁冰身上金鐘的異常,還氣得罵道:“哪裡來的野小子?真他孃的晦氣,背個大鐘,是要給我家老爺送終不成?”
雁冰刷地一下收了體外金鐘,直立院落當中,怒目遙視。
鬱德少爺這會兒纔算清醒了一切,他臉色一變,道了句:“修道者……?”
鬱安老爺趕到,罵道:“誰?誰他孃的要給老子送終?”
雁冰冷冷地看了一眼,道:“廢話少說,快快放了小太極,那隻太極鵝。”
鬱德少爺聽了,反而樂了,道:“什麼小太極,太極鵝的?這裡是鬱府,你小子別胡亂找茬。”
“我早打聽完了,抓來小太極招搖過市的就是你,這麼大的動靜,你還不承認?!”雁冰怒道。
“呵呵,既然有人來尋,看來那個小東西果然是異獸了。”鬱德少爺笑吟吟地看向鬱安。
要說鬱安鬱德父子,也算是有些粗淺道行,見了同爲修道者的雁冰,還算是穩得住陣腳。
鬱安道:“抓便抓了,又能怎地?有本事自己找它出來,我堂堂鬱府豈是隨便入得的?!”
“主人!猛男!”
衆人聞聲一望,是小太極蹦蹦跳跳地衝出來了,南宮川一見渾身上下被綁縛得死死的小太極,眼淚嘩地一下涌了出來。
“該死的!”雁冰大怒,長劍在手,呼嘯着拍了過來。
鬱安鬱德父子四掌翻起,擊出一道牆面波動,硬抗千鈞勢頭的大石劍。只聽砰的一聲,鬱安鬱德父子雙雙被震退。
鬱安眼中精光一閃,呼道:“入仙中期?!”
“快去請電蚓大人!”鬱德少爺趕忙呼道。
雁冰低頭瞧了瞧自己,懵懵懂懂地納悶道:“入仙中期?我什麼時候晉升入仙中期啦?”
雁冰哪管什麼電蚓大人,直接和鬱安鬱德父子戰到一起,南宮川也是赤血紅綢使出,將一衆家丁都打趴下,眼見要接過去小太極了。
這時,忽有一道霹靂電光襲來,南宮川身子一縮,忙向後躍去。
小太極嚷道:“小心點,這個大蛆會吐電!”
雁冰與南宮川看了過去,只見是八個人擡着一條肥大的蟲子,那滿身的軟肉和粘液,叫兩人見了一陣噁心。
土遁電蚓被放在地上,這是因爲他移動太過緩慢,如果叫他自己趕來,興許鬱家父子早已經被打吐血了。
兩隻細小的腦袋晃晃悠悠地蠕動,土遁電蚓喝問道:“哪裡來的毛頭小子?敢到鬱家府上逞能?也不打聽打聽誰是這府上客卿?”
鬱安鬱德接着這一個空,連忙各躲在土遁電蚓左右,鬱德少爺驕傲地介紹道:“這乃是坐鎮我家的電蚓大人,還不快快就擒?”
“管你什麼電蚓電蛆的,我二人要救小太極,任今天誰在,也是攔不得!”
雁冰與南宮川一灰、一紅兩道身影矯健地躍起,直接衝向土遁電蚓。
土遁電蚓正好兩個腦袋,連吐閃電,應對雁冰與南宮川二人。
土遁電蚓也算了得,許是那吃得鼓鼓的肚子能裝,那口中閃電是一道接着一道,連續不斷,好似永遠不竭一般,地上深坑點點,牆上道道劃痕,威力也是不小。
二人躲着閃電,只能招架,無法近身,鬱安鬱德也是相視一笑。
鬱安鬱德一見此景,手也癢癢,他二人雖然爲非作歹多日,得了一些指點後,也算是有些粗淺道行,可是真個與修道者交手,還是頭一次,這會兒藉着土遁電蚓的威勢,也加入進來,過一把癮不說,日後提及起來,自己與修道者交戰,也是臉上有光。
他二人這般想着,雁冰可不如此想,他恨不得將這三人宰了,也算是爲一方除害。
因爲來到紫英郡時打聽小太極下落,初始一些人避而遠之,直到機靈的南宮川展示了修道者的非凡法力,纔得到三個老鄉的指引,而更多的,是對鬱家父子的咒罵和痛恨,其中更是夾雜着畏懼。
雁冰和南宮川得三個老鄉連連囑託,能夠爲一方除害最好,另外便是,萬不能將三人供出,鬱家惡霸,可見一斑。
爲救小太極,雁冰急了,頓時聚集大量神識一股腦地從內丹涌出,金鐘嗡嗡轉動,四象神獸現世。
吼!嗷!咻!嗚!
青、白、赤、褐四道耀目光芒閃現,鬱府院落中如有神仙降臨,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一同現出,威勢非凡,叫人不敢直視。
鬱家的家丁見了如此仙景,大開眼界,無不失聲拜服,怕真是惹到了神仙。
青龍電光一閃,是更快更急更壯的閃電,直接滅了土遁電蚓的閃電,土遁電蚓在青龍面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兩道閃電更是無法相比。
白虎呼嘯而至,拳風狂卷,鬱安鬱德雙雙飛起,重重地摔砸在地上,口吐鮮血。
再瞧土遁電蚓大人,沒等朱雀出手,便狠一咬牙,將心一橫,強行爆開自己肥大的身軀,與鬱安斷了心神聯繫,身體一分二,正巧符合蚯蚓的特性,只是一條已死,另一條奪路而逃。
噁心的血水粘液遍灑了一地。
鬱安也同受影響,身子劇烈顫抖,痛苦不堪。
鬱安鬱德父子瞠目結舌,一來是因傳說中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之威,二來是他二人從沒有見過這蠕動而行的笨傢伙竟然能夠如鼠而躥,遁逃離去。
其實是他們忘記了,這乃是土遁電蚓,第一個本領,便是土遁。
土遁電蚓轉眼便消失了蹤影,雁冰一個眼神,只聽咻的一聲銳鳴,朱雀追了上去,見那身法速度,比土遁還要快上數倍,鬱安見了直搖頭,心道:這條他花費大力氣供奉的電蚓大人,平時欺負些不入流的傢伙倒是頭頭是道,今日才見了真正修道者,便被打得如此狼狽,瞧着朱雀的樣子,那土遁電蚓也是要沒命了。
雁冰上前,以大石劍欲挑開那索魂轡,卻沒辦法,他轉身朝鬱德少爺走去。
此刻的鬱德少爺,尿都嚇出不知幾潑了,他連連哀求饒命,見雁冰指向那索魂轡,便連忙施法解開了,並連連道:“這索魂轡是我看家法寶,威力自是不凡,若是仙人喜歡,送給仙人便是!嘿嘿,送給仙人便是。”
南宮川掂量了一下這索魂轡,嘆道:“一個仿品而已,還比較低劣,也可叫人爲霸一方,哎……”
雁冰接過來索魂轡,道:“這東西捕捉妖修異獸,極爲下作,手段低劣,不是什麼好玩意,更是個仿品,誰稀罕!”
雁冰將索魂轡一擲空中,只見一團火光呼嘯而來,直接將索魂轡給燒了,正是趕回來的朱雀。
鬱德憋着嘴,沮喪地搖頭道:“完了,完了,電蚓大人估計是被滅了,索魂轡人家也不稀罕,爹爹,咱也倆今日怕是要去見閻王了。”
此話一落,鬱安鬱德父子倆抱頭痛哭,哪裡還是曾經的陰線狠辣、爲霸一方的樣子。
他倆一哭,家丁們也跟着附和,嗚嗚哭了起來,有些是平日裡溜鬚拍嗎順着主人慣了;有些是今日見了這場神威嚇得;有些是擔心這倆人要是沒了,以後自己可怎麼辦;還有些是怕雁冰和南宮川把自己也算在賬裡一併除了。
一時間鬱府上下哀聲遍地,哭聲一片,好像真個死了人似得。
南宮川邁步上前,說道:“別哭了,有條路給你們選,就看你們自己惜命不惜命了。”
南宮川本生得俊美,此刻的話語,如鶯出幽谷,氣質更如仙子一般。
“仙子大赦,哪敢不從!”鬱安鬱德父子異口同聲道。
南宮川扭頭看了一眼:“果然是父子,真夠齊整的。這樣,將你們府上所有錢財、糧食、布匹全部交出,分給這附近各郡各鎮,尤其是以前你們欺壓的百姓,如果得到他們的諒解,我倆便不殺你們。”
“多謝仙子!多謝仙子!”鬱府全家上下,在鬱安的帶領下,連連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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