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之後便是小腿,小腿之後又是手臂,郭意手中的樹枝動一下,寇仲與徐子陵二人的身上便多出一道傷痕出來。
最後直到他們兩人身上的傷痕多達數十處之後,郭意這才停了下來,並從須彌戒中取出一個瓷瓶出來,對他們二人說道:“以長生訣的功效和這瓶藥的藥效,你們身上的傷明天早上就能痊癒。”
說過這句話並將手中瓷瓶丟給寇仲和徐子陵之後,郭意便將《長生訣》又取了回來,不再理會他們,而是又看起這《長生訣》來。
《長生訣》中的許多註釋與郭意在上一個“俠客行”世界所碰到的俠客島石壁上的註釋一樣,都是各自世界無數前人所遺留下來的,這其中包含着他們對自己武道的認知。
在這之後,寇仲和徐子陵兩人每天除了練習“長生訣”外,還受到了郭意的各種訓練和洗腦,時間不知不覺便過去了三個月了。
“經過這三個月的刻苦訓練,你們兩人也算是初有小成,等明天你們身上的傷勢都恢復會之後,就可以離去了!”這日傍晚,郭意看向快要下山的太陽,對寇仲和徐子陵說道。
“小成?可是師父,我們感覺我們這三個月一點進步都沒有哇!”寇仲一臉疑惑的問道,經過郭意這三個月的洗腦,他們已經早已沒有了對郭意的怨恨,在他們的心裡,郭意的地位已經遠遠超過了那個傅君綽了。
而寇仲和徐子陵之所以會有他們這三個月沒有任何進步的感覺,是因爲他們每日與郭意交手之後都是遍體鱗傷,一直都是以郭意爲參照,自然察覺不出自身的進步。
因爲郭意自始至終都沒有拿出全部實力來,他一直都是根據徐子陵和寇仲的實力來展現自己的實力的。
以一個表面實力一直都在不斷增加的人作爲參考系,但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又均不知曉郭意所展示出來的實力在不斷增加,自然也就判斷不出他們自己的實力也有了極大的提升。
“你們不要妄自菲薄,你們的人生本就不簡單,你們此次離開之後便可建立功業,將會成爲不平凡的人。你們在江湖中的所作所爲都以你們自己心中所想的去做,不用怕給我熱麻煩,如果有人問你們關於你們武功來歷的事情,你們願意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我是不會在乎的。”郭意淡淡地說道。
一旁的徐子陵默然片晌後,說道:“我的確也想到外面闖闖,去找孃親,不過就算我們真的已經練出了一點門道來,但是比起那些真正的高手來,相差恐怕仍是以千里相計。
師傅這麼厲害,若師父能再多教我們一點防身的本領,我們出去也不會丟了師傅的面子。”
“你們的道路需要你們自己走出來,若你們只是沿着我的腳步走,那麼你們將來的道路必定也會因此受到禁錮!”郭意說道,說完他便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要再多說什麼,早早離去。
郭意教寇仲和徐子陵武功不僅僅只是爲了實驗“長生訣”,培養兩個聽話的徒弟,他自然是另有所圖的。
寇仲和徐子陵見郭意不再多說,而是開始催促他們離去,便有些戀戀不捨地離開了這兒。
這裡四周都是懸崖峭壁,但是寇仲和徐子陵兩人這三個月的時間裡也在郭意的指點下悟通了輕功梯縱術,這裡雖然陡峭,但小心一點的話卻也可安然下山。
“宇文化及對長生訣是志在必得,定不肯放過我們。說不定已使人畫下圖像,全國懸賞,雖然我們已經有了這麼一個師父,但是師父現在不肯下山,我們還是需要避避風頭。”下了山之後,寇仲說道
徐子陵道:“那你有什麼計劃呢?先去找孃親?”
“你沒聽見師父說嘛,孃親是高麗人,一心想着如何報復我們漢人。我可是要建功立業的,我們還是不要去聯繫孃親的好。”寇仲說道。
“你……唉!”徐子陵搖了搖頭感嘆一聲,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們現在往南走,見到什麼城鄉縣鎮就設法留下,看看可否找到工作,先打聽清楚形勢,然後找個人試一試我們的武功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小成。”寇仲又道。
“嗯,師父說我們的武功小有所成,但我們這三個月一直都只有他一個人爲對手,的確不知道對於其他人來說我們的武功倒地是個什麼程度。”徐子陵也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他還是同意寇仲的這個建議的。
這時快要入冬,天氣轉涼,寇仲與徐子陵二人上山之前還是夏季,那個時候他們身上的衣服還很單薄。
現在寇仲與徐子陵二人身上的衣服依舊很單薄,但是相對於這個比三個月之前要冷不少但天氣,他們竟然也不覺絲毫寒冷。
在確定了方向之後,兩人便有說有笑地趕路了。
往南走了七天後,兩人遇上了一條小村,這裡只有十多戶人家,其中有燈火的,卻是一家都沒有,可知在這戰亂頻頻之下,百姓們都是生活困苦。
朝村莊走去,聽到犬吠之聲大作,兩人終於有了一點重回人世的感覺。
兩人運起體內真氣,加快腳步,又走了不到十天,便來到浙水西端新安郡南的一個叫翠山的大鎮。
這鎮上的婦女們衣着講究,無論剪裁和文繡都表現出水鄉女兒的玲瓏與巧思,而且她們都披上了繡花卷膀、足着繡花鞋兒,腰束多褶襉裙,顯得嬌嬈多姿,成羣結隊的招搖過市,看了給人一種心癢癢的感覺。
“起了怪了,你說我現在看到這些人兒怎麼心中沒有以前拿鍾心癢癢的感覺了?難道練武還能把這玩意練壞了不成?”來到這處大鎮,看到鎮上婀娜多姿的婦女們之後,寇仲奇怪地對徐子陵問道。
“的確,我們的性子的確變了很多,似乎我們都變得沉穩了不少。”徐子陵也說道。
在那山頂的三個月時間裡,因爲大量的運動和上乘功法的修練,而他們又處與青春發育期,兩人不但長得高壯了少許,也神氣了不少。
兩人一邊談論着自身發生的變化,一邊在大鎮的街道上走着,路途中還有不少少婦少女偷偷看他們。
走到一座大樓前,寇仲看了一眼之後,對徐子陵說道:“小陵,要不我們去這‘留春院’逛逛?你看,你快十六歲了,我也差不多十七歲,人家有些年方十四便娶小媳婦,而我們到現在卻仍是童男之身。
正好也去驗證一下我們的行不行,我還真怕練武把那東西給練壞了。”
“你有銀兩嗎?至少也要等我們找到工作,安頓下來才行吧!”徐子陵說道。
“嘻嘻,我才發現原來我們現在的身手已經提升了不少,你看這是什麼?”說着,寇仲便從懷中掏出一個袋子出來,這袋子沉甸甸的,裡面顯然有好東西。
這翠山約有兩千多戶人家,地處鄱陽湖之東,人丁頗爲興旺,是繁盛的江南水鄉鎮市。
而寇仲手中的那沉甸甸的東西,就是他剛剛在路上渾水摸魚得來的。
“你不是要建功立業嗎?怎麼還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徐子陵皺了皺眉頭說道。
“幹大事的人就不要拘於這些小節嘛!我們的《長生訣》不也是這麼來的嗎?先去好好的吃一頓纔是。”寇仲笑着說道,走進了身旁的“留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