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意看都沒看這幾人一眼,喝着酒,吃着肉說道:“這裡的位置難道不是先到先得嗎?喂,店小二,你說說,你們這裡的桌子是不是先到先得?”
說着,郭意就看向了躲在遠處的那個店小二。
那店小二正是剛纔郭意進來的時候,碰到的那個跑堂的。
店小二沒想到郭意會把他牽扯進來,頓時有些爲難,得罪這三位錦衣衛自然是沒有好果子吃,可是如果直接說他們店裡的桌子不是先到先得,而是誰有錢誰有勢就能把別人趕走,這也會讓他們酒樓以後的生意大打折扣,恐怕酒樓老闆也會把他炒了。
“客官,您這……這……”這店小二憋了半天也沒有憋出個屁出來。
最終,還是這家酒樓的老闆跑了出來,點頭哈腰地對郭意說道:“這位客官,要不您就上那邊去坐吧?把這個位置讓給他們,您今天這頓飯錢就免了?您看如何?”
郭意看了看這位穿着還算可以的酒店老闆,問道:“我這頓飯一共多少錢?”
“您的這頓飯錢一共是兩百八十錢,當然,只要您讓一讓位置,這頓飯我們是不會收您一分錢的。”這位老闆說道。
這個時候的老百姓們用的錢都是銅板,也就是銅錢。
至於說什麼隨便買個饅頭就要一兩銀子,隨便吃頓飯上百兩,給店小二打賞也是十幾兩,幾十兩,這是不太可能的。
當然,如果有商家們碰到這種人,那一定會很開心。
“好,既然你說只要我將這個位置讓給他們,我的飯錢就可以免了,那我就讓給他們。不過,你得再給出我上十斤牛肉,五斤上等的好酒。”郭意說到這兒,頓了頓。
這酒樓老闆以爲郭意說完了,便說道:“我這就叫人去做。”
說着,這老闆就準備讓店小二通知後廚開始準備。
“等等,老闆,我這話還沒說完呢,你那麼急着走幹嘛?”郭意見這老闆要傳話下去,又對其說道。
“您還要點些什麼菜?您一個人點這麼多也吃不完啊!”這老闆問道。
“我吃不吃得完,那是我的事情,你只管上菜就行了。就給我來點……”說到這,郭意想了想之後,笑了笑才又繼續說道,“知道了!”
“那就再給我來點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滷豬、滷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翅子湯、三絲湯、薰斑鳩、滷斑鳩、海白米、燴腰丁兒、火燒茨菰……肉丁辣醬、炒肉絲、炒肉片兒、燴酸菜、燴白菜、燴豌豆、燜扁豆、氽毛豆、炒豇豆,外加醃苤藍絲兒吧!”郭意一口氣報出了數十上百個菜名。
郭意報出的這個菜名,其實是後世非常有名的一個相聲貫口。
這個時候酒樓茶館中,還是以說書爲主,這個時候相聲還沒有完全成形。
後世中國的相聲有三大發源地,分別是北京的天橋、天津的勸業場和南京的夫子廟,始於明清。
“您……您這……您剛纔說什麼?”這老闆顯然被郭意這一口氣的報菜名驚呆了,別說做了,郭意說的這些菜名中有許多他聽都沒有聽說過。
“那他媽那麼多嘰嘰歪歪的廢話,趕緊給老子滾!”那百戶身旁的一名錦衣衛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他對郭意說着,已經準備對郭意動手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變故突生,郭意見這人站起身來要對自己動手,便將手中的小小酒杯輕輕一晃,這酒杯中便又幾滴白酒灑落出來。
這些灑落而出的白酒不僅沒有掉落在桌上,反而在空中凝結成薄冰直朝着那站起身來的錦衣衛而去,打在了那名錦衣衛的身上,不見了蹤跡。
“啊!”那名錦衣衛發出一聲慘叫,他只覺身上好幾處陣陣麻癢,又如同針刺般的疼痛,就好像有上萬只螞蟻爬滿了周身,在不停地咬齧着。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那人艱難地對郭意發出詢問,由於郭意剛纔甩出來的那幾滴白酒凝結成薄冰和飛到他身上的速度極快,以至於這人根本就沒有看清倒地發生了什麼。
郭意仍然坐在原處,繼續喝着酒,就好似這人的遭遇與他無關一般。
這名錦衣衛所中的,正是生死符,這個生死符已經不是原版天山童姥的那個生死符了,而是經由郭意改良的進階版生死符。
初中生死符者,會覺得全身上下奇癢無比,且還會越來越癢,等這奇癢漸漸深入之後,就會連五臟六腑也似發起癢來,不論功力多高,也受不了這煎熬之苦,實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現在這名錦衣衛中生死符還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後面更加難受的還在等着他呢!
要想破解這生死符,只有用天山六陽掌,同時配合使用者高超的醫術,才能掌握每一粒生死符的陰、陽,虛、實,這樣方能救治。
周圍這羣準備看郭意熱鬧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到了,他們甚至都沒有看清郭意那酒杯中灑出來的幾滴白酒。
那百戶身旁的另一名胖子錦衣衛見此,不知郭意是何時出的手,連忙也拿起自身佩戴的繡春刀,對郭意揮斬過去。
繡春刀是錦衣衛佩帶的制式兵器,鋼質極好,越是職位高的人,所領的繡春刀材質便越純,鑄造更多幾層手續,據說除了鐵之外,還混有其他金屬,以致刀鋒犀利無比。
不過,武器再好,使用武器的人不行的話,那也沒什麼用處。
郭意再次以同樣的手法灑出酒杯中的幾滴白酒,使得這人也中了生死符。
這生死符一發作,一日厲害一日,奇癢劇痛遞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後逐步減退,八十一日之後,又再遞增,如此周而復始,永無休止。
直到這個時候,那名百戶才真正的知道了郭意其實是一位武林高手,磕磕絆絆地說道:“你……你使的這是什麼妖法?”
此時,郭意也終於放心了手中的酒杯,慢條斯理地對這名百戶說道:“還要不要給你讓座了?”
這名百戶冷哼一聲,不再多說廢話,也不再去管那兩名和他一同前來的錦衣衛,站起身來就準備離去。
“站住!”郭意見這名百戶要走,開口道。
“我可是曹公公的人,你今天要是敢對我動手……”這名百戶見郭意叫住自己,便直接報出了自己家門,說出了自己是誰家的狗。
日後那個權傾天下,自號九千歲的曹正淳雖然現在還不是東廠的督主,但此時的他早已是現任督主的義子,其權勢也已經不小了。
這就難怪這麼一個百戶能夠這麼囂張跋扈了,郭意初來乍到不了解這裡的情況,但周圍的看客肯定是大多都知道這位的背景的。
“曹公公?很好,不錯。”說着,郭意再次端起酒杯,喝了一白酒,而在他端起酒杯的過程中,又有幾滴白酒化作薄冰進入了那百戶的體內。
“你們三個中的這招叫做生死符,發作之後,一日比一日厲害。你們若是想解除這生死符,就去找你的主人曹公公吧!”郭意說道,說完繼續吃着飯桌上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