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寇仲說話的時候,徐子陵也在一旁看着他翻開這本《長生訣》,剛好看到寇仲翻到其中一幅仰臥的人像。
“那人叫我們練第六幅和第七幅圖,我看這第六幅圖最有用,第七幅圖和其他幾幅圖也沒什麼區別,就不要練了。”寇仲見徐子陵盯着第七幅圖愣在那裡,便對其說道。
原來,徐子陵剛看到的是寇仲翻到第七幅圖的圖畫。
寇仲話音剛落,徐子陵便從他手中拿過《長生訣》,翻到第六幅圖看了看之後,覺得這第六幅圖似乎並沒有第七幅圖那麼容易上手,便對其說道:“我看倒是這第七幅圖最有用,也最好上手,你愛練第六幅就練第六幅,我練第七幅圖。”
之後,寇仲便開始認認真真地看起第七幅圖畫來。
很快,兩人除了吃飯睡之外,就各依圖像以傅君綽之前教過他們一點的練功方法配合這《長生訣》的第六幅圖和第七幅圖開始打坐練功。
就這般,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兩人各練各的,郭意除了按時給他們送食物和向他們詢問練功進展之外,也沒有再多管他們。
寇仲練的那幅圖的經脈穴位以紅點虛線標示,與徐子陵那幅全無分別,但行氣的方式卻剛好相反。
起始的粗黑箭咀對正頭頂天靈穴,自此以下的箭咀分作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每色箭咀看來都像說出一套完全不同的功法,不但路徑有異,選取的穴脈也大不相同。
其中很多穴脈是傅君婥沒有提過的,又或提及時指明與練功無關的,這些他們不懂的郭意也一一給他們作了解答。
而徐子陵所練的那第七幅圖則是仰臥的人像,粗黑箭咀指的是右足涌泉穴,七色箭咀的最後歸結是左足涌泉穴,不像寇仲的重歸頭頂天靈穴,複雜處則兩幅圖像都是不相伯仲。
到了後來,寇仲突然醒覺般依圖像行走的姿勢閉目在谷內行來走去,而徐子陵則要躺下來才感適意,一動一靜,各異其趣。
寇仲與徐子陵練功就這般每日練功,直到第六天傍晚,兩人在練功的時候卻是突發異狀。
先是徐子陵腳心發熱,像火般灼痛,接着火熱上竄,千絲萬縷地涌進他體內各大小脈穴,那種感覺,難受得差點令他想自盡去了結那種痛苦。
寇仲則是感覺有一股奇寒無比的真氣,貫頂而入,接着流入各大小脈穴,凍得他差點僵斃,不由自主奔跑起來,使氣血仍能保持暢順。
“福至心靈,不要去理會身體的痛楚,也不要理會在體內亂闖亂竄的真氣,靜心去慮,只守於一。”郭意忽然出現在他們兩人的身前,面無表情地對他們說道。
對於這兩人這時的情況,這個世界的其他人如果看到,一骰人都會視之爲走火入魔,輕則癱瘓,重則經脈爆裂而亡。
徐子陵寇仲卻是根本不知是什麼一回事,他們忽然聽到郭意的話語聲後便照着郭意所說的去做,也沒有時間多想。
兩人就這麼般撐了兩個時辰,最後全身經脈似乎全都要爆炸開來一樣,雙雙支持不住,軟倒在地,昏迷不醒,人事不知。
一旁看着已經昏迷過去的寇仲和徐子陵的郭意心中卻是頗爲感慨,因爲他知道這徐子陵與寇仲此時已經由後天重返先天,完成了在金庸武俠世界中幾乎沒人可能完成的任務。
“如果前面幾個世界我能有這樣的功法,以此量產先天武者,我現在應該已經摸索出先天之上那個境界的路了吧!”郭意心中想道。
徐子陵與寇仲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當徐子陵醒來的時候,他看見郭意正站在不遠處的懸崖邊,雙手負在後背,面朝前方的大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了一眼郭意的背影之後,徐子陵沒有再過多關注郭意,而是又轉過頭去看看寇仲在不在身旁。
寇仲騷然先徐子陵一步醒來,但他這個先也沒有先多久。
醒來之後,寇仲剛從昨天的情況中回過神來,心中依舊是猶有餘悸,茫然地看向了正巧看向自己的徐子陵。
兩人互相看了半天,誰有沒有最先開口說話,就這樣互看了一會之後,兩人又同時看向郭意那邊,臉上也先是顯出驚訝,之後便是驚喜之色。
“我滴個娘啊!”寇仲不由得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因爲此時他才發現,似乎整個天地都清晰了很多,就好似一個從未戴過近視眼鏡的天生高度近視的人突然帶上近視眼鏡,更準確的說是這個高度近視的人的近視眼完全好了。
不但色彩豐富了,很多平時忽略了的細微情況,也一一有感於心,甚至就連平時忽略了的風聲等細微變化,也均漏不過寇仲靈敏的聽覺。
“你也是?”徐子陵見寇仲顯出這種表情和說的這種話,便開口對他問道。
“你是什麼情況?”寇仲也對徐子陵問道。
“我感覺這天與地,就好似活了一般,不管是一塊石頭,還是一株小草,都像是跟我相互連在一起了。而我自己則成了它們其中的一分子,再不是兩不相關了。”徐子陵說道。
“看來我以前每天迫你去偷聽白老夫子講學教書是對的,這種感覺我也有,但是就是說不出來。”寇仲說道。
頓時兩人心中均是大奇,他們原本以爲郭意捉他們過來是爲了對付他們的孃親傅君綽,但是卻沒想到這《長生訣》竟然真的有點東西,郭意竟然會教他們真功夫,而不是敷衍了事。
雖然心中驚訝不已,但是一股無以名之的狂喜卻在同一時間涌上兩人心頭。
就在寇仲與徐子陵兩人心中涌出狂喜的同時,郭意身旁地上的幾片樹葉卻是忽然飄了起來,並向寇仲和徐子陵他們那邊飄去。
這徐子陵與寇仲雖然之前沒有練過武功,但是他們卻也敏銳地察覺到了那幾片樹葉的異樣。
“起風了嗎?”寇仲的目光看向那幾片飄動的樹葉,對徐子陵問道。
“沒有,一絲風都沒有。”徐子陵在回答寇仲問題的時候,也沒有看向他。
一片、兩片、三片……
一共五片形狀幾乎一模一樣的葉子繼續向徐子陵和寇仲飄了過來,不知爲何,兩人在看到這五片一直朝着他們飄來的樹葉時,心中卻是生出了警惕。
很快,這五片樹葉便加快了速度,如同五柄劍尖一般朝着寇仲和徐子陵極速飄來。
“不好,快閃開。”寇仲與徐子陵異口同聲地喊道,他們兩人已因而“長生訣”改變了體質,如果真是與人動手對陣,只要來個普通的會家子,就可打得他們跪地求饒了。
但是面對這五片樹葉,他們卻是以極快的反應和速度將之避開了。
“不錯,不錯。由此發展下去,你們兩人的內功勁氣只需要數年時間便可達到宇文化及那樣的境界。
不過還是太慢了,我來加快你們的速度吧!”說這話的是郭意,他在說話的同,手中出現了一根樹枝。
轉身,踏步,揮枝而來,這一連串的動作就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既平凡又不凡,寇仲和徐子陵反應不及時,都被郭意手中的樹枝戳中了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