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狂風驟雨下了一整晚,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雨過天晴,而郭意也穿過一條溪谷,來到了一處平原。
就這般又趕了幾天的路程之後,
這日夜晚,郭意在沒有星輝月照的黑夜裡穿過一片橫亙無盡的密林,而密林的外面卻是有着火光和廝殺之聲。
郭意照着火光和那廝殺之聲所傳來的地方望去,只見在前方平原處,有一列聳立的崇山峻嶺,而火光和廝殺之聲正是源自這地勢起伏的陵丘與疏林間。
在那火光和日月瞳掩映之下,以數百計的火把佈滿陵野之上,兩幫人馬正作生死拚殺。
“嘿嘿,果然就在這百丈峽出處。“看到此等情景時的郭意卻好似早就有所預料一般,嘿嘿一笑自言自語道。
正在廝殺的這兩幫人馬距離郭意這裡大概有三裡,郭意看到卻是看的很清楚,在那戰場的中心有一盞高懸的黃燈,這黃燈是掛在一個高臺的木柱上的,而那木柱的柱底上還綁着一個黃衣女子。
看到那黃衣女子後,郭意便朝着高臺而去,這黃易女子就是郭意來到這邊的目的。
愈接近高臺,周圍的喊殺聲愈是嘈雜。
可是,當郭意不躲不藏地穿過這兩幫正在交手拼搏的人馬時,他們就好似沒有看到郭意一般。
這裡火炬錯落分佈,愈接近核心的高臺,火炬愈密愈多。
可就算是這般,直到郭意來到高臺的一旁時,都沒有人能夠發現並制止郭意。
看着高臺上的那個黃衣女子,她被反手綁在臺上,如雲的秀髮長垂下來,遮着了大部分臉龐,教人看不清楚她的玉容。
郭意向前踏出一步,便一下子騰昇而起,當他踏出去的那隻腳落地時,卻是已經踩在了高臺之上。
上到高臺之後,郭意看着眼前的這位黃衣少女。
這是一個氣質動人的美女,那有如山川起伏的優美體態和晶瑩似雪又充滿張彈之力的肌膚,髮質烏黑,肌膚雪白,天生麗質,也難怪這些人會爲了她而大打出手。
少女由頭到腳都讓人找不到任何足以破壞她完美無缺的半點小瑕疪,反而是愈看愈感到她那種難以言喻的美麗透着的眩人詭豔。
眼前這個少女身上有這種給人一種迷戀之感,除了她自身的確幾乎完美無瑕之外,還有一種原因便是與她所修煉的功法有關。
其實,梵清惠和師妃暄身上也有這種類似吸引人的感覺,這都與他們所修煉的功法有關,這也是這個世界武功的獨特之處。
而且,這少女的不管是容貌還是體態,亦或者是其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都不比慈航靜齋的師妃暄差,但是這少女給人的感覺卻與師妃暄卻又極大的不同。
不過,對於眼前這名少女的美貌,郭意可不會像其他非那般沉迷其中。
郭意心中古井無波,忽地出手,無聲無息地照着眼前的這木樁一掌拍去
掌未至,這木樁也沒發出一點的斷裂之聲,但它卻已經向高臺下方几名守衛當頭壓下。
那原本處於昏迷之中的黃衣女子臉顯異色,顯然沒想這一點,她在木樁倒下的同時,急忙驟脫木柱的束縛,穩穩地站立在高臺之上,站在郭意的對面。
砰的一聲之後,木樁倒地,還壓倒了幾名守衛,也直到這個時候正在打鬥的雙方這才注意到高臺之上的郭意和已經掙脫束縛的黃衣女子。
“朋友何人?身手果是了得,不知與獨霸山莊是何關係?“下方,一位中年胡人開口喝道。
在場打鬥的兩方人馬中,一方人馬身穿胡服,一眼便可看出並非中土人士,而另一方則一律黑色勁服,涇渭分明。
這兩方中,攻佔高臺的正是胡服武士,而且明顯佔在上風,剛剛說話的那名胡人很明顯就是這批這批胡人的領頭人物。
伴隨着木樁的倒下,原本還在激烈拼鬥的雙人羣一時之間竟然都突然停了下來,現場更是安靜的有些詭異。
空氣中還瀰漫着血氣,地上橫七豎八地倒着不知道多少屍體,可以看出剛剛的打鬥的慘烈。
不過,這平靜也只停留個片刻,很快他們又再次廝殺起來。
那名胡人青年見郭意並不答話,目露兇光,再次大聲喊道:““本人乃鐵勒‘飛鷹‘曲傲的第三門徒庚哥呼兒,朋友何人?“
這人所說的曲傲,外號‘大盔’,橫行西疆,此人聲望之隆,直追突厥的”武尊”畢玄。
“公子怎麼如此殘忍,竟狠心要置婠婠於死地。若不是婠婠反應快,都要摔下摔死了。”那黃衣女子看向郭意,卻像是對老相好撒嬌一般地對郭意柔聲說道。
這名少女,正是魔門陰葵派的繼承人,武功超強的蓋世當代的魔女——婠婠,她也是魔門有史以來最強的傳人。
“不愧是的陰葵派的繼承人,倒也還算不錯,比師妃暄也還要強上一些。
上次見到石之軒時還沒有讓他展示一下天魔功,我算準你今日會出現在這裡,所以特意爲你繞了個遠路趕來,可不要讓我失望哦!”郭意看向婠婠,淡淡地開口道。
“把那人給我射下來,小心別射到了婠婠。”那名自稱什麼鐵勒‘飛鷹‘曲傲的第三門徒庚哥呼兒的青年見高臺上的郭意與婠婠將臺下衆人絲毫不放在眼裡,便對手下的人吩咐道。
幾名胡人聽到庚哥呼兒的吩咐之後,紛紛拉弓瞄準郭意,很快便有幾支飛箭飛速直射向郭意。
站在郭意對面的婠婠也看向郭意,在郭意出手之前,她一直都沒有感受到郭意的存在。
在婠婠看來,這世間除了她師傅祝玉妍以及三大宗師那般的人物,就算她雙眼是閉着的,其他人站在她的身旁她也肯定自己能察覺到的。
而在婠婠看來,郭意如此年紀,定然不會有她師父祝玉妍那般實力,那麼這隻能說明郭意有一種很高明的隱匿行蹤的法門,使人很難察覺到其存在。
不過,爲了對郭意有更多的瞭解,婠婠還是想看看郭意出手。
面對那幾支破空而來的飛箭,郭意不躲不避,在飛箭距離自己只有不到一丈距離的時候,隨手一揮,一道磅礴便真氣將這些飛箭又彈射了回去。
下方的胡人見到郭意竟然有如此手段,原本射出去的箭不僅都彈了回來,還射中了許多人,那庚哥呼兒更是抵擋不及,被己方的箭射穿了身體。
一時,臺下衆人無不心膽俱寒,鬥志全消,四散奔逃。
“原來公子早就知道婠婠的身份了哩!
你這人吹牛皮倒是挺厲害的,不過卻吹的不對,石之軒可不會我陰葵派的天魔功哦!”婠婠用她那低沉柔韌如棉似絮的誘人聲音淡然道。
臺下,一位中年人聽到高臺上郭意與婠婠的談話時,卻是不可置信地喊道:“怎會,怎麼會,婠婠你剛纔是不是說錯了?你怎會是陰葵派的妖女?”
婠婠卻是沒有去管臺下的那人,而是將目光落到郭意的臉上,輕搖臻首,秀髮揚起,道:“不知道公子是什麼人?是如何知道婠婠再次,來找婠婠又是爲了什麼事情呢?”
“我不是說了麼,是來見識一下你們陰葵派的天魔功的。五大奇書我已得其二,你魔門的天魔策我自然也要見識見識。”郭意道。
“既然不肯透露姓名那就算了,不過你既然要傷害婠婠,那婠婠就也不能讓你活命了。你不是吹牛皮說想要見識一下我陰葵派的天魔功麼?現在可要看好了哦!”。聽郭意說天下五大奇書他已得其二,婠婠心中便已經對郭意的身份有所猜測了,不過她倒也想見識一下郭意的實力,所以並沒有這麼快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測。
畢竟如果郭意死在了她的手上,那麼郭意的名字對於婠婠來說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說罷,婠婠的身上便忽然給人一種向前傾跌的可怕感覺,就好似她的立身之處變成了一個無底深洞,若掉進去的話,休想能有命再爬出來。
“這就是天魔功麼?難怪當初那些人會誤以爲我施展的是天魔功,原來是因爲這天魔功與那日施展的逍遙玄功看起來如此相似。”感受到婠婠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郭意心中想道。
見此,郭意也收斂內息,天魔功的天魔場對他好像毫無作用,他直接隔空一指點向婠婠的額頭眉心處。
婠婠右手袖中飛出一條細長絲帶,像毒蛇般向郭意的那一指捲去,聲勢凌厲至極點,偏是不覺有半點風聲或勁氣破空的應有嘯響。
而婠婠的另一手亦以曼妙的姿態輕揮羅袖,射出三道白光,襲向郭意的額頭。
兩人初一交手,便是直接對着對方要害出擊,似是兩位多年不見都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