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裡面王文星將在夜市之中買來的那些物什一件一件的拿了出來,這些大多都是一些尋常的小玩意,值不了幾個錢。
但是其中的那套四寶卻是花費了自己十枚白玉錢。
“李墨殤,這套四寶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值得了十枚白玉錢?”王文星拿着那四寶說道,實在是不知道爲什麼看着普普通通的物件居然敢要了他十枚白玉錢。
十枚白玉錢要是換算成銅錢的話,都能將那個老闆的小店堆滿,而且還有盈餘。
“你都不知道有什麼特殊的就買了?”
“我不是問過你了嗎?你說的可以買。”
李墨殤笑了笑沒在在這個問題上逗弄王文星了,而是開口說道,“這套文房四寶的材質品相都極爲不錯,如果光從這點來看的話大概值個八九枚白玉錢,但是這上面卻還有着一股聖氣,這纔是這套文房四寶最爲值錢的地方。”
“聖氣?”
“什麼是聖氣這點你不用管,等你以後該明白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的。”李墨殤看了看手中的四寶繼續說道,“你現在有了這筆、墨、紙、硯,但是這紙和墨都是消耗極快的東西,好的紙張你那裡有我們當初在聖廟得來的一張這我便不管了,墨的話我這裡有幾塊從老頭子那裡拿來的幾塊,現在給你兩塊。”
李墨殤說着從自己的戒指裡面拿出了一個小木盒,從裡面取出了兩塊手指長短的墨錠交給了王文星。
“這墨錠和那頁紙張都是極爲珍貴的東西,你可不要隨便就用了。”
“嗯。”王文星收下了東西,狠狠的點了點頭。
一些事其實不用說的那麼明白,但是兩個人都懂,“你就這麼走了,不回來了嗎?”
“不回的,你不是我的弟子嗎?你在這裡我終究是要回來看看你的。”李墨殤說道,然後解下了葫蘆喝了兩口烈酒,“不是我不想繼續帶着你,但是我後面的路可能會很危險,照顧不過來了。而且老頭子的意思應該也是讓你呆在這裡。”
“這樣嗎?”王文星輕聲說道,然後解下了腰間的青皮葫蘆學着王文星狠狠的喝上了一大口,但是卻嗆的直咳嗽。
“年輕人啊,就希望你下次見面的時候能喝的過我吧。”李墨殤站起身慢悠悠的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卻不知道身後的那個少年卻是將這句話記在了他的心裡。
等到日後世間只知道出來了一個瘋癲顛的酒水聖賢,又有誰知道這位酒水聖賢在小的時候是如此模樣了?
因爲一位長者的一句話便入了沒有回頭路的酒道之中。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後李墨殤便召喚出了紫蓮然後盤坐其上,開始了修煉。現在李墨殤修煉大多都會將這紫蓮召喚出來,幫助自己吸收天地之間的靈氣,好更快的修行。
他的時間已經不太多了,必須要抓緊時間。
那些人都還在等着自己前去,所以能夠更加快速的強大一份便絕對不能放過,而且這裡可還是百家的家國天下。
金日破空,李墨殤便直接叫起了王文星,然後召喚出了白茫,踏劍而行。
三百里地的距離不過是花費了兩炷香的時間便趕到了,在看見了靈木書院的時候李墨殤便降下了飛劍和王文星開始步行。
荒無人煙大概便是對着書院最好的描述,當然這也可能和李墨殤他們二人還沒有進到書院之中有關。
很快李墨殤便能看見那道石門,就是這麼一座簡單的石門矗立在哪裡,周圍連個牆壁都沒有。
但是一旦踏入了這石門便是進入到了書院之中。
就在李墨殤準備進去的時候卻發現石門的旁邊有着一位衣衫襤褸的老婆婆坐在哪裡,剛纔李墨殤甚至差點忽略了對方。
“老婆婆,不知道你在這裡做什麼?”思慮了片刻之後李墨殤走到了老婆婆的面前問道,哪怕心中知道這並非是一個普通的老婆婆,但是應當也不是什麼惡人。
不然的話書院之中的那些學子、先生也不會不管了。
老婆婆緩緩的擡起了頭顱看着眼前的李墨殤,雙眼之中逐漸的變的明亮,像是看見了什麼希望一般。
“你...好。”像是很長的時間沒有說話了一樣,老婆婆的聲音很是沙啞彆扭,興許是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老婆婆居然露出了嬌羞的姿態,用手輕輕的顫抖的摸上了自己的臉頰。
沉默了片刻之後老婆婆纔再次看向李墨殤,依舊是之前的那種彆扭而沙啞的聲音,“年輕人,你可以幫我給裡面一位叫做諾風的人帶句話嗎?‘就說風姬已經很久沒見他了。’”
李墨殤點了點頭,老婆婆便再次的將頭低垂了下去,變得和剛開始李墨殤發現她時一樣。
看着老婆婆李墨殤不禁想着她口中的那名叫做風姬的女子和叫做諾風的男子,難不成這修行界裡面還會出現凡俗之中的那樣的事情嗎?
這風姬到底是如何了?而面前的這位老婆婆到底又是那叫做風姬的什麼人呢?
到了這書院門口爲什麼又不進去?而是就枯坐在這裡?要知道這真的只是一座石門。
李墨殤拉着王文星進入了石門,然後登梯而上,靈木書院建在眼前這山丘的山頂,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便能登上來。
等李墨殤登上山頂的時候,才真正的看到了書院學舍的大門。
依舊是一座簡單的石門,但是不同於山下的石門,這裡的石門旁邊可是有着圍牆相連,在石門的下邊還有着一把躺椅,上面有着一位老者抽着旱菸袋,在上面慢悠悠的搖晃着。
到了石門前之後李墨殤隨便找了個地方便和王文星坐了下來,也沒去打擾守門老人的假寐。
盞茶的時間過去之後原本在搖椅上搖搖晃晃的老者坐了起來看向身邊的李墨殤和王文星,“你們這兩個小子難道就不知道叫醒老頭子我嗎?”
王文星裝作沒有聽見,雙眼看着自己剛剛走上來的石梯。
李墨殤抱了抱拳說道,“先生既然早就知道我們來了,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
守門老人翻了一個大白眼,“知道爲什麼我選擇在這裡守門嗎?就是受不了你們這些傢伙一天到晚的這麼假正經。”
李墨殤笑了笑沒說話。
老者無奈繼續問道,“你們到靈木書院想要幹什麼?”
“求學,開眼界。”李墨殤指着王文星說求學,說道開眼界的時候卻是指着自己。
老者微微點頭,從那把搖椅上坐了起來,然後帶着李墨殤和王文星向着書院裡面走去,書院之中隨處都可以看見那些學子身穿青色儒衫行來過往。
整片書院之中都透露出一股儒家求學的感覺。
李墨殤不自覺的點了點頭,王文星在這裡讀書的話他的心中倒是能夠放下些,哪怕之前是老頭子選的這家書院,但是他的心中還是有些懷疑是否正確。
但是現在這種懷疑消失殆盡。
路過了一片極大的空地,裡面正有着些學子身穿勁裝,正在練習君子六藝,之後經過學堂,裡面誦讀經典的聲音長久不歇。
時不時的還能聽到些先生對於一些經典的解讀解惑。
再之後便是整座書院的宿舍,學子與先生的宿舍相距不是太遠,老者說這些那羣書呆子爲了那些小書呆子能夠更好的去煩他們所故意如此建造的。
在宿舍的後面纔是老師的平時的休息場地,一些書院之中的事情便會集中在此地解決。
而書院的院長更是長久的鎮守其中!
到了一處宅院之後老者便獨自下山繼續守門,在離開之前說他們要找的院長便是在這處院子裡面。
在老者走後,李墨殤輕輕叩響了院子的房門,然後便有着一位穿着儒雅的老人打開了房門將李墨殤兩人迎了進去。
到了書房之後,李墨殤看着眼前的老者,身穿一身很尋常的儒者長衫,頭髮發白,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面前還放着一本打開了的書籍。
很平凡的樣子,根本看不出這是一位當世大儒,書院君子。
“在下靈木書院院長許文,不知道二位到我們靈木書院有何貴幹?”老者輕笑問道,話語溫和平易近人。
李墨殤站起身作揖,說道,“受人所託,希望我的這位學生能夠在靈木書院就學。”
“學生?”許文有些驚訝,沒想到眼前的少年和那個孩童居然是先生和學生的關係,沉默了片刻,許文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一番王文星,然後開口道,“可以,書院本來便是爲了他人求學所建,現在學生都送到了書院的門口沒有不收的道理。”
“不過你了?”許文看着李墨殤說道,“須知及冠已過尚未至天命,正是讀書之時。”
李墨殤對着許文歉意一笑,“多謝院長美意了,不過我讀不進去書,不然也不會現在這麼個樣子了。以前我還不是個讀書人,尚且也就這般,現在勉強成了個讀書人,雖然也勉強讀書,但心中有事還是讀不進。”
“也罷,各人有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