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七人走在官道之上,趙巧荷與孫若水行走在最前面,錢青則是吊在兩人的身後,看着前面的兩人恩愛調笑。
而陳夢嬌則是和趙雷行走在其後面,兩人並列,但是大多時候都是趙雷在說,而陳夢嬌則是時不時的回頭看看和王文星並排而走的李墨殤。
李墨殤還在渾身上下的拍着身上的黃土,讓身邊的王文星不自覺的遠離了一點。但是李墨殤身下的黑馬則是完全的躲不開了,原來黝黑髮亮的皮毛現在都變的灰濛濛的。
黑馬打了個響鼻表達自己的不滿,李墨殤伸手在黑馬的頭上拍了拍,“彆氣、彆氣,一下我給你好吃的,順便再給你找匹小母馬。”
走在前面的陳夢嬌轉身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李墨殤,後者對其咧牙一笑。
“這麼裝有意思嗎?”李墨殤身邊的王文星說道,拍了拍那匹小白馬的腦袋示意它向李墨殤近一點。
“你說啥?”李墨殤疑惑的看向身邊的王文星就好像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一樣,顯得很無辜。
王文星瞥了李墨殤一眼,然後扭過頭去看起了河道,不知道這河裡面的魚到底多不多,味道到底好不好,話說自己好像有很久都沒有吃過烤魚了。
走在前面的陳夢嬌豎起的耳朵塌了下來,本來聽見王文星這個混小子說話還以爲能夠聽到一些李墨殤的小秘密的,但是沒想到居然是這麼的一個結果。
趙雷無所謂的笑了笑,看來眼前的這三個人的關係並不像是旁邊這位姑娘說的這樣啊。
這個世上那樣這樣的書童?僅僅是八歲的年紀不管是在哪裡都能算是一個天才了,那你回來給一個普普通通,還好色的讀書人當個書童?
而且身邊這位姑娘一看也不是普通人,自己築凡十等的修爲居然感知不到對方的深淺。
不過只要不是修武境界就好,在城裡面去了就算是真的有什麼歹心也翻不起什麼大浪花。
夕陽西下,一行人在傍晚的時候來到了城池之中,雖然這個時候城池已經關上了城門,但是在趙雷他們出示了一塊令牌之後守軍居然爲他們特意的看了城門,放他們進去。
“你不是說的我們能在城門關上之前趕到的嗎?”王文星站在陳夢嬌的身邊說道,語氣怪異,他現在是怎麼看自己的這位小師妹都不順眼。
如果可以的話直接將她嫁給這個姓趙的是不是...
王文星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一痛,擡起頭才發現是身邊的李墨殤收起了手,剛纔的拿一下絕對是這個傢伙下的黑手。
“小小年紀別想那些不好的事情。”李墨殤對着王文星說道,一臉的嚴肅。
“你知道?”
“廢話,你這麼一臉豬哥像的看着陳夢嬌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如果她知道了的話肯定能把你打開花,也不知道你是在哪裡學的這些,你才八歲啊。”
“...我九歲了。”王文星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沒和李墨殤繼續討論剛纔的想法問題,鬼知道眼前的這個傢伙剛纔是歪到哪裡去了。
“你們剛纔在說什麼?”和趙雷結束了交談,陳夢嬌走了回來。
“他們就這麼走了?我還以爲他們要邀請我們到他們家裡面去住上一住的。”李墨殤看着遠去的趙雷四人說道,和王文星兩個人都極度的有默契完全沒有說起剛纔他們兩個人的談話。
“那個趙雷的邀請了我們的,但是被我拒絕了。”陳夢嬌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倒是李墨殤的臉上一副可惜的神色。
“上次戰鬥你是不是變傻了?”陳夢嬌看着眼前的李墨殤說道,她最近總是感覺眼前的這個傢伙不大正常,有時候都甚至在懷疑他是不是和那個混小子換了個身體。
不然爲什麼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現在居然變的越來越幼稚,而一個八歲,哦不,九歲的小屁孩卻看着越來越老成?
“你管我?”李墨殤說了一句,然後帶頭向着城中走去,現在最爲要緊的便是在城池裡面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
之前陳夢嬌說過這漠城之中是施行宵禁的,被那些在夜間巡邏的軍士抓到了少不了又是一頓麻煩。
漠城在南國算的上是一座極大的城池了,街道寬闊,兩旁都是一些小店,裡面賣什麼的都有。
有俗世之中的古玩,武者所用的兵器,修行界之中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小東西。這些都很受歡迎,在仙武大陸修行可沒有和俗世分開,所以你走在街道之上到處都能看見那些修行者。
當然這個世界上其實也存在那麼一些城池,裡面全部都是修行者,普通人除非是一些極爲特殊的存在,不然的話是不被允許在裡面生活的。
其中最爲著名的便是鎮妖之城。
鎮妖城在每個地方都能聽說到,但是事實上卻很少有人能夠知道這座城池到底在何處,哪怕是那些在修行界的人也是如此。
有傳說說道,鎮妖城之中做起碼也要是中三境的人才有資格進去。
但是中三境的人是如何的珍貴?就比如這漠城說不定翻個底朝天也沒有中三境的存在。事實上這漠城之中也就有個天人境界的存在,而且還是那種垂垂老矣的傢伙。
最後三人在一處比較偏遠的巷子裡面找到了一家小小的客棧。
客棧的前面是一條寬闊的街道,但是現在行人稀少,客棧裡面也就只有那麼兩三個住客正在等待着吃食。
倒是客棧的後面是一條小巷,只能容納兩人並行。
頗有些清雅幽靜的感覺,特別是在某些梅雨天氣行走在其中偶然在轉角處遇見一位撐傘的女子,一定會驚豔你的眼睛。
將東西全部放在自己的房間之後三人便走下了樓,李墨殤衝着客棧的小二喊道,“小二給我們上些你們這裡的招牌菜。”
“好勒!”一聲迴應從客棧的後廚門傳來,然後一個人影便閃了進去。
一隻窈窕身影從客棧外面走了進來,身穿素色衣裙,讓人一看便不禁眼前一亮,如果說是美麗到不是那麼的明顯。
但是那份淡雅清純,卻是讓人心中難以忘懷。
女子將手中的紙傘收起放在了客棧的門口,然後走到了櫃檯那裡,隨手拿出了一本賬本便開始翻看了起來。
“很美。”李墨殤低聲說了一句,另外一種形式的人間絕色。
女子將半百的掌櫃喊到了身邊說了幾句什麼,然後那掌櫃便走到了後廚,等到再出來的時候手中卻是拿着幾壺美酒。
“我們家小姐說了,外面梅雨天寒,今天我們小店爲每桌的客人都送上兩壺小酒,供各位驅寒。”
衆人聞言不禁向着那女子看去,發現衆人的注視之後女子也是擡起頭淡然一笑,然後便低頭安安靜靜的繼續看起了賬本。
李墨殤揭開了酒壺的蓋子聞了聞,算不得仙釀,但是在凡俗之中也算的上是好酒了。
“不錯。”李墨殤滿了一杯之後說道,然後給王文星和陳夢嬌各自倒上了一杯。身前一暗,李墨殤擡頭看去這才發現那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的身前。
女子對着李墨殤施了一個萬福,然後開口說道,“這位公子,小孩還是別喝酒的好,容易傷身。”
李墨殤看了看正舉着杯子準備喝的王文星,一把便將酒杯拿了過來自己喝了下來。
“姑娘美言,在下謹記。”
女子衝着三人微微一笑,然後轉身離去,片刻之後那掌櫃卻是拿了一個酒壺來到了李墨殤這邊。
“公子小姐說過了小孩喝酒傷身,但是這楊梅酒卻是喝得。”說完便將手中的酒壺放在了桌子上,李墨殤告謝之後掌櫃便回到了櫃檯。
之前的那名女子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這裡。
等到李墨殤三人吃完之後外面的天色已經只是矇矇亮,估計再有個半柱香的時間便會完全黑盡。離桌的時候李墨殤將哪壺沒怎麼動過的楊梅酒收了起來。
王文星說的是喝不慣這淡酒,便沒怎麼多喝。
所以一壺楊梅酒還剩下了大半。
等到小二來收拾桌子的時候才發現這桌子上少了一個酒壺,但是卻多了一錠銀子。小二叫來了掌櫃,掌櫃拿起了桌子上的那錠銀子,腦海之中卻不禁亂想了起來。
片刻之後輕嘆道,“心思我懂,但是這銀子不夠買那個酒壺啊。”
二樓上的一間客房之中李墨殤正準備換上一身衣裳,先前的那身衣裳在官道上沾染了不少的灰塵,就算是使用了個小法術清潔了一番,但是還是穿不下去了。
李墨殤就好像是突然聽到了什麼一樣,臉色微僵,隔着房門看向樓下。
那你似乎有個老掌櫃正在微微惆悵丟掉了個價值連城的酒壺。
李墨殤愣了愣之後便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慢悠悠的更換着衣服,樓下的老者等了片刻沒發現迴應之後這纔將手中的那錠銀子收入了衣袖之中,然後回到了櫃檯之上算着今天客棧的進賬出賬。
將這些弄完之後他也就能休息了。
換上了一身新衣服之後李墨殤便打開了窗戶,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窗戶邊上,從這裡能夠看見客棧外面的那條幽幽古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