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檮杌的第三種說法

正當那無數杵影要擊中楚浩歌之際,突然間,在楚浩歌的身前突然出現了無數把各種顏色的寶劍,那些突兀出現的寶劍,將那些金色杵影的攻勢全部擋住,發出了一聲聲爆鳴,恐怖的力量席捲而出。

這時墨非明三人見這屏障被撤去了,就都跑上了前:“楚浩歌(楚兄弟)(楚公子)!”

楚浩歌很艱難的從地面上掙扎着起身,口中還往外溢着鮮血,看來是受傷不輕。

見此,那白元愷心裡也是咯噔一聲,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楚浩歌到最後是留手了,但自己卻是沒有收招,這……

他回頭看了一眼青雲掌門,多虧最後杜滄海救下了楚浩歌,否則自己可是真的幹了件蠢事,他雖然恨朝廷,但這楚浩歌畢竟只是與他第一次見面,二人並沒有直接的仇恨,對方又在戰鬥中留手,自己要是真把他殺死,那可就真的被稱爲小人了。

見楚浩歌受傷頗重,九黎芊芋趕緊拿出了若水珠,運轉治癒術法爲楚浩歌療傷。

頃刻間,若水珠的白光打坐,整個大殿都被藍色的光芒充斥着,光芒的柔和感使得衆人都十分舒服。

這是……

看見若水珠,在座的這些人又是一陣嘈雜,好似都知道這東西不一般,但卻都說不出它究竟是什麼。

白元愷收了手中的落鳳杵,向着楚浩歌走了兩步。

見他過來,慕容曉煙和墨非明第一反應就是這傢伙又要對楚浩歌不利,二人一躍而起,便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警惕的看着這個白元愷。

此時的白元愷見到有人擋住了他,也就不再往前走了,而是看着地上正在接受治療的楚浩歌。

他看着楚浩歌,說道:“你很有實力,你叫楚浩歌?”

楚浩歌傷勢不輕,暫時難以說話,即便現在他能夠說話,怕是也不會理這個白元愷。

白元愷又說道:“方纔是老朽太過激動,楚小友,對不住了。”說着,他竟是與楚浩歌拱手一拜,看的楚浩歌一愣,心說這白元愷是什麼毛病?剛纔還要置我於死地,現在怎麼又這樣?

楚浩歌緩緩的站起身來,見人家前輩都這般說了,自己不搭茬也不好,便一拱手說道:“前輩出手指點,晚輩還該感謝前輩手下留情。”

楚浩歌雖然表面上這麼說,但心裡卻是頗爲不痛快的,心說這麼揍我一頓就沒事了?好嘛,老傢伙,你等沒人的時候,要在外面遇到我,看我不讓你嚐嚐我星芒爆的厲害。

白元愷點了點頭,轉身向着自己的座位一躍而去,與此同時,楚浩歌聽到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是白元愷的,卻是出現在他的耳邊,說道:“小子,我白元愷承你個人情。”

傳音之後,白元愷便不再看楚浩歌了,而是沉默了,他的性格在衆人看來是十分怪癖的,但他有自己的行事作風,此時的他應該好好的反省一番了,若是任由這種偏激繼續發展,那麼他沒準就會墜入魔道。

楚浩歌看着白元愷,一臉不解的模樣,他簡直沒明白這傢伙究竟是什麼情況,難道是腦子不好?修煉還能把腦子修壞了?

承我個人情?是說我被你打一頓,出氣了?所以承我個情?

楚浩歌伸手摸了摸頭,但這麼一動,使得他身後又是一陣疼痛。

見此,青雲掌門說話了,是與墨非明說的:“非明,帶楚浩歌下去療傷吧,明日到偏殿見我。”

“是。”墨非明應聲後,便帶着楚浩歌三人離開了正殿。

慕容曉煙攙扶着楚浩歌,四人剛剛出去之後,正殿的大門便被關上了。

楚浩歌這才問墨非明說道:“墨兄,方纔傳音給我,叫我不要使用那招的是你麼?”

“是。”墨非明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的說。

“爲什麼?”楚浩歌一聽,臉色便黑了,心說墨兄怎麼幫着外人坑自己呀。

墨非明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什麼人,他這才說道:“你方纔要用的可是左清明的一劍蕩千秋?”

“是呀,怎麼了?”楚浩歌點了點頭,心說你看出來了還問我?

“這招是左清明的成名絕技,若是你使出,那他們一定會認爲你和左清明有關係,左清明現在又是鞋教之人,若那招一旦被認出,那楚兄弟你奸細的身份可就坐實了。”墨非明說道:“到那時候可真就危險了。”

“奸細?”楚浩歌一愣,說道:“墨兄,你是知道的,我不是奸細呀。”

墨非明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沒有用,問題是他們信不信,方纔在座的那些人可都是名門正派的掌權人,若是他們真認定你與左清明,與鞋教有關的話,怕是師尊也難以保你周全。”

聽到這裡,楚浩歌鬆了口氣,想道:“多虧墨兄及時制止,這才讓我只是受了些傷,不至於把命搭進去。”

接下來近一天的時間裡,九黎芊芋基本都在爲楚浩歌用法術療傷,說起來楚浩歌這次受了重傷,可是苦了九黎芊芋。

至於慕容曉煙,見楚浩歌沒什麼大礙,竟是難得沒在旁邊陪着他,而是回去了自己的屋子,自顧自的修煉去了。

這一次對她的刺激是很大的,她見楚浩歌被人所傷,自己卻幫不上一點兒忙,若是再這般下去,她慕容曉煙可就真的要淪爲只能讓人保護的柔弱女子了。

次日。

楚浩歌傷勢已經基本恢復了,他們也聽從了掌門的話,去偏殿見了掌門,幾人剛剛進入偏殿,掌門便將大門關上了,此時的偏殿之中已經再沒有了其他人,那些人可能都已經回去了。

掌門目光炯炯的看着楚浩歌,說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看着這個不靠譜的老頭那嚴肅的目光,楚浩歌便準備把之前的事情與他說一遍,便說道:“我見過黑衣了……是左清明瞭。”

“噢……這麼說將你擄走的就是左清明瞭?”掌門點了點頭,看向了墨非明。

墨非明連忙說道:“師尊,之前我便要說,你一直沒讓……”

“嗯。”掌門好似根本不意外似得,看向了楚浩歌,說道:“他沒殺你,擄走你之後讓你做了什麼?”

楚浩歌將左清明把他困在竹屋之後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聽的掌門眉頭直皺,問道:“這麼說,在他的影響下,這次你被擄走不但沒有受傷,反而實力大增?”

“是的,掌門前輩。”楚浩歌點了點頭。

掌門皺了皺眉頭,心中略有計較,他記得這是之前自己教導左清明的方法,那時他對左清明說:“一個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只是很多人不懂得激發罷了,在一個人生命受到威脅時,他會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

他還曾對左清明說:“不論是敵人,或是老師,或是朋友,在一個人成長中的地位都很重要,可以說缺一不可。”

左清明那時很小,他問道:“那最重要的一定是老師咯。”

掌門給他的回答是:“不,恰恰相反,最重要的不是老師,而是敵人,與你水火不容的敵人,會想盡辦法置你於死地,這樣,纔會讓你更迅速的成長。”

掌門閉着雙眼,回想着這些話,可以確定,這個左清明是在調教楚浩歌,讓楚浩歌的實力大增。

可確定了這一點,掌門就更加奇怪了,那麼,左清明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爲什麼非要去調教楚浩歌?還費了這麼大的力氣?

想不通,掌門便決定把這件事往後放一放,接着聽楚浩歌往下說。

楚浩歌說他學會了很強的招式,甚至將那一劍蕩千秋都學會了,這讓掌門都十分驚訝。

掌門點了點頭,等楚浩歌說完,這便問道:“這麼說,你從左清明那裡出來,匯合之後,你們就回青雲宗了?”

“沒有……”墨非明搖了搖頭,將之前遇到妖妖村村民的事情說了出來,他描述的很細膩,不想放過一點兒的細節,直到後來說道妖妖村被那屠魔觀的道士入侵,抓走,之後火燒了整個村子。

這聽的掌門都是皺了皺眉,問道:“此後呢?你們去找那些村民了?”

“嗯。”之後墨非明將衆人潛入屠魔觀的事情與掌門說了,一直說道衆人被帶到了地宮中央,竟是被這個靈虛子給來了個甕中捉鱉。

剛說到這裡,楚浩歌便攔住了他,說道:“墨兄,這裡我來說。”

之後楚浩歌就用說書先生一般的語氣與掌門講着之後發生的事情,尤其那神情以及賣關子時的樣子,就連掌門都被他扯起了好奇心。

說道“檮杌”出現的時候,楚浩歌可謂是表演的十分傳神,而且還細膩的形容了檮杌的形狀。

“你說檮杌?”一聽衆人說起檮杌,掌門臉色一變,說道:“你們見到了檮杌?卻還全身而退了?”

“全身而退?”楚浩歌擺了擺手,說道:“我跟你說呀,老頭兒,我說出來你都不信。”

掌門聽楚浩歌叫他老頭兒,竟是沒太過於糾結,而是問道:“怎麼了?”

“我們把那檮杌給……嘎了。”說着,楚浩歌做了個用手抹脖子的動作,說道。

“你們把檮杌殺了?”這話可真是驚到了掌門,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你們這點兒修爲,能殺得了一隻檮杌?”

“誒誒誒,我說你這就瞧不起人了不是?我和你說,我當時是這麼這麼這麼……”說着,他有聲有色的描述起自己與檮杌戰鬥的場景。

到後來說道自己打破了那檮杌的面具,那檮杌就膨脹成了個巨大的怪物,之後就爆炸成了腐爛物。

“這麼說你們真的殺死了檮杌?”掌門帶着些狐疑的問道。

這時的楚浩歌正站在他面前,楚浩歌這傢伙說話時候不老實,一邊說一邊動彈,這不一會兒都快坐到掌門面前的桌子上了。

“當然了。”楚浩歌挺了挺自己的胸膛,說道。

“咳咳。”見楚浩歌的樣子很不禮貌,掌門低聲咳嗽了兩下,這使得楚浩歌一個激靈,低頭一看,剛剛自己是得意忘形了,連忙訕笑的回去墨非明那邊。

他還一邊轉移話題的說道:“後來我們還抱回來了個嬰兒。”

“嬰兒?”掌門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

“掌門前輩,你知道這個檮杌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麼?”楚浩歌問道,事實上,有個問題他不得不想,就是那嬰兒究竟是怎麼來的。

“嗯……”掌門點了點頭,說道:“我早些年曾見過關於這檮杌的記載。”

掌門看着衆人說道:“檮杌並不只有一隻,而是一類兇獸。”

“一類?”楚浩歌一愣,說道:“這麼說,這世界上還有其他檮杌?”

“沒錯。”掌門點了點頭,說道:“檮杌是由人化成的,而且每個人都有可能變成檮杌。”

“人……”楚浩歌皺了皺眉頭,說道:“人怎麼可能化身成爲那麼醜陋的怪物?”

可轉念一想,好像還真有那麼點兒道理,因爲之前檮杌與自己說,他本身是顓頊之子,應該是人呀,那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掌門說道:“這檮杌之名來源於顓頊之子,此後再有這樣的怪獸,就都用檮杌來命名了。”

“人爲惡,便會一點點的喪失人性,漸漸的變得與殘暴的野獸無異,因此身形就會變得與怪獸一般。在許多文學作品中,檮杌代指惡人,就是那種人面獸心的惡人。”掌門說道:“真正的檮杌也的確是由惡人變成的,那面具便是束縛着它的最後一點兒的人性,一旦那面具被打破,它最後的一點兒人性就會徹底崩潰,形狀也就會徹底崩塌……”

“這麼說的話,那打破它的面具就應該徹底變成野獸呀,爲什麼會死掉呢?”楚浩歌問道。

“這個……”掌門也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流傳最廣的有兩種說法,第一種就是說天道有輪迴,爲惡者惡到極致連野獸也不如,會走向毀滅;還有一種說法是說,一種生物永遠不可能轉化爲另一種生物,所以接近到極點時,會被天地法則所毀去。”

“這……”四人面面相覷了,兩種說法好像都對。

不過這時,掌門繼續說道:“但,我認爲是第三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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