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相叔病了?”
“嗯,下午在家裡暈倒了,急匆匆地去了醫院,是個急促病。”張秀英道。
“嗯。”王耀聽後應了聲。
前兩天的時候,他還曾經在山上見到過那位中年男子,身體健壯,臉上掛着笑容,挺健康的樣子,當然了只是遠遠的見到,並未從近處看。
“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去看看。”
當日南山之上着了火,這位大叔曾經幫忙滅火,這份恩情王耀是記着的。
“也好。”
吃過飯之後,王耀復又上了南山。
連山縣城,縣醫院之中。
剛剛從家裡趕來的何秀花坐在走廊裡獨自哭泣。
“你要有心理準備,病人的病情比較嚴重。”
具體能夠恢復到什麼程度,醫生沒有說,完全靠個人的鍛鍊。
她丈夫得到是腦血栓,沒有絲毫的徵兆,人就倒在地上。
現在這個社會下,心腦血管疾病所覆蓋的人羣越來越廣。有些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都會得這個病,這在過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偏偏這種病還不好治療,發病急,而現在的大多數人根本沒有“身體不舒服早去醫院”的意識,以至於平日裡一些徵兆都未曾注意,而一旦發病,往往就是急症。
四十多歲的男子正是壯年,打拼的時候,家裡的頂樑柱,這要是倒下了,那家裡就塌了天了。
“這可怎麼辦啊?”
她不能當着自己丈夫的面哭泣,實情也沒敢告訴他,害怕他再有別的想法。
到了這個時候,親戚也沒幾個上前幫湊的,所謂患難見真情。
夜裡,走廊上靜悄悄的。
一個女子低聲抽泣。
倒是同一個病房陪牀的家屬過來勸她,讓她想開點。
在醫院,時間過得很慢,熬人。
第二天清晨,天氣稍稍有些陰沉,空氣有些悶。
在山上感覺不出來。
藥田裡,一根藤,不過筆芯一般粗細,烏黑入墨一般,沿着板栗樹的樹幹向上盤着。
靈草烏藤。
“長勢不錯。”王耀笑着道。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一輛汽車來到了山村裡,在村子的南頭停下,從車上下來了三個,兩個中年男子,一個耄耋老人,帶着墨鏡,手持一根柺杖,走路尚且需要有人攙扶。
“師父,在前面。”
在前面引路的男子卻是何啓生。
山路有些崎嶇,繞過了一座山之後,南山便立在了眼前。
嗯!
那老者站在原地,擡頭望着那座山。
山上植被不算茂盛,但在半山腰之上卻有一大片,那是王耀先前爲佈置陣法種下的樹木,現在都已經長了起來,天地靈氣和古泉水的雙重作用下,鬱鬱蔥蔥,長勢極好。
“這山,有靈!”老者的聲音沙啞,如同破舊的風箱。
“師父,我上去說一聲?”何啓生道。
“不,咱們直接上去。”老者直接道。
何啓生聽後眉頭稍稍皺了皺。
三個人慢慢的上了山,山上傳來了犬吠之聲。
有人?
王耀從小屋裡走了出來。
不一會的功夫,三個人出現在藥田的外面,當先第一個是何啓生。後面一箇中年男子扶着一個耄耋老人。
“王醫生。”
“何大哥?”王耀看了看他身後的兩位。
這位何啓生來的有些突然,如果是在先前他來這裡之前是會事先和自己打個電話的。
“這位是我的老師。”他指了指身後的老者。
“幻陣?”老者望了一眼身前那些已經長成嬰兒手腕一般粗細的樹苗道。
“嗯?!”王耀聽後稍稍一愣。
這個老者居然是個懂行的,何啓生帶他來這裡做什麼?
“年輕人,你師從何人?”老者問道。
氣喘不平,聲無根定,命如風中燭火,這是個命不久矣的老人。
一句話,王耀已經得出了結論。
“師從天上神仙。”王耀笑着道。
呵呵,那個老者笑了兩聲,然後向前走了兩部,近處打量了一眼四周的樹木。
“這種舒服的感覺,不錯,是聚靈陣!”
其實什麼是靈氣,這個東西是無法準確的描述,但是可以這麼理解,看不到,摸不着,但是讓人感覺到舒服,對人的身體有益的東西。
“年輕人,我能進去看看嗎?”
“抱歉。”王耀直接拒絕道。
這老者一看就是內行之人,如果再對藥草懂行的話,那麼裡面的那些“靈草”可就麻煩了,這些東西的價值對於需要他們人來說是難以估量的!
聽了王耀的話,氣氛一時間很尷尬。
“年輕人,只是看看,不用這麼緊張。”
“那就在外面看看吧?”王耀指了指山上。
老者沒有說話,然後轉身,艱難的圍着山上轉了一圈。
“老師,要不我再跟他說說?”何啓生道。
“不用了。”老者的語氣有些冷硬,。
山上的風吹在身上比較涼爽,但是天空上的烏雲被太陽刺透了,還是有些熱的,這個老人卻堅持着走完了。
“這外面都如此感覺,想必陣中只會更加濃郁。”老者暗道。
這座小小的山,就想小說之中的洞天福地那般,長久的居住在這裡對人體的健康有着絕對積極的影響,能能夠讓人益壽延年。
“這個陣法,一定......”老者內心的想法誰都不知道。
但是何啓生卻能夠猜測一二,他意識到自己不該帶他來這裡,他本來的想法是帶老師過來看看,以他的能力或許能夠複製一下,但是卻不知道這陣法的知識玄妙異常,不是看能夠看會的,反倒是激起了老者內心深處的那一絲的慾望。
老者走了,但是何啓生卻留了下來,他很快上了山上,向王耀說明了情況。
不是他出賣自己的老師,他是一個理智的人,他帶老師來的本意是好的,但是那位老師卻產生了不好的想法,他知道王耀的能力,也知道他現在已經積攢的人脈,現在尚且如此,日後只會更強大。
寧惹白頭翁,莫欺少年窮。
這個道理,大部分人都懂的。
王耀聽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何啓生的這位老師的身份有些特殊,能夠在京城的那個地方那些權貴的面前說上一些話的,有些時候,一句話就會惹來大麻煩。
王耀猶豫了一下然後拿起了電話。
“你欠我一個承諾!”
電話那頭是一個女子,風華正茂的女子,“不是我,是郭家,不是一個,是兩個。”
對於自己已經應下的事情,郭思柔是絕對不會翻臉不認賬的,這就是豪門的覺悟和底氣。
“有人盯上了這片山,想要這山上的東西。”王耀簡單的幾句話將整件事情說的明白。
電話那頭的郭思柔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王耀電話之中提到的那個老者他知道是誰,實際上,郭家和他是有些交情的,他也曾經給郭家辦過一些事情。
“我會馬上處理。”郭思柔是如是回覆的。
然後她先是給自己的父親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去了爺爺那裡。
老者的身體已經是越來越差,但是思路還是清晰的。
“黃齊發?”
“是。”
“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他還想幹什麼?”
郭思柔有着同樣的疑惑。
老者給身旁的中年男子說了幾句話,他立即去辦理。這件事情算是定下了大半。
“多跟那個年輕人交流。”
“是,爺爺。”
第二天,這位老人的小院裡來了一個訪客,一個同樣耄耋之年的老者,走路都需要有人扶着,這個人正是昨天剛剛上過南山的那個老者。
“老首長。”
“齊發,昨天出去了?”
“嗯,出去了一趟。”
“都這麼年紀了,少奔波。”老者道。
“我看了一座山,見了一個人。”黃齊發道。
“如果我在那山上住,能多活兩年。”嗓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