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點王耀還是知道的,現在中醫勢微,完全被西醫壓住了。
“我們這些老骨頭也沒多少年的活頭了現在細想想,就是希望有人能把這個事繼承和發揚下去。”桑老先生頗有些感慨道。
已經到了他這個年齡,事情也看的開了,他看到更遠,不再是一個人,一個門派。這份胸襟,十分的難得。
“您這身子骨還健壯着呢!”周雄笑着道。
“呵呵。”桑穀子聽後笑着擺擺手。
“身體怎麼樣,我自最清楚。”
到底是上了年紀,七十多歲的人,雖然因爲懂醫術的緣故平日裡注意養生,但是身體卻是在老化,任何的養生不過是延遲衰老,終究抵不過時間的消磨。
這頓晚飯上,桑老先生很健談,說了不少的事情,但是和中醫相關的很少,更多的是一些陳年的就是,還有一些閱歷,這讓王耀這些人還是頗有感觸的。
吃過晚飯之後,衆人各自散去。
桑穀子將王耀叫住,然後從隨身攜帶的包裹之中拿出了一本書,一本新書。
“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禮物?”
王耀接過來一看,是一本醫書,名字頗有些奇怪。
“桑藥醫書”。
“這是?”王耀隱約的猜到些什麼,“您的那本著作?”
“是。”
“出版了?”
“還沒有,只是試印了幾本。”
“那恭喜您了。”王耀記得聽着爲老先生說過,這是他最後的夢想了,這就是要實現了。
“謝謝,我得好好謝謝你。”桑穀子道,王耀所闡述的古代的‘“四診”之法對他的有很大的啓迪。
“您太客氣了,謝謝您的禮物,我很喜歡。”
王耀這是說的心裡話,這樣一本書在那些不懂的人看來那就是一堆紙,看也看不明白,但是對王耀而言卻是寶貴的東西,裡面記錄眼前這位老先生一輩子行醫的心得體會還有經驗,這本書應該就是他這一輩子行醫的一個總結了。
“喜歡就好,希望你能在這個領域創造出屬於自己的天地。”
“謝謝,我一定會努力的。”
王耀將桑老送到了賓館,之後開着車回了家中。
將車放好,見家裡還亮着燈,他又進去跟父母到了聲招呼,給他們疏鬆了一下筋骨,這才上了山,當他上了南山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多鐘了,但是他沒有絲毫的睡意,亮着燈,拿起桑穀子送給他的那本醫學著作就專心致志的研讀起來。
在這本書的序言之中,他看到了一段話,專門的對一個人表示了感謝,這個人沒說名字,只是提到了“藥師”這兩個字,他對這個人表示衷心的感謝,也正是因爲如此,這本書才取名爲《桑藥醫書》這個聽上去頗有些怪異的名字。
“您太客氣了!”
王耀自然知道這序言之中感謝的人就是他自己,不由得爲這個老人的胸襟感到由衷的佩服。
這本書的內容十分的豐富,有醫案分析,有藥方,有鍼灸醫理,囊括了中醫學的絕大部分內容,是一本難得的醫學著作,王耀看着就不忍放下,一直到了深夜一點多鐘方纔想起時間,然後將書小心的收好,起身洗漱,熄燈睡覺。
第二天的時候,王耀起的很早。
天空稍稍有些陰沉,他照例來到了山頂的那方岩石之上練習拳術。
遠望,只見山石之上有一人在動,時快時慢,再近一些就能聽到一些聲音,好似是什麼破空了,還是能看到那個人在動,只是看不清他手腳,因爲動作太快,這似乎有違太極拳之中以慢打快的奧義,這卻是那本拳經之中的另外一種奧義。
開!
一拳打出,咔的一聲,似乎雷霆一般炸響,頗爲奇怪的聲音。
呼,王耀長長的舒了口氣。
導氣、收功,然後下山,剛進了藥園就聽到了電話聲。
打電話來的是潘軍,問昨天的事情。
“你朋友的事?”
“對。”
“今天我有空。”
“那我上午帶他過去。”
幾句話,定下來了,上午見見潘軍那個得了難以啓齒的怪病的朋友。
在藥田裡轉了一圈,仔細的看看,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王耀便下了山,在醫館裡等着。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潘軍和他的那個朋友很準時的來到了醫館裡。
他的那個朋友長得大概一米八五左右,很是壯碩。
“這是王醫生,這是我朋友陳偉。”
“你好王醫生。”
“你好。”
坐下之後,王耀以號脈方式給他看了看。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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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腰間受過傷?”
“對。”陳偉道。
他是個義氣的漢子,曾經爲了幫朋友受過傷,就在腰部。
眼前這個看着健壯的男子實際上因爲腰部經絡受損因此落下了那個病根。
“你有時候會尿血吧?”王耀接着問道。
“哎,是。”陳偉急忙應道。
“你的腎臟也有問題。”
腎臟,先天之本,這個器官不好,身體之中相當一部分的功能運轉是要受到影響並出問題的。
“我給你開一服藥。”
黃芪、鹿茸、杜仲、枸杞……
開完藥方之後,王耀在一旁的藥鬥之中按方取藥。
“一個療程,十天時間。”
“另外還有一位服藥。”
王耀有爲他開了一副藥,重點卻是疏通經絡。
“這個地方可是適當的上一下熱敷。”王耀指了指他的腰間,那是他本來受傷的位置。
“是不是有些時候會覺得涼?”
“是,就是三伏天的時候,這裡也會覺得涼。”陳偉吃驚道。
他收起了對這個年輕醫生的先前存在的輕視之心,不過是通過號脈診斷居然能夠看到出來這麼多的東西,這個醫生還真如潘軍所說是有真本事的人。
隨後王耀將一些生活需要注意的事項也寫了下來。
有病需要吃藥,更需要調養。
“好了。”
“謝謝您!”陳偉十分痛快的付了錢。
潘軍又和王耀聊了幾句,就是陳偉先離開之後,他還留下來又和他多說了幾句話。
“王醫生,我這哥們的病嚴重嗎?”
“都快要離婚了當然嚴重了!”王耀笑着開玩笑道。
“現在治療還是來得及,再晚些的話就要費些事了。”
“好,那謝謝了,走了。”
“慢走。”
潘軍出了門上了車,他朋友還問他這事。
“哎,王醫生說着病能治嗎?”他現在可是爲這事頭疼着呢,家裡因爲這事妻子老不高興了。
夫妻生活的沒法進行,怎麼溝通,怎麼增進感情,再這樣下去可真要離婚了。
“照方只要,絕對沒問題!”潘軍笑着道。
“那就好,那就好,如果真的管用,我得好好感謝他!”
“走了。”
他們走後,王耀將這病的醫案寫進了筆記本里,他今天上午還要見一個病人。
方怡,那個身患怪病姑娘。
他們本來是定好了上午來的,可是因爲有事稍微耽誤了一下,改到了下午。
吃過午飯,天空開始打雷,很沉悶的那種,然後便稀里嘩啦的下起雨來,這雨下的很快,很急,很快便有傾盆之勢。
王耀就在家裡,站在門口望着外面的大雨。
從他家的院子裡能夠看到村子西側還有東側的山崗,那山崗離得很近,就在眼前,滿是樹木,現在這個季節,還算是翠綠,被這雨水一衝,更是翠綠了。
這雨下來一個多鐘頭之後方纔慢慢的變小,但是沒有停,王耀直接撐着一把傘到了醫館裡,拿着那本《桑藥醫書》仔細的閱讀起來。
外面的雨就這樣靜靜的下着。
一直到了下午兩點半的時候,方怡一家人方纔冒着雨趕了過來。